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警/文翘]生死不离》葡萄魚

8、CH8

　　“哎……”
　　钟立文扭头看着窗外，第八次叹气，鼎爷头大，“年轻人做咩学老头子叹气啊，衰运都被你招来啦。”
　　“我仲不够衰么？”钟Sir指着自己睡眠不足的苦瓜脸，一副我不入地狱谁谁入地狱的凄苦状。
　　“跟女朋友吵架了？哄一哄就好啦！”不知又踩到哪个雷，一眼瞥见钟立文又黑了几分的脸，鼎爷决定收声，专心开车。

　　哎……凄苦的钟Sir叹了早上到现在的第九口气。
　　他不是不知道李柏翘的脾气，讨厌被人骗讨人被人瞒，性格敏感又爱钻牛角尖。钟立文是怕他多想了，才不敢当下就话给他知，只是越瞒越错，怎么做都是不对。
　　早晨的三明治像一块铅堵在胃里，冷冰冰地怎么都不消化。
　　想起李柏翘那张苍白失措的脸……胸口闷得慌。

　　到了仁爱医院，火灾里的受害者的口供都差不多，在家好好地睡觉忽然发现飘入浓烟，想逃出门已经来不及。谁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和事。
　　巡完一圈，钟立文觉得有些泄气，鼎爷拍拍他，“小伙子别泄气，查案要慢慢来，我们去看看昨晚那个小姑娘。”
　　昨晚抢救回来的小姑娘叫祝笑玲，还躺在重症监护病房，她父母此时都站在门外一脸忧心忡忡，看到警察来话没出眼泪先下来，“阿Sir，你一定要找出犯人，给小玲一个公道啊。”
　　鼎爷还在安慰他们，钟立文却问，“昨晚你们两个在哪里？”
　　“呃，我昨晚公司在加班，”祝先生解释道，“我太太昨晚去朋友家玩。”
　　祝太太抹了下眼泪，“早知道我就不去打麻将……小玲平时好乖的都不用人担心，她跟整栋楼的邻居的关系都很好，平日里一直跑上跑下，大家都好喜欢她。”
　　“又是打麻将！你不打麻将小玲就不会躺在里面了。”
　　“你怪我？你日日加班，小玲哪次需要爸爸的时候你出现过？”
　　“我不上班大家喝西北风啊！”

　　“够了！”钟立文忽然不耐烦，“知不知道，现在我们有权起诉你们两个疏于照顾？”
　　祝家夫妇一脸惊诧看着他，钟立文愈发胸闷，“什么小孩乖可以照顾自己，大人就可以不用操心？都是借口！你们知不知道小孩得不到关心很可怜的，一个人自己食饭自己做功课多凄凉，他心里有多难受。你们那么自私生他出来做咩？不能爱他，不能对他负责，要他一个人承受那么多事情，你们会害死他的知不知道？”

　　“阿……阿Sir？”
　　鼎爷拉住他，骂了句，“立文你做咩啊？”
　　钟立文自觉情绪失控，清醒过来，也觉得有点尴尬，顺口又问道，“那么昨日或者前日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现象？”
　　“奇怪的现象……好像没啊，”祝太太思忖了半晌，忽然啊了一声。
　　“想起咩了？”
　　“说起这个，昨晚一点多小玲打电话给我，但是我没听到，”说到这里她心虚地瞥了钟立文一眼，“但是后来她留了口讯给我，我放给你们听啊。”
　　祝太太拿出手机，按下Play键，小玲怯生生的声音飘出来：妈咪啊，我刚刚睡不着想去找楼下的阿旺玩……然后我就看到了好像圣诞老公公的人了耶，不过这个圣诞老公公穿的是黑衫，但是他背着两个口袋看上去好重，和圣诞老公公一模一样哦……

　　“阿旺是……？”鼎爷问。
　　“是隔壁养的一只哈士奇。”祝先生回答，不出所料钟立文送给他们一对卫生眼。
　　“鼎爷，如果是一点多的话，”钟立文想了想说，“你说，小玲看到的会不会就是……纵火犯？”
　　“照这样看很有可能，”鼎爷掏出手机，“我马上打电话给程Sir！”

　　“喂……程Sir么？我们怀疑小玲看到了疑犯的样……是吗？好！好，我同立文即刻返来。”鼎爷挂了电话，一脸严肃，“情报科查了当晚的闭路电视，也看到了那个小玲说的人，不过只有背影。所以话……”
　　“小玲是唯一的目击证人？！”钟立文惊讶地接口道。

　　越过透明玻璃，可以看到祝笑玲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瘦小的身体裹满了绷带，身上插了很多细管，那么脆弱，好像呼吸随时都能停掉。

　　“鸳鸯奶茶到。”
　　泉叔把杯子放到桌上，粗Ling还在出神，一下子被惊醒，“啊，多少钱？”
　　“不用啦，我请了。”泉叔拉过椅子在她旁边坐下，“点啊？”
　　粗Ling饮了一口茶，叹气道，“还能点啊！从头来过喽，还好有保险，也没人受伤已经很幸运了。不过，邦少虽然说不紧要，其实还是很难过，毕竟全是他的心血，他最爱那套书也一起被烧掉了。”
　　泉叔拍拍她的手背，“有困难要说出来啊。”
　　“放心啦，我不会跟你们客气的。”粗Ling笑起来，虽然仍眼红红却已经恢复了神采。

　　李柏翘接了胡Sir的电话，正从办公室出来，与他们打个照面，他心里突地跳了下。
　　“粗Ling，要不要放你一天假？”
　　耸耸肩，粗Ling反倒安慰起别人，“不用啦，我没事，邦少能搞定的。不过，昨晚幸亏有立文帮忙，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撑过去。柏翘记得替我谢谢他。”

　　李柏翘眉毛轻挑，表情顿了顿又慢慢柔和下来，身体里一直揪着疼的地方不知怎么地放松下来，“等他把凶手抓出来再谢也不迟喽。”然后，他面向办公室，拍了拍手道，“十分钟之后，所有人会议室集合。”

　　胡Sir坐在会议桌正当中，神情严肃。
　　“最近收到线报，江世孝虽然入狱，但是进兴失了领头人但是下面的小混混还都在，没人管反而更加乱，已经出了好几起聚众斗殴事件。而泰叔一直背着警方在搞小动作，大家一定要密切注意。”胡Sir手指敲打着桌面，这是他表达事情严重性的习惯性动作，“还有，东兴和荣昌这两只社团最近也很嚣张，传闻他们打算趁乱捞过界，分了进兴的地盘，看来最近会有大阵仗。□□洗牌这段时间会很乱，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Understand？”

　　“Yes，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