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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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晚上的绑匪没有大张旗鼓，老爸也没有，所以第二天我去学校竟然没有人知道我的事情——太好了。
我估计他们就算知道也只是问红罗宾。
司机换了一个，昨天晚上虽然我说要告他但没有那个精力，老爸说他会处理。
……虽然老爸的表情差点让我误以为他会踩法律的边缘试探。
我走进学校，感觉恍如隔世。
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能在同学们吐槽“我怎么在哥谭一直平安”时附和了，也同样不能在“好想见一次红罗宾”的讨论中点头。
我将是正正经经经历过事情的哥谭人。
“…”
“……”我走进教室，莫拉正在女生们的簇拥下说笑，她见我来了挥手，“嘿，莉莉。你要参加周五的宴会吗？”
我慢半拍：“……什么宴会？”
“韦恩的宴会，可惜是上层的宴会，加西亚你应该有资格去的。”另一个金发女生笑道。
我一愣：“不太清楚……我没有收到通知。”
“你要去的话就会见到韦恩吧。”莫拉用手肘碰碰我，“布鲁斯·韦恩。”
我：“如果能去的话。”
似乎是看出我兴致不高，没再讨论这个，我坐回自己的座位。
中午之前有一节空课，我去了图书馆借书。
安静的图书馆此刻没有多少人，我缓慢走入书架中，仰头看一本本的书名。
我手无意识搭在面前的书架上，仰着头没看自己手碰到的书籍，忽然一本书支出碰了我的手指，我吓了一跳，下移视线刚好对上书架那一边含笑看着我的提姆。
他松开推书的手，隔着书架，在空隙中我能看见提姆优越的外貌，一直在含笑的眼睛似乎融了糖，袖口被挽起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
我不好大声，虽然这个图书馆每次到高峰期都人声鼎沸，只有阅览室音量减小，但现在没多少人，我不自觉用很小很小的音量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书。”提姆笑了笑，弯腰凑近空隙，比我高很多的个子委屈巴巴的压低与我持平。
我下意识要后退一步，但察觉隔着书架又没有动。
提姆却看一眼我放在书架上的手，“手肘擦伤了？”
我默默摸了摸被长袖遮挡的手肘：“………”
……这都能发现。
我：“你过来。”
提姆挑眉，依言从书架另一边过来，站在我面前，“莉莉你在找什么书？”
“有关历史的。”我随口道，其实也不着急，“你怎么看出来……算了，说了下次我也不会。”
提姆又笑了一声，他好像经常笑，时常用幽默的笑容让你跟着愉快，或者被他不紧不慢地气死。
正好他来了，我就不必踮着脚死命够，指指最上层的一本书：“我要那本。”
跟他交往太久，我习惯用这种语气说话，提姆倒是每次都顺着我，以至于我更加“猖狂”。
他伸长手臂，很容易就拿到那本蓝色封皮的历史书，递给我：“作者是很有名的考古学家，莉莉选择的不错。”
我拿过书，低头看了一下作者名——很好，我不认识。
目测是来自非洲的一个国家的作者。
我敷衍：“嗯嗯，我也觉得。”
他则低头凝视，我奇怪地抬头回望。
提姆忽然伸手，指腹点在我眼角：“肿了。”
是昨晚上哭的结果，今早上一起来眼睛就有些肿，我被他点的闭了闭眼，想挥开他，提姆却恰好收回去。
我自己摸摸眼睛：“……当然了，你每天晚上喝咖啡为什么不肿。”
我连半夜起床喝水第二天都会肿的。
“嗯……可能是我的眼睛习惯了，不喝它们还不舒服。”提姆开玩笑道。
“……”我揉揉眼睛，“红罗宾也是黑头发。”
“……”提姆一怔。
我继续：“可能不是白种人，或者是像你一样的。”
提姆：“也许是染发。黑色很容易融入黑暗。”
我嘀咕：“得了吧，红罗宾制服都那么红了。”
提姆突然被逗笑，他捧起我的脸，一只手掌贴在我脸颊上，手指好像不经意间夹了夹我的耳朵：“所以已经不需要安慰了么莉莉。”
他的手掌非常热，还不是普遍的那种小少爷的细腻皮肤，提姆的手心有细茧显得略粗糙，覆在我脸上似乎有些痒。
我的脸肉被他隐晦的揉来揉去，提姆的长相是帅气少年气的款式，面无表情时又有种总裁气势强势压制，听说被报纸评判为性感……嗯？可能我记错了，好像评的是他的身材。
和被各种媒体注意的提姆不同，我是被藏起来的，没人暴露我的长相在公共媒体中，即使参加过几次公开的宴会采访与报告总是会有默契一般忽略我。
我的标签就是“伊桑的妹妹”“加西亚小姐”，没有一个准确的认识。
大概是老爸不希望我出名，提姆也没有高调地宣告自己的女朋友，在社交平台的秀恩爱举动我们更是没有。
处于有人知道，但没有太多无关人士知道的程度。
而我严重怀疑提姆去韦恩公司当他的少年总裁时也没少利用自己的权力把关于我的任何媒体消息毙掉。
具体表现在我越长越大，消息瞒不住的，加西亚在哥谭不是一手遮天——但韦恩是。
我倒是没什么感想，盯着提姆绝对能让一众少女痴迷的脸认真道：“我觉得你最好停止靠近，要不然我就会像那个渣男压女配一样把你按在图书馆的墙角欺负哭。”
有些限制性的话，提姆挑眉，瞬间明白我在说哪个剧情：“莉莉，电视剧和现实可是有一定差距的。”
“……好吧，我明明是从小和你认识的，按理说应该对你的脸免疫了才对。”
提姆：“免疫了然后呢？”
我想了想：“…可能就不会交往了吧。”
提姆：“那可不是太好。”
我：“毕竟我是见过你躲在被窝里哭的人。”
“……”提姆一言难尽，“莉莉，你是不是忘了你说的是你自己。”
我：“……是吗。”
小时候的提姆完全不像现在这样又博学又成熟富有魅力，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小屁孩，不，可能不是自作聪明……反正就挺迷惑的。
那次是小学的年纪，我带着我的芭比娃娃去探提姆的病，即使我们认识关系也一般，他玩的我没兴趣，我玩的他没兴趣。
但在一众家族里的同龄人中我们居然觉得对方算是非常好的了。
是比差的年代。
我按门铃，是一个女仆打扮的人开的门：“加西亚小姐。”
我小大人一样严肃点点头：“你好，我听说提摩西病了，我带了能让他开怀大笑的东西找他。”
女仆瞥一眼我手里的几个芭比娃娃，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让我进去，她去准备甜点。
德雷克的家和我的家差不多大，我穿着拖鞋礼貌敲响他的门：“提摩西，你的朋友加西亚来找你。”
“……进来。”鼻音非常浓重的声音。
吱呀——
卧室一个大床上，黑发的正在发烧的男孩坐起来，蔫蔫地看向我，同样礼貌道：“谢谢你莉莉。”
“不用谢。”我看他的脸红红的似乎在强撑着精神。
他不太开心，我知道为什么不开心，因为德雷克夫妇常年在外提摩西很想念却毫无办法，生病击垮了他装作成熟大人的外表，露出男孩的任性委屈的一面。
我一下子坐到他床边，被床垫软乎的弹跳力惊了一下，提摩西都被我带着被床垫晃了晃：“……”
“吃药了吗？”我回忆探病必备程序。
“吃了。”提摩西低敛睫毛。
我不知道那是让我快点走的信号，拿出我宝贝的几个芭比娃娃：“你不要不高兴，我给你玩我喜欢的。”
“……”提摩西的黑发有些凌乱，他手心被我塞一个粉色裙的娃娃，“不……”
我开始给他表演，用不同的娃娃扮演不同的角色，简称过家家。
提摩西的神色变得有些绝望。
……
我演完一系列你爱我我爱他我恨你你恨她的狗血剧，在提摩西“你这真的是普通的过家家吗”的一言难尽的眼神中走向结尾。
蓝衣服娃娃扮演的妹妹：“我讨厌我们父母经常不回家，我受够了一个人的房间。”
我沉浸演戏，余光发现提不起兴趣的提摩西稍稍看向我。
我继续，娃娃扮演的姐姐：“你要知道我们已经拥有了无数的财产，应该知足。”
妹妹：“我情愿成为一个普通家庭！”
姐姐：“没有办法妹妹，也许你可以试试撒撒娇。”
妹妹：“这不会改变什么。”
姐姐：“同样，也不会改变爸爸妈妈对我们的爱。”
提摩西忽然开口，干涩带着鼻音的嗓子：“莉莉你……”
我出戏，自己评价剧情：“接下来是缺乏安全感的妹妹被一个渣男打动，被骗的剧情。”
提摩西：“………”
他扯了扯嘴角：“我还以为……算了，你的情景剧演的很好，至少比普通爸妈结婚的感情线多了几十条，拍电视剧应该很不错。”
我：“的确，我经常看电视剧。这种富家小姐缺乏父母陪伴的剧情已经看了几十遍，基本每个电视剧的有钱人人设都有这点。”
提摩西哽住：“……是么。”
我点头：“没错，我通过电视剧掌握了几十种安慰这种人士的方法。”
“………所以你选择在我面前过家家。”提摩西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没有听清，他很快朝我笑了笑，“谢谢莉莉，我精神了一点。”
这我听清楚了，我矜持：“不用谢。谁让你是我的朋友，老实说你可以试试跟父母撒娇，很好用。”
提摩西脸似乎更红：“……可能一两次有用，但是是不会改变整体情况的。”
“你说得对。”我想了想，“我撒娇就只能让老爸给我请一天的假不去上学，第二次就拒绝得好快。”
提摩西：“……”
虽然不清楚提摩西被我什么地方打动，他好像放松了很多，至少没有他在外人面前的彬彬有礼与疏离。
提摩西躺在软乎乎的枕头上望着我：“莉莉你生病时加西亚叔叔没有回来你会怎么样？”
我：“呃……他回不回来都一样，躺床上睡觉。”
“唔……好像是。回不回来都一样。”
我意有所指：“但是我可看不了情景剧。”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提摩西一愣，继而笑出声，“好吧，下次我可以给你表演福尔摩斯的探案过程。”
我忍住拒绝的强烈冲动：“……行。”
女仆很快端着牛奶和甜点进来，再退出去。
这些东西提摩西肯定吃不了，都是我吃。
我一边在他面前咔嚓咔嚓吃曲奇，一边问他：“难受吗？”
“还可以承受。”
“明天请假吗？”
“不，今晚上就能好。”
我吃完开始给我的娃娃换衣服，提摩西盯着我：“莉莉你上次的伤好了吗？”
我随口：“好了。”
“……嗯……谢谢你上次替我出头。”提摩西忽然小声道。
我摇头：“你是我朋友。”
他说的是一周前提摩西招惹了一个同学的嫉妒，虽然提摩西在学习跆拳道什么的，但是架不住对方的同党腆着脸吵到老师面前。
我当时围观，听见对方的哭诉，颠倒黑白有一手，提摩西再冷静的陈述都被对方的哇哇大哭盖过去。
老师很为难。
眼看提摩西就要被批评，我挤过去大声哔哔：“你哭个大头鬼！”
……然后我们两个都被批评了，甚至成为全班通报，我气结，誓要对方付出代价。
提摩西对我的气愤发言感到无奈：“……很感谢莉莉你对我的维护，但是你又不会打架，对方是一个个子高大的男生。”
我：“那我就偷袭。”
我就是脑子一热仗着口快，提摩西仔细一琢磨居然信了，他信了，然后在我下课时来找我，在我一脸懵逼的神色中表情淡然地摊开一张自己画的简略图。
他异常认真：“如果要偷袭那么首先需要知道对方的路线与安排。”
才小学的我哪里见过这阵仗，全程对军师提摩西盲目点头，看了看他的地图路线，耳边全是他滔滔不绝的推理。
那一刻，我非常想睡觉。
我还看见了他本里的裁剪下来的报纸，都是关于蝙蝠侠的。
提摩西羞赧：“这个……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在调查。”
我对同样是小学生的提摩西严肃点头：“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
提摩西：“咳……好。”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在提摩西缜密的计划中我只需要趴在草丛里等待对方来，提摩西则打头阵。
结果就是提摩西一个人就轻轻松松搞定，而潜伏的我被他的身手震惊到，一个没注意被树上掉下来的一颗果子给砸成轻伤。
提摩西没怎么教训他，只是口头严肃让他澄清给我们道歉。
我是躺在医务室里听到道歉的。
呵。
我想到这点就生气：“我不应该潜伏的，我应该出场，就像一个球一样撞击过去！”
这次是躺在卧室床上发着烧的提摩西安慰我：“不必说自己是球，莉莉。”
他悄悄把床上的芭比娃娃一个一个塞回箱子里。
那天提摩西没有父母陪伴，倒是有我这个好朋友（自封）陪伴，晚上我都是在他那里过夜的。
提摩西看穿一切：“不准在我这里熬夜。”
我义正辞严道：“你在说什么傻话，提摩西。”
“……随便你。”他蔫蔫的，躺回被窝准备睡觉，我则去客房睡。
深夜，在我躲进被窝里拿出自己带的平板追到第三集时，门被忽然打开。
我吓了一跳，拿着水杯似乎是渴了出来喝水的黑发男孩正在门缝里幽幽地看着我。
我由于男女主的感情而大肆绽开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
我：“……稍微有点认床。”
提摩西不说话。
我被盯得有点心虚，下床拉他手腕，提摩西一愣：“干什么？”
我：“我们一起看。”
提摩西无奈：“……不。”
我握住他的手腕感受到他的体温，咦了一声，捏了捏，随即抬手覆盖住他的额头：“你不发烧了？好了耶，好快。”
“……”提摩西似乎对我的动作有些不自然，撇开头，“当然，我就没有说错过。”
他原本坚决拒绝的态度不知为何软化，同意了。
然后在我被剧情弄得哭泣时一脸波澜不惊。
床铺被弄得很乱，我们俩是趴在床上的，我哭的不能自已：“朋友，给我一个肩膀。”
提摩西：“………”
他给了我一只手臂。
我哭的间隙说道：“你不哭么？”
提摩西看我一眼，开始对他察觉到的男主工作的逻辑不合理的点展开陈述。
“………”我听着听着就逐渐心无波澜，眼泪也没了。
提摩西还自信满满，挺骄傲自己的能力：“怎么样？”
我有点累：“……睡觉吧。”
提摩西：“……”
那天睡一觉起床去学校上课，回家，老爸对着一张照片仔细研究：“莉莉，你是不是欺负德雷克了？”
我震惊：“你在说什么老爸！我明明是去安慰他的！”
他递给我手里的照片。
估计是女仆按照德雷克夫妇的要求照的德雷克少爷日常照。
结果把我给照进去。
是清晨的时间，我和德雷克晚上看电视剧看忘了直接都在客房睡觉，照片上的我正豪迈仰躺在德雷克的身上，他摆脱不能，熟睡中的眉毛蹙起似乎在做噩梦。
……大概是泰山压顶的噩梦吧。
***
我敢发誓那张照片提姆他还留着，反正我扔了。
我抱着历史书顿了顿：“……你看，这就表明了未来也就是现在我们成为了熬夜竞争对手。”
提姆笑了笑：“莉莉，你是娱乐。我是……嗯，工作。”
“……”我沉默几秒，转移话题，“哦对了，这周宴会你要去吗？”
“当然。你要去吗？布鲁斯很久没见你了莉莉。”
“不知道，我没有通知。”
提姆想了想，突然想明白：“是你父亲不希望你近期出门吧。没关系，这次宴会会很安全。”
我又想到另一点：“而且如果要去你记得第一时间邀请我跳舞。”
“当然。我的舞伴只会是莉莉一个人。”提姆笑盈盈。
我没搭理他的情话，紧张道：“我很久没参加宴会，都快忘了怎么跳了，但是跟你跳出错就没什么。”
“……”提姆说道，“好的，了解，我会穿一双舒适的鞋的。”
我：“……又不会踩你脚！”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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