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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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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混入其中
他是谁?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询问木头,我和那三人一样看着木头,木头只动了动眼珠快速瞥我一眼,对三人道:“跟从。”
我从保护对象一下跌到小弟了呗。为了配合木头,我在心里碎念。
三人似乎对这个回答不满,动作踌躇不定,想要再上前步伐却止于一步,他们看木头的眼神让我觉得他们在忌讳木头一般,可是木头就呆站在他们面前而已,面部表情不变,没什么威慑力。
他们互相交换眼神,转身领着我和木头往前走,走过一个转角,三人走到一辆停泊的面包车前打开车门上去,我看木头一眼,他先上了车,我抿抿嘴留个心眼也跟上。
车行驶而过的道上越来越荒无人烟,我一脸疑惑地看向木头,张嘴欲言又止,这方向根本就是往回开,路过杨柳桥我又觉得木头多此一举,直接让车开来外婆家多省事,还要跑进城一趟。
面包车开始驶入泥土铺垫成的路,整辆车颠的厉害,我抓紧车门顶上的把手忍着不适,好不容易压下恶心感被车一抖又出现了,好几次稍大的抖动差点让我丢脸,后悔没带晕车药。
我早没了看车窗外景色的心情,下车都是木头拽了我两下才意识到车停了,木头站我身边,我感觉他在看我,可我一抬头望他他目视前方,视线不在我身上。
周围视野里不见一户人家,静得可怕,前面三人打开手电锁车,我紧跟木头身边,观察他们的动作。
有人说了句“跟上”我们开始了爬山活动,我走在最后盯着前一位也就是木头的后脑勺,一路上没人说话,只听衣服窸窸窣窣和脚步声,这次夜行没有经过田地农村人家没有了蛙鸣水声,可也没有虫叫,我能听见因运动而加速跳动的心跳。
和木头之前那次相比,这次有车代步省力省时,没走太久眼前有了电筒以外的白光,我隐隐担心这是个骗局手一直没松开握着的喷雾,心里想着当初应该买带点攻击性的东西。
我们越过许多帐篷直向一顶深蓝的帐篷,我偷偷看了眼隔着一个帐篷远的军绿帐篷,木头真的把我直接带劲上次偷窥的那群人之间,我压下满肚子的疑惑跟着木头进了帐篷。
“鬼爷,他们来了。”
那三个人一进去说了这句话又出去了,我乖乖地站在木头背后把戏演足,什么事他解决。
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你没说带人。”
我的视线被木头挡住,只能听声音辨别是个中年男人。
“他不敢坏事。”木头的声音和他一比少了那种经历沧桑的稳重感。
我从木头背后走出,对着声音来源鞠躬卑谦地叫了声“鬼爷”,走走回木头背后。
脚步声和人声一道响起,离我和木头越来越近:“我现在缺人手,你背后的小兄弟去跟老李,你跟我来。”
他走过我和木头,又突然停住转过身来,我对上一双阴鸷的眼睛,不到两秒我稍稍偏移视线,我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但刚刚我俩都在互读对方,这个鬼爷第一眼就给人不好惹的印象,粗眉飞扬,双眼怒目视人,嘴角微下垂,十分的严肃,他的眼神露骨的探究望着我,显然对我这个不请自来的抱有不信任的态度。
关于这一点,我应该之前和木头商量把我称作他的兄弟,这样或许会好些。
我们前前后后走出帐篷,鬼爷喊来人把我带走,他和木头与我反方向走开。
我看着他俩行走而去的方向,结合上次记忆里的场景,不难猜出是往那个大坑去的。
前面领路人手里的灯光一晃一晃的,我不太明白晚间要行动为什么不安上大灯,方便省时,却要人手一个手电筒照明,这样很让我往坏的方面想。
青年停在一个简易的棚子前,里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清瘦老人,棚里其他地方零散着一些青灰色的东西,地上铺了一层灰布,上面泥土斑驳,有被打扫过的痕迹,老人面前和他的右面有一大一小制作粗糙的木桌,我跟着青年走进去,顺带看清了老人专心致志看着都东西,是一册版牍。
这东西有很大的代表性,几乎看到它第一眼我的脑海里自动冒出考古两个字,这里的情形、设备、行动都十分相似,可我又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青年走到老人面前解释我:“李叔,鬼爷让我拿他来给你用。”
他的用词使我不舒服,我站在他身后皱着眉不吭声,他得到老人的回应后利落离开,我在原地不动,等老人先有动作。
老人是鬼爷口中的老李,青年人称为李叔,我看他的相貌没有六十也有五十,叫声叔也不亏,他的视线没离开过版牍,不过上了年纪眼力始终是没年轻的好,他取下眼镜揉着眼,唤我给他拿水杯。
我把较小木桌上的保温杯递给他,心思停留在木桌上。由于角度问题,刚才没看见这张桌子上的东西,现在我心里又欢喜又担忧,那桌上摊开着一件接近完好的中山装,衣物上的泥土一眼便能看出是从土里挖出的,布料、木头、泥土原素这都有,可我却不见柳文。
李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让我去仓库拿新的版牍,我心里开始奇怪,中山装的年代和版牍的年代相差甚远,只有收藏物说得过去。
我装作不知道仓库的位置找了个人带我去,走到人来人往的军绿帐篷前证实了之前的猜测,我对里面的人说明来意,很快有人拿来用布垫着的简牍。
持者是个好看的姑娘,她手中的简牍是没处理过的,我刚动了动胳膊打算伸手接过,那姑娘开了口:“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笑着对她点头。想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她却很客气地躲开我伸出的手。
姑娘很健谈,她自我介绍名字叫诗诗,看我是新来的告诉我注意事项,别进蓝色帐篷,不能偷藏东西,离队要报告等等普通常见的条例,最后小心翼翼地说千万别被鬼见愁抓到偷懒,我口快问出疑惑:“鬼见愁?”
“嗯?你应该见过啊,我们表面上叫他鬼爷,私里都叫鬼见愁。”
诗诗这样回我。
我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这外号倒也符合鬼爷的形象。
距离不算很远,诗诗把东西放木桌上就走,李叔很不客气地使唤我给简牍深度清理,棚子里一时间没人说话,我不太懂具体清理步骤,一边学着李叔一边力道放最轻去碰那些木制品。
等到完整的简牍清理出来我的胳膊酸痛不已,像是废了,眼睛长时间地注视灯光非常酸涩,我眨着眼缓解疲劳又伸手去揉,李叔没有除了清理以外的动作。
我见他注意力全在简牍的清理工作上,便看起了眼前的版牍。
对于古文我并不精通,只能死板的翻译大致意思,加上简牍没有做修复,更让我一知半解,我记下内容在脑内一遍遍回放,直起身子心无旁骛地思考。
版牍内容简略翻译就是公元1586年,什么事或者什么工程进度过了一半,损失人力十几个,已经确定就在这一带,让收到版牍的人再多等等。
这是普通不过的内容,版牍除了这个有两处令人注意的句子,一处在末尾发了个毒誓,似乎这个事件很重要,另一处在毒誓后写简牍的人给收的人提了一下自己半夜见鬼的事。
我默读几遍版牍内容,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照内容来看很有可能是一篇版牍,一简简牍能成一册版牍,一册版牍能组成一篇版牍,这一篇版牍就像现在的日记一样页数相联,想到这我把目光转到李叔那,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清理完毕正在擦着老花镜。
他可能察觉到我的注视把头转向我又看看外面,笑的和蔼对我说:“去休息吧,今天没什么事要做了。”
我笑着对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