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勇敢》郝幸福

2、chapter 2

　　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蓝璃是全年级的第一名，几乎每科都将近满分。

　　校园里的人都知道高二（9）的蓝璃有超过180的高智商。

　　有高就有低。

　　高二（15）的利天卓也是无人不晓。

　　利天卓是星宙立校以来，唯一一个所有科目皆为零分却没有被退校的奇迹。

　　成绩榜走廊过道。

　　“蓝璃，今天下午放学我们去学校旁边新开的书吧看看，听说这三天都有免费的咖啡哦……”

　　“不行，我要早点回去。”

　　方雨听后不开心，“每次约你出去都拒绝，有没有搞错啊？人生的美丽就在我们这个年纪，你却全把时间浪费在书本上，你怎么——”

　　方雨正抱怨着，蓝璃就捂耳，“好啦，好啦，我的耳朵都起茧了，每个人要走的人生道路不同，追求不同，你别把你的人生观套给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迎面走来几个男生，方雨兴奋地猛拍身边的蓝璃，“快看，是利天卓和他的朋友们耶，利天卓真是好帅哦，他可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我就喜欢这种超拽坏坏的问题男生。”

　　利天卓是超拽坏坏的问题男生？

　　蓝璃看到了利天卓，利天卓也看到了她，蓝璃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跟利天卓打招呼，利天卓就已经走到她面前，对她微微一笑，说：“好久不见，蓝璃。”

　　蓝璃没有想过利天卓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所以瞬间失了神。

　　她久久才回应到：“好久不见。”

　　利天卓调侃道，“怎么？不认识我了？你交朋友都是这么随意又不真诚吗？”

　　“当然不是！”自从登高后，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来往，她对于交朋友并不执着，既然他真的没有想要跟她做朋友的意思，她也不是强求的人，所以，当利天卓主动走到她跟前和她打招呼时，她是惊讶的，“我只是有点惊讶你会主动跟我打招呼。”

　　“原来是这样。”利天卓点点头，然后煞有其事地说道：“今天下午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等你。”

　　利天卓说完这句话，利天卓的朋友们都吹了几声口哨，蓝璃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利天卓面向他的同伴，冷声道，“你们的嘴巴都抽筋了，是不是？要不要我给你们治治？！”

　　几个男生立即噤声。

　　蓝璃被他们看得脸更红了。

　　利天卓伸手捏她的脸，“红什么红？你脸皮不是很厚吗？怎么看上去这么纯情？”

　　“你！——”蓝璃怒了，“你说话怎么这么不正经？”果然是坏坏的问题男生。

　　“好了，我还有课，记得，放学后，校门口，咱们不见不散。”

　　说完，利天卓就跟同伴走掉了。

　　蓝璃站在原地望着利天卓的背影，有点莫名其妙兼不知所措。

　　旁边的方雨仿佛是忽然醒悟，用力地拍了一下蓝璃的肩膀，大喊：“哇，叛徒！蓝璃是叛徒！原来你早就认识利天卓！好家伙，快说，你是怎么勾搭上我的白马王子的？！竟敢不告诉我！”

　　蓝璃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们也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熟。”

　　“不是我想像的那么熟，那是几成熟？”方雨不放过蓝璃，缠着要她说清楚，“哇哇哇！不会生米煮成熟饭了吧？！蓝璃，你——你——哇哇哇！”

　　蓝璃直接赏给方雨几个栗子头，痛得方雨直揪眉。

　　“杀人灭口啦！”

　　“你还敢喊？！污毁我的名声，还敢喊？！”

　　蓝璃说着就把手探到方雨的颈项，让方雨笑语连环的求饶。

　　“那……那……你别挠了，蓝璃，你要再挠，我把你跟利天卓悄悄谈恋爱的事……哈哈……哈哈……告诉……哈哈……”

　　朋友间的欢声笑语，打闹嘻骂刻画成校园里一道道美丽的风景。

　　课铃敲响。

　　放学了。

　　蓝璃收拾好书包，心里很紧张。

　　在校门口，放学后的人潮也越来越多，但是蓝璃还是一眼就找到了站在花台边的利天卓。

　　蓝璃走到利天卓身边。

　　称呼是难题，她直接略过，对他道，“嗨。”

　　他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她就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走了。

　　但是，她绝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在她看到金灿灿的向日葵海洋时，怔住了。

　　“好美……”她不禁赞叹。

　　利天卓不说话。

　　“这么美丽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蓝璃问。

　　利天卓没有马上回答蓝璃的问题，他看着眼前的花海，似乎经过挣扎，他开口，“这里是为了妈妈而特别买下的地，很适合种她生前最喜欢的向日葵。”

　　蓝璃的心一震，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来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沉默良久后，抚摸其中一朵向日葵，利天卓的眼神阴郁，“每个在我身边的人都这样，说走就走，说离开就离开，连征兆都不给，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

　　蓝璃看着利天卓失落的侧脸，她替他感到难过，轻声说：“我是无法了解，无论是谁，这个世界都没有人会有跟你一样的感受，因为利天卓只有一个。”

　　她深吸一口气，灿烂地笑道，“每个人都有命数，有很多事是命中注定的，我们既然无法改变就面对吧。我们可以选择是懦弱地退缩，还是勇敢地面对，勇敢地去追求。我们还是有选择的，自己还是要对自己的不快乐负责任。”

　　过了良久，见利天卓一直不说话，蓝璃看向一望无际的花海：“你知道关于向日葵的传说吗？”

　　“向日葵的传说？”

　　“关于向日葵，曾经有一个凄美的传说。”她说，“克丽泰是一位水泽仙女。一天，她在树林里遇见了正在狩猎的太阳神阿波罗，她深深为这位俊美的神所着迷，疯狂地爱上了他。可是，阿波罗连正眼也不看她就走了。克丽泰热切地盼望有一天阿波罗能对她说说话，但她却再也没有遇见过阿波罗。于是她只能每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天空，看着阿波罗驾着金碧辉煌的日车划过天空。每天每天，她就这样呆坐着，直到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后来，众神怜悯她，把她变成一大朵金黄色的向日葵。她的脸变成了花盘，永远向着太阳，每日追随阿波罗，向他诉说她永远不变的恋情。”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勇敢追寻，你不觉得这样的人生很伟大吗？”她柔声接下去说，“向日葵的花语是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这也是向往光明之花，给人带来美好的希望，它也是太阳神的象征。”

　　面对一片美丽的向日葵，无名的种子在心中发芽，开花。

　　夜晚特别明亮，蓝璃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旁，步伐却无比沉重。

　　经过街道的宠物店，她向内望去，透过橱窗，她看到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哈巴狗。

　　小哈巴狗正在宠物笼里满足地舔着自己的脚掌。

　　蓝璃用自己的手贴着玻璃，望着小狗发呆，站了好久好久。

　　那个家，真的是她的家吗？

　　勇敢？说得容易，她又……做得到吗？

　　她自问，却久久得不到答案。

　　转身，回家。

　　淅沥的霓虹灯照着街道。

　　一阵晚风吹过，刮起小小的废纸片，风吹着纸片旋转着。

　　一只野猫“喵”的一声，从垃圾箱上翻下，迅速而敏捷的跑开。

　　蓝璃走到一扇有些陈旧的铁门前，拿出手中的钥匙想要打开门，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还有隐隐地争吵声。

　　她叹了一口气，再深吸一口，然后打开门，走进去。

　　“拖油瓶我也不稀罕，你自己一个人养吧，好日子不过，跑来跟你过穷日子，我真是受够了！”这是阿姨的声音，“蓝朗，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绑着我，让我走！”

　　“你怎么能这么说？虽然小璃不是你亲生的，但——”

　　听不下去，蓝璃走进去，她看到阿姨拿着行李箱，而父亲在一旁劝阻。

　　蓝璃让自己不去在意他们的对话。

　　她径直地往自己的小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后，她打开灯，橘黄色的灯光照射下来，散发一点点温暖。

　　她坐在桌前，翻拿出课本，专心致志地投入其中。

　　知识改变命运。

　　她要改变既定的命运！

　　即使需要以青春的花样年华作为代价。

　　这一夜，她学习到天明。

　　利家大宅。

　　“少爷，老爷子打电话来，说一定要让司机每天送你去学校。”

　　“你告诉他，既然答应过给我三年自由，就要做到。”

　　五十坪的空间，可以坐满三十人的餐桌，却只坐了一个人。

　　利天卓的生活习惯，用餐礼仪，无论是之前在英国还是现在于中国，统统是中式的，所以，在餐桌上根本就看不到寿司、吐司、蛋卷、牛排之类的西式餐点。

　　精致木筷一被主人放下，佣人立刻递上干净的餐帕，利天卓擦了擦手，放到一旁。

　　“可是……老爷子他很担心少爷你的安全。”管家不放弃地说服。

　　“你再说就滚回英国去陪那个老头。”利天卓语气不重，却有一种不容反抗的气势，“我这里不需要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太婆。”

　　被利天卓改了性别，管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利天卓端着佣人泡来的牛奶，修长的手指在细花瓷杯外优美的画着圈，想着蓝璃认真的神情，要他直面人生的灿烂笑颜。

　　他慢慢啜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扬。

　　蓝璃？有点意思。

　　晴空万里。

　　种植在学校科教部旁边的大榕树，枝繁叶茂，树干很粗，已有好些年的历史。

　　蓝璃就倚靠这棵古树站着，等方雨从科教部出来，一起去图书馆查资料。

　　她等到的却不是方雨。

　　一个腼腆的男生拿了一封信塞给她，然后脸红着跑掉了。

　　蓝璃拿着信，她知道这是情书。

　　打开，果然，是一张淡蓝色的信纸，里面写着男生的地址和班级。

　　她想也不想地把它折合起来，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早恋是公主和王子的游戏。

　　他们有时间挥霍，她没有，她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与命运赛跑。

　　抬眼望去，想看看方雨有没有出来，感觉到有目光盯着她，她转头，看到利天卓。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静。

　　利天卓朝她走来，很自然地唤她：“蓝璃。”

　　蓝璃看着利天卓，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么糟蹋别人的心意，不好吧？”他浅笑，淡道，“不过我很欣赏。”

　　“什么意思？”蓝璃佯装不解。

　　利天卓皱了一下剑眉，笑道：“我诚挚地邀请你来看我比赛。”

　　自那之后，利天卓和蓝璃开始走近。

　　无风不起浪，渐渐地，利天卓和蓝璃的关系成为大家心中的谜。

　　绝大多数都认为蓝璃是利天卓的女朋友。

　　方雨向蓝璃求证，蓝璃的回答是，她和利天卓只是普通朋友。

　　本来还是炎热的夏天，可是转眼落叶就开始纷纷不给面子地落下来，天气也开始转冷。

　　高二的上学期结束。

　　学校组织秋游，在外露营。

　　到了目的地，准备搭帐蓬。

　　蓝璃环望，不远处，一大片麦子因为秋天的到来都弯下了腰，还有好多的果树和大片大片的草地。

　　蓝璃被清新迷人的景色吸引住了。

　　就像人所向往的纯净，她一直往前走。

　　无意间踩到滑石，她的脚跟扭伤了。

　　她坐在一棵果树下的石头上，感受风的轻拂。

　　人在出生的时候就像这田间风景一样，单纯得透明。

　　城市的喧嚣与繁华，让人不得不往上爬，于是，人开始虚伪，开始贪婪，开始有无穷无尽的欲望。

　　风一直吹着眼睛，眼皮有些累了，她背靠着树干，渐渐睡去。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环望，看不见一个人的身影，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开始感到害怕。

　　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声音越来越近，终于，一道亮光直射她的眼睛，突然无法适应那强光，她用手挡住眼睛。

　　强光淡去，她放下手，看清眼前忧心的脸孔。

　　蓝璃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紧紧抱住利天卓。

　　利天卓说，“点名的时候没看到你，你真的很让人担心唉。”

　　她慌忙道，“我的脚扭到了，这可怎么办？”

　　“让我看看你的脚。”利天卓弯下身，用手扭了扭她的脚跟，他问，“痛吗？”

　　蓝璃紧咬下唇，不让自己的痛苦呻吟出声，她自责，“对不起……”

　　这一晚，蓝璃和利天卓背对背互相靠着睡了一夜。

　　高二的下学期开始，冬天来了又走，春天去了，夏日至，意味着不知不觉高二的下学期也即将结束。

　　高三重新分班。

　　蓝璃为了利天卓能考好，分到一个中等班级，不至于分到差班，每天都会抽空帮他补习，然后胁迫他跟她一起去图书馆。

　　考试成绩出来了，当然，蓝璃的成绩毫无疑问又是全年级的第一名，而且也拿得相当漂亮。

　　放榜那天，蓝璃第一时间寻找的名字不是自己，而是利天卓。

　　利天卓每科都是刚刚及格。

　　蓝璃笑了，她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

　　蓝璃答应过利天卓如果他考及格了，就奖励他，于是放学后，她马上就来到了利天卓的班级。

　　往教室里一看，利天卓还趴在桌上睡觉。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很帅气的男生走到她身边，问她：“来找咱们家天卓的吧？”

　　蓝璃怔了几秒，点头。

　　她知道眼前的男生叫朱鸿升，利天卓还曾经在她面前取笑过朱鸿升这个名字。

　　朱鸿升走到利天卓旁边用力地摇他，“喂，小子，你女朋友来了。”

　　利天卓睁开睡眼，狠狠地瞪了朱鸿升一眼，“别烦我！”昨晚他打游戏到凌晨四点，累得很。

　　朱鸿升往外一指，利天卓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教室外面的蓝璃。

　　利天卓拿起书就往跨包里乱塞，接着随手抓起跨包走到蓝璃面前，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就走。

　　朱鸿升当场傻眼了，等蓝璃和利天卓走了以后，他才反应过来，喃道，“这小子刚刚不是还吹胡子瞪眼地让我别烦他吗？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差别态度。”

　　蓝璃带利天卓来到她最喜欢的小吃摊边。

　　她很少在外面吃东西，但是，只要吃，一定吃‘刘大爷臭豆腐’。

　　利天卓很不适应，抱怨连连，“脏死了，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要不我不吃。”

　　蓝璃白了他一眼，说：“那你别吃好了。”

　　不顾利天卓的抗议，就听蓝璃对老板说：“老板，来五块钱臭豆腐。”

　　五块钱，她计划给利天卓的最大物质奖励。

　　既然他不接受，她就自己享用吧。

　　蓝璃在一个位子坐下，利天卓拗不过她，只好臭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来。

　　“臭豆腐来了。”刘大爷把一碗大大的臭豆腐放在蓝璃面前。

　　“谢谢刘大爷。”

　　“要不要吃？”蓝璃从牙签盒里倒出两支牙签，插上一块臭豆腐给利天卓，“以前一块钱有十块臭豆腐的，五块钱够我吃饱了，现在物价上涨，一块钱只有六块臭豆腐，五块钱也只有三十块臭豆腐，你吃一块，我吃二十九块。”

　　利天卓接过来一闻，马上把它递回给蓝璃，皱起好看的眉，很孩子气地说，“你确定这东西能吃？怎么还有这种味道的东西？你不会是存心在整我吧？要是食物中毒了——”

　　蓝璃直接把一块臭豆腐塞进利天卓的嘴里，“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利天卓就要把嘴里的怪味东西吐掉，蓝璃教训他，让他忘了把怪东西吐掉。

　　蓝璃说，“刘大爷只是小生意人，赚的都是辛苦血汗钱，他儿子在服刑，要养妻又要育孙的，如果你说你吃了他的臭豆腐而中毒，以后大家都不敢来吃了，他就靠这个糊口。像刚刚那样子的话，真的别乱说，你平时嘴巴坏一点就算了，也偶尔嘴下留情，积点德，成吗？”

　　她埋头吃臭豆腐，不想理他了。

　　他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少爷，从来没有任何人向他说过这样的事。

　　利天卓注视着她，“那好吧，我下次不这么说就是了。”乖乖的，很听话。

　　听他认错，她才消气，她又塞一块臭豆腐进他的嘴里，“吃吃看嘛，味道很不错的，我用人格保证你不会后悔。”

　　刚刚那块不知道是怎么吃进肚子里的，利天卓半信半疑地慢慢嚼她塞进嘴里的第二块臭豆腐，似乎真的没那么难吃。

　　吃完小吃，蓝璃笑利天卓，“还说不吃，自己却吃得比我还多。”

　　利天卓有点不好意思地恼怒道，“明明是你一块一块往我嘴里塞的！”他是被迫的。

　　她吐吐舌，“你也可以拒绝啊，你没有，不是吗？”

　　“你还说？再说我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我才不相信，恐吓都没方法，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缝？”

　　他逗她，“吻你呗。”

　　她的脸霎时红得像虾子，“利天卓，你的劣根性都是哪学的？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的！”

　　“跟你在一起多久了？”利天卓揽过她，“蓝璃，你是我的女朋友吗？只有我的女朋友才能管我的劣根性，你又不是。”

　　她心跳加速，“你不会喜欢我吧？”

　　“喜欢你？”他像碰到怪物般赶紧跳开，离她远远的，“你别吓我，如果我有你这样一个事事严谨，开不得玩笑，说不得脏话，成绩好到发疯的女朋友，老天爷一定是存心要灭了我，我绝对无福消受，但是，我可以替你未来的男朋友默哀。”

　　“利天卓！”蓝璃追着他打，“你找死！”

　　也许是他们的笑容太耀眼，路过他们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

　　快放寒假了，这天，蓝璃去找利天卓。

　　当她来到利天卓的教室时，利天卓已经走了，蓝璃很失望。

　　以往蓝璃来找他的时候，他都是在睡觉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爱睡，想着，蓝璃的嘴角上扬，莫名地发笑。

　　想顺便去教导室拿资料，蓝璃往另一边的楼梯走去。

　　她正要跨下楼梯，透过门缝传来女声，“你是喜欢她的吧？”

　　声音是从音乐室传出来的，借着门缝，她往内看了一眼，是一个穿得时尚，非常漂亮的女生。

　　本来蓝璃是不在意的，却因瞥见熟悉的背影，心一窒。

　　那个女生好像要走，而利天卓抓住了她的手。

　　“你大老远从伦敦赶来就是兴师问罪？！你怎么会知道蓝璃？那个老头是不是在学校里放了什么眼线之类的？太过分了！”

　　从利天卓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蓝璃把要下楼的脚收了回来，再也无法动弹。

　　那女生好像不听解释，转身就要走。

　　利天卓急了，忙拉住那女生的手，说：“那个死老头到底搬弄了什么是非？我们多少年的感情，你就听那老头乱讲，我的女朋友是你，我又不是花心的人，要喜欢别的女生，也会先把你给甩了，你不要不讲理，无理取闹！”

　　这话伤到蓝璃，心口划下一道伤，血液瞬间倒流。

　　他有女朋友，来自伦敦的，已经交往多年的女朋友。

　　他们再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

　　她喜欢上他了吗？

　　原来，从一开始，她的心就已经无法控制地沦陷在他的眼神里。

　　可惜，他和她就像是一条射线的两个点，虽然离得很近，但是双方却只能往两边延伸。

　　一步一步，蓝璃踏着阶梯，走离他和另一个她的两人世界。

　　本来就该这样的，不是吗？

　　这样很好。

　　早恋原就不在她的规划之内……

　　根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