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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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的小孩子在七岁时会想什么，会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每次看到小妹因玩耍而笑得灿烂而无忧无虑的脸时，我却不会羡慕，也许有人要说我在讲反话，爱信不信拉倒，我爹说了，他的四儿是天底下最聪明，也最不似小孩子的乖宝贝。四儿就是我，大名陆无双，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大人，小孩子喜欢玩的东西我感兴趣，但要叫我日日夜夜想着玩，实在是为难我了，相比较之下我更喜欢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掌握各种有用的知识，这种学习让我感觉到了快乐。
不知道为何，有时候我也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中有一个大姐姐，穿着奇怪的衣服，在一个很奇特的世界，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只是奇怪的是，我会觉得那个大姐姐很熟悉，似乎我长大了就会是她。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规划好了这一生，年轻时好好学习，过成年礼后接爹爹的位置做下一任的家主，我听爹说五妹会是未来的王子妃，也许甚至可能会做到天奉国的皇后，而我将会是国舅大人，我想这些皇亲国戚的身份会对我将来发展壮大陆家有着很大的帮助，然后在二十岁的时候成亲，再然后为陆家开枝散叶。当然传宗接代是我的责任，可是老实说我却不是很想，总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能力，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不自信的想法，我也不知道。
当然我现在也还小，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暂缓。我一直把未来设想得很好，只是我忘记了在梦中那个世界，有一句很得我心的话，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想我犯的错误就是漏算了这一点，所以我拼不过那个打晕我的男子被抓，一路吃尽了苦头，见识了各种人物，如果老天让我预知我会遇到莫穷这样的人，也许当初我便不会去救那名男子，如今我的师父凤琉玉，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我只恨自己连累了小莲。
莫穷这人，开始我只觉得这是个很奇怪的人，他似乎以为我并不知道楚馆是什么地方，不过事实上那些初被卖进楚馆的稚童，并不会知道这个总是笑得很美的，喜欢让孩子们叫他莫哥哥的男人就是楚馆的馆长，也是让这些无知的孩子幻想破灭，最终把他们变成一棵又一棵摇钱树的人。
我想既然未来注定是让这些孩子悲惨一生的，又何必在童年时让他们感受温暖？这不是一种很残忍的做法吗？我不是一个无知的小孩子，我知道分辨是非，知道莫穷并非真心的只是想做莫哥哥，所以在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去亲近他时，我没有审时度势的如是做，却不幸的成了他的贴身小童。
初时只是觉着奇怪的人却因为接触的增加而越来越觉得那不过是个疯子，一个对于自己喜欢的事物万分执着而疯狂的人。
莫穷住在馆中，他很喜欢莲，却不种活莲，含苞待放或是妖艳盛开的莲满布房间。这里奇怪的可以听到楚馆任何一间房子里的声音，他每天都会去转动房里的各种铁管子，听着各种声音，有各种各样的交谈声，而更多的却是在做某事时的声音，每每听到我总会不自觉的想到那荒野林间彪三和阿凡的那一幕。
而莫穷有时候兴趣一起也会叫来馆中那些极受欢迎的少年男子，耳中听着不知道从哪房传来的淫》声浪》语，那双修长优美的手却在他们稚嫩的身上用针一点点绘上彩色，一幅幅男子交《媾的画面他会如数家珍般细细说来，原来这上面的人物却不是凭空想来的，却都是这馆中的人或者是来客。
从来没有害怕过，而今我却觉得自脚底升起一片冰凉感，身体发肤受之爹娘，为何做贱如此，身上刺着那样的耻辱，却真真是断了未来，我仿佛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原意：入了楚馆的门，此生此世，纵然入鬼道，也莫想脱离！
莫穷说：四儿，莫怕，针扎在身上只是浅浅的印子，不会疼。将来你大了，身子定了形，莫哥哥便为你亲绘上一幅，比这更漂亮的。
我不愿人生便如此断送，想着法子都要逃离出去，而小莲的处境也不好，将他要去的是一等房的一个红馆，素来脾气暴虐，手段残酷，死在他手中的孩子不知凡几，而小莲每次远远见着总是手脚露出伤痕，不打脸是楚馆的规矩。
某日，一个满了十岁的孩子，也是继我之前做着莫穷贴身侍童之一的孩子被选定做了十五的彩礼，十五这日如果在楚馆被众倌儿选出来的客人可以得到一份名为纯洁的礼物。这孩子是真心喜欢着莫穷的，竟为了守身而自二楼跳了下来，我没有办法去为别人着想，只想到这是个机会，趁着人群混乱，拉了小莲便要往那后院走，我知道那里有个后门，平日只有倒夜香的人会走。
或许是几次的逃命都得到成功而致使我错估了莫穷的可怕，也正因为他的可怕，乱了心的我计划没有定周详便去做了，结果已然注定。
我连累了小莲，那个残暴的少年的毒打，那样无情的落在小莲的身上，我是真的害怕了，害怕那人把小莲打死，我忍不住泪，它一直往外涌去，莫穷还在笑，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如果我不服软，他会一直一直看着小莲被打死。
莫穷说：四儿，你伤了莫哥哥的心，在这儿大家吃好住好，大家都知道莫哥哥是个最可亲的哥哥，只有四儿把我当老爷，也只有四儿想着离开，难道莫哥哥对你不好吗。
我从未唤过他一声莫哥哥，在我心中哥哥是亲人，是对我好的人，这样的称呼怎能随意去唤这个买了我的人。一直以来我只愿叫他老爷，原本我以为他并不在意，却原来他一直放在了心上，觉出了不同，有了兴趣。
我如他愿，叫唤他。却不想依旧未得他心首肯，眼见小莲的生息渐渐弱去，而莫穷却只是抚着一个跪在地上将头摆在他膝上的少年的发顶，我想我知道他需要我如何做了。
如法炮制，我跪到了他的膝边，身子几乎全趴在了他的腿上，望着他的眼睛，我想他定也看到了我无法再隐藏的绝望以及对他的服从。
我憎恶自己此时的无能为力，而莫穷的眼中依旧是笑，我想他很满意我的无能，所以小莲的命保住了。
从此后，莫穷的贴身侍童只剩下了一人，那就是我。无时无刻，他都要我跟随在一旁，他不介意我知道他的秘密，正如他也清楚我的秘密一般。
莫穷说：乖四儿，你不喜欢那些美人图，那么莫哥哥便把最喜欢的莲留在你的身上，等你长大了，那莲也便盛开。莲出淤泥而不染，乖四儿，你可不能叫莫哥哥失望呢……
每晚，那仿佛带着万千怨气的针一次又一次扎在我的背上时，莫穷总要对着我说上一遍。那面落地的铜镜前一次又一次的映现着莫穷以及他怀中片缕不着的我。
有一段时间，我极度的悲伤，因为我发现我很怕莫穷，我反思为什么我不怕彪三，不怕何述，为什么就怕了莫穷？怕到想不出法子去逃离，怕到绝望。我不知道我怎么了，记忆一片模糊，只记得那儿时梦到的大姐姐又出现了，只是大姐姐却变得好小好小，比我现在还要小，那似乎是小姐姐的人生。
一个三口之家，冒险家的父亲，博学的母亲，在这样的家庭成长，也注定了人生的不平凡，但那却是个享受平凡的人，如母亲般她只喜欢钻研，杂学万家，偶尔被迫着和父亲游走各国增长见识。短短的二十五，还有万千世界等待她的探索，而她的志愿更是要熟知国家第一藏书馆所有知识。如今这目标也只实现了三分之一，却因一场没放在心上的流感夺去了生命，一切的计划全泡为空影，真是不甘心啊！
大姐姐的一生实在叫人唏嘘，人的生命总是这般无常。而梦境似乎并没有停止，只要我的眼睛一合紧，脑子一闲下来，便似那看大戏般，梦到大姐姐，此时的她估计也只剩下魂了吧。飘忽的魂到了一个阴森黑暗的世界，被一个长相奇怪的人吆喝着喝下一碗不知道味道的东西，浑浑厄厄的又被扫落一处更黑的境地，只是这一次却是稳稳当当的停留住，再也没有叫人空洞的四处飘荡。我松了口气，这一回的梦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只是旁观的身份了，我越来越受那梦的影响，总觉得像是自己进了那黑得不见五指的境地。
也不知道时间几何，直到周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压力，叫人总往一处挤去，最后穿过狭窄的通道终重归光明，大姐姐却是转生成了一个女娃娃，女娃娃慢慢而幸福的长大，一岁半便叫爹爹抓着手练着写字，直到那柔软的手能握紧竹笔，歪歪斜斜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陆无双
那竟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