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试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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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妙悠悠转醒，头痛欲裂。她睁开眼睛，捂着头坐起身，看着眼前的场景：床边的案几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套白色衣衫和一支木钗。
于妙心道：不能再如此喝酒了，真是太耽误事了。于妙换好了衣服，在桌上倒了杯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她起身打开房门，打算去找些吃的。打开房门后她便看到了眼前的宫殿：屋顶是蓝色的琉璃瓦，于妙知道这是北境青城镇的技术，其它地方的土烧不出这样纯粹的蓝色。屋子的墙面是朱红色的，屋顶的飞檐、还有房梁上刻着的神兽都极为精美，是于妙从未见过的宫殿样式。不愧是建在盛京里的，确实奢侈，于妙心道。
“道长醒了？”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女子走了过来——这衣服就是于妙上晴明山时见过的服饰——原来当时师父他们在道观门口迎接的是乾元宫的人啊。
“这位道友好。我想问一问是否有什么吃食呢？”
那女道长回道：“有的。”说罢招了招手，便有人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于妙跟着两人进入房内，只见那女道长说道：“道长谨记，乾元宫是过午不食的。我知道长昨日饮了酒，定会起晚，便给你留了饭菜。明日起您可要记好了。”
于妙听罢心都凉了一半：她道来盛京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比晴明山还严苛。晴明山上还有两餐可以吃，若是过午不食岂不是一日只有一餐？
于妙不死心的问了一句：“那意思便是每日只食一餐？”
“是的。”
“谢谢道友。”于妙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客气了。”那女道长接着道：“明日就是试炼日了，道长莫忘了辰时三刻到灵泽殿的前殿参加试炼。”那女道长说完便施礼退下了。
于妙看着在桌子上已经摆好的饭菜，看着倒还算可口，于妙拿起筷子尝了尝，果然味道不错。但心里犯着嘀咕：选小神官试炼也就算了，怎么刚来学习也要试炼呢？不会来这乾元宫一日就要被打发回去吧？
于妙一边吃一边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若是过不了，那就过不了嘛，没关系——起码吃到了好吃的琉璃狮子头啊！思及此，于妙又开心起来了。
次日，于妙换上乾元宫给的白色弟子服，用木发簪将长发束起，向灵泽殿走去。
于妙刚出院子就懵了：这哪里是灵泽殿啊？她叹了口气心想：出师不利啊……旁人去考试还知道要看看考场在哪里呢，她倒好，昨日人家说第二天才试炼，她便心安理得地玩儿了一日。
她破罐子破摔地在乾元宫里乱走，看哪里房子好看就往哪里走。忽然看见前头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她大喜过望：这么久了，真不明白这么大的宫殿怎么人如此少，走了大半天了才遇到第一个可以问路的人。
“道友！这位道友！”于妙远远地便唤着黑衣男子。等男子转过头看向她时，于妙愣住了：“阿蓝？”
“阿蓝，你也是被神官召来参加试炼的？”于妙回过神来开心地问道。她此刻见到了熟悉的人，且是让她敬佩的人，这怎能不让她欣喜呢？
“不是。”玄圣子回道。
“也是，你看着也不像十四、五岁的样子。”于妙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哦，我知道了，你是大神官的弟子吧？那正好，你快告诉我哪里是灵泽殿！马上就到规定的试炼时间了。”于妙赶忙问道。
“顺着这道墙一直往前走，过两扇门，便看得到主路。顺着主路向南走，是灵泽殿的后殿，你还需绕到前殿才可。”玄圣子指着东面的墙道。
于妙摇着头拍手道：“哇——我竟然听到你说了这么多字儿。”她看着玄圣子直直地看着她，赶紧收了手，眨了眨眼。
“阿蓝，谢谢你！”她不敢耽搁，转身顺着玄圣子指着的墙走过去，走了几步复又回头喊道：“还有，见到你很高兴！”她倒退着走进第一道门，接着喊：“你穿黑色的衣裳还挺好看的！”此时只能听到人声，看不到人影了。
玄圣子看着于妙离开的那道门，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情：他想起这小姑娘一把把自己拎到马背上，想起她嫌恶地躲开狼妖身上的血，想起她抱怨坐在他身后视线会被挡住，想起她在月下跳舞……
玄圣子心想道：她怎么还是如此莽撞……
……
等于妙寻到灵泽殿的前殿时，殿前已经站了上百个同她一般的弟子。她低着头悄悄地走在最后面，听着最上面穿着红色道袍的道长说话。
“此次试炼很简单，各位弟子进入殿中，从殿里的镜子进去便可。”
试炼过程并不复杂，所有人按照规则依次进到了殿中。
于妙看着上百个弟子，深深叹了口气道：死都不能死的快一些，这么些人，何时能轮到自己啊……
于妙闲来无聊，左右打量着身旁的人。人嘛，总会先看到好看的，于妙就看到前排，跟她隔了两个人的地方站着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女弟子。那女弟子最显眼的是耳上的红色耳珰，眉心有一颗红痣——这不和阿蓝一样嘛？难不成有天赋的人都有这么一颗痣？
于妙偷偷地打量着她，看她挺直的背，将平平无奇的白色道袍穿得一派风流。心道：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这人长得这么好看，若是再道法精湛，她真的会道心不稳——好吧，也不至于道心不稳。
于妙自己心里不住地写着文章，把自己都给逗乐了。
“道友哪里来？”旁边的一个男道友问于妙。
“小道自晴明山来，你呢？”于妙友好的回答。
“啊？晴明山？是位于庆阳的晴明山嘛？”那男道友忙问道。
“是的。”
“那你可知道于妙？”
“自是知道。”
“她这次来了没？”
“为何问她？”
“她十二岁就开了天眼，据说还是个纯阳火命，很是不得了！”
“我就是于妙。”于妙眨了眨眼睛看着对方说道。
“哇！真了不起啊你！十二岁开天眼什么感觉？”那男道友忙问。
于妙做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摆摆手道：“我一点都不想回忆。”她转移话题问道：“道友出自哪里？”
“在下是莫山派的，师承一木道长。”
“哦？袁熙道长是你师姐咯？”
“是的。”
“失敬失敬。”
于妙拉着旁边的莫山派弟子侃天侃地地吹牛皮，用以消磨时间，忽然被一阵惨叫声吓了一跳。
只见前殿跑出来一个蓝衣弟子，脸上尽是利爪的划痕，头发披散着，疯疯癫癫地跑了出来。她刚出来就被一个红衣道长带走了。
“这镜中之物竟有如此凶险吗？”莫山派的弟子问道。
于妙看着越走越远的人，正在思考时，便听到一个道友同身旁那个于妙认为极好看的女弟子悄声说道：“龄儿，这镜中到底有什么啊？你不怕吗？”
“怕什么？我有教中神器护身，何等邪祟能伤我？”那好看的女弟子笑着开口，说罢抬手摸了摸耳珰。
于妙又仔仔细细地瞧了瞧那耳珰。只见那耳珰灵气颜色纯粹，没想到竟是一个法器。
过了约两个时辰，陆陆续续有人狼狈地从镜子里面走了出来，很少有谁完好无损地出来。终于轮到苏龄儿了，约莫一刻钟后，她走了出来，眼神中透着骄傲，只有裙角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她走到之前在自己身旁的人的面前道：“看吧！我就说没什么能伤得了我。”
于妙看了眼周围，自己确实是最后一个。她老早就盘腿坐在地上等了——甚至希望有个狗尾巴草能够让她放在嘴里打发无聊。
“于妙，快起来，轮到你了！”旁边莫山派的莫强踢了踢她——是的，他们的交情迅速达到他踢她，她不觉得失礼的地步。
于妙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走进前殿。有人见她进来，便上前将她引到一面镜子前。原来殿中放了五面镜子，她就说怎么才让她等了两个时辰。
她看了看那几个镜子，确实是五面普通的镜子，看来是在上面画了阵法，从阵法中可以进到其它空间——或者是进入幻境？思及此，于妙忍不住想要拍手称好，心道：真是没白来，还能看到这样的术法也是值了！
旁边的红衣道长不耐烦地盯着于妙，于妙是看出来了，他是在催促呢。于妙眯着眼看了看这人：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等于妙走进去之后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前日在城门口接自己的人吗？好像……她喝醉后还打了他……
她就说喝酒误事嘛！于妙一阵后悔——万一这人给她使绊子怎么办？怕倒是不怕，就是觉得麻烦。
于妙一边往前走一边叹气。等她回过神来才想到：嗯？这镜子里怎么什么都没有？乌漆墨黑的。
“幸亏我学过些火系术法。”于妙施了一个手诀，自己手掌便生出了火。但是空间里没有能反射到光的东西，那一团黑暗根本照亮不了。于妙索性灭了火，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有一处有亮光，便循着那点亮走了过去。
等于妙走出来时，身旁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于妙。
“你怎得出来的如此快？”司敏赶紧问道。
“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就顺着光走出来了啊。”于妙耐心地解释道。
底下站着的其他教派的弟子顿时喧哗起来：
“她一个未开天眼的怎么能来这里？”
“对啊！”
“她这不算吧！”
……
“都安静！”司敏皱着眉冷声说道：“她就是十二岁开天眼的全清教弟子，于妙。何来的未开天眼之说。”
“那为何……”底下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难不成未开天眼，进入后就能全身而退吗？都噤声！”司追从后殿走了过来，对底下人说道：“念到名字的留下，其余人都回去吧。”接着就是念了五人的姓名。
“青山派颂青山、南海教赵方、明月教苏龄儿、莫山派莫强……”他顿了顿，看着于妙道：“全清教于妙。”
……
于妙心想：十二岁开天眼原来是这么不得了的事情吗？幸亏她当时稀里糊涂地还未认识到十二岁开天眼的可怕之处。也幸亏她还有些狗屎运，能够活下来……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试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