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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新牌面 ...

  •   神殿。

      预言家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那张刚刚对除狼人牌无差别射击的小丑,此时好像是疲惫一般的安分下来,停留在狼人牌身后的位置,紧挨着女巫。

      “你失望吗?”预言家轻笑一声,“你下放的小丑不仅没有杀掉狼人,反而站在与你相反的阵营……”

      “你终归低估了他对你的感情。”

      这是他目前从对方下放的牌里找出的一个破绽,人类的感情总是千变万化,没有任何两条世界线的灵魂可以被称之为“完全一样”。或许那条世界线小丑第二讨厌女巫,这一条因为某些变故就有些喜欢了。

      灵魂是炙热的,是疯狂的小恒星,你永远不能以自己的标准来预测他是否下一秒会撞击地球。无论你有没有灵魂,这一点都是应当明白的。

      不然就会被黑洞所吞噬。

      兜帽拢住脸的人看不出表情,但看得出他对场上的局势不太满意,他伸出手指轻敲小丑,带有些宠爱与恼火的意味,小丑警惕的向后退去,举起喇叭枪对准面前的庞然大物。

      “虽然认错人了,但我会宽恕你的,我最忠诚的孩子。”

      那人轻笑一声,不在理会小丑,转而拿出一张村民牌。对此预言家并不震惊,在这场游戏里,已经有太多太多的普通人受牵连,他做不了什么,因为他也是受牵连的一份子。

      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的村民牌,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就连卡面也是灰蒙蒙的,上面的人微微闭着眼,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垂到脑后,他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对他毫无吸引力。

      预言家在之前的所有游戏里都没有见过这张牌,或许是因为他太过于渺小,太清心寡欲。像尘埃被埋没在阳光中,自由埋葬于世俗,不见身影。

      小丑本来在发出一阵阵神经质的笑声,在这张人物牌出现后笑容僵在他脸上。

      “我下放【时光碎片的收集者】。预言家,你还要出牌吗?”

      与次同时,小丑猛然疯狂尖叫起来,像是被唤醒的凶兽,举起喇叭枪,微小的绿色荧光在枪口聚集,“是灵魂碎裂枪!快阻止…”

      仿佛是条件反射一般,预言家对于这把枪很敏感,即便游戏还没有真正开始到你死我活的阶段,他也不想看见这把枪发挥作用。

      话音未落,那张新来的任务牌就被穿透了,盘面上的人睁开眼,露出灰色的双眸,与小丑对视,然后露出……

      幸福的微笑。

      很诡异的,那张牌出现了开心的表情,即使他们只是一张张牌,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求,他们会哭会笑会疼痛。与此对应的是,小丑的脸上收起一直疯狂的笑,取之而代的是完完全全的憎恨之情。

      小丑极少露出对其他人纯粹的恨意,他所有情绪几乎都是为了白六而生,这是预言家第一次看见他因【恨】而痛苦。

      苹果绿的双眸充血,死死的盯着那张微笑着的牌,却又在仇恨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与不忍,这可谓少见,小丑从未对他人流露出宽恕原谅的情绪。

      预言家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质询对面的人,这张牌到底是谁。

      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只是就连预言家自己也不愿相信,这是他所要寻找的答案,所要奋斗的结局。

      对面的人轻笑道,“很清楚了不是吗?”

      “小丑最后从辛奇马尼教育下保留的【情感】,他所最后拥有的、除教父以外的软肋,每条世界线陪小丑最长久的人。不过由于欺骗的负罪感,每条世界线都赶在真正好戏开场前设计让小丑杀死了他。”

      牌面上的人微笑着拿出一只怀表,毫不犹豫的转动,小丑的枪不知为何掉落在地,脸上呈现出一副空茫的样子。

      像是突然回想起什么,小丑流泪了。然后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牌面上的人听懂了,眼皮微闭,不再理会小丑,可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无法掩饰他的悲伤。

      “很遗憾的是,这张牌出乎意料的懦弱无能。”他无比温柔的抚摸牌,牌面上的人露出痛苦的表情,“在每条世界线都会用自己的死亡换来小丑的成长,这便是他身上唯一勇敢的地方。”

      “我以为他是你最喜欢的孩子……我以为你怎么样……无论是没有灵魂还是什么的,但那个孩子为你做了那么多……我本以为你会放他一马的,起码是在最后一场游戏里。”

      用兜帽拢住脸的男人没有理会气到发抖的预言家,继续讲了下去。

      “可这条世界线的他无法安眠了,”男人微笑着,“因为我给予他错误的未来以及可以毁掉一切的实力。”

      牌面上的人再次睁开双眼,眼中流露出无比坚定的恨意,怀表幻化成一方匕首,直直刺向狼人!

      “不好奇这是为什么吗,预言家?”

      “……”

      预言家吐出一口浊气,没有回话。

      “因为就像小丑做了十年梦一样,我给予他一些狼人杀死小丑的梦境。小丑是他在世界上最后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也是弱小的他所想保护的唯一。而如今他却看到一个人会在未来杀死了小丑,小丑居然还在把那个人当做信仰来对待,他又会如何呢?”

      “你总是喜欢看这种戏码,互相保护的人反目成仇,白六。”

      预言家微微颤抖,继续观望这局势:那把匕首被小丑挡下,那张牌面上的人流露出愤怒与无奈,继续发起攻击,这次,对准的是小丑!

      “他实际上已经疯魔了,做了一千七百多个小丑在他面前死亡的梦,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等待着白柳的出现,可白柳真正出现的那一刻,他还是无比害怕,在看到小丑站在白柳身边的那一刻,他彻底崩溃了。”

      答案很明显,新牌面的人会拼劲一切杀死白柳去避免可能出现的未来,小丑会誓死保卫白柳,故事的结局总会有一方惨死,而新牌具有违反规则的技能和实力,现在局势是一边到。

      “时空穿越,是吗?”预言家声音不再颤抖,“他会一遍一遍的重复,直到保护小丑存活、杀死白柳的结局,否则他不会停止的。”

      “温德是个固执的孩子,”白六拍了拍双手,“你猜到了。”

      无论怎样出牌都是死局,要怎么出牌呢?

      “我也是天真,以为这条世界线的他可以被拯救。”预言家疲惫的闭上眼睛,回忆起今天的火锅局,他和小丑都是贪恋温暖的人。

      仿佛是命中注定的,他从一开始就无法被拯救。

      预言家短暂的平静终止在白六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遥控器,是有点像玩具的黑色主体,上面还有两个小巧的按钮,一个红色,另一个绿色。

      “那是什么?”

      “从根部就腐烂的人啊,有怎么可能成长为参天大树呢?终究是要在最枝繁叶茂的年纪,一点一点的死去。在他死前我会给予他阳光和水,死去的时候再剥夺他的所有。”

      他并未直接回答对面的问题,说了一个奇怪的故事后笑着按下红色的按钮,小丑牌痛苦的抱住头跪倒在地,一秒……两秒……十秒的时候小丑牌爆炸了,成了一堆碎片漂浮空气中。

      接着他按下绿色按钮,小丑恢复原状。

      “现实中能比这玩的更久,纸片还是太脆弱了,现实中的丹尼尔可是很擅长忍耐疼痛的,能玩一整天左右吧。”

      白六直视预言家愤怒到快要喷出火的目光,“Surprise!我在他脑中放置了一点好东西,可以让他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无限扩大,直至他自己也被撑爆。”

      “他的痛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新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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