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 27. First Ca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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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以为我们结束了？”杰森坐在副驾驶上，迅速扣好了安全带——他身边这位司机看起来焦虑得像下一秒就可以踩油门飙出去，介于对方令人窒息的传送水平，杰森对她的驾驶技术保持高度怀疑。
“巫师条子头不是刚刚让你不要再介入？还有你确定不要我来开车吗？”
艾琳东摸摸西摸摸，把她触摸范围内的车内按钮都摸了个遍才拧了把钥匙……看起来比起说是开车，更像是要破坏载具。
“她是让我不要再介入连环杀人的案子，我可没说放弃毒｜品这条线。”艾琳略不耐的挥了下手，确定变形咒对车外部颜色及牌照已经生效，“而且……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从没参与过的案子和破绽百出的背景，却硬是有人能认出我们俩来的探员身份？”
红头罩语速逐渐加快，终于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破事后忍不住爆发，“我一点都不好奇，直觉告诉我掺和上你的未解之谜一般都没什么好事……还有手放方向盘上！”
“OKOK……没必要这么激动嘛。（no need to be this loud）”
被他唬得吓了一跳的艾琳差点按上方向盘的喇叭，她避开副驾驶虎视眈眈的目光，嘟嘟囔囔地不满抱怨着，一打方向盘平稳上了路。
杰森没有补充的是，女巫脸上的情绪他实在是太tmd熟悉了，那是受制于“大家长”的管控不能接触什么案子，不被允许做什么事情，独有的那一份叛逆。
而且情绪不稳时发生意外的概率会更高，这对他们俩现在本就迷雾一团的“案子”毫无帮助。
……问题她都二十多岁了这是哪门子迟来的青春叛逆期！
“Oh please, Todd, 你再这样盯着我，我们可能真的要出车祸。”
艾琳不小心触摸到Tardis的操作台时博士都没这么看过她，可杰森的目光总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在开车，而是要把即将爆炸的Tardis开进赛博人的船。
“这又不是什么自杀式袭击，只是顺着线索去找下一个案发现场而已，或者……怎么说，回到原点？”她皱着眉绞尽脑汁地想着适宜的表述，顶着旅伴怀疑且不赞同的眼神梳理逻辑。
“所以你是说，忽略掉从底特律开始所有我们参与进去的古怪事件，逆向子弹武器，连环杀人案，线人那包新型毒｜品才是一切的【原因】？”
可这时候回哥谭女巫为什么会选择车这种交通工具？
“那是其中一部分，另一个是，我们认识FBI的那个案子。”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她转头看向杰森，“加西亚发来的扫描卷宗，你要不看看？”
“……还有一个问题（One more question）, 你怎么知道她名字的。”
“Oh，因为林赛女士在之前那通电话顺便给了我BAU所有探员的身份信息，她实在是怕我……我们露馅。”
听到那个奇怪的停顿，杰森眯起了眼睛，“等等，巫师条子知道你带着我冒充DEA探员去案发现场吗？”
“……ah……我可能没有刻意跟她提起来……过？(I might have not deliberately mention that part……yet?)”红发女巫顾左右而言他地拉长了语调，又像是怕被旅伴暴揍似的低头偏了偏脑袋，“Oh please……如果魔法国会知道我们的每一笔踪迹大概够我们俩每个季度去那里被监禁个一个月的……”
“那我还得谢谢你有先见之明？”杰森嘲弄地扯扯嘴角，认命地接过她的手机。
本质上他并不觉得巫师算什么难搞的玩意，“违反规则（breaking rules）”对他本人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只是听到女巫这种公然钻空子、在违法边缘大鹏展翅的鬼话，红头罩深觉自己早就莫名其妙地踏上另一条一去不返的贼船。
……果然当时就应该崩了那群拿着小木棍的条子然后跑路。
他恨恨地想着，眼神瞄到扫描件的案件地点皱起了眉。
“芝加哥北部的富人区？作案模式也不一样。”
“应该不会是同一犯案人，不然刚刚那群探员看到现场应该会非常警惕……hmmm……有犯罪现场照片吗？或者证物、毒理检测报告？”
杰森向后划了几页，视线锁定在一张现场证物照片上——大量的草药被堆在桌上，其中黢黑的曼德拉草酷似体型臃肿的婴儿，仿佛正紧闭着双眼张开嘴在桌上发出惨叫。
“恭喜你的直觉生效了，女巫，这东西怎么看都是你们那边的产物。”
XXX
“hmmm……实际上，非常可惜，档案里的可能不是魔法界的曼德拉草，至少这里种的不是。”
艾琳基本在下车的一瞬间就能确认，这栋空空如也的别墅外缘所种植物跟她的二年级魔药课经历的心理阴影没有一分钱关系。
“For real？”杰森的表情看起来甚至有点惊讶。
“曼德拉草别称风茄，原产地欧洲，根部具有毒性和致幻作用，但早些在欧洲中世纪被传为有治疗作用，在著名戏剧中也出现过。”艾琳抿了抿嘴唇，拽紧了面前一根约12英寸高植物的叶片，即使此时无风，叶片也没能挪动一下，她还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所幸将它连地拔起时却没有听到熟悉的惨叫，只有胡乱溅起的土块撒了他们俩一身。
“哎呀，我置身其间，如果醒的太早，闻到那污秽的臭味，再加上那令人发狂地好像是从地里拔出曼德拉草的惨叫*——”
“……朱丽叶的假死药？”杰森拍了拍夹克上的尘土打断了她的夸张表演，努力控制自己忽略女巫咏叹调般的语气和戏精动作。
她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睛，轻轻呼了口气，才拨开曼德拉草根须的土块，“果然是普通的风茄，毕竟如果听见正经成年株惨叫，我们这时候应该已经去见梅林了。”
“……难道那不是莎士比亚的戏剧加工？！”
“戏剧加工？当然不是，威廉当时差点快吓死了，博士捂住了他的耳朵才没晕过去，幸好那只是株幼年期……”
被经常性信息量过大冲击到已经波澜不惊，杰森此时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这不明草药一波子弹送走。
他下意识把手伸向绑着枪的大腿，女巫却在他有任何动作之前转过身歪着脑袋，斜睇着那株「定时炸弹」仿佛能看出什么端倪。
“emmmm……根部再像人形也就是普通的风茄，除了能有一定的致幻效果达不到成年曼德拉草的半分药用效果。”
数秒后，艾琳明显开始对手上的植物失去兴趣——她舔都没舔上一口便随手抛在地上，敷衍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准备踏进这栋湖边和其他别墅格格不入的豪宅。
这里明显在发生过命案后无人光顾——宅前草坪无人修剪，花园处除了风茄之外，各类植物郁郁葱葱疯长了一堆，二楼第三间房间的玻璃窗依旧是破的。
“虽然我很好奇为什么没人把这里买下……算了，目前还是更应该关注案子本身。Todd，你介意读一下档案里的案情陈述吗？”
“10月25日三点四十五分，杰西卡·布朗于家中被害，案发地点Kenilworth 880号，死因为药物注射过量引起的呼吸抑制，尸检血液报告里发现高浓度莨菪碱。 ”
木质正门在开锁咒效力下吱呀着敞开，陈旧的砖红色地毯已经略微洗色失去了应有的质感，磨损程度表示至少有数人曾在上面踩踏着经过。
门缝间没有可疑的发丝或是阿司匹林药片*，身体也感受不到任何魔法踪迹，但直觉告诉艾琳这里总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我不喜欢这宅子……”艾琳咕哝着吸了吸鼻子，“只有莨菪碱？”
“你在期待普通人类科学实验室给你检验出巫师魔药不明成分？”
行吧，毕竟都不能指望21世纪科学检验可以发现“阿瓦达索命”的心脏麻痹机制……
知道自己无力反驳，艾琳不满地“啧”了一声，只能把视线转向宅内其他物件——房间的内饰还保留着当年的奢靡风格，这家主人酷爱砖红和金色，红色波纹窗帘上都有金色的绣线暗纹。“案发现场在二楼？”
“二楼左数第三间房，待客室。”
“Emmmm……让我猜猜，被害人和凶手认识？”
“不，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但被害人和凶手的参加的匿名戒瘾会在同一大楼。”
“………她有酒瘾？”
“更糟，cocaine，处方药（prescription medicine），基本没有她不嗑的东西。”
艾琳身体一僵，她转头看向杰森，却感觉大脑同时处理了一堆有的没的的信息——一楼客厅角落的墙壁是由白色乐高砖块拼成的，每隔一段距离便会被黑色积木块做上标记，痕迹越向上靠越频繁，很明显，度量的是孩子的身高；壁炉的样式典雅庄重，外延却歪歪扭扭地贴上了一圈彩带装饰，看起来和房间整个风格格格不入，炉额浮雕着的金边却肉眼可见凹下去了两处。炉额位置偏高，但绝不可能到达成年人的高度，对比刚刚墙围的只能是……
“Witch，you alright？”
时间突然急刹车，拍在她肩上的手打断了混乱的思绪，艾琳从这句里找回了一点理智，“杰西卡·布朗有多高？”
“五尺九寸（一米七五）……我问的是你还好吗？”
她的失魂落魄来得过于突然，嘴唇抿得发白，眼神也空空荡荡，更像是被触发了某种应激反应。
杰森有些迟疑地靠近她，扫到她视线范围内的墙壁和炉额时眼神一闪，“档案给你？”
“……不，不，还是你来读。”
连续否认了两声，她强迫自己直起身转过去，狠闭上眼又睁开，“孩子跟了她多久？”
房间里没有男性的衣物，炉额上方的墙壁摆放着的相框位置并不和谐，至少摘掉了两个；客厅书柜的位置没有挪动过，入目可见醒目的SAT、ACT*教材，再加上酒瘾、毒｜|瘾……
她甚至有点惊讶于这样的女人居然没有被剥夺抚养权。
“两年。”
“那她戒瘾呢？”
“断断续续了几次，2018年8月是她第三次结束私人结构的脱瘾治疗。”
气氛变得更加沉默，女巫缓缓弯下背，五指撑在桌面外沿敲击了数次才说道，“我们直接去二楼。”
面前的红色实木楼梯看起来更像张血腥的蛛网，从进门的那个瞬间就把她网罗在内。
戒瘾者连审美都会有高度相似性吗？这简直是最大的讽刺。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hapter 27. First Ca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