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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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思雅阁。
“如何？”
大堂的最高处，摆着一张水晶座椅。一朵开的正盛的水仙，正婀娜的半躺在上面，摆弄着精致的裙边。
“回灵首，他们…拒绝了我们的提议。”
“什么？！”纳仙一下子坐起来，脸色很是难看。
片刻，又敛去神色淡淡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是。”
“养分都已经断了近一月，一群低下妖类而已，想来，也挣扎不了多少时日了。”纳仙起身，踱步壁前，水晶映照着那张娇艳欲滴的脸。
她妩媚一笑，却又瞬间没了表情。“浔，莫要怪我。”
“待纳仙收服妖界，便能以此为条件，让九天放你出来。”
说罢，她眉目轻扬，又落座于水晶座椅之上。
......
“唔…”清荷微微转醒，睁开眼，便是当铺后的院落。
低头见手中琉璃珠还在，清荷心下暗自松了口气。
“你醒了。”
这声音分外耳熟，清荷下意识扭头看去。
“我扶你起来。”炽烁依旧一身红衣，他走过来，蹲下身，缓缓把清荷扶了起来。
“可有哪里不舒服？”炽烁问道。
“没，没有。”清荷脑中闪过些什么，只道了句，“谢谢。”
炽烁轻轻一笑，“不用客气。”
“这附近最近不是很太平，晚上尽量不要出来。”
“好。”清荷道，“对了，和我一起掉进洞里的人…”
“都救出来了。”炽烁道，“一个男人，还有两个孩子，都已经平安送回去了。”
“好… 那我替他们谢谢你。”
“不必，应该的。”
炽烁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你既已无碍，在下便告辞了。平日多加小心。”
“等等，”清荷下意识开口道，“我们之前…可曾见过？”
前面那道背影微微停了停。
“或许吧。”
下一秒，红衣身影便消失不见。
清荷站在原地，片刻失神。
下一秒，便翻身越过围墙，解开路边一匹骏马，驾马而去。
“哎，我的马！”
“这马我买了！多谢！”清荷朗声道，顺手将身上的钱袋抛了出去。
一人一马疾驰于街道之上，出了城门，朝太湖方向去了。
......
“想来，那时就是把这琉璃带在身上，入水便可如在岸上时一样呼吸…”
清荷心下思索，小心将琉璃放进褡裢，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纵身跃入湖中。
湖水还有些冷，但清荷熟悉水性，也习惯了寒冷，此刻亦是无甚妨碍。缓缓的潜入水底，越往下，水的压力越大，行进也愈发困难。
清荷试着呼出一口气，又尝试吸入一口气。可意料之外的，呼吸并不顺畅，反而呛了口水。
她下意识捂住嘴巴，但潜的太深，已经来不及返回岸上。
四周一片漆黑，清荷奋力挣扎了一会儿，便逐渐失去了意识。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难道，再也见不到你了么了……
不…我不甘心…
身体被水流包裹着，缓缓下沉，下沉，直到，世界变成一片空白。
某一刹那，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张熟悉不变的侧脸…
九天。九霄殿。
“本君仙游之际，听闻，六界出了件大事。”天帝开口道。
一片肃静，无人应答。
“关于近日妖族违背约定，扰乱人间一事，可有什么要说的？”
依旧一片肃静。
半晌，终于有人说话。
“回禀天帝，妖族祸乱人间，似是同自然界有关。”月神道。
“详细道来。”
“南方水灵江浔，于蒙昧天牢关押已久，若再不释放，恐会激化自然界与九天之间的矛盾。”月神继续道，“妖族本是内乱，本不该祸及九州。”
“前往妖界访查的仙使曾言，妖界已断绝养分和水源近月余，能做到这般，除了九天，也就只有自然灵了。”
天帝静了片刻，才道，“允许‵查访灵官′来九天访查，月神，此事你来负责。”
“是。”
“占古，最近星象如何？”天帝道。
“回禀天帝，近日星象一切正常。东南方……”占古星君道。
月神无心留意其他人的话语，只是看天帝的态度，似乎完全不打算把小浔放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西北昆仑山。
昆仑大殿内，依旧是一片冰冷。
江溟仍在殿中打坐修灵，唯一不同的是，从前的小葡萄已经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样，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幽冥封印已经破了两层，现在的小葡萄，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更加接近一个正常的会变化的生命。
她端来一盘水果，然后静静地坐在对面，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
“今日感觉如何？”江溟没有睁眼，淡淡道。
“还好，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按我说的方法，试了没有？”江溟继续道。
“试过了，有些大同小异，只是不如前面的方法效果明显。”小葡萄说着，悄悄伸手在面前的果盘里拿了一颗小果子，迅速塞进了嘴里。
“眼下，只剩下第三层封印还未破除，距离破解幽冥法阵仅有一步之遥，更需谨慎小心。”
小葡萄嘴里含糊着，急忙点了点头。
江溟微微出了一口气，睁开眼睛道，“过几日去九天查访，你也一同前往。”
“九天？！”小葡萄惊道，“是什么样子的呀？”
“你去了便知。”
无言，江溟敛袖起身，走入一片黑暗，似是将要融入这深色冰石之中。
......
静寂的湖底，平静无波。五彩斑斓的鱼儿游过，时而绕着精致淡雅的水晶亭。透过风铃一般的水晶帘帐，隐约可见一白衣女子，正端坐案旁，静静地品着茶。
将茶盏缓缓地置于水晶桌案上，那女子偏头看向一旁。不大的亭子里，还有另一道身影，却只见形态，未闻声息。
月神娘娘又饮了一碗茶，她偏头看去，视线停了须臾，而后，又转过头来，轻轻叹了一口气。
“原本，清荷的命格已经写入往生簿，如今她却意外坠湖，这可怎生是好…”她扶额，不禁微微合了合眼。
今日若不是自己碰巧来找纳仙理论，恐怕这娃子，就要交代在这儿了。这一个两个的，可真不让人省心……
心下正吐槽着，旁边躺着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清荷猛地咳嗽了几声，吐了几口水，眼下，正要清醒过来。
月神扶住她，“慢点，慢点。”
“现在好些了吗？”
大脑一片空白，清荷看着四周的一切，又看看眼前的月神娘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无奈之下，只好翻了个白眼，一仰头儿，又昏了过去。
“哎！清荷！？”
“清荷？！”
月神一脸生无可恋，将清荷放在原地，她施法，封上了这座水晶亭。
“你且就安心休息，待我回来，再带你一起走。”
“乖乖的哦。”月神端详了片刻清荷的脸，虽是比从前成熟了很多，但仍然带着几分孩子时的模样。许是她对清荷的记忆，还停留在不久之前吧。
月神闪身离去，四周恢复安静，只偶尔有小鱼吐泡泡的声音。
清荷睁开眼，起身坐了起来。她感知了自己此刻的鼻息，呼吸已畅通无阻。伸手摸了摸，琉璃珠也还在。难道，方才，是个意外？
无暇多想，清荷走到亭子边缘，试探性的伸了伸手，却并没有被阻挡的感觉。不费力气，她成功的离开了水晶亭。
“难道，是因为琉璃珠？”
“管它呢，正事要紧。”依着记忆中思雅阁的样子，清荷开始寻找它的位置。
从前无意识在脑海中蓦画了无数次的思雅阁场景，这次是真的派上了用场。不费吹灰之力，很快，清荷就找到了思雅阁的具体位置。只是，没有浔仙人在，更得万事小心才行。
她忽然想起了，阁楼二层的那扇窗子。
悄声移动到那扇窗子下，四下无人，清荷轻功跃起，攀住窗沿，附耳墙上仔细听了听，二层里，并没有什么动静。
小心探头向内望去，里面确实空无一人，只有那些画作还安静的挂在原处。
清荷翻身跃入，轻声落地，细心的用绢帕擦了擦窗沿上留下的痕迹。其实，天冰石晶根本不会受到外物污染，上面依旧是晶亮剔透。
清荷无暇顾及这些，顺着墙根摸到石阶口，仔细听着下面的动静。
一刻钟前，月神娘娘便已经来到了思雅阁。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杯香气四溢的花茶，只是，方才才喝了两大碗茶水的月神娘娘，此刻实在是难以消受了。
月神开口道，“灵首大人，既然我们的目的一致，不如，你我合作，如何？”
“合作？”纳仙轻轻笑道，“高高在上九天仙神，也会来寻我们自然灵合作？”
“灵首大人，九天早就颁布了法令，凡六界之内，一切生灵，皆为平等。”月神娘娘道，“灵首大人，可莫要一不小心忘记了？”
“哈哈哈哈，是，是纳仙疏忽了。这空头法令，还真是不怎么能让人印象深刻呢。”纳仙讥讽道。
“灵首大人，我们还是说回合作事宜。”月神继续道，“眼下，妖族正内忧外患…”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