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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神秘电话 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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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岛府上——客厅——下午
从城隍庙回来的川岛蕊江由于一直担心陈要这两天的夜里就不曾睡好,坐在沙发上才一会儿就打盹了,渐渐地进入了梦境——客厅门开,陈要一脸喜悦地走了进来,他一面推醒蕊江一面从口袋里拿出《字林西报》:“蕊江姑娘!你也真笨,线索本来就在报纸上,还用得着兴师动众地去问什么的张三李四。”
被推醒的川岛蕊江睡眼惺松地:“陈要大哥!那你说说,那你说说,从报纸上看,线索会出在哪里了?”
“蕊江姑娘!秃子头上的虱子,不是明摆着的。”一样也坐下来的陈要:“你想想看,这种事儿,是怎么上的《字林西报》,是什么人提供的照片,提供照片的人又是怎么样提前晓得你的双亲要出事了;还有,川岛府上的两起命案,居然都登载在《字林西报》上,文章的语气,文章的手法,照片的相同,信息的来源,根本就是出自一个人的手法;以此类推,也应该是一个人的所为……”
川岛蕊江热泪盈眶地:“陈要大哥!你原来没有出事呀?!”
陈要吃惊地:“蕊江姑娘!陈要一个做苦力的,会有啥事?”
川岛蕊江扑进陈要的怀里:“你知道吗,蕊江才从城隍庙回来,噢,对了,是又把魁叔和招娣婶子送到十六铺码头,蕊江看着他们坐上轮船,等到船开走了蕊江才回来的。他们说,自从你前天在他们那里吃了饭,睡了一宿走了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了你!”
陈要就抱紧川岛蕊江笑言:“蕊江姑娘!陈要光顾着打听事,一心想着找到线索,好替你的双亲出口气的呀!”
川岛蕊江仰起了脸,眸子里闪着泪花:“陈要大哥!找到了线索,抓到了凶手,替双亲出了口恶气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陈要一愣之后,吻了一下蕊江的唇:“娶你啊!”
笑欢颜的川岛蕊江陡地被客厅里的电话铃声惊醒了。
“原来是一个梦境。”心里话的川岛蕊江一脸的懊恼,自语:“这电话铃声也来的真不是时候,把一场好梦搅乱了!”
此刻,客厅里的电话铃声,一声接着一声……
“难道……?”川岛蕊江这才受惊了似的,站起来疾步走到电话机旁,抓起电话:“是找川岛蕊江吗?”
“是的,蕊江姑娘!”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您——找川岛蕊江有事吗?”
失意的川岛蕊江谨慎地。
“蕊江姑娘!客厅里就你一个人吗?”对方是个男人,嗓音很粗,又像是变了嗓音的说话声音。
“是的,客厅里就是川岛蕊江一个人。”
川岛蕊江更谨慎了。
“蕊江姑娘!记住!以后每次来的电话,只能你一个人在场,也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晓得了吗?”
电话里传来这样的话。
“知道了,陌生人!”川岛蕊江不耐烦了:“有什么事,快说吧!”
“仅仅晓得了,还不行,一定要记住!”对方接着说:“请重复一遍!”
“你——”生气的川岛蕊江无可奈何地学语:“蕊江姑娘!记住!以后每一次来的电话,只能你一个人在场,也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晓得了吗?”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电话里传出来的显然依旧是变了嗓子的声音:“蕊江姑娘!请你不要推测来电话的人,只要晓得他是一心想帮助你的人,确切些说是一个想帮助你找到和抓住杀害你双亲的那个真凶的人,听懂了吗?”
“听懂了,听懂了!”一怔之后的川岛蕊江激动了起来,语气瞬间也变了:“请问,先生!您是谁?蕊江事成之后好报答您啊!”
“看看看,才些说什么了?”对方不客气地:“蕊江姑娘!不要推测来电话的人,只要依照电话里说的去做,记住了吗?”
“噢,记住了!记住了!蕊江姑娘记住了!”川岛蕊江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之后:“陌生人!您究竟想说啥,急死人了,快说啊!”
“哈哈哈哈,这心急可吃不得热豆腐哟!”稍停了一会的电话那头:“蕊江姑娘!你听着,川岛府上出了两条人命之后,你去找了日租界的田森冈夫探长,他是你双亲的绝对朋友,在这两件案子上,他却采取了袖手旁观的姿态,其实他什么都清楚,只是考虑到投鼠忌器;后来你又去了英租界,找了你双亲的另一个好朋友,亨特·查利斯探长,不成想他竟是乘人之危,欲睡了你,结果竟在路上出了意外,好梦难成;然而,机缘巧合,也因此你就认识了一个拉黄包车的陈要,可惜的是,陈要在帮助你寻找线索的日子里,居然下落不明了。”
“你,你究竟是谁?”川岛蕊江的双颊苍白了,握电话的手也发抖了,哆嗦着嘴:“朋友!如果你真的想帮助川岛蕊江,就说出你的姓名来吧!蕊江也可以明确告诉你,只要能够找到杀害双亲的凶手,蕊江可以在这里给您做保证,川岛府上的生意买卖,仅在上海就有十几家,可以劈出一半来,赠于了你,这样行吗?”
“蕊江姑娘!听着!”对方的口气明显不愉快了:“请你先别想那么多,放下电话之后,你就去找你双亲的另一个朋友,大名鼎鼎的上海侦缉队队长耀长铭——应该说他可是你母亲的最佳搭档喔!”
至此,电话里出现了盲音……
川岛蕊江则是依旧伫立在那里,六神无主的她一时里竟不知该怎么好了心里话:“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他为什么要来电话说这些?是什么人授意的他?还是双亲中的另一个朋友,他看不平了,他看不愤了,他要助你一臂之力。可是,可是就算你要帮助川岛蕊江,为什么不能站出来,偷偷摸摸算什么事,叫蕊江怎么来相信你?”
川岛蕊江把电话挂断之后就又去坐在沙发上,另一种思想就浮出了脑海:“蕊江!不管怎么说,陈要大哥是失踪了,不管陌生人讲得对与错,是恶作剧还是就是要帮助咱们,总之,去找侦缉队队长耀长铭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另外,不是也可以试探一下耀长铭对双亲的罹难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
上海侦缉队——大门口——下午
上海侦缉队位于洛阳路,一块醒目的牌子挂在大门口。门前四个岗哨,一身宪兵服装,手执美式□□……
市内一条道上——下午
川岛蕊江开着小汽车在往侦缉队的路上行驶,由于在考虑问题,整个脸上表情非常凝重心里话:“川岛蕊江!你真的应该去吗,就不怕又是一个圈套。陌生人的电话,也许就是耀长铭变着嗓音说出的话?”
想此的川岛蕊江苦笑一下心里话:“没办法啊,吃一堑,长一智,不得不多想想了。”
川岛蕊江叹了一声心里话:“可是,多想了又觉没什么用,陈要大哥失踪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已经成了事实,心里想不承认,可是不见他的影子啊!”
小汽车拐了个弯,川岛蕊江继续地想:“也许福田老伯说得对,一个拉黄包车的,他会有什么危险,浑身上下也摸不出几枚银洋,可是,现在陈要大哥就是出事了呀!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在找线索的他被凶手注意后绑架了他!”
川岛蕊江的眸子里湿润了心里话:“蕊江啊蕊江!你也太没头脑了,居然依靠起一个拉黄包车的。陌生人说得对,他的语气里不是在嘲笑你吗,川岛蕊江,也真有你的,一个特殊学校毕业的学生,竟要依靠一个拉黄包车的,去吧,去吧,去求助大名鼎鼎的侦缉队队长耀长铭吧!”
川岛蕊江要加快速度下意识踩油门却是一脚踩在了刹车上,小汽车瞬间停了下来……
“看样子这一次肯定也不会顺利!”心里话的川岛蕊江沉默了一阵的她这才又踩动了油门,小汽车继续向前行驶了,眼中流出泪水的她自语:“唉!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不去依靠双亲的朋友,又能去依靠谁?”
一会儿川岛蕊江的小汽车便来到了上海侦缉队的大门口……
小汽车到了大门口,停下来的川岛蕊江才要开门下车,紧闭的大铁门已经缓缓敞开。其中一个士兵来到小汽车前,双脚立正,举手行礼:“请进!”
川岛蕊江仅仅犹豫了一下就把小汽车开了进去。心里话:“看来真是一个圈套,得知你川岛蕊江来的耀长铭,一定在暗处发笑了。不然的话,门岗怎么连问都不问你?”
上海侦缉队的里面,树木林立,花草葱笼,非常幽静。沿一条不宽的路径,小汽车在有两个士兵把守的院门口停了下来……
此时,耀长铭从卫兵把守的院门口走了出来……
川岛蕊江的小汽车其实也就恰好停在了他的面前……
川岛蕊江下了小汽车,耀长铭就迎了上来,双拳一抱,一副官腔:“蕊江姑娘!蕊江姑娘!耀叔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穿一件长袖海派旗袍的川岛蕊江欲言又止,表情中仅仅显现出来一些礼节性的神态。
于是耀长铭尴尬地:“怎么样,门岗没有为难你吧?”
川岛蕊江认为得到了关怀,也就不能太冷落了点头微微一笑:“耀叔!蕊江求您来了!”
但是,她的声音里面是某种委屈色彩……
“蕊江姑娘!你这是什么话!”耀长铭故意一怔,顺势握住蕊江的一只手:“走,蕊江姑娘!屋里说话去!”
进了院,去了办公室,勤务兵给坐下的川岛蕊江和耀长铭上了茶……
卫兵退出,耀长铭朝垂着眼帘的川岛蕊江自嘲地:“蕊江姑娘!实在也是,嗐!就算耀叔公务缠身,也不应该等到蕊江姑娘你亲自上门来求事儿呀!”
川岛蕊江抬起头,展张开迷人的眼帘:“耀叔!您真是这么想的?”
“怎么不是?”耀长铭十分诚意地:“蕊江姑娘!喝茶,喝茶!”
川岛蕊江听话地去端了茶杯……
耀长铭舒出一口气来,一副长辈神态:“蕊江姑娘!照理哩,你的双亲相继罹难了,耀叔应该很关心这两件事故,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嘛!可是,想想你有冈夫叔这个探长,还有亨特·查利斯这个探长,在破案上,你的耀叔自愧不如,所以也就,所以也就……”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耀长铭轻轻松松文过饰非地就把责任推给了川岛蕊江,哑巴吃黄连的她:“耀叔!你也不要嫌弃蕊江迟迟不来,蕊江去了田森冈夫那里,蕊江去了亨特·查利斯那里,两次遭到的不愉快,想你也已经知道了,现在蕊江来这里,其实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好了,好了!蕊江姑娘!”接过话的耀长铭:“以前的事,到此结束,从今天开始,又是蕊江姑娘亲自来的,还是那句话,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耀叔从不吹牛,他田森冈夫不管了,他亨特·查利斯不管了,行啊!凡是在上海滩这块地盘上发生的事,只要蕊江姑娘还看得起耀叔,说了出来,没有耀叔查不出来的。”
川岛蕊江的眼睛里就有了泪,心里话:“蕊江呀蕊江!先头你还怀疑你的耀叔,这才迟迟不肯来这里。要是早知道耀叔原是这么热情,这么仗义,也就省得让拉黄包车的陈要大哥到处找线索了。”
“怎么,蕊江姑娘!还是不相信你的耀叔?”等不见蕊江回答的耀长铭追问了一句。川岛蕊江就更不好意思了,期期艾艾地:“耀叔!蕊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生怕说得造次了反而不美。”
“哈哈哈哈”耀长铭大笑:“又不是丑媳妇要见公公,想见啥就说啥,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
川岛蕊江就更迟疑了,心里话:“是先提双亲的事,还是先提陈要大哥的事?提双亲的事,怎么说,就权当田森冈夫,就全当亨特·查利斯真不管了,全权交给了耀叔来做?如果先提陈要大哥,又怎么说,耀叔若问起他是你的什么人,又该怎么来回答?是说府上的雇工,还是说是你川岛蕊江的恋人?”
这时节,套屋里传出清晰的:“嘟嘟嘟嘟”的收发电报的声音……
很有耐心的耀长铭在慢慢地品茶……
川岛蕊江就又有了新的想法:“川岛蕊江!你晕头了不是,双亲的凶杀案还要你来再说出口,就说陈要大哥的失踪吧!”
思想斗争到这里,川岛蕊江才要开口,机要秘书蔓莎从套屋里走了出来,走到耀长铭跟前:“报告!耀队长,南京来电!”
当下耀长铭一脸严肃地:“念!”
“蒋委员长!”蔓莎念此,坐着的耀长铭陡地站了起来,双手紧贴腿的两侧,一副立正姿式,蔓莎接念:“即日来沪。要求上海侦缉队事先做好相应的准备。严查码头、车站、全力以赴,尽心尽职。军统局局座戴笠。”
“嗯”了一声的耀长铭冲门口大声:“来人!”
进来一个下级军官模样的人双脚一并大声:“报告!耀队长!”
耀长铭:“要求侦缉队全体集合,待命!”
“是!”下级军官双脚立正行了个军礼退了出去。
女机要秘书蔓莎也退回了她的套屋……
“蕊江姑娘,不好意思了!”还原出一副笑容的耀长铭坐了下来的他:“不得已啊!耀叔也是公务在身,想你也是听到了的,来的是一级指令呀!”
川岛蕊江识趣地:“耀队长!噢,不,耀叔,那蕊江只好改日再来了。”
川岛蕊江说罢了话,就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蕊江姑娘!请等一等!请等一等!”
跟着耀长铭也站了起来。
川岛蕊江收步,回转身子,一副复杂的表情……
耀长铭作沉思状,未了说:“蕊江姑娘,这样吧!耀叔哩,虽然工作忙,但是,川岛府上的事,就是耀叔的事。实话实说吧,你双亲被害的凶手,耀叔是一清二楚,那个拉黄包车的陈要,耀叔也一样清清楚楚。”
此时下级军官又走了进来……
耀长铭冲他:“喂,队伍集合得怎么样了?”
下级军官:“报告耀队长,队伍已经开始集合!”
此刻外面的操场上,哨子声,脚步声,声声紧张;点名声,回答声,声声响亮。
(其余临场发挥)
镜头移去侦缉队的后院,门口有一个卫兵把守的铁门里是一间黑暗的水牢。陈要被关在齐腰深的水牢里……
市内一条道上——下午
开着小汽车离开侦缉队的川岛蕊江面无表情,心里话:“川岛蕊江!这事儿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又是一个知道凶手的人,一样是在说出凶手之前,要和你川岛蕊江单独相会一次,哪怕心里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了,杀害你川岛蕊江双亲的凶手,也不能当下里说出来。”
川岛蕊江苦笑了一下,心里话:“难道双亲和你们的友谊,真的就这么一钱不值,非得要川岛蕊江献丑了,出羞了,才能把杀害双亲的凶手说出来?”
小汽车拐上了另一条路,叹了一声的川岛蕊江,心里话:“看来,陌生人的电话就是耀长铭的杰作,贼喊捉贼的他,一定是等不及要喜欢你川岛蕊江了,见蕊江你去找了田森冈夫,见蕊江你去找了亨特·查利斯,他心里就痒了,等得不耐烦的他就制造了……”
想此的川岛蕊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话:“莫非,陈要大哥他,他已经被耀长铭抓了起来,好迫使你川岛蕊江就范?”
迎面来了一辆车……川岛蕊江一脚踩住刹车,这才避免了出事……
川岛蕊江继续往前面行驶,思想也就更偏激了。心里话:“双亲呀双亲!你们的女儿现在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案子这么难破,其实就是你们的朋友所为,要不怎么都知道凶手是谁哩?”
又拐了一条道路,紧锁眉头的川岛蕊江恨心上头的她,心里话:“要不,川岛蕊江!干脆你今天就去赴约了,到底看看他耀长铭的花招是什么样子的。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说为了双亲,就是为了陈要大哥!蕊江你就再趟一回浑水了!”
日租界——田森官邸——后院一间密室——傍晚
田森冈夫拾级而下,经一道门,用手电照钥匙插孔,插入钥匙,门开后进去,然后关上门。再往里去,拐了个弯,又经一道门。壁上有一个按钮,摁动之后,密室里灯亮,尔后和第一道门一样,打开后,人进去再关上门。
灯亮处是一间宽畅的实验室,阶梯一样的架子上,搁着几百只实验用的药水瓶,其中两只瓶上的标签非常明显——一只瓶上的标签:失忆药物;一只瓶上的标签:恢复记忆。但是都用日文写的。
实验室里还有十几个铁笼子,各自养着很多小白鼠和几只小猫。
进去的田森冈夫穿上了一件白大褂,开始了实验。先把准备工作做好……然后戴上专用橡胶手套,下手去笼子里抓了一只小白鼠,将它的嘴里滴了一些药剂,小白鼠便沉睡了。
田森冈夫从口袋里取出怀表,五分钟之后,小白鼠醒来了,田森冈夫把小白鼠放去关着一只猫的笼子里。小白鼠并没有恐惧之感,甚至小猫朝它走来,小白鼠一样不觉得怕……
田森冈夫阴笑……
晚上——外滩路——海关大楼的报时钟整整敲了十下……
百老汇夜总会——晚上
百老汇是上海最早的一条步行街。街的两面商铺林立,错落别致;尤其到了夜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俊男靓女成双成对,真是风采万千……
川岛蕊江准时出现在了百老汇的夜总会,眼瞅着舞池中一对对的舞伴见其中并没有耀长铭,心里话:“难道,难道耀长铭是诓语了?信口开河了?借公务繁忙来不了了?”
川岛蕊江感觉有点儿失落了,心里话:“蕊江啊蕊江!你还在七猜八想,你还在左思右想,人家耀长铭也许就是几句玩笑话,什么杀害双亲的凶手他知道,拉黄包车的陈要他一样知道,现在竟胆怯地不见面了……”
也就在这时,一身戎装的耀长铭出现了:“蕊江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公务急,事难缠,来晚了!来晚了!”
舒出一口气来的川岛蕊江没有表态……
耀长铭不管不顾携住川岛蕊江的一只手,双双步入舞池,跟着舞曲的节拍跳了起来……
川岛蕊江:“耀叔!蕊江有一个问题,想不清楚,能否这里问出来?”
“行啊!行啊!”耀长铭将蕊江的小蛮腰搂得更紧了:“蕊江姑娘!你母亲生前经常说,只要和长铭在一起,就会非常愉快,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长铭喜欢聆听你母亲的问话。哪怕是天文地理,哪怕是男欢女悦,哪怕是街谈巷议。”
川岛蕊江:“耀叔!为什么杀害双亲的凶手要在这里才能说出来?”
耀长铭尴尬之后反诘:“蕊江姑娘!你能不能先回答耀叔一个问题,然后耀叔再回答你提的问题——好不好?”
“行!”川岛蕊江的舞姿非常优美,不介意地:“说吧!”
耀长铭转了几个舞姿后:“请问蕊江姑娘!女学员在特殊学校学的是什么?毕业之后一旦进入社会,从事这项工作,其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川岛蕊江双颊灰白了,像是被耀长铭击中了要害,缓了一会儿神色的她说道:“耀叔!蕊江明白了,依您的意思,蕊江和您现在的行为里,不包括亲情,不包括友情,完全在商业运作,想着各自的利益!”
耀长铭笑了:“蕊江姑娘!你真聪明,一点就通。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不论是干哪一行的,又有谁敢说不是在为自己的利益奔波,又有谁敢说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拼命哩!”
川岛蕊江眸子里有了泪水,妥协地心里话:“要不就直接提条件吧……?”
耀长铭玩世不恭地接说:“蕊江姑娘!听你这样的口气,耀叔可就不高兴了!说白了,混到耀叔这样地位的人,既不缺钱了,也不缺女人了,只要毛捋顺了,什么事都能做;心里不悦,天大的事可以丢一边去。就说现在的咱俩,约会到这里干什么来了,一个想知道杀害双亲的凶手,还有拉黄包车的下落;另一个哩,不就是担着风险想上了一个绝色佳人的姿色!”
“别说了!”接着叹了一声的川岛蕊江自语:“双亲九泉之下若知他们的女儿活得如此痛苦,一定更伤心,一定更痛苦,一定更悲哀了!”
“人死如灯灭嘛!”厚脸皮的耀长铭听了:“蕊江姑娘!你一定要学会新的生活,适应这个社会,看破红尘才对!”
川岛蕊江已经泪流满面,一针见血地:“耀队长!蕊江真的怎么也不能明白,蕊江的身体真的就比友谊和友情都重要?”
“这个……这个……”尽管耀长铭脸皮厚过城墙,也真是不好回答,不过,耀长铭还是这样回答了:“蕊江姑娘!其实,其实你还年青,涉世不深,如果你的母亲由美惠子还活着,她若是提出来你现在提的问题,耀叔可就回答得了了。”
川岛蕊江不解地:“如果是家母提出来这样的问题,耀队长,你一定就回答得了了?”
“是啊!是啊!”耀长铭不失机会地:“蕊江姑娘!你不信?”
“既然这样……”川岛蕊江想了想:“耀队长,权当蕊江就是了由美惠子。”
耀长铭乘虚而入:“一言为定?”
川岛蕊江很认真地:“一言为定!”
“好!”耀长铭停下舞步牵上蕊江的一只手:“走,由美惠子!咱们不跳舞了,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咱们去鸳鸯浴洗澡!”
川岛蕊江被动地:“你……你……你……”
耀长铭一脸坏笑地:“蕊江姑娘!一言为定,可是你表态了的——鸳鸯浴可是你母亲和你的耀叔经常光顾的地方。”
一面跟着走的川岛蕊江耳边响起特殊学校时节,指导老师的话:“同学们!尤其是女学员们!当你们走向了社会,遇上了棘手的事,一定要记牢,关键时刻一定要头脑冷静,明白自己去做什么,是为了需要什么去做的,否则,便会功亏一篑!”
鸳鸯浴池,造型独特,非常精致,一池清水上面,飘着揉碎的花瓣,在水汽的薰染下,缤纷的池面香气袭人……
站在鸳鸯池边上的耀长铭:“蕊江姑娘!这里的鸳鸯浴池造型独特吧,别具风格吧,不是耀叔在这里吹牛,走遍全上海,也没有百老汇这样的浴池,这样的风格,这样的韵味,能够同西欧最新的大胆设计出来的浴池媲美!”
川岛蕊江则一言不发,全神贯注地看着浴池中的玫瑰花瓣。眼前出现了幻觉的她,池面浮起的玫瑰花瓣越来越红,最后成了一池血水……
耀长铭色眯眯地:“蕊江姑娘!来,耀叔给你解衣裳的扣子吧!”
川岛蕊江委曲求全地:“耀队长,噢,耀叔,你说话可要算数!”
“算数,算数!”耀长铭干笑了两声:“男人嘛,一言九鼎!”
川岛蕊江:“既然这样,您就先说了吧!”
“这个……这个……”耀长铭掩饰地:“其实,蕊江姑娘!你我之间的交易可是一种规矩,也可以说是一种模式。就说这洗鸳鸯浴吧,一男一女不假,但是洗了之后,男的还是男的,女的还是女的;各自把衣裳一穿,谁也不曾短了什么,损失了什么。可是,耀叔把你想要的事儿说了出来,也许可就石榴花下死喽!”
川岛蕊江将双眼一闭,心里话:“蕊江,就这样吧!反正你也不是黄花姑娘了,还是先知道了陈要大哥的下落要紧!”
耀长铭瞅川岛蕊江闭上了双眼,心知肚明的他开始动手解她身上旗袍的褡扣……
川岛蕊江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任由着眼泪往下流……
耀长铭则是一脸的色眯眯神色更加是馋涎欲滴了……
陡地,电灯熄灭了。
陡地,枪声大作了。
结果,浴池上的天窗玻璃被打碎了,连关着的门也被打了几个洞眼……
(其余临场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