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情小学》泥壶烹雪

23、023章：守夜之人

　　大童小声问：“是什么？”
　　三爹也确定不了：“肯定是狼或猎狗。”
　　怎么办呢？赤手空拳的人一般不敢同此类动物斗的，何况现在面对的是六颗眼睛。“还等什么，走为上计。”三爹黑暗里胡乱抓住大童的一只手，也不管是左是右，往回拔脚就跑。谁知，一股相反之力猛地一扯，相持零点几秒，各自松手，啪~啪~，两人一先一后趴倒。哎唷~，几乎是同时失声惊叫。
　　糟糕！本来静止的六颗眼眼移动了。
　　“汪汪汪~”原来是狗。狗的吠声第一次变得如此恐怖，还带着与低矮榕叶摩擦的沙沙声，向两人疾速而来。
　　逃？快得过狗吗？
　　搏？当心遍体鳞伤。
　　情急之下，大童抱住身边一棵大树，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脚并用拼命向上拱。三爹也情急计生，手电筒也丢了，摸着一棵树，也不知树多高多粗，能爬就行了。
　　说时迟那时快，三只狗已奔到，围着两棵树发狂地吠叫。
　　手损了，脚磕了，好在爬得够高了。大童和三爹刚松口气，往下一瞧，地上竟然有光亮。原来是电筒摔亮了。
　　三爹喘着粗气：“大童？”
　　大童也气喘如牛：“三爹！”
　　知道双方安然无恙，两人均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
　　树下电筒横着，一只狗试探地用鼻子去嗅，这个畜牲对这会发光的怪家伙感到惊奇吧！这一下，树上两人却惊叫了。一个声音颤抖：“那么大的狗。”另一个声音颤栗：“啊！狼狗。”
　　三只大狼狗不叫了，他们居然原地蹲坐，伸长舌头，嘴里呼呼哧哧，六颗眼睛向树上仰望。看样子，三只畜牲要和两人耗时间了。
　　一向不骂粗口的大童，呸了一声：“孽畜，我定要把你们宰了。”但他只敢凭张嘴巴出口气，三只巨大狼狗可不是善良的小白兔。
　　三爹倒一声不出。下树逃，是行不通的，也只有在树上度过漫漫长夜了。于是，叫声大童：“别瞎动了，保存气力，休息一下，天亮了再说吧！”
　　大童想想也是，好人不与牲畜斗，管你们什么，有本事就上来，看星星胜过看你们。
　　谁知，哪看得见星星？月亮倒有两个，还发射着耀眼光芒。
　　什么？月亮！
　　大童拍拍脑袋，揉揉眼皮，天哪，是两盏大灯，向这边移动过来。
　　三只猎狗一见，后腿一撑，摇着尾巴向光亮处跑过去。传来了人喝令的声音：“龙虎豹，不要乱动，跟我来。”
　　脚步声越来越响，最后静音在树下，是两个人，他们手里分别持着一支特大号电筒，不是灯。其中一人向树上叫，并不用电筒照，他的声如洪钟：“朋友，受惊了！抱歉！可否下来一聚？”另一个人声如鸭公，也说：“我们是鸡场的守夜人。”
　　既然如此，下就下呗。两人溜滑下树。
　　那两个守夜人上前几步，再次致歉。三爹连忙回礼：“误会误会，无所谓。”大童回复了本性：“刚才差点让这三只大狼狗吃了我啦！”说着，心有余悸瞧了瞧已乖得像三只猫的狗。
　　狼狗也真逗，摇着尾巴向大童“呜”了几声，道歉呢。
　　洪钟声那人说：“请两位赏面到那边小聚好吗？”
　　三爹点头应允。大童童心大发：“我可要吃镇惊点头哦。刚才那一场恐吓，漏空肚子了。”
　　“呵呵，好啊！请。”守夜人电筒引路，行至数百步外的一间小木屋，门一推开，随之灯亮。
　　木屋内有几张凳一张台，两张床，还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两位请坐！”大童三爹也不客气地坐下了。鸭公声忙了一阵，端来四杯茶和四个热腾腾的面包。
　　大童欢呼：“太好了，有包！”三爹觉得奇怪：“半夜三更，何来包？还是刚出笼的？”洪钟声看出了三爹的心思，解释道：“我们是刚出来，怕夜里饿，从家里带来的。别客气，吃罢。”
　　大童真的不客气，抓起一个最大的就往嘴里塞。还咂咂嘴：“嗯，真香。你们家的包香过狗不理。”捧了茶又喝：“哇，铁观音呀！极品！”
　　鸭公声很是赞赏：“你对茶很有研究呀！我们守夜爱喝这个，提神而不伤身。”
　　闲聊过后，三爹转入正题：“鸡场好像不是榕村人的吧？”
　　洪钟声回答：“是隔离庄园村的，我也是庄园人。这儿是榕村人的禁地，我们村人说不信有邪，便养了走地鸡，几千只，所以要守夜，看紧点好。”
　　“你们晚上有没有听见一种闷响？我们榕村都能听到。”三爹注视着洪钟声的脸。
　　洪钟声有些突然，掠过一丝的思考。一旁鸭公声插话了：“听到，沉沉的，闷闷的。都一个多月了。”
　　洪钟声接过话来：“没什么的，听说山那边搞开发，正在热火朝天地建设中，日夜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