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残月破天晓

35、帝后----礼成

　　除夕很快就到了，所有人都在极力的忙碌着，并且都是一副喜笑颜开欢乐无比的模样。但是白重华却也明白，除了阿娇之外，没有人心里是真正快乐的。
　　这是白重华回来后的第一个元日，他们自然是想让白重华开心的。白重华也不想拂了他们的意，努力配合着他们，但是心里却无比怀念赵小和小六子。
　　没到年节里，这京城就混乱起来。不仅是各地的人都涌向京都看花灯，鱼龙混杂，连皇宫里都不平静，时常会出现刺客行刺的事情。
　　据说这几年里每隔一段时间皇宫就会闹刺客，所以皇帝便把武功高强的吴璲升任统领，做他的近身带刀侍卫。
　　今年却是出人意料的没有出现刺客了。
　　正月里，皇帝就派人送来了白重华的嫁衣，是由皇宫里的制衣署亲制的。本是命令独孤离亲自送过来的，但是他不肯，便让巳尢代替他同司马初一起过来。
　　年前陈玉还张罗着替白重华做嫁衣，她自己也不会，只能把张夫人请来了。张夫人会做衣服，但是太子妃成亲大礼要穿的嫁衣她还真没做过。
　　张夫人和阿娇还有陈玉的婢女小桃在一起讨论，白重华和陈玉就在一旁听着。商讨了许久都还没有定论，直到过了年都始终没动过一针。
　　倒是阿娇一边讨论一边做手花，让白重华的手花又多出来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都有。
　　当时白重华正躲在屋里喝茶，还烧了几个火盆在屋里。陈玉端着衣服过来给她瞧，司马初几个人也在后面跟了过来。
　　“小妹快看，这是司马大人送过来的喜服，你看看喜不喜欢？”陈玉将一个盖着大红布料的托盘放在白重华眼前。
　　“皇上说先送过来给太子妃过目，若是太子妃不喜欢，还可以命人再去改动。”司马初补充道。
　　白重华本来不想动的，但是看他们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也只能伸手捏起红布一角瞅了一眼，瞬间又放下去，说道：“嗯，喜欢，就这样吧！”
　　“太子妃不打算试一试？”司马初又说。
　　“啊？哦，年前不是有人过来量了尺寸的，大小应该合适。”白重华又看向陈玉，“二嫂替我收起来罢！”
　　陈玉应声说好，请司马初等人稍等，她便端着衣服出去了。白重华则是继续埋头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这是一盘死局。”司马初走近白重华，弯着腰看向她眼前的棋盘。
　　“能把这一盘死局给救活的，那才叫高手呢！”白重华也不抬头看他。
　　“白子已经明显胜了，不管黑子落在何处，都是穷途末路了。”司马初叹道。白重华轻笑一声，“呵，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冥思苦想了！”
　　司马初一直以为太子妃白子烠是乡下来的丫头，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棋术。虽然不知道能力怎么样，但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很想坐下来对弈一局，而看白子烠也似乎是想要和他比试一番的，但是终究熬不住巳尢那眼神冷箭，只能回宫复命去了。
　　“殿下，您的喜服已经制成了，现已经送到东宫来了。我想您大概不太喜欢太过红艳的，所以为您选了玄色，外配……”
　　“司马初！”独孤离手里不停地翻着奏折头也不抬一下。
　　“臣在。”司马初回道。
　　许久听不到独孤离说话，司马初又继续说道：“钦天监已经合过您和太子妃的八字，您二人真可谓是天作之合，简直就是……”
　　“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呀，给我滚出去！”独孤离一听到太子妃这几个字就心烦意乱起来，实在是忍不了司马初叽叽喳喳的声音冲他大吼了一声。
　　“是，臣现在就滚出去。”司马初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司马初在户部当职，太子的成亲大礼便是由户部负责。户部的那些官员不敢惹太子殿下，便把这件事推给了他。
　　太子成亲是大事，礼节更是隆重繁琐，所以任何细节都不能出差错。有许多事情都是要询问太子本人意见的，就比如太子的喜服样式。
　　司马初也来问过太子的意愿，刚一进门独孤离便笑着问他来东宫有什么事。但一听到喜服两个字之后就怒得一把将手里的茶杯给摔了出去，起身就走。
　　若是换了旁人肯定吓得跪在这里一动不动了，司马初却他人不同。他知道这里没人会让他起来，独孤离更不会良心发现让他起来，所以他自己爬起来走了。
　　司马初是自己凭着独孤离的喜好，做主选了玄色袍子。他也不敢让宫人过去给独孤离量尺寸，命人按着太子平常衣服的尺寸就让人动工了。
　　后来司马初终于发现自己特别招人讨厌了。自从他知道独孤离不想听到任何有关太子妃的事情后，他便三天两头的跑到东宫来，还每次都会提及成亲大礼的事情，搞得独孤离很上火。
　　每次独孤离越生气，他便越来劲，还装作很无辜的模样，不知道太子因何生气。独孤离却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摔东西让他滚出去。
　　自从白家在碧幽湖上出事之后，白重焱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和司马初斗嘴了。不管他怎么挑白重焱的理，白重焱都是一概置之不理。
　　现在闲着没事干，他就只能时常来逗独孤离了。反正不管独孤离现在多么威严神武，多么孤傲高贵，在他的眼里，永远都是那个泥地里打滚的小屁孩！
　　司马初的心里，恨透了他。
　　司马初又跑到白府里来了，恰好就撞见了白重焱。陈玉之前和白重焱说过一句嘴，说司马家的人不知道怎么了，之前小的隔一段时间就往白府跑，现在大的也时常来了。陈玉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司马初拿着一把扇子，就总是想起赵小来。
　　司马心语每次来都是问赵小有没有来信，问赵小什么时候回京。虽然阿娇每月都会收到一封赵小写的信，但是她是不可能拿给司马心语看的，所以司马心语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现在司马初天天打着询问太子妃大婚事宜跑来白府，但是每次来都似乎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每次来他都是和白重华对弈，一局就要花好几个时辰。
　　“司马初，你又跑来我家干什么？”白重焱大喝一声。
　　司马初回头瞪了白重焱一眼，“白老将军都没说什么呢，白大人，你莫非还想把我撵出去？再者说，我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亲自督办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大婚事宜，你……哎，你干什么？你……白重焱，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呀……哎呀救命呀……”
　　看到白重焱提着刀往他走来，司马初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拔腿就往院子里面跑。
　　“以前小时候没发现你这么讨厌呢，怎么现在越看你越不顺眼？我今天就要宰了你，给我当下酒肉！”白重焱在后面追着不放。
　　司马初一口气跑到了白重华所在的院子里，白重焱的刀才没有架上司马初的脖子。
　　白重华拦住白重焱说：“哥，你干什么呢？你在院子里提刀追着人砍，爷爷回来知道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小妹，你别拦着我。这个小子从来就没安什么好心，之前总在群臣面前给我难堪也就罢了，他还跑来问我说你是不是阿华！我看他就是活腻了，得好好教训教训了！”白重焱怒不可遏。
　　白重华一听，转头看向了司马初。司马初面露尴尬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就是问问……”
　　“阿华是我姐姐。”白重华镇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