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大巫重生后努力占卜》项宁

31、又见到小姜儿啦

　　好长时间没见到梁依，小姜儿激动地朝梁依扑了过来：“小梁儿！”
　　梁依一把抱住小姜儿，眼眶也有点湿，虽然小姜儿是姜峰回的妹妹，但梁依从未因为厌恶姜峰回，而迁怒小姜儿。
　　小姜儿松开抱着梁依的胳膊，有点忐忑地问道：“你还生我的气吗？”
　　梁依掏出帕子，递给正用衣袖擦眼睛的小姜儿：“我没生你气。”
　　小姜儿忐忑的眼神一下子亮了，立马就神气活现的，胡乱擦了下眼睛，就要将帕子还给梁依。可不知碰到了哪里，疼的“哎呀”一声，捂住了脸庞。
　　梁依连忙仔细查看，这才发现小姜儿的脸上有一块青紫，很明显，被人打的。
　　“你哥打你了？”梁依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肿了么？”小姜儿有点不敢相信地说道：“我哥怎么敢打我？是刚才经过一条小路，有个男的抢了我带给你的糕点，我不放手，他就打了我一拳！”说到这里，小姜儿委屈的不行：“这糕点又贵又难买，我为了买给你吃，排了一上午的队，就这么让人给抢了，还挨了一拳！”
　　“抢你东西的男的长什么样？”二子的大哥插话道。
　　小姜儿看了梁依一眼，确认没问题后说道：“嗯，年纪看着……比你小点，个子比你矮，灰头土脸的……”
　　小姜儿还没说完，二子打断她的话：“什么叫灰头土脸的？”
　　小姜儿：“就是你这样的！”
　　眼看两人跟个乌眼鸡似得，要斗起来，梁依和二子大哥连忙喝止二人，小姜儿这才继续说道：“对了，他手背上有一道伤口，打我的时候我看到的，像是新伤，还未结痂呢。”
　　二子大哥好像已经有了主意：“我知道是谁了，我去替你们要回来。”
　　二子非常反对：“哥，你管这些干什么？”
　　二子大哥：“不管他，等着让他蹲大狱吗？”
　　看到二子大哥和二子起身要离开，梁依连忙说道：“我们跟着去看看，我俩可以躲在一旁，不会让你为难。”
　　梁依不知道饥民抢食这个事有了多长时间，但她总觉得这个事势头不好。
　　二子大哥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同意了。

　　梁依和小姜儿跟着二子、二子大哥越走越偏，逐渐来到了一个她们从来不会涉足的地方，孟城穷人住的地方。
　　这里没有还长着绿叶子的树，低矮的黄土建成的房子挨挨挤挤，一眼看过去一片灰蒙蒙的。
　　脏乱的土路上能看到在路边玩耍的幼儿，细腿细胳膊上顶了个大大的脑袋，挺着一个鼓起来的小肚子。
　　小姜儿不敢置信道：“他的胳膊腿那么细，为什么肚子很大？”
　　二子没好气道：“灾年人饿很了，就会大肚子！”
　　梁依上辈子见过不少。应国趁轩炎带兵攻打孟国，轩国王城兵力薄弱时，围困王城。围困到第三个月，城里的树叶都被吃光了，当时很多人也是大肚子。
　　梁依万万没想到现在的孟城，居然有饿成这样的小儿。
　　小姜儿怒骂道：“就是因为有人囤积粮食，粮价才会那么高！屯粮食的人都得抓起来！”
　　二子大哥看了小姜儿一眼，没有说话。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但只要贵人们还不饿，就没有人会管。
　　路边玩的这个小儿看到二子，欢喜地跑过来：“二子哥哥。”
　　二子从怀里掏出小半个发糕，塞给小儿：“赶快吃了。”
　　小儿狼吞虎咽地吃进肚中，二子大哥怜惜地摸摸小儿的头。
　　梁依突然问道：“为什么没看到大人饿成大肚子？”
　　二子大哥无奈道：“一户人家，首先要保证干活的男的能吃饱，然后才轮到女人和孩子吃。如果男的都不够吃，女人和孩子更是一口都没的吃。”
　　说完这些，二子大哥问小儿：“看到亮哥哥了吗？”
　　小儿连连点头，小手指了个方向，正是“亮哥哥”家。
　　往这个“亮哥哥”家走去的时候，梁依只觉得心里闷得厉害，她心里来回盘算着，能不能像前世那样，逼迫贵人们交出囤积的粮食。
　　离着“亮哥哥”家还有好几百米，就听到喧杂的叫骂声。数名穿着城防军官服的兵士，正拖着一个奋力挣扎的人从屋里出来。
　　这人跟小姜儿描述的挺像，岁数看着比二子大哥小点，个子也稍矮，人却有股狠劲，正奋力扭打着。拖着他的城防军兵士十分恼火，抬起一脚，踹在他后背上，他趴在地上半天没能动一下。
　　“陈亮！”二子大哥他们和梁依躲在了一个拐角处，看到这里，二子大哥心急地低吼出来。
　　二子猛地就要往外冲，让二子大哥一把抓住：“你干什么？陪着陈亮蹲大狱？咱们这种人，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
　　二子气不过，愤恨地一跺脚，转过身去。
　　梁依想了想，问小姜儿：“你身上有你大哥的东西吗？”
　　小姜儿懵懵地说道：“有啊。怎么啦？”

　　防城军兵士正要拖着死狗一样的陈亮离开，只听到一声女子的怒骂：“总算让我找到你了！抢本姑娘的糕点，本姑娘非把你打成猪头！”
　　小姜儿听明白梁依的安排后，大喝一声，冲向陈亮，伸手甩了他两个耳光，看着扇得重，落到陈亮脸上时，力道已经收住了。
　　陈亮气息奄奄地看了小姜儿一眼，想了一下，才想起她是那个被抢了糕点的苦主，顿时垂着脑袋，一副任砍任杀的神态。
　　“你怎么这么老实了？你刚才那股劲呢……”小姜儿还想再骂。一旁的兵士打断她的话：“姑娘，别妨碍我们办差事。”说着，就要拖走陈亮。
　　“不行！”小姜儿不让开：“他抢了我的糕点，必须还给我！”
　　陈亮的嗓音有点干涩：“卖了换钱了，没有！”
　　兵士也不耐烦，对着小姜儿一举刀，小姜儿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躲在了梁依身后。
　　小姜儿把姜峰回的令牌塞给梁依，小声说道：“你说，你说。”
　　梁依举起令牌，几名兵士一下子认出这是他们将官的令牌，脸上的神情顿时忐忑的起来。
　　“这令牌应该都认识吧，你们姜将官的令牌。这糕点是姜将官吩咐我们，买来给一位贵人吃的！”梁依到底多活一世，虽然年纪与小姜儿相仿，胆气大得多。她举着令牌，故意言语模糊，没直说到底买给哪位贵人。
　　牢牢制住陈亮的防城军兵士的心可悬了起来，七上八下的。能使唤姜副将的人，只有二王子了。二王子体弱，的确会经常吃点点心。
　　想到这里，兵士为难地说道：“他是抢粮坊的暴民，昨日让他给跑了，我们抓他也是当差。”
　　梁依：“跑的暴民数十个，每个都能抓着？”
　　兵士眼睛直眨，神色十分犹豫。
　　梁依：“兵爷，我也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大家都是给贵人们跑腿当差，只是我这交不了差。这样吧，你押着他，随我一同去见贵人，跟贵人说清缘由。”
　　兵士一下子松开了制住陈亮的手。开什么玩笑，二王子不砍了他？
　　兵士连忙笑道：“都是当差，大家互相帮忙。”说完，冲陈亮说道：“你小子今天走了狗屎运，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小命是自己的，自己老实点！”说完，数名兵士连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到兵士走远，陈亮才揉了揉胸口，顺了顺气。他心里明白，今天是梁依和小姜儿救了他。但他一抢到小姜儿的糕点，转手就卖了，现在没有东西可以还给小姜儿。
　　陈亮：“糕点我卖了，卖得的银钱我也花了。要东西没有，烂命有一条！”
　　小姜儿还没开口呢，二子大哥和二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二子大哥压着怒火，问道：“你昨天去抢粮坊了？”
　　“去了。”
　　“你个狗东西，你为什么要去抢？今天要是没这二位姑娘，你小命就没了！”
　　陈亮吼道：“我为什么不抢？老子干了十天苦力，腰都要断了，辛辛苦苦攒了一百铜币。装了一肚子野菜，赶到粮坊，想买一升粟米。结果呢，他告诉我一升粟米涨到一百二十铜币！”
　　二子大哥一下子闭上了嘴。
　　陈亮深吸了口气：“这粮食的价格每天都在涨，我们攒下的钱永远不够。既然这样，陈大，你最有主意，你说我为什么不抢？”
　　四周是一片死寂，没有人能说出一个字。连没心没肺的小姜儿也说不出一句话。

　　饥民哄抢粮坊的事情传到了孟王的耳朵。
　　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向来不重视政事的孟王神色凝重，斥骂着王座下的臣子们：
　　“冬天还没过呢，就出现饥民抢粮的事？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饥民就能打进我这王庭了！”
　　孟无恕连忙请罪：“都是儿臣统领防城军不力，儿臣已经下令抓捕了哄抢粮坊的所有暴民。”
　　孟王本就黑的脸色，更是黑如锅底：“无恕，你要是身体不适就不用来朝议了。”
　　孟无恕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交加，冲轩炎递了个眼神。
　　轩炎说道：“陛下，你圣治有方，孟城的百姓久受你的教化，并不是粗鄙之人。饥民哄抢粮坊，正是因为粮价每日都涨，百姓们承受不起，才会如此行事。”
　　孟王的脸色总算好看了点：“轩炎说得很对。既然是因为粮价太贵，那传我旨意，每升粟米……”
　　轩炎：“回陛下，今日的粮价是一百二十铜币。”
　　孟王：“那就五十铜币！孟城所有的粮坊都按此价格售粮。有抗旨的，或者不肯卖的，直接抓起来。哄抢粮坊的暴民，明日午时，在街口处全都砍了。”
　　说到这里，孟王又想到一事，扭头问孟无恕：“防城军丢失的三名尉官有线索了吗？”
　　孟无恕轻咳了一声，回道：“跟三名尉官动手的那伙人落下一块圆玉，从圆玉下手，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孟王一下子来了兴趣：“哦。我这几日听说孟城有一位占卜如神的巫女，找出了那害得小儿总是呕吐的凶手。这名巫女听说是轩国人，轩炎，你知道吗？”
　　轩炎：“她住在我府上。”
　　孟王：“你明日带她入宫，让她用圆玉占卜，看看能不能算出三名尉官的下落。”
　　轩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