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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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看出伊达航堪称悲愤的表情，几个家伙这会放松了下来，也终于恢复本性，开始一个个兴致勃勃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诸伏景光还是比较保守，他第一个开口，谨慎道：“这样，我们可以让裕介跑腿买一个月的早餐。”
“就早餐？这也太小儿科了吧，诸伏。”萩原研二觉得还不够，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拖长声音：“怎么着也得来点大人之间的惩罚。”
“大人之间的……”和这群狐朋狗友相处了那么久，多少处了点默契，降谷零立刻领悟出对方的意思，忍不住瞪大双眼：“你是说……酒局？”！
“不行，裕介的话，我记得还没有成年吧。”诸伏景光自动带入家长角色，微微蹙眉，一副极不赞同的模样。可萩原研二却早有准备，脸上笑眯眯的：“恕我直言，我们几个有谁是乖乖在成年之后才沾酒的？”
“……”
猝不及防的灵魂质问，着实让在场的几个“叛逆”青年都心虚地晃了个神。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底气大声说一句“我”，全数沉默了下去。
只有松田阵平反射弧长，恍然般抬头：“好像有道——”
“——啪！”
“谁打我！”
“我。”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收回摁住松田阵平后脑勺的手：“有个篮子的道理。”
“z、e、r、o！！！”
毫不理会露出杀人目光的松田阵平，降谷零露出了个不容置疑的表情，语气有些沉痛：“各位，我们还是不要让裕介这么早接触到这种肮脏的成年人世界了。”
肮脏两个字被他刻意重读。
这个调笑般夸大的用词并不是自贬，只是想表达突出在一众老油条中走出一个纯良家伙的可贵。
不，说不定现在这个纯良都要打上引号了。
想到之前白川裕介在他们影响下的种种变化，降谷零的眼神下意识飘忽了一瞬。
为了掩饰心虚，他轻咳着转移了话题：“果然还是把每周累死人的大扫除作为惩罚条件比较好吧……”
话还没说完，松田阵平终于逮到机会，一脸“就这？”，把降谷零的话成功堵回去：“你难道是国中生吗zero。这种轻轻松松就能办到的事情，完全没有惩罚的意义吧。”
“呦呵——”对上松田阵平降谷零迅速变脸，轻轻冷哼一声：“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我当然有。”松田阵平说着，露出了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语气充满着跃跃欲试：“你们想想，鬼塚教官那平日里都总是一脸凶相老古板的样子，说不定正好相反，背地里有些奇奇怪怪的爱好呢，你们难道就不好奇吗！”
“所以我想，还不如就罚裕介摸去鬼塚教官的房间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比如说你的威士忌？”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意外之喜了。”松田阵平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一脸正派。
然后他又被打了。
这次的凶手正握着手机，显然刚刚浏览完消息，在松田阵平嗷嗷的呼痛中保持着平和温柔的笑意。
“暂时休战吧各位，”
他说，
“裕介醒了。”
——
白川裕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有些零碎、也有点嘈杂。
似乎都是一些早已记不清的往事，他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一个滑空，直接连人带被子翻到了地上。
输液的针头也歪着掉了出来，患者却毫不在意，放任零星的血液从真空流出，顺着手腕缓缓滑落。
房间里开着空调，可地面依然冰凉，唯一的好处只是让大脑混沌的白川裕介找回了点理智，一瞬间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病房里里面闹出的动静惊到了门外看守的警员，他心脏一突，砰地撞门进来，手里拿着警棍，一句“谁在那”还没脱口，就刹然同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绿眸对上了眼。
四目相对，面无表情的白川裕介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人偶，只盯上一会，背脊就攀上绵密的寒意。
警员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会觉得面前的家伙极端可怖。
而这个时候，白川裕介已经从系统那里得知了所有情况，他立刻收敛了因为警惕而放出的杀气，好让接到消息赶过来的医生检查身体。
“幸好这次没出什么大问题，过两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系统绕着白川裕介飞了两圈，最后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虽说任务是很重要，可我更希望裕介你平安无事。”
这句话系统说的真心诚意，毕竟他是真的很喜欢白川裕介。
是了，他几乎同对方一起长大，见证了每一个成长的阶段，在所有或好或坏的记忆中都有出场。
没有人比他们更亲密，他们互为半身。
所以被他绑定的人，现在还不能替换。
“裕介！”
已经被摧残了两次的房门呜咽着发出呻.吟，可年轻的警校青年只是激动地冲进房间，想要给某个“不听话”的小朋友一个结结实实的——
拳头。
“你这小子，我看下次还敢不敢一个人冒险。”
“一声不吭就跳下去，你是要吓死我们吗？”
重逢的时候，每个人都做出夸张的揍人姿势，却在最后落下的时候，只是在白川裕介的左肩上轻撞了一下，那里是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这样一来，他们的所思所想，他们的恐惧和后怕，就能够好好的传递过去。
而在簇拥之中，白发绿眸的青年下意识拂上了胸口，一种陌生的情绪正溢满心口，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只觉得暖洋洋的。
但他并不排斥。
——
恰如系统所说，白川裕介没几天就结束了难得的住院体验，和其他五个家伙一起住进了长野的旅店里。
毕竟外守一的事情一出，诸伏家的老宅作为案发现场，已经连夜被警方封锁了起来，根本住不了人。
“——据说是为了追寻证据。”
因为哥哥在警局就职，诸伏景光多少有机会接触案子的相关信息，也算半个内部成员。
而这些天，他隐隐从自己哥哥的态度中觉察出了什么，忍不住露出了带着忧心的沉思：“这件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白川裕介不着痕迹地抬了抬眸。
“诸伏，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还有别的隐情吗？”伊达航面露讶然：“我还以为已经结束了。”
“是已经结束了，现在哥哥在查的是另外一件案子。”对于几个伙伴，诸伏景光自然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可诸伏高明也曾严肃地告诫过他，不要再插手接下来的事情。
事情或许比想象中要严重很多，诸伏景光忍不住想。他自己是没关系，可万一牵扯到面前这几个家伙的话……
他不想后悔。
“是关于长野地下非.法.交.易的事情。”
看着同伴怔然的表情，诸伏景光抿了抿唇，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杯壁。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又或许听哥哥说的，将所有事情埋在心里才是最好的。
但诸伏景光相信，只要对象是他们的话，不需要有任何惧怕。
“怕连累所以隐瞒”，如果产生这种想法，就只能说明在心中对同伴的信任还不够强。
诸伏景光已经下定决心向这些人袒露心扉，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数说了出来。
“其实在长野，一直有一条资金流动的暗线，光从明面上的账目根本查不出来，每次追查都因为各种原因无疾而终。”
“枪.支.弹.药、违.禁.药.品、非.法.偷.渡.物……”
每说一个词，在场几个人的心就下沉一分，毕竟谁都知道，这些东西一旦流入市场，会给现在的社会造成什么动荡。
“普通人被抓住，无论如何都问不到任何关于卖家的有用线索，还经常会出现证人和嫌疑人暴.毙的事情。”
“应该是被灭口了。”降谷零目光沉沉，语气中压抑着怒气：“竟然这样漠视生命，真是一群残忍的暴徒。”
诸伏景光不置可否，轻轻叹了口气：“总之，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那些家伙据说还跟长野县高层存在利益牵扯，有好几次调查都是迫于上面压力不了了之。”
“猜到了，毕竟这些家伙的行为听上去很狂妄，这或许就是原因吧，”松田阵平说完，又忍不住问道：“这么说，你哥哥难道是在查这件事情吗？”
“……是的。”诸伏景光点了点头：“他和那名叫做大和敢助的警官一直都在私下调查，只是说什么都不让我加入。”
“毕竟是听上去就很难搞的案件，我们也还都是警校的学生，就算有心去查也没有能力和渠道。”萩原研二十分理智地分析着：“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们现在参与就是送死。”
降谷零微微蹙眉，放在大腿上的双拳不甘地攥紧：“可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件恶行的发生……”
“那就在最后几天试试看吧。”
此时，一直没开口的白川裕介却突然打断了降谷零的话。
他说着放下筷子，朝看着自己的几个人歪了歪头，语气十分平静。
“看看能不能揪出这条，”
“深藏在长野地底的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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