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玄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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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妙等着人都散了才走过去叫住司敏。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道：“那日我吃醉酒了，真不好意思啊。我向你赔罪！”于妙立马施礼，脸上带着歉意。
司敏看她如此恭敬，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原本就是自己技不如人，且是他太过轻敌，图省事想要尽快完成任务，没想到却成了这样。他赶忙回礼道：“道友言重了，我也是做事不周，唐突了道友。”
司敏看于秒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便先开口：“道友有什么问题便问吧，无妨。”
“我见这里你们穿的衣服各不相同，这有何讲究？”于妙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宫里你见到的都是有修为的弟子。其中白袍的是初等弟子，红衣的则是侍奉神官的弟子，修为更高一些。”
“没了？”
“没有了。”
“那有没有蓝衣服或者黑衣服的？”于妙奇怪地问道。
司敏看了一眼于妙，低声说道：“乾元宫只有大神官身着黑色戚兽道袍。至于蓝衣服，应该不算是道袍，可能是哪个弟子的便服。”
“哦…哦好。劳烦道友告知，我的住处要如何走。”
“好。”
……
于妙在回房间的路上，脑子里一团乱麻：阿蓝就是大神官？大神官就是玄圣子？玄圣子不是老头子——还是说他和师父一样容颜永驻？
她都做了什么啊！于妙想起自己抓着玄圣子的衣领把人家拉到马背上——至少这算是救命之恩吧？遂又想到：他哪里需要她救啊！
还有还有，她今日见到他还调侃了他……
于妙不住地叹气，一肚子委屈——她不知道阿蓝就是玄圣子嘛，玄圣子不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吧？就在司敏告诉她阿蓝就是玄圣子之前，他都是自己很欣赏的道长的。
……
近夜，于妙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她今日只吃了一顿饭，现在早饿了。本来她想忍一忍的，却是脑子里满是“热乎乎的面条”、“软糯的包子”还有皮薄馅大的“小馄饨”。
“不行，饿死了，明日听司敏说还要上早课，我挨不住了！”于妙打开门，想在四周找找有没有膳房，搞点吃的。
于妙左拐右拐，一通乱走，终于找到了膳房。她偷偷地走进去，在屋里摸索着找吃的。终于在一个锅里找到了几个馒头。
“谁在里头？”于妙因为太专心找吃的，也不觉得找个吃的算什么大罪，便未提防周围。猛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于妙一跳。
只见一个着白袍有些年纪的女道长打开门，严厉地问她：“你是谁？”
于妙赶紧解释：“这位姐姐，我是新来的弟子，叫于妙，因为太饿了所以找些吃的。”
那女道长听完于妙的解释，脸色顿时由阴转晴，眉开眼笑地道：“原来是你啊！”她近前把于妙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柔声道：“你小小年纪应当是还未怎么辟谷过，饿了吧？我给你做一碗面。我做的面可好吃了！”
说罢，那女道长便挽起袖子开始和面了。于妙被女道长的热情给惊到了：乾元宫的弟子都这么友善吗？这人也太好了吧！
她开心地给那女道长道谢，并和她扯着话聊天。
等吃完了面，于妙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房里，她对自己的现状表示很满意——除了玄圣子——她下次见他恭恭敬敬地行礼便是！
次日，于妙穿戴好衣服往灵泽殿去。不成想“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在路上走了未多久就遇到了一身黑色道袍的玄圣子。
于妙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她还没想到要如何面对玄圣子呢。但是自己走的是一条主路，根本没有岔路让她逃跑。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妙快步走到玄圣子近前，低着头恭敬地施礼，把嘴里反复了很久的话道出：“大神官。”
本以为玄圣子会立马走掉，却没成想他站在自己身前问道：“这几日在宫里一切可都适应？”
“都适应。”于妙继续低着头回答。
他看了一会儿于妙，于妙始终低着头等着玄圣子说话或是离开。玄圣子也未久待，于妙看到眼前的黑靴不见了才抬起头，回首，是远处玄圣子高挺的背影。
待到了灵泽殿，另外被留下的四名弟子已经到了。一个红衣道长道：“小道名叫司齐，在乾元宫的这些日子里由我为各位传道。”
“今日我们学卜筮。”
司齐根据每个人的基础，教授不同的内容——到于妙这里，那当然就是最基础的了。
司齐教授完后，留了些时间让五个人各自练习。于妙看着无精打采的苏龄儿道：“苏龄儿，你还好吧？怎得看着这样无精打采？”
莫强插话道：“我们五个人里，就你和颂青山两个人生龙活虎好吧？你难道不饿吗？”
“是啊，我还从未一日只吃一顿饭。”苏龄儿叹了口气道。
于妙想了想道：“你们有没有试着出宫去买些吃食，或者去找膳房拿些吃的？”
“这怎么行！”莫强睁大眼睛道。
“不可以吗？”
苏龄儿不耐烦地说：“当然不行。从我们进到乾元宫，除了大神官准许，一般人都是不允许随便出入的。乾元宫这种地方怎么会让人随便行走呢？万一出去的是甲，回来的是乙可怎么办？而且乾元宫也要为我们的生死负责的，要是出去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于妙点点头道：“那去膳房拿吃的总可以吧？”
“当然不可以！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都去膳房拿吃的，这规矩还要来做什么？我没来这乾元宫之前便听说了，这大神官手段很是厉害，若是犯了什么事，惩罚重着呢。一日一餐是饿不死，要是犯了事，会出现什么结果，这就保不准了。”
于妙“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她决定还是不要把自己昨晚吃面的事情说出来吓几位道友了。
待到下了晚课，于妙又感觉到饿了，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上次在膳房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是被抓起来的，但是为什么自己没被抓，反而被友善对待呢？事出反常必有妖，于妙想这次出宫门试试看。若是自己顺利出了宫门，说明此中必有猫腻。
于妙走到宫门前，心里还在犹豫是翻墙出去还是走出去。算了，还是翻墙吧，走正门也太明目张胆了。再说了，她不信自己就在正门附近翻墙，那些人还看不到她？
等她翻墙到乾元宫外，没着急着离开，反而是屏住呼吸走到宫门处看守门弟子的反应。
“原来刚翻墙出去的就是于妙啊。”
“嗯，是的。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那人撇着嘴点点头。
于妙眨了眨眼，有些分不清情况：什么？苦命的孩子？怎么苦命了？说的哪一件？孤儿？丧母？还是十二岁开天眼啊？于妙把自己身上所有悲惨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也没想明白这些人在说什么。
但有一件事于妙看明白了：这些是人故意对她好的。具体原因于妙还没看明白。
于妙满怀心事地走到街上，在一个馄饨摊上坐下。
“小哥，来一碗馄饨。”于妙说道。
“好嘞！”
过了一会儿，卖馄饨的小哥将一碗馄饨放在于妙的面前。于妙看着冒着热气的馄饨，忽然没了食欲。她想到，自己本来想过简单的生活，怎么一道道谜题都摆在她面前——她想离开盛京了，想回山上，想继续过简单的生活。
本着不浪费粮食的想法，于妙小口下口的吃着碗里的馄饨。正在发呆时，眼前的一团黑扰了她的视线。
“神官！”于妙惊讶地都忘记了起身行礼。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饿了？”玄圣子看见她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
于妙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弟子饭量大，还未辟谷，所以一日一餐饿得很。”她真的很怕玄圣子痛斥她贪口腹之欲。
“也是，你年纪还小，还在长身体。”玄圣子点头道。
“神官，您要吃馄饨吗？”于妙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必。”玄圣子看了一眼于妙恭敬地样子道：“你说话如此小心做什么？你怕我？”
“您对于我来说就跟我师父是一样的，我——”“不必。”
玄圣子打断于妙的话：“我也只比你大了八岁而已，和长青那个老怪物可不一样。”
于妙很想反驳玄圣子这么说自己的师父，但又不知道从何反驳，只是低着头道：“那您也是神官啊，我只是一个小弟子。”
“你是全清教的弟子，又不是我乾元宫的弟子，你怕什么？”
于妙抬起头，看着玄圣子眉间的红痣，觉得更顺眼了。她连忙将碗里剩下的几个馄饨吃完，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神官，我吃完了，我们回宫吧。”
玄圣子闻言起身在路旁等着于妙，于妙下意识地往自己怀里摸钱袋——什么都没摸到。于妙悔恨地拍了拍脑袋：自己换了衣服，在宫里又用不上钱袋，就忘记拿了。
她看了看瞅着她的店小哥，又看了看站在路边的玄圣子。她让小哥稍等，自己跑到玄圣子面前，想到他强调只比自己大了八岁，便一脸讨好地说：“神官哥哥，能借我两个铜板吗？我换了衣服忘记拿钱袋了。”
玄圣子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拿了一颗金豆子抛给了店小二。
“回宫。”
“是是是。”于妙看着那枚金豆子，心道玄圣子真败家，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一路无言，直到走到乾元宫门口。两个守门弟子见玄圣子走来，目不斜视地施礼唤道：“神官。”
进了宫门后，玄圣子站住身对着于妙道：“神官就神官，不要乱叫。”
“还有，从明天起，太阳下山前会有人给你送膳食。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擅自出宫。”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玄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