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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4 章 ...
近日阳光甚好,烈烈北风歇了迹,肆虐的劲头都小了些。天气好了,人也乐意多出门走动走动,顺便去看看几秋未见的美人。
可当他们再坐到茶肆里想和美人搭话时,却发现美人这几日寡言得很。不仅如此,他黏着许老板的劲儿,似乎也越来越凶。
前阵子看他还只是挽挽胳膊、靠靠肩,许老板尚有自由活动的空间。这才几天,安美人索性就抱上了,双目微阖挤在许老板怀里,别人问到他面前才会睁开眼回答,许老板去哪儿他都要跟着,回来复又蜷缩。
说不清是像那冶艳缠人的狐多一些,还是像黏乎求宠的猫多一些。
许桓景只在第一日被全面围观投怀送抱时,紧张了一小会儿,其后便大大方方拥着人坐在柜台后。再被问及怀中人缘何不语时,又替他谢过关怀,温声答:“他心情不好,过两日便没事了。”
即便旁人早习惯两人无所顾忌的接触,现下如斯相拥,眷眷情意更是愈发不掩饰,也不免羞得旁人更觉脸红耳热。
譬如自诩与娘子恩爱的胡昭蕴,每次见这两人,仍觉得比之逊色。
他是文人,可他并不会认为二人此举有伤风化,只想着恨不能再多读点书,好把他俩的眷侣风姿作成诗画流传后世。
此刻他倒没工夫作诗,有意缓和氛围,也想安慰一下安淮辰,笑问他:“美人儿,你不撒手,红月岂不是没人做啦?”
“不会啊,我早上起来做了很多,够你们吃。”安淮辰恹恹道,“大不了下次把红月也教给他们,我就彻底清闲了。”
底下有客人也在逗他:“你偷懒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呐?”
“我没偷懒。”安淮辰立即否认,以证明他有在认真干活儿,“我的食谱也很珍贵,别人想学我还不教呢。”
说完这话,他才发觉自己脱离了许桓景的怀抱,哼唧着迅速往回缩,再不肯搭理他们。
众人鲜少见他这般无精打采,也不忍再逗弄。从他身上又起了个由头,便将话引给了许桓景。
“许老板,听美人儿这意思,以后是想和你一同在前面管事啊?”客人都是聪明的,哪会听不懂安淮辰的弦外之音,“那你家伙计不又回到了最初的两个人,人手够吗?”
许桓景和缓回道:“尚且还行,实在忙不过来,再招人便是。”顿了一顿,复而又接,“今后也用得上。”
这两人说起话来,隐晦到了一处去,可并非不好猜。客人脑筋再一转,便立即猜到这个“今后”又是什么意思。
“您准备去城中了?”
许老板未给出明确答复,只扬起一双笑眼作莫测状,四下却已欣喜若狂。
“您什么时候去?新店开在哪儿?还叫念景吗?”一位大哥三连问道,气也不喘,特别希望许桓景马上通知大家时间地点为何,最好明天就开,一刻都等不得。
待众人的激动之情稍加平定后,许桓景才徐徐开口:“有意愿,但诸位总得让我们先过完年吧?年节过后我们定来规划一番。”
“店名嘛,也许会换,但还没想好,要不今天博采众长一下?”
靠近年边儿,谁都想躲懒歇息,年轻小老板更不例外。他眉欢眼笑,堂皇说着要偷闲的话,倒和方才的安淮辰极为一致。
而那人听得此话后,掀起半边眼皮瞧了瞧他,似是在笑他也有这么狡猾的一面,随即又低头在他胸前蹭了蹭,仍旧紧紧抱着。
“胡大哥,你书读得多,快帮许老板想想。”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众人轰笑附议。
“别了,我不敢班门弄斧。”胡昭蕴急忙推却,“你们忘了?咱们至今不知道花月的真名,我要是取个配不上它们的名字,许老板不得跟我急啊?”
话是冲许桓景说的,他却对着安淮辰的方向努了努嘴,围观者顿时心领神会。
花月的署名权可还在那位手上,何况店名,胡昭蕴怎么可能越俎代庖。
“但若店铺开业,我肯定第一个去捧场,给许老板造势。”他又呵呵笑道。
客人胆大接话:“胡公子就已经备好贺礼了?敢问您贺的是乔迁之喜,还是……”
“是文定之喜!”那道女声又豪爽冒头,一语中的。
“那你可得多备点儿,否则许老板不让你进门了!哈哈哈……”
……
放肆的嬉闹声在茶肆里响个不休,仿佛新岁一至,便能欢天喜地恭贺新人定新家,所有喜事都奔着那辞旧迎新的愿景去,着实叫人好生期待。
听着善意逗趣的许桓景,并没有矫情不认可这些逗趣,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哪有什么不敢认的。他只安稳端坐着,直到他在乎的那个人渐渐缓下偶尔的磨蹭,于胸腔处带起阵阵微弱起伏,环在腰上的手也卸了些许力度,却仍未松开;
再低下头看,便是安淮辰已然沉睡的平静面容。
蹙起的眉头舒展了,轻薄红唇似也因着这份放松,不再紧抿着。唇线流畅,鼻峰挺立,在这张如辽辽长天般绚丽的脸上,蜿蜒成道道壮阔的山川。
山川空寂,只在浩渺烟湖中,方得安然。
“他又睡着啦?”客人见状,互相拍拍邻桌的肩,示意众人往柜台看去。
其他人会意:“嘘——咱小点声儿。”
这几日都是如此。
虽然不知美人到底怎么了,可见许老板一换上这副神情,众人便知他已入睡。都不用许老板提醒,他们就自觉将音量放低,像是也怕搅扰他清梦一般,恐惊了天上仙。
是有怎样惶惑的心事,又该有怎样浓烈的心念,才能让他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躲进一个逼仄拥抱中,去求一点心安。
若不是怕惊醒他,许桓景甚至还想再挪一挪身子,好让他靠得更舒服些。抬起的手堪堪停在面廓处,又轻轻放下,心里却愈发怜惜。
他几天没睡好觉了?
*
“叩,叩——”
紧闭的屋门开了。
“哥哥,我才几个晚上没去找你。”
房间内的人懒散靠在门边,语气轻佻,分外勾人。同样勾人的魅态落进许桓景眼中,莫名被他瞧出了一丝“你竟半刻也离不开我”的意味。
可他却没有顺着安淮辰的话接下去,只拎起手中酒壶,在他眼前晃了晃:“出来喝两杯?”
安淮辰乐了,正想再调戏他这是哪门子月下幽会的戏码,又听见他柔声说,“你别把自己关在屋里。”
“我会担心。”
沾上寒气的夜风在身侧轻柔打着转,想要卷起点什么枯枝落叶,又怕碰碎了谁的神思,只发出了点拂面的轻声。
这风弯弯绕绕寻上屋前两人,吹得其中一人那馥丽的假面,也悄无声息地破裂开来。
面对着他的那人拎着酒壶,还伸出了手,在等他落入这个为他敞开、想带他远离苦闷的温暖怀抱。
许久,安淮辰放弃了挣扎,大步踏出门,抱住他后又埋进他颈窝,嗅着许桓景沐浴后好闻的发香,声音沉闷又无助。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许桓景在他背后拍了两拍,耳语道:“你想不想听听,我娘的故事?”
“你愿意讲,我就听。”
过了这些年,这些事对他来讲早就不算什么。如果可以宽慰安淮辰一二,他不介意同他分享这点已是人尽皆知,且悲凉程度和他有得一比的凄惨身世。
他俩之间,本也该坦诚以待才是。
“令堂是淮州人,怎么也会嫁与外地?”安淮辰咽下杯中酒,撑着脑袋问他。
许桓景替他满上后,平淡回道:“淮州糕点享誉南渊,这你比我清楚,不用我多说吧?”
“嗯,然后呢?”
“哪怕是安、莫、柳三家之外,普通店铺家的点心,也比不是淮州人做出的还要受欢迎一些。我娘便是和外祖开着这样一家生意还不错的小店,维持生计。
“跟你一样,家中亦只有她与外祖两人,只不过外祖久病,做不得多少活,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和店里伙计在忙。
“而我爹是到淮州散心时,认识我娘的。说来也巧,他也是无意中受了伤,又漫无目的地闲逛,逛进他们的小店后,停了下来。”
他悠悠看向安淮辰,似是想起了见他第一面时的场景,平静的口吻也在不经意间沾染上了一点笑意。连这种事都能巧合到这份上,命运对他们母子俩还真是公平。
看出了他为何发笑,安淮辰也笑着问他:“我当时是路见不平才被歹人暗算受的伤,令尊应是个斯文人,怎么伤的?”
许桓景手指覆在杯沿,缓缓答道:“我娘没多说,好像是他丢了钱袋,追贼时负的伤吧。隔得太久,记不大清了。”
安淮辰微一点头,表示理解:“那也正常,任谁碰见这档子不愉快的事,都想吃点甜食放松一下。”
“但我爹是不小心被伙计撞到,我娘才发现他有伤的。你不像他,他没你会装柔弱。”
素来温和的许老板,猝不及防就揭穿了自家小伙计藏了这么久,自以为藏得很好的一面。他半眯着眼,毫不客气盯上安淮辰的脸,神色有些得意,似在表达着:“哼,你装得这么像,还不是被我看透了。”
想来是这酒喝多了吧,他才如此大胆。
可小伙计见了他这点得意,没有半分秉性被揭露的尴尬与窘迫,反而坐得离他更近,几乎又要紧贴上去,眼含柔情,吐气却蛊惑:“我没在藏,我就是装给你看的。”
“但刚才那句,是我的真心话。”
摄人眼波浸着清透酒液,倒映在许桓景手执的白净杯底,被他一饮而尽。再仰头看回那双眼睛时,他看见的除了美艳,还有真真切切的偏爱,偏爱这个一心只为追逐他的人。
偏爱到他也不知倘若没有安淮辰,他又该怎么办。
可故事还没讲完。
“后来呢?”
“后来,我爹就在淮州待了好一阵子,两人情投意合。再后来,外祖突然病重,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他,随他嫁来了洛平。
“而我娘,到死都没有再回过淮州一趟。”
我们交换过心事,从此心里都是你。
安、莫、柳=安,莫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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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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