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家庭煮夫生涯》找一块净土

32、流川枫母亲

　　仙道和三井到洛杉矶第一时间就去见了帮他们寻找樱木的侦探。

　　“这是从警察局查到的监控视频，他们俩是9月25日下午5点进去的，之后整整5天时间没有查到他们出来的影像。所以基本可以确定，他们俩现在还在流川枫母亲的家中。”侦探杰克用电脑把视频放给他们看，图像最后定格在头发一黑一红的两个男人背对镜头的画面。仙道一眼认出樱木，他盯着模糊不清的影像想流泪，他终于看到了他，起码人还活着。他这才知道自己内心最恐惧的是什么，和樱木是否决定留在美国，离开他这些相比，没什么比他的生命更让自己在意的。

　　“能让警察进房间去搜吗？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5天不出门？这没道理。”三井问杰克。

　　“我已经报过警，警察也去过她家，她说两个人出去旅游了，具体去哪她也不清楚。因为她是流川枫的直系亲属，她本人不报案，警方没办法立案申请搜捕令，所以她家里具体的情况我们看不到。樱木又是游人身份，仅凭这个监控视频，警方不会判定他失踪。现在你们过来了，可以凭樱木的朋友身份报警，应该能立案，但申请搜捕令还需要证据。所以，我想你们以友人的身份直接去更好，但千万注意分寸，不要惊动了她母亲。”杰克把情况分析给他们，具体要采取什么措施，他也只能建议，主意还是要三井和仙道定。

　　“流川枫为什么退学？和他母亲到底什么情况？”三井问。

　　“我接手这个案子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到樱木花道，所以只调查了他的行踪。对流川枫退学的事情我没过问，如果需要我会找人去学校查。”杰克耸耸肩表示。

　　“先不用管，目前想办法见到花道才是关键。三井，我先去流川家探个底。看看她母亲再说。”仙道思付片刻，还是决定和流川的母亲见一面。但三井和她有联系，暂时不宜出面。

　　傍晚，他按了很久的门铃才等到流川枫母亲开门。她应该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但保养得宜，看起来不到四十，和流川枫很像，下巴尖尖的，丹凤眼，薄嘴唇，周身都流露出寒冰般的气质，看起来不好相与。她的神情有点疲惫，心事重重的样子，尽管用客气的语言掩饰得很好，但仙道看出来她已经濒临崩溃。

　　仙道说自己是从旧金山过来的，受三井的嘱托了解一下樱木情况，至少要知道他还平安。流川母亲一开始态度很强硬，说樱木出游了，问她也没用，她一个女人在家，就不请仙道入内了。仙道一只手撑着门不让她关，一只手插着兜，微笑地和她说自己只是随便和她聊聊，了解一下樱木之前的行程，她可以把房门敞开，但如果今天不让他进门，他会以樱木朋友身份报警。他的笑容很温和，又有点混不吝，让流川母亲无法不顾忌，她不想招惹警察。思付再三，请仙道进了屋。

　　这是一个典型的美式中产阶级住宅，上下两层，一楼是起居室厨房和餐厅，二楼是卧室。落座前，仙道观察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在壁炉旁边，楼梯下有个小门，不知道是储物间还是通往地下室的。他推测樱木如果还没离开，不是在楼上就在楼梯下的那个小门里。

　　他很随意地和流川母亲攀谈起来，看起来很轻松接受了流川带着樱木出去旅游的说法。他带着笑抱怨道：“这两个家伙从高中起就这么任性，想干什么都不和其他人说，拔腿就走，真是伤脑筋啊。”

　　“是啊是啊，我们家小枫就是这样倔，一点都不考虑大人的感受，樱木这孩子也是野惯了管不住。只能随他们了。”流川母亲明显松了一口气，笑着附和。

　　“您为他费尽了心吧？小枫高中的时候就主意大。我们队友都知道。不过也很优秀哦，又帅气又会打篮球，喜欢他的女孩可是多得不得了。”仙道顺着她的话批评几句流川枫，更多是吹捧，没有母亲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孩子。他还故意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纪念册，这是他在日本挑大家手头的照片临时做的，里面都是神奈川篮球队员的各种合照，也有他高二时和流川枫作为队友代表神奈川参加秋之体的几张合影。还有一些参与球队活动的女孩子。他指着其中几个给她看，打趣说都是流川枫的仰慕者。这个册子好像打开了往日时光的大门，流川妈妈抚着照片中还有点稚气的流川枫，百感交集，对仙道不由放下了防线。

　　“哎，谁说不是了。这孩子，永远按自己的意思来，根本不在乎我这个母亲的为难。喜欢他的女孩子再多有什么用，他自己不要我能怎么办。”她叹了口气，语气透露出浓浓的疲惫与委屈。

　　“您也不用太操心，有什么矛盾可以慢慢和他沟通嘛，还可以告诉我们这些同学，大家帮您一起劝劝他。他总归是个好孩子。”仙道的优势在于他如果愿意，那么他会让你如沐春风，他的声音、语气加上他的表情，很容易让他关注的对象尤其是女性觉得他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

　　流川的母亲已经很长时间没和外人正常交流了，她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和流川的对抗中。自从离婚后，这是她最艰难的一段时间，虽然每天像个斗士一样不肯妥协，但内心已是疲惫不堪。很快被仙道言语中的理解打动，彻底信服了他，真心与他交流起来。两人相谈甚欢，当仙道趁热打铁提出想去流川房间找一张当年篮球比赛的合影时，流川母亲欣然允诺，甚至给他翻看流川儿时的照片。

　　仙道在流川的相册中装模作样挑了张高中时候的合影，就出去了。他能看出来流川母亲在这层楼对他不设防。那么人肯定不在卧室。下了楼，他说想去趟洗手间，状似无意地往楼下的小门走去，口里说卫生间应该在这里吧？流川的母亲突然紧张起来，发出尖锐地喊声制止他：“不在那边，你别乱走！”

　　仙道看出她的紧张，脸色都开始发白。他点点头，顺从的转身，却在流川母亲放下防备，坐回沙发的时候，突然快跑两步，一脚大力往门上踢去。这种门通常不会特别结实，但在仙道使出全身力气的一脚后居然纹丝不动，他很着急，如果樱木不在里面，他会被警察以重罪逮捕，在私人住宅这种行为无异于入室打劫。他不顾流川母亲的呵斥，一边继续踹门，一边大声喊着樱木的名字，终于在流川母亲快把枪找出来之前，听到了门内有隐约的呼喊。

　　他立马给三井发送早就编辑好的求救短信，同时找到刚才进门时看到的电源开关，拿着手机用力把它砸烂。房间全部暗了下来，他知道躲在固定的地方没有用，这是流川母亲的家，她熟悉每一处地形。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动作和视力都不如他，便利用黑暗和障碍物与她周旋，始终让她找不到自己，在计算着三井与警察到来的时间里，默默想着引诱她开枪的最好方案。当三井带着警察到了花园外时，他跑到了窗户的位置，发出了一声挑衅的声音，把流川母亲激怒，抬手就朝他开枪，被他及时躲过，子弹穿窗而出。

　　流川母亲愤怒地失去了理智，恨不得把仙道打成筛子，她朝着仙道逃跑的背影连续射击，即使被闯进门的警察扑过来制止住时，还使出全身力气把子弹打光的手枪朝他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