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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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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知道程荞怕自己,所以每次都尽量伪装出一副温柔模样,可他忽略了他顶着这张脸笑起来其实更可怕。
程荞眨眨眼,暗自使劲想要逃离这里。
可有靳渡在,他压根不会如愿。
他就这样被靳渡禁锢在怀里,任由江清用一些他看不懂的小仪器,检查他的腺体,摸他的小肚子。
那些数字他看不清楚,只知道江清的眉头越皱越紧,检查结束了很长时间才逐渐舒展开。
不过就算这样程荞也没躲过,最后手里被放了一堆彩色的小药丸。
江清这才直起身子说:“以后我会每天过来检查一遍,根据检查结果开药。等过了这段时间稳定了,再固定用药。”
顿了几秒,又默默补充:“要是发情期实在难受,就咬腺体,先不要进入。”
程荞猛的咳出声试图打断他:“可以不吃药吗?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吃药。”
江清摇头,表示这是没办法的事。
靳渡冷哼一声,他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对程荞心软:“还不是因为你前几天不听话,要怪就怪你自己。”
程荞用红润的眼睛瞪了他几眼,又不愿意跟他说话了。
等他上了楼,江清才颇为无奈的冲着靳渡感慨:“要不我给你找个补习班吧?专补恋爱技巧的那种。”
靳渡烦躁的厉害:“我不需要。”
他们聊天时的话题多半围绕程荞,现在人走了,江清也不愿意多待。
诺大的客厅闹了一阵又安静下来。
靳渡闭着眼休息了一阵,随后闷声上楼进了书房,一整夜都没再出来。
天亮的时候他才回了卧室,躺在床的一侧,和熟睡的程荞隔着些距离,悄悄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他实在是拿程荞没什么办法。
他不知道自己靠着这种方式还能留程荞多久,但总归要比毫无办法的好。
毕竟至少程荞直到今天还愿意躺在他怀里。
程荞吃了药,又闹的久了,醒的比往常晚了一些。
他在床上到处翻滚了几下,确保靳渡留在床上所有的味道都被他的信息素掩盖住了之后,才浑身舒畅的起床。
靳渡说要在家里陪他,这句话并不是玩笑。
他站在楼梯拐角就看到会客厅来了不少陌生人,他瞬间停住了脚步,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睡衣。
纽扣完好,没有被折腾过的折痕,也没有莫名其妙的脏东西。
一切都很完美,他这才偷偷溜下楼。
他绕到了最后方,从客厅穿过去。
甚至自作聪明的放轻了手脚,可就在他溜到厨房从冰箱里摸出一盆冰凉的草莓后。
靳渡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以后下楼记得穿拖鞋。”
说完又夺过他手里盆子:“刚睡醒不能吃。”
程荞被他吓了一跳,又抢走了他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眉头瞬间就拧紧了。
靳渡背对着满屋子等着他开会的人,默默从盆里拿出三颗放在一旁的小碗里:“这些就够了。”
他做这一切做的过于坦然,但面对着那些不明真相,满脸疑惑打量的脸,程荞先撑不下去了:“你少管我。”
但他没敢夺,只愤愤的端过一旁的小碗:“我要出门。今天就要出门。”
程荞心里盘算着,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靳渡还会把他禁足?还敢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可靳渡一如他意想不到的恶劣:“不行。”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不给程荞留下任何再开口的机会。
会客厅的门也别靳渡关上了。
里面的人都不怎么敢在这时候搭话,求救似得偷偷看向了周林。
周秘书什么大风大浪每见过,当即说:“靳总,您和夫人很恩爱。”
靳渡眯着眼睛:“是吗?”
以往这个时候,他这模样是危险,但现在就像是只偷腥成功的猫,傲娇中带着点压不住的兴奋。
他把手中的草莓递到周林手里:“剩下的交给你处理。”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这场会议得以再次正常进行。
程荞蹲在台阶上啃完了三颗草莓,又猛地灌到胃里一碗粥。
这才拍拍屁股去后院里溜达了,期间摸出手机给叶凭发了个信息,问他能不能开着直升飞机来家里把他偷走。
叶凭不忙,很快回他。
[理论上可以,但实际操作很困难。]
[靳渡估计会在第一时间把我击杀。]
虽说是开玩笑的话,但话里话外都透着真理。
程荞咬着牙磨,手指发泄似的戳个不停。
[那我就大晚上翻院墙溜出去找你,我在家快憋疯了。再这样下去,我下一次出门一定是被送去精神病院!]
叶凭顺着他的话回答。
[今天下班的早,我去看你。]
程荞目的达成的,连发了好几个“胜利”的表情。
会议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程荞才悄悄的溜进去。
脸上的表情带着试探,但听语气却是在发号施令:“叶凭今天来找我。”
没等靳渡回答,他又凶巴巴的补充:“我已经不出门了,你也不能太过分了!”
靳渡只当这是程荞发出的求和通知,难得的立马点头同意了。
刚想嘱咐几句,下一秒人就立马消失在了他面前。
他今天还有私事,处理完工作瞒着程荞出门了。
叶凭来的时候没遇见他,前前后后的巡视了一番,这才放心大胆的把手里购物袋交给程荞。
程荞拉着他去了楼上,那里最为安全,其余地方多少都会有靳渡的眼线。
程荞一见到他,这几天憋在心里的委屈瞬间就冒了出来。
眼眶酸的不像话,话里话外都在说靳渡比之前更过分了,对他也越来越不好。
再这样下去,他怕是撑不到合约结束了。
说着他猛灌了半杯水,随后看着杯子上滑稽的图案,心里更生气了:“本来你今天来找我挺开心的,就想去酒窖里偷点酒出来,以前这种时候他都不会拦我的,可现在他连锁都换了,管家也只听他的话!”
说完又吸了吸鼻子:“刚才我给你发信息让你带,你好像也没看见。”
叶凭点头:“下次来帮你带。”
可他清楚的记得,他在路上的时候收到靳渡的消息。
靳渡明确告诉他,程荞不能喝酒。
干巴巴的语气,但叶凭又不能不听。
程荞的注意力很快就又散开了,说了最近靳渡凶他的事之后,突然又盯着叶凭说:“你今晚留下来吧,我去找管家打扫客房,我们一起睡。”
叶凭是个Omega,所以他是为数不多的,靳渡允许程荞可以亲近的人。
叶凭抬头看了眼窗外,没回答他的话。
程荞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主动说:“那家伙最近太烦人了!我正想办法怎么离他远一点呢!虽然他总是生我的气,但肯定不会对你发脾气的。”
叶凭今晚还没见到靳渡,逐渐被程荞说动了。
程荞怕他反悔,转身钻到旁边的房间拿被子去了。
被子是新的,带着淡淡的香味,程荞钻进去之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叶凭坐过来。
随手又拆了一包薯片,把地上弄得哪里都是碎屑:“他在家的时候总管着我,烦死了!”
叶凭抿着的唇在几秒种后松开,他试探性的问:“你真的很讨厌他吗?”
程荞想都不想:“当然了!”
叶凭露出一个浅笑:“那你应该很快就可以解放了。”
程荞不解:“什么意思?”
叶凭说:“我听说他最近在和Omega约会,不止一个。”
程荞的零食递到嘴边又放下:“听说?”
叶凭点头:“好像是你爷爷在给他物色新伴侣,Omega的家世都不错,应该是程老先生意识到了靳渡对你做过的那些混账事,为了你着想也是为了公司着想,想给他找个联姻对象。”
叶凭这话说的有理有据,但程荞却不敢全信。
程爷爷是个典型的重A轻O的老顽固,在知道程荞是Omega那一刻,他几乎就没给过程荞什么好脸色。
后来靳渡来了,他对靳渡这个Alpha养子,要比对他还要亲。
从那之后,爷爷把对晚辈的关爱全部都注入到了靳渡身上,在外人看来,怕是他才更像是捡来的。
程荞一直认为,爷爷看是否能成为Alpha,比血缘关系还要重。
更别提现在为了他而暗地里做这些事。
程荞只觉得,爷爷这么做,是为了顾及家里人的颜面而已。
是觉得他丢人了吗?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几秒,又很快被程荞甩了出去。
他扯出一个笑,故作轻松的说:“他结婚最好,这样先违反约定的人就是他了,到时候我不用履行什么条件就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叶凭安慰他:“这只是我听说的而已,没什么证据,等我确定了你再去找他。”
“我知道。”程荞继续翻找着袋子里剩下的东西:“我可没有这么傻,现在就跑过去质问他打草惊蛇。”
叶凭这才松了口气,告诉他会多留意靳渡的动向。
程荞应了一声,忍不住岔开话题:“等下次我能出去了,我能去你公司看看吗?”
这点小事叶凭很轻易就答应了,程荞又让叶凭坐到床上。
叶凭依旧没动,他知道靳渡很快就会来把程荞带走。
他就算是在这里等靳渡了。
程荞最近睡眠极好,说了一阵就克制不住打盹睡了过去。
叶凭趁机去阳台上抽了支烟,刚捻灭的瞬间,门被敲响了。
叶凭打开门的时候,身上还带着烟味。
靳渡不自觉的蹙眉:“程荞这段时间闻不了烟味。”
不让喝酒,不让闻烟味,也不让出门,只把人保护的很好养在家里。
叶凭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但没等他问出口,靳渡就越过他进了屋子。
他弯腰把程荞抱起,动作轻柔的不想他:“我先把他带走了,你自便。”
叶凭看着他上楼,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这个家伙,真让人火大!真的让人一秒都没办法忍下去。”
他转身进屋锁上门,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躺在床上。
枕头上站着程荞留下的味道,叶凭闻了几下,拿出手机发了信息出去。
[今天让你拍的照片拍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