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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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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凭手机还没收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我今晚不和你睡一起!”
程荞的声音带着压不住的怒火,可尾音上扬,总带着股恃宠而骄的感觉。
靳渡甚至都没来得及把人放下,程荞就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他没穿拖鞋,光脚站在靳渡面前,靳渡瞅见了刚想说话,程荞又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难闻死了!”
靳渡这才发觉他身上还带着酒味,刚才他急着回来,一时疏忽了。
他回想起自己那份七十三页的文档,心想孕夫在这个时候就是会变得很敏感。
他拧着的眉松开:“这次是推不掉的应酬,下次不会了。”
程荞想起叶凭刚才说的话,抑制不住的更加生气。
可气了一阵之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没什么立场去管靳渡的私事。
他咬牙说:“谁要听你的解释!”
靳渡吸了口气:“别闹。”
程荞不想理会他,想越过他去找叶凭。
靳渡抓住他的手腕:“你听话,我不想伤你。”
他本意是提醒,可传到程荞耳朵里,就变成了味道:“你又在威胁我!”
像是他今天要是不听靳渡的话,就会再被靳渡关起来,再遭受那些他无法忍受的事情。
程荞咬着下唇,恨恨的看向他:“你还不如今天晚上别回来呢!”
靳渡不知道这人又是怎么了,怎么他一说话,程荞就总能找出他千万个错处。
他心生不悦,手下用力将人拉的近了点:“你现在还在发情期,你需要的是我,而不是叶凭这个Omega!”
程荞挣动的手臂停止了。
叶凭也是Omega,要是被他的信息素勾的难受了,到时候传出去肯定对他不好。
程荞这才微垂着头。
他不得不承认,他总喜欢把一些事情想的很简单。
程荞不想在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下接受接受他的说教。
正气着又闻到自己的信息素溢了出来,闷声说:“我要用抑制剂。”
他要尽可能的减小对靳渡的依赖性。
靳渡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并且有理有据的说:“你腺体受过伤,江清说过,要是一直依靠药剂会损伤的更厉害。”
说着他往后看了一眼,又压低了声音,确保只能两个人能听到。
可语气却依旧有点凶:“你忘了当初我们约定好的事情了吗?”
程荞嘴唇张合几下,说不出一句合理拒绝他的话。
靳渡的声音这才放柔了些:“先回去。”
叶凭就贴在门后,仔细的窥探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最开始他能感觉到靳渡和程荞之间的气氛僵硬,他以为这两人今晚会闹个不停,但不知怎么就又平静了。
他暗自咬牙,等思索着人都走远了才悄悄开门走出来。
外面还飘着一股没来的急散去的信息素的味道,他站在那里深嗅了好几下,似乎要将这些味道全部都据为己有。
等味道淡了,这才重新折回去。
手机上传来一条信息和几张照片。
他将照片一一点了保存,等着日后再用。
而这边的程荞闹了大半天,还是躺到了靳渡的床上
他心有不甘,房间里满是他们的信息素的味道。
靳渡像是知道他今天和叶凭在一起,故意忘了吃药一样。
拿过一旁略显滑稽可爱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袋分装好的各色小片。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盯着程荞,他一摆出这副表情,程荞总归是有些怕他。
所以不满也得照做,机械似的吞咽,喝水。
他自己也察觉到自己最近确实有很多异常表现。
思索一阵,他看向床边的靳渡:“刚才你说我用药会伤害身体,我最近确实感觉到我有点奇怪。”
靳渡脱衣服的手一顿:“比如呢?”
程荞说:“腺体很痒,肚子也烫烫的。”
靳渡松了口气,语气平平:“这是Omega发情期的正常反应,如果你不记得,我明天会帮你找个老师重新教你。”
程荞咬咬牙,靳渡对他总是这副高高在上的说教姿态:“不是,还有。”
他声音小了,靳渡只能弯下身子靠近他。
程荞认命似得闭上眼:“其他地方也很胀。”
靳渡的眼皮跳动几下,视线不自觉看向程荞的小腹:“这也是正常现象。”
程荞实在没脸说是胸口,不过好在他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这个。
他换个话题和他打着商量:“如果这是正常现象我就不用再吃江医生给的药了,没病还要吃药,会影响我恢复。”
靳渡没想到不久前说的那些话,居然会这么快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程荞心口赌的厉害:“总之我不要再吃药了!”
靳渡不由得想,他该夸奖程荞很聪明吗?
还是应该为此感到伤心。
毕竟其他很多事情程荞都想不明白,怎么就在对付他这件事情上,这么伶牙俐齿呢?
靳渡说:“这次江清给的药不会对你有影响。”
程荞怕吃药,从很早之前就怕:“那我还要吃多久。”
靳渡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程荞紧张起来:“会吃一辈子吗?”
靳渡说:“不会。”
是不会一直吃药,还是不会一辈子。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程荞满意。
程荞重重的翻了个身,闹出不小的动静。
他越来越生气,但想着今天家里有叶凭,所以一直忍者没有把事情闹大。
况且他今天确实没怎么接受靳渡的信息素,见不到的时候还好,现在靳渡就在他身边。
白桃酒淡淡的味道一飘过来,他就好像是醉掉了一样,情绪无限放大,又变得更加离不开靳渡。
所以现在的他处在一个极为矛盾的境地,他没办法在向之前那样对靳渡大声发脾气,更没办法转过身朝他索要更多信息素。
而靳渡大多时候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直到他洗完澡躺倒程荞身边,照例从后面把他圈在怀里的时候,才发现程荞的异常。
靳渡第一反应是把江清叫过来,第二反应是用放在他腰上的手往下探去。
潮湿一片。
程荞背过手抓住他的手腕:“不许!叶凭在楼下客房。”
对于他的抗拒,靳渡的不悦再次攀升。
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谁说我要碰你了?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他转身抽了几张纸,伸到被子里给他擦干净,动作称不上轻柔。
程荞没说话,“没兴趣”这三个字已经把他敲懵了。
他盘算着今晚靳渡回来的时候身上的酒味这么浓,一闻就知道约会对象很讨他喜欢。
靳渡将纸丢进垃圾桶里,语气依旧不善:“待会再不舒服就去洗澡。”
程荞越想心里越难受,说话带着刺:“嫌我脏?那就别搂我!”
靳渡任他挣扎,没松开手,盘算着明天再把江清叫来看看。
直到程荞感到腰间顶了什么东西,不敢再动了。
脑子变得更乱了,他很不合时宜的问靳渡:“你觉得他漂亮吗?”
漂亮吗?
靳渡沉默了几秒钟,在他的印象中,程荞这几天见得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总不能是在说近六十岁的管家,也不可能是说一见到恨不得钻到床下的江清。
那就只能是楼下的叶凭。
可那张脸他压根记不住。
不过在他印象中程荞和他的关系好像还算不错。
所以他废了不少心思,揣度着给程荞一个他可能会喜欢的答案:“还不错,但绝没有你漂亮。”
程荞燥热的心因为这句话慢慢冷下来。
原来真的是去和Omega约会了。
程荞将被角攥进手心里,咬着牙死死的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才颓然松开手,很没头脑的说了一句:“那就好。”
单算今晚,靳渡就已经记不清他的情绪变过多少次了。
他有些头疼的觉得,以后思索如何回答程荞的这些问题,对他来说或许要比让公司年盈翻上三倍还要难。
早饭间隙,靳渡盯着叶凭的脸看了好几次。
他在思索程荞昨天提问的问题,以防止今天晚上程荞再问些其它可疑的话。
可这眼神却看的叶凭不知所措,最后蹙着眉问他:“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以为靳渡是想告诫他以后别总缠着程荞。
可没想到靳渡却说:“我昨天说的话,你应该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叶凭是个聪明人:“你没告诉程荞吗?”
靳渡依旧是那句话:“现在没必要告诉他。”说着视线落在他身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叶凭没再回答,只是扯出一个笑转过身去。
程荞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坐到靳渡手边。
这奇怪又诡异的氛围无法再让叶凭泰然自若的待下去。
叶凭站起身:“我先走了。”说着又停住脚,盯着靳渡一字一句的说:“至于你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
程荞慌了,连忙起身追上去,可叶凭什么都没说,他又只能折回来。
他问靳渡:“你又做了什么!我就只剩下叶凭一个朋友了,你要把他也从我身边赶走吗!”
靳渡是真的觉得冤枉,程荞一大早就因为一个外人对他发脾气。
他脸色沉下来,许久之后才问出口:“程荞,你觉得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