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开门，有快递！》锦昔

14、第 14 章

　　哪吒不意外李靖是在装疯卖傻，尽管他的演技无懈可击，但哪吒就是一点都不意外。

　　相比李·智障·靖，现在的李靖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

　　只是……

　　李靖说的是真的吗？

　　他真的不会再带着偏见地对待他，会改正错误做一个合格的好父亲？

　　哪吒有些不敢信，可是树上的字是真的，李靖诚挚的话……似乎也是真的。

　　脑海深处一直被自己刻意忽略埋葬的画面翻滚着涌了上来。

　　那时他才出生没多久，和李靖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糟糕，李靖外出归来，他迈着小短腿迎了上去，扑在了李靖的腿上。

　　“爹！抱！”清脆响亮的呼喊，带着孺慕。

　　“哪吒！”李靖愉悦地回应了他，弯腰俯身，带着满面笑容将他举了高高。

　　哪吒有些恍惚，原来他们也有着如此亲密亲近的时候……

　　那么，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呢？

　　李靖有错，那么他呢？

　　emmm……

　　李靖说一句就怼十句的是他。

　　说也没用天天上房揭瓦使劲作的也是他。

　　率先说出“我没有你这个爹”这样伤人的话得还是他。

　　在冷静的时候，哪吒也有着自知之明，自己有些时候确实……挺不对的。可就跟李靖一样，明知自己错了，他道歉和承认自己不对的话也说不出来，反而会梗着脖子态度恶劣地死撑。

　　可是现在，李靖向他道了歉，承认了错误。

　　不过……

　　“你现在不怀疑我是妖孽不是你的儿子了？”

　　李靖加大了怀抱的力量，坚定回答：“你是我的儿子，永远都是！”

　　“哪吒，原谅爹好吗？”

　　哪吒咬着嘴唇，他还在犹豫，话却已经出了口。

　　“你可以叫我混小子，但不能叫我孽子，逆子也不行。”

　　“我做错了了事你可以骂我打我，但不能戳我心窝子。”

　　“我脾气不好，我要是再滚出去了，你得把我找回来。”

　　“我……”

　　……

　　“如果你都能做到，我就原谅你。”

　　“好。”

　　哪吒说了很多，他自己都不记得脑子懵懵的自己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但他记得李靖一直在耐心地回复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好。

　　……是真的吗？你答应的，是真心的吗？

　　哪吒将眼睛闭了起来，将水意锁在了里面。

　　他想要给李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不是因为李靖的苦心积虑，甚至装疯卖傻地来刷自己的好感，只因——

　　往日，你亲口让我滚出去。

　　今天，你亲自将我带进来。

　　所以，这一次，我选择相信你。

　　会客厅里，不管已经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工作，殷十娘依旧坐如针毡，眼睛时不时地就往外看，露出担心。

　　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终于忍不住对着坐在一旁啃果子的木吒说道：“木吒，要不你去看看他们？”

　　“放宽心，母亲，不会有事的，你看他们都一起回来了，想来是已经和好了。”木吒倒是好整以暇，一点也没有担心的模样，他扭扭头问卫芳芳，“表妹，你说是吧？”

　　卫芳芳摸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眼睛都不眨地回答：“表哥说得有道理。”

　　木吒看着葛优瘫的卫芳芳，觉得有点辣眼睛。

　　他不知道这个表妹是哪儿来的，不过说实话他倒是一点都不反对有一个妹妹，只是对着粗糙壮硕地比他还像一个汉子的卫芳芳……她的哥哥之魂实在是燃烧不起来。

　　他默默地收回了视线，继续啃果子。

　　殷十娘依旧不放心，可看木吒的成竹在胸和卫芳芳的不以为意，她也只得勉强按捺下来，不安地等待最后的宣判。

　　事实证明，木吒说的是对的。

　　在望眼欲穿后，李靖和哪吒终于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打招呼，落座，一切都很正常，和谐地不可思议。

　　殷十娘激动地想哭，木吒也是一脸老父亲般的满足，就卫芳芳觉得剧本的发展完全不对。

　　居然真的没打个你死我活……

　　这不科学啊！

　　自我安慰下也就罢了，被欺骗愚弄了的哪吒在得知真相后不应该愤怒地把房顶掀翻吗？

　　卫芳芳看看哪吒又看看李靖，看不出来什么，只能直接问：【天王，没事吧？你怎么说的？哪吒没炸？】

　　【已经没事了，多谢卫姑娘关心。】

　　李靖简短的回话里带着些喜悦，看来是真没事。

　　再看哪吒……

　　emmmm……他的耳朵尖红了。

　　配上他那有些不自在的忸怩样，分明就是害羞了!

　　卫芳芳简直惊呆了，李靖他到底干了什么，哪吒竟然会是这副模样……是给他套上了小可爱光环吗？

　　她大脸懵逼，哈，原来她的最强神助攻其实是李靖本靖么？

　　齐聚一堂的饭厅内，饭食已经摆好，李靖招呼着有些不自在的哪吒。

　　“多吃点，哪吒，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嗯。”哪吒小声应了，又有些迟疑地说道“……爹，娘，二哥，你们也吃。”

　　“好，好。”

　　李靖嘴角带笑，殷十娘感动地要哭，木吒也是脸带笑意。

　　好一派父/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合家欢场景。

　　卫芳芳：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三连。

　　她看哪吒，他努力板着一张脸维持平静却眼睛亮晶晶的模样就跟自家被表扬了的小侄子一样一样的。

　　对上卫芳芳的视线，他还朝她露出了一个带着甜味的笑容：“表姐，你也吃。”

　　卫芳芳：“……”

　　……这大概是一个假哪吒。

　　纯粹觉得自己已经是多余的了，可午饭过后，哪吒竟是抛弃了爹娘兄长，让卫芳芳陪着一道去药铺送钱。

　　“你不是和你爹和好了么？怎么不让他陪你一起？”想当一条咸鱼的卫芳芳说道，“正好可以多培养培养感情。”

　　“要你管!”

　　条件反射地怼，哪吒别开了头，隔了一会又别了回来，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不是我表姐吗？让你陪我也没什么不对啊！你怎么也得有始有终是不是？”

　　卫芳芳咧咧嘴角，没说话。

　　表姐？

　　呵呵。

　　你摸着良心说李靖到底卖没卖了我？

　　到了药铺，掌柜和伙计的小心脏又受到了一番惊吓，战战兢兢地收了钱，又兢兢业业地给抓了药。

　　药是给哪吒抓的，他的胳膊还没好，还得继续吃药。

　　卫芳芳瞅了瞅，两次抓的药有八成都是一样的，也难怪昨天李靖会逮着哪吒灌药。

　　“这次还要你爹喂药不？”卫芳芳调侃他。

　　哪吒没回答，把脖子扭到了一边，露出了自己又红了耳朵尖。

　　卫芳芳：……这一定就是个假哪吒！

　　假哪吒你这么爱红耳朵你自己知道么？

　　陈塘关很繁华，街上的人和昨日一样很多，卫芳芳明知自己是穷逼，却还是忍不住东瞅瞅西看看地自虐。

　　“想要就去买吧。”哪吒突然说道。

　　“诶？”

　　卫芳芳转头一脸惊诧地看着哪吒，他掏出了一个钱袋递给她说道：“喏，给你。”

　　她愣愣地接过，抖一抖，里面哗哗地响，很充实。

　　“去啊，不想买了？”哪吒被卫芳芳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别开了脸，“你昨天不是看得都舍不得走吗？……看上什么就去买吧，要是钱不够的话……我可以让他去李府拿。”

　　卫芳芳：……

　　惊喜来得太突然，她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突然就有了一种自己被土豪富二代包养了的错觉……

　　不过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坏！

　　欢呼一声，卫芳芳给了哪吒一个大大的拥抱，松开后还激动地俯身吧唧给了他一个香吻：“哪吒，你真是个大好人！姐最喜欢你了！”

　　不同于李靖的拥抱，卫芳芳沾之即走，以最快的速度加入了买买买的大军。哪吒看着卫芳芳那个在人群中格外高大的背影，突然揉了揉脸，揉地红通通的。

　　怀抱着一堆的东西，卫芳芳终于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回程的路。路上碰到了有人娶亲，高大的新郎和娇美的新娘看起来配一脸，围观的群众起着哄，很是热闹。

　　停下来的围观党哪吒看得目不转睛，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脸上红扑扑的。唔，他的脸已经红了很一阵了，现在应该说是更红了才对。

　　卫芳芳好奇问他：“怎么，你也想娶老……妻了？”

　　哪吒答非所问：“我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卫芳芳无语：“你想得可真远，媳妇都还没有呢就想着当爹了。”

　　哪吒现在年纪十二，还是个婴儿肥都还没褪完的小小少年，不过这年纪在这时代要是普通人的话娶妻生子貌似也算正常。

　　“我一定会有一个漂亮的妻子！跟我娘一样漂亮！”

　　哪吒恬不知耻地发着宣言，惹来听到的路人善意的哄笑声。

　　卫芳芳则怜悯地看着他，都不忍心打击他。

　　骚年哟，别多想了，你以为你的外号是叫着玩的么？还老婆孩子呢，这辈子你大约就只能和热炕头凑合着过了！

　　莲花童子哪吒，光听名字就知道——

　　你就是个千年的童子鸡，万年的单身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