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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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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夏日的太阳才落下了地平线,夜色迅速昏暗,本就没有太多活动的小区更加寂静了,小岛元太拿起了咖啡喝了一大口然后吃了口便当里的鳗鱼。虽说他们已经在同一个位置驻守了四个小时了,但谁又能保证下一秒是不是委托就有进展了,因此不时时刻刻填饱肚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不行。
“状况如何?”一直闷闷无声的车辆内突然响起了一个沉稳的女声。
“暂时没有任何动静。”圆谷光彦对着侦探团徽章这么说道的同时还随时注意着街上有无变化。
“有新进展的时候记得通报一声。”
“了解。”吉田步美说着的同时手上还拿着唯一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一切。
“出来了!”伴随着元太沙哑而又震耳欲聋的声音传进了耳边的是车辆的引擎声,灰原本来还以为今天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快一个小时后她就收到了他们的消息。
这大半夜的出去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虽然无法确定,但这一点更加坚定了她的看法,那不会是什么善茬。
一路上的跟了快七个小时,目标各种各样的地方都去了,有药店,超市,高级餐厅,公园,健身房,花店,街边小摊,河边,美容院,五金店,还有影楼等。结果少年侦探团累了个半死,最后到了早上五点还是绕回了最初的地方。灰原看着他们通过短信提供的各种信息和照片也还没理出什么头绪,总感觉他们完全是被人耍了。
等等....
她从头一张照片开始看,一张一张的翻过去,每一个他们去过的场景似乎总有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在那些最不起眼的照片角落出现。关键是,这个男人每逢一个场景就换一身不太一样的衣服搭配,唯一不变的是穿衣风格休闲,还有脸上戴着一副暗橘色的装饰眼镜。
那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他们每去到一个地方就有那个看上去能有一米八几的高大男人,每次好像都做了副变装,而且从孩子们偷拍的角度根本无法辨别那个男人具体的长相,难道说———
工藤黑羽再次来到了月野心理咨询所,再次踏进了第一重又第二重的地道,来到了实验室前。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少了,眼前总是出现重影,于是他掐了下自己,这个现象就好多了。
他再次坐上了探梦仪,迅速陷入了梦乡,这一次眼前只有黑暗,还有一个男人急促的,不,应该说暂且还算规律的呼吸声。
他睁开眼来,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奋力战斗着,视线慢慢清晰起来,那人全身是黑,而将他围攻着的可怕对手,是一群机器———
还未等视力完全恢复过来,眼前又突然一黑,随即,他又醒来了,此时浮现在脑海中的是铃川的一句话。
他不知道那个梦到底意味了些什么,但是他想,那应该是傅冬宫,而那个实验室,正是铃川的实验室———
“灰原灰原,”正在她思考的时候,光彦的声音传入了耳边,“又有人出来了。”说着,一张照片传了过去。
“追!”确认人物的同时她就立即下达了指令———
“哀酱,”另一边的步美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我们找了很久就是找不到她到底跑去哪儿了。”
只听见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杂乱的信号声不时传进耳边,那三双睁大了的眼瞳似是在意示的惊讶,元太直接就是一脚踩在了油门上奔向了博士家。
‘不会的...’泪水在步美的眼眶中打转着,‘哀酱和博士他们不会有事的。’
心急如焚,他们不由得一股怒气交织着恐惧涌上心头———
一名短发的女子走到了简约的房子前,敲了敲门,只见一名比她年长却依旧不失风韵的茶色长发女人走了出来,将她迎入了屋内。
“解决了啊,真是辛苦你了。”那年长的女人用手比划出了这句。
短发女子点了点头,于是长发女人摸了摸她的头,领着她去往了楼道,去往了地下。
待指纹和虹膜识别过后,大门自动敞开,那门后却和其他的一切不同,不是她所熟悉的,只是她却莫名觉得曾经见过这个地方。昏暗的蓝光隐隐照过了整个实验室,在最里面的,是被绑在某个仪器两端,两具一摸一样的身体。
“辛苦你了,还特地来这里送死。”那个语气跟平时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还没待她来得及回复,只见那个女人又将手伸入了白大褂的内侧,“你的手语不够熟练呢。”说完掏出了一个像是手机的东西。
“你早就知道,”一个冷静的男声从短发女子的口中出来了,“我不是小舞。”随着语气的变换,他的嘴角勉强勾起了一丝弧度。
“怎么办,”月野上前了几步,直到他们之前只有两米的距离,她的大拇指划过了遥控器,只见屏幕亮起了蓝色的光,“被委托人活不了多久,而现在委托方应该也只剩下你了呢。”说着,她捋了下头发露出了右边耳朵上戴着的耳机,另一头的寂静甚是安定了她的心———
以元太为首的少年侦探团冲了出去,只见眼前尽是废墟,在地面上和墙上依着的是一堆破铜烂铁———
“任务...”她的声音很异常,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目标锁定。”那种语气伴随着眼神的空洞,惹得一股寒气直逼上身———
“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工藤狠狠地直盯着她的眼睛,不容她行为举止上任何一处细节被放过。
“你可真聪明。”她没有避开,口头上的回答也没有迟疑,似是有些期待对方的下一步要怎么走。
‘月野才绘子,科学业界传说是个奇人,十六岁考入早稻田美术系,一个月后选择转入生命医科,且辅修情报理工。在校时在基因工程克隆方面的研究所成少有人敌,毕业后突然销声匿迹,不知都在进行些什么工作。’灰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着。
‘铃川教授恐怕已经遭遇她的毒手了。’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身着黑衣的人类与外表形似铃川真三郎,行动起来却一点也不笨重,甚至快得让人难以找出破绽只好防守的一个不像人的人战斗的画面。
“铃川是你杀的。”
“冤枉,”她摘掉了眼镜放在了口袋里,“我只不过是借刀杀人。”那双眸子流露出了一丝真挚。
风轻云淡背后,是一张属于恶魔的嘴脸,她持续向前几步,他见形势不对开始后退,慢慢地越来越接近两具原身,直到她停下了脚步为止他才一并停下。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看向了工藤和黑羽的本体,他们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宛若尸体一般。
但在冥冥中他却感受得到,他们依旧活着。
“解释起来要费一番口舌呢。”
‘他方T20的傅冬宫真的将委托作为私人的接受下来的机率有多大?’脑海中又浮现了灰原的声音,‘而在得知委托真身之前就安排到适用于探索丢失的记忆的月野心理咨询所,这个机率又有多大?’
“和傅冬宫还有他方有关。”
“阿拉,这一波推理真漂亮呢。”
他闭上了眼,脑海中先浮现的是灰原几次的警告,随即画面中出现的是空着手苦斗的黑衣男子,虽然他不认得那张脸,但他总有种感觉,那是傅冬宫。
傅冬宫的身上伤痕累累,鲜红浸透了黑色衬衫的口子,只有俊俏白净的脸上划的一道口子没有流血,黑羽和工藤自然晓得,是因为戴着一张面具。
假铃川的身上也不乏伤口,只见那些口子如同空洞一般无红,那张脸上也有一道口子,长长的一条从左眼划到了右脸,开了一个缝隙。
只是那家伙还像个没事人那样,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神空洞。下一秒,一拳打中了傅冬宫的腹部,一拳又向着头部而去。
那一拳的结果,他没能看到,画面就消失了,睁开眼来只见月野刚从遥控器上移开了手指,脸上还是挂着一张令人心生憎恨的怪异笑脸。
‘她曾经是我们一名优秀的科学研究者,为我们工作了十几年后转行当起了心理咨询师。’脑海中又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时,傅冬宫说的话。
他突发奇想,“你跟傅冬宫之间是不是有仇?”这句话突然脱口而出。
“是啊,”她皱了下眉头,“不过我得感谢他给了我自由。”
见他满脸都写着疑问,她又接着说了下去,“反正你也活不久了。”那略低沉的女性嗓音中带有一种独特的味道,说着,她从身体侧边拿出了一把一直挂在皮带上的枪。
从她的语气中他嗅出了一丝威胁,眼下的最佳选择理应是先夺过那把枪,之后是那个遥控器。可是当他试图转移眼神之时,她的眼珠子也跟着他滑溜到同一方向,似是看穿了他的意图。
“十七年前我刚从大学毕业就加入了他方,成为了科研部门的一名成员。”说着,她坐到了一个空无一物的实验台上,从容地用白大褂的一块擦拭起手上的枪,“你无法想象,除了职位权力之分以外,那里比任何地方都要平等。”
她把枪和遥控器放在了一边,抬起了头,似是期待着什么反应。
他对他方只是略知一二,但是工藤可以想象得出她口中所说的平等的真实性。
不论是不谙世事,手染鲜血,名扬四海,臭名昭彰,黑也好白也罢,只要愿意归降他方为其效力,无论是谁都会接收纳入为他们的一份子。对,即便是傅冬宫这样的家族,世代也都是有的人自愿加入,而有的人以绝不泄漏他方存在为条件心甘情愿去过他们平凡的生活。
平等地分发属于成员的利益,平等地处置犯了错的成员,平庸地存在这个世界上操控着一切,不需要命名,也不需要立场,他方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
就是这样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建立,什么时候又会消失殆尽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