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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布鲁斯·韦恩 ...

  •   5.

      虽然我一直对自己十分宽容,但是不得不说,这次我真的为自己说话不经大脑感到了一丝困扰。

      毕竟不是谁都能镇定自若地在这种状态下和布鲁斯·韦恩对视的——要知道,我和他现在还保持着身体接触呢!

      ——我的意思是,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恼羞成怒对我做出什么暴力的举动呢?我可不惮以最坏的可能揣测我们这个圈子的人。

      不过,我到底还是凭借着与生俱来的倔强顽强地和他保持对视,以此来抵御随时可能铺面迎来的尴尬。……但我没有意识到,这种态度其实更像是非要从他口中逼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韦恩比我想的要难对付: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能够忍耐这种对峙直到对方认输。但是他在那一刻盯着我的样子,让我觉得他非要从我这里等到一个符合社交礼仪的“对不起”才肯罢休。

      “……喔,”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率先败下阵来,有些不自在地轻轻松开落在我腰肩上的手,若无其事地对我露出一个微笑,“我完全能够体谅归国初期母语失控的特殊情况……不过恕我直言,‘追求’这个词可能远比那个词更加合适,西特维斯小姐。”

      其实,按照正常的社交规则,我就应该就此打住,规规矩矩地扮演好我在这个晚宴中应该承担的角色,拿出百分之两百的演技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但也许是因为我喝了一点酒的原因,尽管此刻我意识到自己的理智正在咆哮,但是却阻止不了真实世界里又一句不该说的话从嘴边溜出。

      我听见自己的笃定的声音:“所以你的回答是yes。”

      ……真该死,上帝知道这句话是借着酒精的力量自己滑出去的,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韦恩的笑容有点僵硬,并不明显,可惜我太擅长鉴别他人的情绪。

      我确实、完全、百分之一百二十理解这份僵硬,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毕竟我不是什么体贴温柔的好女孩,我不想做那个递台阶的。不过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待会儿他承认与否,我都会假装我刚才只是故作姿态开个玩笑,毕竟他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看着布鲁斯·韦恩,莫名感觉到,他,也已经准备好了。

      他娴熟地拉松了一些衬衫领口,摆出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蓝色眼眸深情地对我眨了眨:“如果我说是的——”

      很好,熟悉的脚本,熟悉的角色,这个不起眼的插曲终于能够结束,一切终于能够回到应该有的轨道上。于是,我自信满满开口道:

      “薇薇安·西特维斯可不是你能碰的女人,韦恩。”

      ……嗯?!

      不,这句不是我说的。

      我转过头去,詹姆斯·西特维斯站阴影处,一手拉开了那薄如蝉翼的纱帘,就像拉开舞台剧的帷幕的手一般,冷酷无情。他手指上的暗红宝石戒指在月光下闪烁了一下,像毒蛇的眼睛,不经意在暗处泄露行踪。

      我的兄弟,詹姆斯·西特维斯。

      “小西特维斯先生,晚上好。”布鲁斯·韦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像一个渺远的梦境。

      “……别在西特维斯面前卖弄你那一套,韦恩。”詹姆斯缓声说道,“像你这种人,就应该自觉远离她。”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即使光线并不足以照明他的表情,但我完全能够想象的出来。

      他看不起韦恩这样“拥有良好血统却自甘堕落”的人,就像他同样看不起有色人种,看不起非美国人,看不起女人那样,并无特别之处。

      ……就像我厌恶他,同样并无特别之处。

      “薇拉,”他看向我,命令的语调,“过来,你该和我一起去认识一些正确的人。”

      ——那语气就好像我是需要进行维护、不能贬值的珠宝。

      之前我说过什么来着?我喝醉了,对,都怪那该死的酒精,让我做出了毫不理智的决定。

      作为对詹姆斯的回复,我毫不犹豫地向后几步,站在布鲁斯·韦恩的身边,亲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然后近乎挑衅地说道:

      “是吗?可我觉得我现在已经认识了这个宴会中唯一正确的人。”

      如果不是酒精麻痹了我的大脑,那么就只有魔鬼的蛊惑,才能解释我的这种行为,

      ……

      是的,这就是我和布鲁斯·韦恩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我们就进展神速初步确立了关系。

      ……才怪。

      6.

      几乎詹姆斯一走,我就立刻松开了布鲁斯·韦恩的手臂:“谢谢配合,韦恩先生。”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称呼我的,薇薇安小姐。”他戏谑道。

      我惊讶地上下打量韦恩:“你是认真的?”

      我以为像韦恩这种纨绔花花公子,应该最知道怎样在异性问题上做出取舍。追求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可有点高昂,而且极有可能让人一不小心就陷入婚姻泥潭——除非是为了我背后代表的利益,否则还真不如选择那些没有太深背景的明星模特。

      也许我的表情已经尽数展露了这些疑问。

      布鲁斯·韦恩对此却只是耸了耸肩膀,半真半假对我笑道:“……也许我天生就喜欢寻求刺激?”

      作为他口中的“刺激”,我索性不再装模作样,翻了个白眼说道:“你真没有礼貌,韦恩先生。”

      韦恩勾起唇角:“我以为你会答应我呢,毕竟我们都能看出小西特维斯先生刚才有多么生气。我甚至以为他刚刚会掏出武器给我一枪。”

      “哦得了,他才不敢那么做。”我假笑道,“我父亲倒是有可能做出这件事。……托你的福,今晚大都会街头将会出现一个有家回不得的可怜美女。”

      韦恩:“……哇哦,那我可真是罪大恶极。”

      “你知道就好。”

      “如果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地方……”

      “也许你可以借我点钱?”我思考了一下,“毕竟今晚参加宴会之前,我没有考虑到自己将要留宿大都会。”——看看我可怜的珍珠手袋吧,里面只容纳了一支小巧的口红。

      于是,我得到了一张来自布鲁斯·韦恩的黑卡。

      不是定情信物,当然。但是必须指出的是,由于我常年呆在纽约,而布鲁斯·韦恩的活动地段在哥谭,这张黑卡以及我欠他的两千六百五十美元,就不得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一件待办却不太好办的事情,在若有若无地困扰了我一段时间之后,终于逼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我把这张黑卡连同两千六百五十美元,夹在一本厚重的过期时尚杂志之中,寄到了韦恩家。

      ……希望我谷歌到的那个地址是正确的,同时希望哥谭的邮政系统足够靠谱。否则我就只能在下次遇到韦恩时提醒他挂失自己的卡。

      7.

      在那天晚宴结束之后,果然出现了一些父亲不愿意听到的小道消息——关于我和布鲁斯·韦恩的。

      不过,这些消息毕竟没有登报,只是小范围地流传在圈子里,因此他干脆假装并不知道这回事。母亲倒是对此发表了一些看法,不过由于韦恩在晚宴之后就没和我见过面,她的观点也就渐渐无疾而终。只有詹姆斯,可怜的、受伤了的詹姆斯,见缝插针地嘲讽着我,好像他从我的这段绯闻中损失了什么似的。

      但是实际上,我甚至没有布鲁斯·韦恩的联系方式。

      ……因为我的手包放不下一只手机。

      不过,几个月后,我和韦恩还是见面了。

      在米兰。

      我应邀去观看一场时装秀,结束之后又在米兰呆了一段时间。最开始过的很愉快:我和一些许久未见的朋友们见了面,又处理掉一些待办的私事。之后的日子就过得很无聊:不是在逛街购物,就是在剧院和博物馆之间闲逛。

      时间在爬满青苔的石砖间流淌,我感到自己就像那只挂在墙上的钟表,在不停地重复中空耗了我的人生。我的生活是抽空的,没有中心和主题。我终于忍受不了这日复一日的空耗和被动等待,然而就在我即将决定启程返回纽约的前一天,布鲁斯·韦恩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

      和一个意大利美女一起。

      我看见他时,正在华伦天奴试一双铆钉装饰的高跟鞋,而他陪伴着那位漂亮的令人心动的小姐,深情款款地走入这家店。在他们的身后,则跟着五六个身穿西装的保镖。

      光可鉴人的地板照的出我的面容,我看到自己勾起了唇角——为这突如其来的相遇,也为这无趣生活的调味剂。

      ——我认识这个意大利美人儿,她虽然不是我的朋友,却和我在一个私人聚会中打过照面。

      在米兰,她不过是一家小型服装公司的老板。

      但是在意大利南部的地下世界,她却是大名鼎鼎的费尔罗家族的公主。

      ……所以,布鲁斯·韦恩知道他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吗?

      这究竟是一个巧合,还是他另有目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布鲁斯·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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