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下次，肯定不会输给你。”伊达工的10号在列队敬礼完特地拦住了原泽这样说。
“我等着。”原泽抬头笑得很是爽朗。
经理真城正和一年级替补把休息处的东西收拾完一起往大巴车上搬，她们刚刚比完赛的场地空出来，下面就是条善寺和白鸟泽的比赛，教练禁止原泽再留下来看比赛，以防在明天的决赛前她又加训过度。她略有些不爽地抱着膝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大巴车发呆，男队的也结束了半决赛从一边的场馆走出来。
最讽刺还是明明就无法将视线从某个人身上移开，却告诉自己不能再注视着她。
及川看向她，身边的藤田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及川君，入畑教练在叫你。”
“哦，好的。”他回过头来。
顺着刚刚及川的目光看过去，藤田看到了那个像是及川彻一样会发光的女生，无论是救自己的时候，还是平时去女队送资料时看到的她，都像是发光体。她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藤田更是明白这个答应了和自己交往的男孩子其实心里有着一个不可能放下的人，但却根本无法有任何不服气或是怨恨，原泽实在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
受伤以后为了返回赛场，她的努力就算是陌生人看来也足以受到触动，对人对事永远都又积极又开朗，藤田觉得自己根本就比不上这个人，可是及川若是愿意在这一刻牵起自己的手她也会觉得幸福。
更何况藤田爱子眼中看到的注视着原泽千寻的及川彻不过是个胆小鬼，她甚至有些武断地认为，他们都是会折磨自己的人，若是走到一起去，折磨的痛苦只会放大，越是贴近两个人身上的刺就越是让彼此感到疼。她很清楚及川选择了自己的理由就是把自己当成了避风港，他在害怕痛，这也是自己留住他的唯一筹码。
开完反省会回到家，正在做晚饭的原泽妈妈对着刚要脱鞋进门的原泽喊道：“千寻，先急着别脱鞋，去帮妈妈买瓶酱油。”
“好——”她拉长声音应了一句，把背包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拿了点零钱就转身又出了门。
走到平时常去的杂货店，今天居然休业整顿，原泽长叹了一声，摸了摸后脑勺，从这里出发就算是最近的便利店都还要走上二十多分钟，那就用跑的吧，反正今天也没机会加训，这么想着她原地蹦了两下便跑了起来。
在路口，原泽遇到了一个眼熟的人，偏过头看了一眼，正是上次自己迷路时见过的个子很高的眼镜小哥。他也转过来看着她，看到她身上穿着的白色队服，原来这个女生是青叶城西高校的。
“这么巧又遇到你了。”原泽笑着打招呼。
“学姐这次没有再迷路了？”眼镜小哥嘴角的微笑略带些嘲讽。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臭屁啊。
“离家近的杂货店没开门只好绕路过来买酱油，”原泽抽了抽嘴角解释道，“既然是中学生就对学姐态度好些。”
男生推着自行车走在她旁边说：“才见第二面学姐就要教我礼仪了哦。”
“还是那个雀斑小哥比你可爱，”原泽皱着眉头，“你也要去便利店买东西？”
“妈妈让我来买牛奶。”男生老老实实回答着，走到门口时他看到被翻开的排球月刊内页上写着宿命对决这样的字眼，配图是这个女生和另一个穿着白鸟泽校服的女生。原泽千寻，他在心里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付完钱她便抓着酱油跨开步子很快地跑了出去，男生看向她的背影，复活的原泽吗，居然有人会为了社团活动做到这个地步，还真是夸张啊。
“什么，月你说我们上次遇到的那个漂亮女生就是原泽千寻？”第二天上学刚进班他就和自己的友人随口提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个雀斑小哥很吃惊地看向他。
“嗯。”他应了一声。
“我居然遇到过传说中的人啊。”雀斑小哥托着下巴。
“不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而已，”眼镜小哥轻笑了两声，“山口你未免太夸张。”
“月，你没有看过她的比赛吧。”被叫做山口的雀斑小哥很认真地看过来。
“没有。”如果以前那一次不算的话，他确实没有看过。
“今天下午反正停训，我们去看吧，你肯定会知道为什么她是传说了。”
“……”沉默了一阵，他点了点头。
这不是月岛萤第一次来到宫城县仙台市体育馆，中学联赛时也来过，但真的说要来看不相关的人的比赛也算是第一次了，他在看台边上坐下，白鸟泽和青城的应援队伍在两边整齐地喊着口号。而那个原泽千寻站在场上，绑着发带的她比之前见到的时候要更耀眼一点，左腿果然还绑着护膝。
哨声吹响，白鸟泽2号生田麻央发球。
“宫野学姐，拜托了！”原泽喊道。
宫野美咲深呼吸了一下，俯下身做好接球的准备：“喔！”
生田麻央第一发就是跳发球，压根就没想过要稳妥，球速很快直接就飞过来。
“抱歉！距离太近了！”球砸在宫野的左臂上，向球网处飞去。
“田村学姐！”原泽将球托出去，扣球得分，今天的青叶城西所有人状态绝佳。
“哦——这个距离也能做好托球啊。”生田笑起来，“能有原泽做二传真是幸运啊，明明青城都是一群普通的家伙呢。”
“哈？”田村愤怒地看过去，“你这家伙说什么！”
“田村回来！”仙道冲着她大叫道。
同样冷笑了一声的原泽昂起头来，并不想要理会生田的挑衅，她可正好是心情很好想要捏爆人的时候，怎么能让这点问题破坏了呢。第一局无论是哪一边都打得相当精彩，又一次轮到了生田的发球，她加快了球速，擦过仙道的手指落在界外。
白鸟泽先下一局。
“月，你看她是不是很厉害？”山口指着场内。
“哦。”他看向那个微喘着气在擦着汗水的女生，明明就被对方那个所谓的天才压制到不行了吧。
场上的气氛还很好，即便被拿下一局青城的大家也仍然觉得没有问题。
“队长，下一局开始，你和田村学姐换一下位置可以吗？”上场前原泽叫住仙道。
“你想避开生田去压白鸟泽那个4号？”仙道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好的，照你说的做。”
对位时生田果然又开始嘲讽：“哦——这么快放弃了？”
“打败你们的不是我，”原泽伸手挥向后方，“是在这里的青叶城西的所有人！”
第二局开始，花宫静香发球，稳妥的发球可以让球更好连接起来，是比赛继续下去的稳定器。
“一、二，”原泽轻声说，“跳！”生田的扣球弹到仙道的手指上，向后飞去。
“Nice one touch！”
“田村，最后一下拜托了！”渡边做接应二传很快地将球传到前场。
“喔！看我的！”田村向右方跳去将球扣下来。
“竟然为了拦网高度做到这个地步？”白鸟泽的4号皱起眉头。
“那就是原泽会做出来的事情。”生田淡定地笑着说道。
第二局很快就要被青城拿下的时候，又非常刚好地轮到原泽发球，全场从看台到场上所有人都一时间紧张了起来，今天原泽千寻的发球，又能够拿下多少分。
“月，她要发球了。”山口拍着腿看向原泽。
月岛看了看周围的人都一副屏住气息的样子，好像看到了第一次见到的原泽，不需要任何的解释，她就是值得被当做焦点的人。
“喂原泽——失败的话就倒立爬回去哦。”站在后面的花宫拖长了声音说。
“外加蛙跳十圈哦——”宫野跟到。
“学姐你们真是……”原泽把球在手上转了两圈，“我就再加码二十组俯卧撑吧！”
很好，今天的手感非常棒，她抬头看着球嘴角勾起来。
这一球不得分的话是——不可能的！
这是这次春高代表决定战第一次打出这个加速版的发球，看到生田麻央和白鸟泽其他人吃惊的表情，她突然成就感就爆棚了。对方的主将碰到球却直接弹向场外来了一个全垒打，球冲着看台飞去。看台上爆发出呐喊声，所有人都在欢呼。
偏头躲开，月岛整个人还有点懵。
“月，你没事吧。”山口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有。”他摇摇头，用力呼吸了两下，这个人才是天才，她根本就没把对方的王牌看在眼里，真是太让人不爽了，怎么能用这种身体打出这种球。
“原泽你果然是个抖M吧，越虐自己就表现得越好。”宫野用力拍了她一下，“再来一个！”
生田很快明白如今以白鸟泽的队伍无法与能够发出这种球的原泽抗衡，但是不过是发球而已，在她看来，青城仍然是除了原泽以外一无是处的普通队伍。
第三局开始后——
“生田你这家伙又在小瞧人了啊喂！”田村不爽地跳起来，“不要当老娘是摆设啊！”
“Out！”裁判将旗子举起来。
“田村你再闹就坐下来休息。”仙道狠狠按了一下她的头。
原泽扭了扭脖子看过去，田村从这局开始起跳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果然她的速度也比原先更快了，托球的节奏要改。
“青城的五号的速度是不是越来越快了？”对方的二传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那就试一试我们最新的快攻吧。
“田村学姐。”原泽笑着叫她的名字。
“好，来吧！”田村拍了拍手掌后退了两步。
——打穿她们！
“喔，成功了！”田村和原泽单手击掌。
目前场上的情况就算是外行人看起来白鸟泽也都是被压制的那一方，在第三局被青城连续拿下以后，看台上的人反而比较慌张，生田麻央的表情却一点看不出危机的感觉。就是这种才适合被捏爆啊，原泽千寻想要站起来，还差的很远呢。
“可恶。”一下子跌坐在板凳上，原泽按住绑着护膝的左腿，已经开始有反应了吗。
“水川，做好准备了吗？”齐藤看向水川凉子。
“是，教练。”水川凉子站定应道。
“下一局开始渡边替原泽，水川站渡边的位置。”齐藤刚说完原泽就站了起来。
“我可以打！”她瞪大了眼睛。
“这是五局比赛，”齐藤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把你的膝盖留到该出场的时候。”
“教练！”原泽抬头看齐藤。
见到被留在板凳上的原泽千寻，白鸟泽的所有人竟然会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原泽抓着裤子皱着眉头看场上，渡边在北川一中时打过二传，在原泽来到队伍后不久便转了位置，和队友平时也很有默契。她其实没有很担心，却只是很想回到场上而已。
“青城的教练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不让原泽出场啊。”青城不断失分后，看台上有人开始议论。
“不要太依赖一年级的啊你们！”宫野看着被生田的连续得分搞得有些无措的花宫和田村。
“是！学姐！”田村用力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
她们是不是真的没有了原泽就什么都不是呢，去年春高最后失败的景象还在脑海里，当时花宫和田村都还在板凳上，经历了那种痛苦的宫野、水川和仙道最是明白如今的原泽对她们的意义。可是现在的原泽千寻还做不到扭转乾坤，白鸟泽越打越在状态，并且到了第五局也全然没有虚脱的反应。
抓起领子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原泽瞥了一眼比分，13:14，是白鸟泽的赛点。
——这一球怎么可能让你得逞啊！
“原泽！”宫野扑过去救球。
她后撤一步将球托起：“队长！最后一下！”
仙道利佳打破了对方四号的拦网，但是仍然被接起，生田已经跳起来，原泽落地奋力向那边跑去。正要起跳的时候左腿像是被锁住一样黏在地上，她用力怕打着自己的大腿。
——给我跳起来啊混蛋！
而生田只是笑着手腕轻轻一动，将球从她身边打下。
旁边传来仙道的声音，“怎么可能在这里就输掉啊混账东西！打回去！”她抬脚将球踢起来，宫野立刻回身扑救。
“这一球是我的了！”田村直接横向跳到最左侧。
“Out！”对方主将刚判断完，裁判却将旗落下，表示扣球有效。
“一年级的！要记着依赖学姐啊！”田村勾住原泽的脖子。
“嗯！”想哭，原泽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还有一球，就可以证明她们不是永远被白鸟泽踩在脚底下的青叶城西。左腿可以动了，她握紧了双拳，比赛还没有结束。
“我来告诉你，”原泽退后了两步，“不是没了我，她们什么都不是，而是没了她们，我才什么都不是。”
最后一球，渡边托起球，原泽左腿起跳用力扣下。
赢了，青叶城西终于赢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