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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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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工藤回到警视厅后,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解剖室内,在各人员时不时的进进出出之下,他只是一言不发地为尚有余温的两具遗体进行验尸。
首先,本是在这里为他人的遗体验尸却意外丢失了性命的长谷川医生,似乎是与侵入者争执之时被摔出了脑震荡,不幸离世,而另一名法医则在米花医院抢救中。
当工藤警部赶回来之时,长谷川的尸体不过刚被发现断气没多久,只是为了维持命案现场最原本的样子,他只好吩咐下去让他人不要移动尸体,所以她至今还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更别说是死者的尸体反正最终都会被带到这个地方来,区别只在于是否上了解剖台而已。
至于高桥,除了他这具遗体被移到了解剖室以外,他撞死的那个牢房的现场几乎没怎么变动过,当然那里本来也就没有变动的余地。虽然他们都认为高桥是自杀的,但是在移动高桥的尸体之前还是早就作好了现场的记录。验尸验了良久,工藤依旧没能解开高桥藏海死亡之谜,于是拜托了三名警官站在两具尸体旁边看着,然后向着监狱的方向而去。
明亮的灯光照射在这一路上,与此形成对比的是那些宁愿缩在昏暗角落里不知道做些什么或是懒洋洋躺着无精打采的犯人。这里的人物各色各样,说来倒是无异于正常生活在外面那多姿的世界的人,心理鲜明而又难以预测,唯一将他们与外面的人区分开来的共同点就是法律的触犯。
看着这一路上时不时有一两个注意到了他的来临的犯人不屑地呸了一下,工藤新一还是面无表情地前进。他很清楚,那些人有的是被他亲手逮捕,而有的仅仅是憎恨他身为警察,与他们立场不同罢了。为了坐上警部这一位置所走过的路更是让他体会到,警视厅内也不缺乏有着明确立场之分的人。
当年少已然褪去,身上背负起厚重的盔甲,面具越戴越难以卸下,而耳目已然清晰,他便晓得,人世间并非全是正邪黑白。即便如此,他还是秉持着正骨一次次为信念而奋斗,一次次的将违反了制度的人绳之以法,仿佛这样就能填补心中那些灰色的空洞。
是他选择了这样的命运,而不是命运找上了他。
对于黑羽快斗,也是这样,或许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也许是跟工藤待得久了,本来对警方有着强烈不适的黑羽也习惯了进进出出的日子,只是工藤带领他走到这里之时还是略有抵触。可不久他就意识到了,他所抵触的或许不是工藤连同自己将他一并带入牢狱,而是不得不承认信奉艺术为生命的他与其他的罪犯有着一样丑陋的嘴脸。
终于走到了空着的一间牢房,他才停下了脚步,待带路的狱警打开门他就走了进去,转了一圈大致观察了下四周,暂时没有发现除了墙壁上残留着的清晰的血迹以外的异常之处。十分钟过去了,工藤黑羽还是没有找出任何能够推翻高桥自杀之说的线索,不知为何只是站在牢房中央开始呆呆地盯着血迹看,好似这样就能看出另外的真相似的。
至少,在狱警先生看来是这样的,反正他是无法理解传说中的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的思路。他只知道高桥确实是突然发了疯似的,趁没人在他那件牢房附近的时候一直往墙上撞,等有人赶来打开牢房的时候已经一命呜呼了。再说,警部也看过了监控摄像头,里头显示的内容跟他的证言那是一字不差,可以说继续调查下去根本是白费力气。
又五分钟过去了,只见工藤一言不发地从牢房走了出来,向着监控室而去。这一次,他不急也不慌地调出了这几天所有有关高桥的影像,细细钻研起来。大概又三四个小时后,他将刚刚的狱警唤来,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又出去了———
这一次的探梦他还是选择了采用高于正常的电量以便节省时间,或许是习惯了这种奇怪的设备加上过度的疲劳,在探梦仪刚开始运行的前几秒他就已经进入了浅度睡眠。
这一次的梦境还是铃川的办公室,这时的他意识已经非常模糊了,只听见铃川难得升了语调充满欣喜地问道,“黑羽先生,你怎么看待人...”
单调的办公室于意识茫然之间瞬间化为了一间实验室,昏暗的蓝光隐隐照过了所有仪器还有一动也不动只是被绑在了看似合成器的两端的两个人。仔细一看,那是有些时日没见到过的,他们原本的身体。
这幅景象突然化为了那面真相之镜,透过那面镜子上的人眼,他看到了被放大的血红色。
或许是视觉上受到了过度的冲击,他闭上了眼蹲了下来,然后睁开了眼,只见一滴水从水龙头滴了出来流进了水槽。不知为何,那水槽里如针一般细的发丝又一瞬间在他的视线中放大,那些发丝又在一瞬化作了血丝,铁锈味迎面而来———
是因为没休息好导致眼力都变差了么,就因为有一个胎记他就直接略过了高桥背上的那颗小红点。
如果那个是预知梦的话,或许那里面应该还藏着什么秘密。
他顺着这个想法假装去解手,实际上———
有一段监控显示,高桥藏海曾经换过一次牢房,那时有两名狱警护送着他,有一名走在了前头带路基本没怎么跟他交流,而另一名在他进牢房之前拍了下他的背。仔细将那个画面调出来放大重播一遍的话,就能看出那名狱警的右手中指和无名指是紧挨着的,甚至从他们进入画面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是那样。
由此可以判断出来,这名狱警当时的右手中指和无名指之间或许隐蔽地夹着什么东西,比如,一根细细的不易被察觉到的针。而工藤黑羽在洗手间找到的,是在马桶水箱盖内侧粘着的一个空小瓶子,经检测,还残留着一点药剂。可以说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带在身上或是随便丢在什么垃圾桶里怕太草率容易被发现,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携身带出好好处理掉吧却没有找到。
结果呢,马桶的水箱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藏得太精妙了没多久就被十二年前就开始从事侦探工作的工藤,以及进行怪盗行动常年善于藏匿的黑羽给发现了。从一开始错就错在他把这种组织特制的药剂带进了警视厅,还在行动之前跑到了洗手间去准备。若是事先准备好了这根针再带进来,那么把它冲下马桶后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至少没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能说是他做的。
被众人围攻拿下之时,这名狱警的嘴里又迅速多了一条毛巾,然后工藤拿出了当年作为柯南常用的手表型麻.醉.枪给他来了一针,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随后,他被关进了监狱里,拿开毛巾果不其然找到了藏在了牙缝里的毒.药。
醒了之后就如他们所料,敢于承担任务失败随时准备自尽的人,没那么容易撬开他的口。
于是黑羽再一次施行了催眠术,只是结果与高桥那次差不多,夏山(なつやまNatsuYama)也终究不过是个照任务指示行事的小喽啰———
“你说什么....”
“你听得清清楚楚,不论我再重复几遍,都不会有变化的。”说着,灰原拿着抹布擦了擦刚刚他碰倒的咖啡,“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分析数据,信不信随你。”
他正打算开口,却被灰原打断了,“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我想这个结果应该无误。”说完,她喝了口咖啡,“还有,”
这时的傅冬宫只身一人以私家侦探黑田的身份再次来到了东京大学,不由得再次来到了铃川的实验室,似是被什么魔力吸引着那般渴望着真相。尽管在这如今可说是废墟的地方搜查了良久,他依然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突破点。他还是乐此不疲地翻找着,没有一丝懈怠,更没有一丝放弃的意思,仅仅是因为他认定了这个地方的秘密将由他亲手挖掘出来———
“总之,”她起身准备离去,“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可言的。”冷冷地丢下了一句,然后去往了隔壁的阿笠宅。
只见三个熟悉的老朋友和博士一起坐在沙发上叽叽喳喳地吃着西瓜,当她回来时四双目光都转到了她的身上,原本的话题也暂时停了下来。
“很久没有委托了是吧,”说着,她观察了一圈他们还未出现什么变化的表情,“我这里刚接下了一个,来自大名鼎鼎的工藤新一警部。”她将一封看上去有些厚度,封面写着‘寄少年侦探团’的信封放在了桌上,只见接过信封的三只读过委托信件的内容数了数钞票的总额,脸上浮现了了大大的笑容,而博士的脸上则浮现了疑惑。
博士将灰原拉到了一旁,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嘛,我们的大侦探也会有不得不求助于人的时候呢。”
听灰原这么说,博士只是选择默默吞下了好不容易到嘴边的话。自从少年侦探团成立以来都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了,孩子们都已经高中毕业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算了,能有什么问题他个早过了花甲之年的老人也管不动了,是时候让孩子们自己闯闯看了。
话虽如此,还是不太放心,毕竟刚接下委托没多久他们就立马换上了奇形怪状的变装服被灰原训了几句什么的。
到头来,他和小哀果然还是得做好后勤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焦虑了,在少年侦探团出动之前一直待在家里头稍稍眯了一小会儿的他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有关铃川的实验室的奇怪画面。而待他睁开眼之时却什么都没有了,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却又说不上是怎么回事———
实验室的灯光全都暗着,即使是习惯了游走在黑暗中的傅冬宫也面临着十分不利的情况。
好几台机器在攻击着他,不留给他一丝喘息的间隔,似乎是因为他不小心触发了系统攻击模式,他就猜到了这个地方的主机操作系统根本没有被废除。
但是他丝毫没有恐惧,而是如同野兽般在享受着这种对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