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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支 ...

  •   天已经黑了一段时间,晚到气温已有些凉了,楼底孤单单一盏路灯将黑彻的天融出了个洞,些许光线从洞里流出来,淌到秦鸿背上。秦鸿蜷坐在路灯下,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眼底两个眼窝因许久没睡而发黑、深陷,脸上的胡子一路从下巴爬到两鬓、爬到脖颈。他的头发蓬乱,落夹着许多灰尘,因几天没洗而有些发油。秦鸿手中正夹着他身上最后一支香烟,身旁的地上散落着一地密麻的烟头,几个成天香烟的空包装盒和几十个空烟盒,他身后的草地上留着几滩呕吐物,在燥热天气的熏蒸后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腐味儿。秦鸿抬手将烟递到嘴边儿,张着嘴愣了半天,而后猛吸一口,没等口中的烟雾吐净就抑制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转身一手撑在地上开始干呕,可胃里除了胆汁已经再没什么东西能给他吐了。等他回过身,手里的烟还没燃尽,他重新将烟衔回口中,目光呆滞的看向正前方却没再吸口中的烟。直到那根烟快烧光,炽烫的烟灰大段的折落在他手背上,秦鸿动也没动,只抬眼一瞥那烟头,两片鼻翼仍轻翕动,将腾升的二手烟吸入鼻腔。
      “秦鸿!”一个男人从远处走来,在看到秦鸿后立刻加快步伐变成了跑,停在他面前一把将颓废的人从地上拽起。“你他妈在这儿坐了多久了?这两周我他妈来找了你三四回了!”猛地起身震落了秦鸿身上厚厚的一层灰土,他咳了两声开口,声音却已被烟熏哑:“给我支烟。”
      男人并没打算给他拿烟,反而一把抓住秦鸿的夹克后领把他压的躬下身子吼道:“抽,还他妈抽?你看看你这一地烟头,全他妈是你抽的吧?”
      秦鸿猛一甩身直起脊背,两手捉过男人的领子将他狠狠撞在路灯的柱子上,哑声中不带任何声调:“徐则明,给我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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