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之核》琥玉

66、还乡

　　王凯出门之前照例用能力把自家地窖、房门、窗户还有大门都用岩石彻底封成总块，除非拿铁稿挖石头一样硬凿穿半米厚的石墙，否则进不了院子，进不了他家，更打不开家里储存物资的地窖。

　　超能力万岁！

　　王凯也带了不少东西，都由上河村的村民们帮他扛着。临出发前王凯还从芦河村猎户那买了些皮革存货，数量不多，带回去分分作为给乡亲们的礼物。

　　王凯还依稀记得上辈子自己小时候从芦河村回上河村的模样，跟其他小孩子一起被大人们保护在中间，虽然一路上有爬不完的山，但他们一点都不觉得累，看什么东西都充满新奇。

　　转眼重来一世，他到这个世界又好几年了，出门的次数依旧屈指可数，除了芦河村和上河村，他唯一最熟悉的其实还是这一条山路。

　　站在山腰上俯瞰芦河村的熟悉感觉很奇妙，王凯跟阿塞尔都能看到自家院子的房屋还有高墙，秋日层林尽染，枯黄色荒原在阳光的照耀下壮丽极了，王凯看得很认真。

　　在另一个世界他出生的那个西北小县城，每到秋冬季节风沙遮天蔽日，永远不会有这样壮丽秀美的风景。

　　王凯给怀里的儿子指自己家的位置，小家伙非常兴奋地跟爸爸说“River!Dad，river?”他伸手指着远方缎带一样的芦河：“River!”

　　王凯摸摸儿子的小脑袋：“That’s right son, it is the river beside our house, can you see our house? ”

　　“House！”他出胖胖的手指瞎比划。

　　王杰瑞只知道那碧绿的一大片是湖水，老爸跟他说那个坡上就是他的家，小家伙看得特别认真。

　　王凯家后院子的断崖就靠着宽广的芦河，平阔的水面一直很漂亮，儿子常被王凯抱着在河边乘凉，也不知道他从这么远认不认识那里。

　　继续往上走，再回头看，依然能看到蜿蜒的河流从山区一路流向平原，然后在芦苇荡旁边汇进广阔的湖泊。

　　那片湖是那么的巨大，像一块月牙形状的蓝宝石，湖水和墨绿色芦苇荡夹角缝隙里的芦河镇是那么的小，小得像一枚硬币、一粒豌豆。

　　现在王凯就在那一粒豌豆里头给自己加冕当‘大王’，仿佛自己已经无敌于世，说起来真的是很搞笑。

　　“出来玩开心吗？”王凯问狼背上的阿塞尔。

　　“嗯，开心！”阿塞尔重重的点头。

　　“开心的话以后我们就多出来走走，”王凯跟他说：“等王杰瑞再稍微长大点，咱们就出门到其他地方走走，世界很广阔，有意思的地方可多着呢。”

　　“嘿嘿。”阿塞尔咧嘴笑。

　　村民们持不同意见，他们说外面太危险了，还是待在村里好。

　　就算平日里不经常锻炼，王凯的体质也比普通人更好，村民们休息的时候凯因就陪阿塞尔在林地边散步，带儿子和阿塞尔看看这周围的植物还有树木。

　　山上的树种和灌木跟平原上很不一样，这里许多植物在芦河村都见不到，阿塞尔从自己背上的小书包里掏出数学课本把新奇的植物叶片夹在里头当书签，王凯采到深秋还在开花的枝条给儿子编了个小草帽戴在头上。

　　说是返乡“探亲”，更像是秋游。

　　傍晚队伍接近上河村外的河滩，村民们欢喜地准备过河，王凯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河对岸村口的瘦削身影，眼眶直发酸。

　　阿福也仰着脖子嗷嗷直叫，扑腾着往河里跳。

　　王凯抱着儿子和阿塞尔踩着离水面近的石头趟过河，浑身湿漉漉的阿福正围着姐姐又摇尾巴又打滚叫嚷。

　　她还是王凯记忆里的样子。

　　王凯蹲下身，她就走过来靠到王凯怀抱里。

　　“你怎么瘦成这样。”王凯心疼得话都说不清楚，怀里的狗也呜呜哭得很难过。

　　“你受苦了，”王凯摸着它粗糙打结的毛，顶着额头跟她说：“没事了，这一回我就是来带你走的，这苦日子结束了！”

　　抱着阿福的姐姐，王凯安抚了很久。

　　他心里真也很难受。

　　阿福这个蠢狗跟着他没受过一天苦，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让上班还得要人各种督促，它姐姐留守在上河村，一年时间瘦得几乎皮包骨头。

　　王凯从阿福姐姐身上隐约看到当初大狗的模样，可阿福的姐姐是不一样的，她是王凯看着长大的，王凯根本忍受不了她在这里过这种苦日子。

　　王凯直接去了老头那，告诉老头自己这次来是给村里送东西的，也是来带走阿福的姐姐的。

　　老头已经看过其他人带回来的那捆皮革，那么多皮革，够每家每户都发一点了，还有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更多，他已经过听回来的村民说了，凯因帮了非常大的忙。

　　老头没有答应，但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凯因才离开上河村一年，不晓得算不算“少小离家老大回”，但他绝对算得上是“衣锦还乡”，村里人都喜气洋洋跑出来看凯因，萨坎老头欣喜地说小凯因长大了，长成了一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凯因还看到了卢格一家，上辈子多亏他们一家收留凯因，才有凯因的后来，还有现在。

　　“小伙子跟小姑娘都长高了。”王凯跟卢格打招呼。

　　“是啊，多亏你留下的药。”卢格很感激，先前凯因离开之前偷偷给他留下一些包在奇怪薄片里的颗粒，告诉他孩子生病严重的时候就给孩子喂下去，村里其他人生病了也可以给分点吃，不用省。

　　今年春天卢格的女儿生病了，病得很重，家里人都担心她熬不过去，抱着试试的心态按凯因说的喂了两粒白色颗粒，没想到孩子病情竟然减轻了，又分几次把剩下的吃完，病彻底好了。

　　“孩子没事就好。”王凯过去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哥哥害羞地龇牙笑，小女儿很活泼，胆子也大，伸手逗王凯怀里的小孩。

　　王凯环视周围的村民，少了几个人，不过比起上辈子回村时候好太多太多。

　　当初收留寡妇的单身男人也好端端站在人群里，他之前也生过小病，总不见好，冬天越来越重，卢格过去给他吃了药才慢慢挺过来。

　　之前一年卢格手里的药陆续让村里五六个人从疾病缠身中生还，村民们都非常感激，原本还为药用完而遗憾，没想到凯因又回来了。

　　喜悦的气氛在村里洋溢，凯因抱着儿子说这次回村就是为了帮村里做点事，好好改善改善大伙的生活环境。

　　“凯因老爷回来了，你们的苦日子到头喽！”王凯打趣着说，村里人也哈哈大笑。

　　没人想到一夜以后凯因老爷真的人前显圣，抬起双手引发神祇之力，将村里人的房屋推倒重塑，岩石土壤犹如流动的泥巴一般高高升起，形成一个个浑然一体的蘑菇形房屋。

　　有屋檐，带玻璃窗，有透气孔，屋内添加壁炉跟火炕，石桌石凳直接是现成的，围观者都把嘴张成了河马！

　　老头和村里其他人神情呆滞，凯因根本没有问他们愿不愿意接受房屋改造，自顾自就动用神力将大家原先低矮昏暗潮湿肮脏的石墙草屋变成了高大整洁的宽敞石屋，剔透的水晶幕墙和平整结实的“火炕”让看过火炕烧火后变温暖的村民们惊为天人，都不知道该不该赶紧跪下来给凯因磕头。

　　王凯的能力已经有长足进步，连续改造好几栋屋子也不算吃力，傍晚他还专门隔着地表土壤岩石在地下制造致密的岩石管道从河上游引来水源，在村子中央造了一个喷泉水池。

　　通水的那一刻花瓣形水池中央涌起半米多高的水柱，沿着岩石花瓣分流而下流淌在不算深的池中，水池很快被充满，溢出的水沿着新铺设出的浅浅水道流回河中。

　　从此以后除了河水断流的冬季，村里人都不必再去河边取水。

　　很难相信眼前的一切竟然是真的，即便亲手抚摸着自家厚重的石头门，感受它的结实和安全，从家里透明如水的墙里看到外头做鬼脸的孩子，那种震撼都无法用语言形容。

　　王凯工作累了以后就跟阿塞尔在新盖好的一栋民居里演示如何使用壁炉烧火做饭，簇拥的人群看得格外仔细，他们怎么看都看不够，迫不及待想看自己家也成为这神奇的模样。

　　阿福跟它老姐两个都凑在王凯身边寸步不离，不免让王凯又回想起它俩小时候的模样，这一年里王凯不是不想念阿福姐姐，分离是为了更长久的团聚，这一刻。

　　晚上王凯没借住在村民家，他在村里找空地临时起了个半圆形的小屋，阿福和姐姐靠在一起休息，王凯和阿塞尔还有王杰瑞就挤在它俩之间，暖烘烘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