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被城主生父献祭的婴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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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要紧事，但也不妨在正餐前吃点甜点。想看这个胆敢伤害他的武者五脏六腑都上涌，红色的血从五官流出，享受她死前从口中发出的咒骂与讨饶…
诶，她的血呢？
临死前的哀鸣呢？
不管是哪个都没有得到满足。
触手的感官也不如以往。
以往所能听到，感知到的一切都没有。
尽管鬼神没有心脏，但向来拥有非凡力量的他发自内心的感到了恐惧。
那个武者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和普通人不一样？为什么…是他感到了可怖？
不同寻常的存在唤起了蝼蚁对于强大本能的畏怖。
惊惧攫取了他的感官。
鬼神想要逃走。
他的残余的完好眼球慌乱地转动，迫切地想要逃离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他像甩脏东西一样把武者甩出去。
武者身形灵巧，在空中化去那股甩劲。
木屐接地划出两道深刻长痕，阿系稳稳立住，从背后拔出那把不可思议的大太刀。
那柄大太刀被盖在蓑衣之下，一般是看不见的，刀柄又被蓑帽遮住。常人若是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又何况自上而下俯视的傲慢鬼神呢？
恐惧驱使他转身逃跑，也不管原先想用她开胃了。
交战最忌露怯。
他不该背对阿系的。
她扫一眼周围，木屐蹬在一块大石头上，借力跃至半空，以大开大合之势，削下那颗头颅。
“吼吼吼吼吼吼吼！！！！！”
鬼神彻底在剧痛中失去理智，它的头颅滚落泥泞，几圈后已经看不出原貌。
尸身却像是有另一个大脑般，疯狂的进行大范围破坏。两人才能堪堪合抱的树被轻易折断，树上的鸟儿惨烈地鸣叫着飞离这片地方，尚未学会飞翔的幼鸟随着巢穴一齐摔落，尚未孵化的鸟蛋碎一地，依稀可见其雏形。
就不能干脆一点去死吗。
头都没了还要在这里破坏植被，她想。
黑发黑眸的武者缓缓吐出一口气，双持大太刀，十根手指根根握紧刀柄。她弹射出去，避过触手迎面投掷而来的树木。
自上而下的，精准的。
大太刀竖劈了没有头的鬼神。
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啊，激起泥水无数。
阿系收刀入鞘，又去捡回那把受尽挫折的胁差。
她仔细打量一番，刀添了不少豁口，等安定下来再去找刀匠磨吧。
她不施舍这鬼神半点目光，越过它攀爬那城墙。若非此刻正是宵禁，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
她半个时辰便纵跨这片普通人要耗费半个月通过的森林，来到了人类聚居地。
武者忽略城墙上驻兵的惊呼和集聚。
那些生命太过脆弱，挥手间便要随风雨飘摇。
随手挥落廖廖箭矢，将短刀藏回怀中，几息便隐身雨滂沱大雨中。
守城兵士慌乱地召集人手，全面搜查搜查可疑人士。此刻城主夫人分娩，若是出了差错，他们的命就是地上贱草。
她无视身后的喧闹，只顾向前赶去。
——
雷云形成龙卷，赐下一道道震怒的光幕，其声如巨石落谷。
能轻易引起火灾的电光正劈在那座天守阁上，昭示着神明的愤怒。
屋外雷声不绝，屋内兵荒马乱。
她委身暗处，注视那间来往频繁的产房。
整座天守阁的仆人们都焦头烂额。
屋内城主夫人的哀鸣渐弱，这说明母子二人性命垂危，那根吊着性命的蛛丝随时会崩断。
而这雷火异常邪乎，泼瓢大的雨也浇不灭，他们甚至还得分出人手救火。
产房内气氛逐渐冰冷，甚至有些诡异的压抑，似乎发生了什么。
不，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超出认知。
武者作下结论。
果然，下一刻佐证了她的想法。
“啊啊啊啊啊啊！！！！！”
短暂的死寂换来的是极大的反弹。屋内女性的尖叫极具穿透力，包含的恐惧如同瘟疫般传染。
阿系走出暗处，行入他人的视线。
天守阁的仆从悄无声息地包围过来，手里握着各式各样的临时“武器”，也扛不住她一点巧劲，瞬间“武器”连人便飞出几尺远。
包围圈随着她前进而后退，退至廊下再无可退。
产房内出来一人。
光看面相便知此人位高权重，积威良久。
但是同样的，贪欲也刻进了他的面容中。
“大胆贱民，你怎敢闯进我醍醐的城主府内！”
中年男人瘦削的脸庞上安放着一对锐利的眼睛，那双眼睛直盯着她，脸上残留着尚未褪去的狂喜，手持一柄雪亮的刀。
狐疑渐渐取代狂喜。
一个女性，在即便穿着蓑衣的情况下，长时间在雨中奔行，散落的发丝竟是干燥的。
武者像是刚意识到这里还站着一个男人。
沉默一瞬，便用那双眼睛定定的看着那个男人，随意摆出一点笑敷衍。
“给我。”
“给你什么？”
他谨慎问到。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产房那边。
那双眼睛戏谑地瞥向他，好像在说“难道你要我在这里全盘托出吗”。
她嗤笑道：“既然索要了什么，代价自然要双手奉上。”
醍醐城主醍醐灌顶。
他招来仆人，吩咐将襁褓抱来。
武者在这等待的间隙，难得打量了一番这个醍醐城主。
最初她只是在这片土地四处游荡，从不插手那些个掌权人的治理。
大部分的普通人都在连年的天灾下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这片土地几乎死去。
直到她听到那些鬼神口中的“交易”。
面前这个愚昧狂妄之辈，竟想与虎谋皮，以亲生子的身体为筹码，换取一个个醍醐城风调雨顺的“商品”。
她不会否决他的行为。
即便那是愚行。
人类漫长的历史上向来交织着阴谋与血腥，不过是愚行。
但她同样也不会给予肯定。
因为那是愚行。
而历史的夜空中总有光辉闪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被城主生父献祭的婴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