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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我只要你活过来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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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被这疯狂的现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跑过去查看仙道的情况。幸亏流川母亲的枪法太烂,仙道又身手敏捷,居然毫发无伤。不由感慨他真是命大。
警察没让仙道和三井去地下室,他们站在流川家的花园里看到被警察救出来的樱木和流川时,仙道心拧成了一团,连面目都扭曲起来。樱木神智不清地趴在警察的背上,整个人软绵绵的,连呼吸都察觉不到。流川枫脚步虚浮跟在后面,两眼无神,整个人看不出一丝人气。
樱木是因为被连续注射肌肉松弛剂导致的昏迷,对心肺功能已经造成严重影响,再晚一天就回天乏力。流川枫在医院做完例行的检查后,就在三井的陪同下去了警察局做笔录。而仙道留在医院守着樱木。
看着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一动不动的樱木,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痛苦还是应该庆幸。他有点心神麻木地想,如果樱木好起来,以后他想怎么过自己都可以成全他,就算他要和流川枫过,他也会帮他。如果活不过来,好歹他见到了人,要死就一起去死好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没想去追究樱木和流川枫之间的关系,看到流川枫母亲给樱木打药往自己儿子床上送这疯劲就知道肯定不简单。但这些不重要,只要他活过来就好。
仙道握着樱木的手念念有词:“我只要你活过来就好,活过来就好。。。。”他伏在床头默默地等待老天爷给他一个判决。
樱木在第三天清晨醒过来,仙道正好出去买早餐。回来的时候看到樱木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他,手里的食物打翻了一地,抱着失而复得的人一会哭一会笑,像得了失心疯一般。
仙道没有问整个事情的原委。三井倒是问过他要不要听,他摇摇头说没必要。他不想让已经过去的事影响判断。他最在意的事情已经实现了,接下来只需要按樱木的意愿做。
三井找人去加州大学帮流川枫撤销了退学的申请,又迅速回到东大帮他拿到了交流生的名额。樱木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仙道和流川轮流陪护,直到医生确认他可以出院回日本保守治疗后才返回。
他们回到日本的当天正是国家队正式选拔秋季集训名单的时候,巴鲁郁闷地发现他一心促成的黄金三角全歇菜了。
流川枫暂时住在三井家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他来日本前瘦骨嶙峋,回来不到十天养得白白净净终于贴了点膘。就是越发不爱说话了,常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看着电视机,但从来不换台。有一次三井回家看到满屏雪花,他也直勾勾看着。把三井渗得慌,总觉得像对着个活死人,一点干完农活把家归的心思也没有了。天天哭着喊着求藤真收留他,把藤真烦得要死。
樱木还有心律失常的症状,需要继续保守治疗,半年内都不要考虑剧烈运动。仙道陪着他,一刻都不敢离远了。回日本第一晚,他梦中惊醒,跳下床就往樱木房间跑,摸到睡得呼吸均匀心跳有力的活人才安下心来。此后他就养成了半夜要去确认一次樱木还活着的习惯。一天樱木半夜醒来,看到他一动不动坐在床边,手放在自己心脏位置。樱木问,仙道你在干嘛?他好像梦游一样慢慢地说,哦,我摸一下心律正常吗?
樱木惦记着流川枫的入学,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就催促三井带他去办手续。三井认命地陪着流川跑流程,求爹爹告奶奶帮他把一切搞定,没得到一句感激不算,第二天压根不提上学的事,继续搁家里养膘。三井喊他一起走,他没听到似的,闷头大睡,真愁死三井了,这和对着棺材子说话有什么区别?一点人味都没有。
三井找樱木吐槽,认为应该给流川枫请心理医生,估计被他妈整出精神分裂了。樱木皱着眉沉思,他知道流川枫的问题在哪里,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总要向前看。他认为流川只是暂时走不出心理阴影,只要开始打篮球,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于是,他想跟着三井一起去劝一劝流川。
他们说事,仙道一直在旁边没参与,却无论如何不许樱木出门。他和三井说:“你让流川枫自己过来,他一个大活人,没病没痛的让个病人去迁就他吗?”樱木说没关系,自己现在好得很,三井家又近,走两步的事。说完,就跟着三井往大门走,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巨响,回头看到仙道一拳砸在茶几上,红着眼说:“你敢走出门口试一试!”
三井和樱木站在门口看着青筋暴起的仙道,面面相觑不敢吭声。沉默了一会,樱木支支吾吾地对三井说:“你,你让流川自己来吧。就,就说我找他。”
等三井走后,樱木关上门不自在地挪到仙道身边站着。仙道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在看,神情很自如,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头也不抬地招呼他:“坐啊,干杵在这里干嘛?”
樱木坐下来,有点畏惧这样的仙道但又不甘心。仙道等他坐下,顺手拿条薄毯给他搁在腿上。已是金秋时节,天气渐渐寒冷。樱木的体温在病倒后一直偏低,手脚总是发凉。仙道养成了随时给他加一张薄毯的习惯。樱木哼了一声,把毯子掀开,两手抱臂靠在沙发上赌气。仙道再给他盖上他又掀开,两个人这么来回几次,仙道轻声恳求:“你现在不能感冒,听话好吗。”
“我又不是个废人,这么小心干吗。我不盖!”樱木赌气说。仙道往常对他太百依百顺,第一次看到他发怒的模样,心里又气又委屈。
“可是你差点死了!”仙道的神色变得狰狞,咬着咀嚼肌狠狠地拿过毯子摁在他腿上。大有他再敢掀开就直接在他腿上打个结绑住的架势。樱木想反抗又心虚。想起仙道半夜摸他心跳确认他是否活着的疯魔样子,彻底萎了,老老实实盖着毯子,一个角都不敢再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