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见闻录》轩辕冢

57、打工的经历

　　送走女鬼之后，搜救队也进了山，最后在他们指出的那个位置，打捞出了一个女性的尸体，经过DNA测定和筛查失踪人口，确定是下面村子里的居民。前一两年失踪的时候，她刚跟家里人因为外出打工的事吵了一架，家里人都以为她一气之下自己出门了，没想到在这山洞里出了意外。
　　这之后，王浩然和同学们的旅行就变得正常了许多，再也没有奇怪的梦来打扰陆羽了。关于山神为什么选了陆羽来托梦，在讨论之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山神大概发现陆羽平时就很容易招这些东西，觉得他应该已经习惯了，所以才找上门来。
　　陆羽：我感到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不过他们后来还是又去了一次老庙，认认真真拜了一次山神，感谢他对他们的帮助。
　　仅仅过了半个夏天，去老庙上香的人就明显减少了，陈叔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嘟囔着：“这城里的孩子都知道来拜一拜求保佑，他们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王浩然：同情，但无奈。
　　还是白玉跟陈叔拉了拉道友的关系，指着神像说：“我看你们这供的是当地的山神？你们这村子应该挺平安的吧？”
　　陈叔：原来这是山神啊，哦呵呵呵呵……
　　旁边有个来和陈叔聊天的老太太突然恍然大悟：“哦哟，这么说，这山神真的灵的，我外甥习惯出门前来拜拜，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路过拜一下，结果前年他回家的时候出车祸，车都摔烂了，人甩出去挂在树枝上，除了受了惊吓，什么事都没有。”说着，她又到神像前好好拜了拜，还念叨着：“山神保佑我家小孙孙身体健康。”
　　王浩然：陈叔看起来你完全可以换一种宣传话术，比如山神保平安什么的。
　　行程的最后两天，他们去了来时看到的那家专门的野营营地，里面甚至有专业的望远镜可以观星，彻底满足了沈云皓的愿望。
　　当把朋友们送上回家的高铁，王浩然感到非常满足。
　　暑假过了一半的时候，沈云皓给王浩然发信息：你想不想早一点回校打个工？
　　在家无所事事虽然很快乐，但是也有些无聊的王浩然觉得早点回去也不是不行，更何况还有工资拿。刷手机在哪儿不是刷呢？王浩然很干脆利落地答应了沈云皓之后，紧接着就拿起手机定了第二天的票。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王浩然跟妈妈说：“妈，我要早点回学校，有学长帮我找了份打工的工作。”
　　王浩然妈妈夹菜的手顿了顿：“什么类型的打工？”
　　“说是有位老师自己开了个文化传媒类的公司，要搞一个什么展览，需要人做一些资料收集整理校对这类的工作”王浩然觉得这工作没什么难度，还能有工资，应该有不少人愿意去做，沈云皓特意联系他，也是为他着想了。
　　“什么时候走？我还说给你带点吃的去学校，这还没准备好呢。”妈妈立刻站起身要去厨房。
　　“妈，我明天就走，社长那边缺人着急要我过去，你先吃饭，到时候快递给我就行了。”王浩然赶紧拦她。
　　“锻炼锻炼也好，学着点和同事相处。”王浩然爸爸喝了口小酒：“你妈就是舍不得你，半年才能回来住这么几天。”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
　　爸爸这么一说，王浩然差点想去拒绝了沈云皓，还是妈妈白了爸爸一眼：“就你话多，我还能让孩子一辈子都留在这山里？我就是担心他被骗，多问几句。”教训完爸爸，妈妈又对着王浩然说：“凡事多长个心眼，要是对方让你压身份证可绝对不能听他的。我看你们社长那小孩人还是挺机灵的，应该不会骗你。人家特意帮你安排工作，回头你也请他吃个饭什么的。”
　　王浩然哭笑不得的接受了妈妈的教导，最后妈妈说：“要是给你的生活费不够就跟你爸说，别为了挣几个钱耽误了学习。”妈妈一直很注重他的学习，上了大学也一样。
　　爸爸看了一眼妈妈：“你许愿，我给钱？”
　　妈妈笑眯眯地看爸爸一眼：“你有意见？”
　　爸爸埋头吃饭：“没有，应该的……”
　　就这样，王浩然很快回了学校，并见到了宋思雨。
　　“老大，社长也叫你了？”王浩然倒是没想到还需要这么多人整理资料。
　　“是啊，刚好我也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宋思雨比他早到一点，把衣服都洗完了。
　　稍微休整了一下，两个人就去找沈云皓，沈云皓没在学校，他正在帮老师忙展览的事。
　　看到王浩然和宋思雨，沈云皓揉了揉眼睛和太阳穴：“你们可来了，你们可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王浩然：社长，不至于。
　　既然他们来了，沈云皓就立刻拉着他们去找老师面试。这位老师也带过他们的课，对他们两个也有印象，觉得这两个学生上课的时候挺认真，很快就给他们分配了工作，让沈云皓带他们去签实习合同。
　　王浩然：看起来真的是很急，但是还挺正规的。
　　沈云皓边带领他们边抱怨：之前他是推荐了他们班的一位同学，因为平时看他也挺靠谱的，而且是本地人，随叫随到。结果上了没几天班，突然就不来了，再一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说是报名了考研辅导班，给忘记了。老师也挺生气，因为正是忙的时候，他让沈云皓赶紧找两个靠谱的人来接班。沈云皓可不敢再找同学了，想想王浩然他们两个应该是非常靠谱的人，先得到了他们的同意，把他们不远千里的召唤了回来。
　　这两个人也不负所望，让沈云皓自己忙了一天就赶了回来，加入了加班大军。
　　沈云皓苦笑：“我昨天一晚只睡了三个小时。”全靠黑咖啡续命。
　　王浩然：……这老师比黑心资本家还会压榨人，还能怪人家不想干吗？
　　很快，沈云皓又欢欣鼓舞地说：“现在有你们帮忙，我们应该可以按时下班了。”
　　宋思雨：“社长，你辛苦了。”怪可怜的，唯一的目标是准时下班。
　　这次展览，其实是市政府主办的，目的在于宣传那些不太为人所知的传统文化。但是在筹备过程中，他们发现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很多专业性的东西他们根本搞不明白，本来只想找他们老师咨询一下，结果发现这位老师开着文化传媒公司还是业内比较专业的那种，索性直接和老师签了合同。
　　老师一开始看这工作时间不长，专业又对口，就接了这个活。但是没想到，他检查展览材料的时候，发现错漏太多，工作量还大，在感叹自己上当了的同时，又紧急抓了几个壮丁重新审核展览材料。不是所有人都能凭脑子记文献的，网上查的更是没法看，他们还得找文献来多方印证，工作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多。
　　唯一的好处是市政府肯为这些额外的工作买单，缺点是正值暑假，想拉人都不那么容易。
　　于是老师拉来了沈云皓，沈云皓又拉来了他的同学，大家一起来加班。
　　王浩然看着眼前一摞的纸质档案，问：“社长，这些档案没有电子版吗？不能上网检索吗？”校外的网不靠谱，那专业的呢？
　　沈云皓头也不抬：“要是有，我还用找你们来吗？”而且有的时候，他们连自己要找什么都不确定，直到找到那一点，才知道：哦，我要找的就是这个。
　　行吧，王浩然和宋思雨认命地开始协助沈云皓查资料。
　　其实查资料虽然很枯燥，也很累人，但是有的时候也很有趣。王浩然经常查着查着就捅捅宋思雨：“你看，居然还有这种事。”然后两个人一起偷笑。
　　在做这个工作的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位市政府派过来的工作人员。这位工作人员叫刘学，年近五十，整天笑眯眯的，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总把王浩然他们当自己儿子辈的看待，动不动就请他们吃饭喝奶茶。他名义上是来提供帮助，实际上专业方面并不怎么通，好在他也不多事，只要沈云皓他们几个提供出相应的资料，没有错别字，格式合理，他就给通过，相当好说话。
　　沈云皓感慨：要是我开题的时候老师能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他还提醒宋思雨和王浩然，看看有没有特别感兴趣的内容，以后可以选择做为研究方向和论文题目。
　　另外，每天都会有老师兼老板派的公司正式工作人员过来看一眼进度，然后再给他们多扔下一些工作，或者提出一些新的要求。
　　这位员工叫李营，三十多岁，长了一张苦瓜脸，随时皱着眉，说话语速很快，和刘学不同，对他们毫无耐心。虽然不至于直接骂人，但是有时候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也确实是一种精神打击。
　　理所当然的，刘学比李营的人缘要好多了，连平时性格很好的王浩然和宋思雨都在背后抱怨过李营的态度太糟，脾气不好。
　　沈云皓：“让你们提前感受一下职场氛围，谁也不能保证上班以后同事都是小天使，起码李营不在背后说人坏话，不坑人，不给大家拖后腿。”像之前他那位同学，就是职场坑货的典型。
　　王浩然和宋思雨：……
　　人间现实沈云皓。
　　展览预计举办的时间是开学之前，沈云皓他们累死累活地整理资料是前期工作，资料确定了之后，具体怎么制作，怎么布展，沈云皓要参与，和王浩然他们就没有关系了。
　　不过老师还是在百忙之中抽时间见了他们一面，表扬了他们的工作效率和工作态度，还说，如果你们以后写论文的时候可以找我指导，我保证你们轻松通过。
　　王浩然和宋思雨好好地感谢了老师，但是对于要不要选他做导师多少有点心存怀疑：跟他会累死吧？
　　不过这次兼职，也让他们得到了很多锻炼。沈云皓也说，我们哲学系工作以后很可能做和本专业无关的工作，提前有一些工作经验是很好的。
　　王浩然和宋思雨领到了工资，足够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了，两个人计划着周边短途出游几天，刚好高昂也在家，他们还打算叫高昂同行。结果没想到刚计划好，沈云皓又来求助了：“严重缺人！急需你们来协助！”
　　王浩然和宋思雨看着各自的手机陷入了沉思：要不要搭理社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