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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十里红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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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十里尽红妆。
“这是哪家娶亲阿,怎么这么大排场?”沿路的街上满是撒下的红色花瓣,迎亲的队伍也是浩浩荡荡的。
“除去皇家,也只有燕家能有如此阔绰的财力了。”旁人回答,“而且娶的还是那玉鸾姑娘。”
“是那铜雀台的玉鸾姑娘?”
“可不是嘛。”接过分来的红包,道一声‘恭喜’。“真是好命呐!”
取“铜雀春深锁二乔”之意的铜雀台是夜城最出名的销金窟;玉鸾姑娘更是其中最负盛名的台柱。
……
玉鸾是风月中人。自十五岁出道接客,现在已有五年了;由最初的青涩丫头,到现在的情场高手,也只不过五年时间。眼看着最好的年华就要在这铜雀台中蹉跎了,却不想还有嫁人的一天。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棱花镜中的穿着霞帔的自己,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身后的妈妈拿着梳子,替她梳着长发,“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身为铜雀台的妈妈,她自然知道三梳是不可能了。
三梳儿孙满地。
“玉鸾阿,”平心而论,妈妈还是挺喜欢她的。人长得好看、又听话,还懂得情、趣。“嫁人以后,在夫家可要好好过日子。燕家不是我们这的铜雀台,你以后可要小心阿。”
“玉鸾明白。”镜中人花颜玉貌,搽上的胭脂和鲜艳的唇色,更是添了一层娇媚。“妈妈,真的是燕家吗?”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骗你呢。”拿过一旁的凤冠,轻轻替玉鸾戴上,“昨儿人家燕公子亲自来找妈妈我下的聘礼,今天就迎过门。”推开窗,瞅着下面的迎亲队伍,“你说,除了他们家,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财力呢。”
“就像梦一样。”
着艳丽的霞帔,头戴着金饰的凤冠。由妈妈引出房门,在铜雀台其他姑娘们嫉妒和艳羡的目光,缓缓走到铜雀台门口停放的花轿前。
轿旁有一个不同于轿夫的红衣男人。身材高大,眉目俊朗,一身红衣更衬得这人丰神俊朗。 长街十里尽红妆。
“这是哪家娶亲阿,怎么这么大排场?”沿路的街上满是撒下的红色花瓣,迎亲的队伍也是浩浩荡荡的。
“除去皇家,也只有燕家能有如此阔绰的财力了。”旁人回答,“而且娶的还是那玉鸾姑娘。”
“是那铜雀台的玉鸾姑娘?”
“可不是嘛。”接过分来的红包,道一声‘恭喜’。“真是好命呐!”
取“铜雀春深锁二乔”之意的铜雀台是夜城最出名的销金窟;玉鸾姑娘更是其中最负盛名的台柱。
……
玉鸾是风月中人。自十五岁出道接客,现在已有五年了;由最初的青涩丫头,到现在的情场高手,也只不过五年时间。眼看着最好的年华就要在这铜雀台中蹉跎了,却不想还有嫁人的一天。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棱花镜中的穿着霞帔的自己,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身后的妈妈拿着梳子,替她梳着长发,“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身为铜雀台的妈妈,她自然知道三梳是不可能了。
三梳儿孙满地。
“玉鸾阿,”平心而论,妈妈还是挺喜欢她的。人长得好看、又听话,还懂得情、趣。“嫁人以后,在夫家可要好好过日子。燕家不是我们这的铜雀台,你以后可要小心阿。”
“玉鸾明白。”镜中人花颜玉貌,搽上的胭脂和鲜艳的唇色,更是添了一层娇媚。“妈妈,真的是燕家吗?”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骗你呢。”拿过一旁的凤冠,轻轻替玉鸾戴上,“昨儿人家燕公子亲自来找妈妈我下的聘礼,今天就迎过门。”推开窗,瞅着下面的迎亲队伍,“你说,除了他们家,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财力呢。”
“就像梦一样。”
着艳丽的霞帔,头戴着金饰的凤冠。由妈妈引出房门,在铜雀台其他姑娘们嫉妒和艳羡的目光,缓缓走到铜雀台门口停放的花轿前。
轿旁有一个不同于轿夫的红衣男人。身材高大,眉目俊朗,一身红衣更衬得这人丰神俊朗。
是燕家的公子——燕寄北,笑容得体。玉鸾抬头偷看时只注意到了他的眼睛——那里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玉鸾垂了下眼睑。
“请。”燕寄北上前将朱砂样的轿帘,垂下的珠帘就在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音。
玉鸾发散性思维道:该说燕家不愧是财大气粗吗。她在风月场中也算老人了,自然看得出这珠帘是由真正的珍珠串成。只是对于一个妓、子,这是不是,太过荒诞了。毕竟,就算是在梦里也不曾有这样的排场。
不过,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妓、子而已,又有什么值得对方算计呢。闭着眼,随着轿身微微晃动,玉鸾也不做过多的猜测。毕竟,不是所有铜雀台的人都能如她这般红妆裹地,风光大嫁的。
燕寄北是骑着一旁的白马跟上轿子的。“玉鸾姑娘,”他靠近花轿,借着外面的喧闹声作掩护,小声的朝里说,“待会儿还请你多多包涵。”他的话传过后,燕寄北就退来了轿旁,骑着马走到了队伍的前方。
玉鸾姑娘。
十里红妆可不是说着玩的。朝时从铜雀台出发,摇摇晃晃间,透帘过的光线由弱到强最后再到弱,以及下轿时能看见的光亮也是燕府四周挂着的红灯笼。
她在下轿是瞟了一眼,天边挂上了红霞。
昏时。
玉鸾在燕府的红衣侍女的搀扶下,踏上铺着的鸾凤红毯,慢慢走到大厅——她拜堂的地方。
满座的宾客,甚至是有她从前的恩客。
在一旁坐着,一身红衣的燕寄北把玩着酒杯,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正坐的位置是燕家家主,自眉目间看得出这位以前也是个美男子,只是现在经由时间沉淀,多了些韵味。
玉鸾一人站在正中,垂着眼。等着另一人。
“今天是我燕家的喜事,只是我那从未露面的大儿长歌,身体不太舒服。或许要在坐诸位与新娘子等上一等了。”
“这倒是无妨,我们都等了一天了。难道还不能再等上一会吗!”说这话的是玉鸾认识的陈大人。
燕家还有大公子?这是玉鸾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才想到这婚礼的另一个主人公应该就是这所谓的燕家大公子——燕长歌了吧。
厅外的声音杂乱,厅内则是诡异的安静。
许久都不见有人来,主位上的燕大人或许是有些坐不住了,招来小厮,“去看看大公子在哪?”
“不必了!”燕寄北放下酒杯,走到玉鸾跟前,对着主位说,“爹,昨天晚上我与大哥秉烛夜谈、彻夜未眠,今天是不会来了。”
“这都什么事阿?”手拍在桌上,盘中的花果有些散乱。“这是儿戏的事吗!你去,”对着小厮说,“把长歌……”
“新郎官来了!”燕寄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燕长歌由侍者扶着,朱红色的喜服逶迤拖地。
“是长歌疏忽了,”声音温润,“让诸位久等了。”
挥手示意下边的小厮下去,燕家主离座扶起燕长歌,“你本就身体不好,昨夜又未眠。”他瞪了一眼燕寄北,“还是小心些为好。”近看燕长歌,发觉他脸上竟也搽了些女子所用的脂粉。这位燕家家主不免有些不快。
“有劳父亲费心了,”燕长歌抽出手,“长歌无碍。”
“那就开始拜堂吧。”
燕长歌将红绸的一端递于玉鸾。
从他手中接过红绸,玉鸾不免有些羞怯。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借着交拜时的抬头,玉鸾看了一眼燕长歌。
就仿似刚萌动的少女,春心荡漾。眉目柔秀如画中人。只一眼,她都觉得对方不似这俗尘中人,偏身一袭红衣,灼灼其华。无怪乎,自对方刚才入这厅堂,就一片寂静。
“礼成,入洞房!”身旁的侍女服侍着她从厅内退下,沿袭的灯笼红成一片,草间飞舞的萤火虫偶尔飞到玉鸾面前。
从周围飞舞的点点萤火可以看出,这个新房比较偏僻。特别是四周还有好多过人高的灌木,风穿过之际,带来的不只有清凉的风,还有穿过灌木丛的‘沙沙’声。
房内的布置略有些简单,看着不觉得喜庆。就像是俭朴的书房贴上了红纸、摆上了瓜果、挂上了红绸。倒是桌上摆满了吃食——全部都是冷糕点,只是没有最重要的合卺酒。倒是坐在床上,有些讶异:这床分外柔软。
“姑娘,”一直扶着玉鸾侍女关上门后,走到她跟前,“大公子吩咐过:若姑娘觉得饿了、渴了,可以唤婢如锦;只一点,千万不要动桌上的东西。”
屋里的红烛燃着灯芯,烛影憧憧;屋外有稀稀疏疏的虫鸣声。玉鸾端正身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膝上的鸾凤。
只一会,屋外就慢慢响起了脚步声:深一脚,浅一脚。玉鸾的心就在这慢慢踱近的脚步声里如擂鼓。如锦则是舒了一口气,扶着玉鸾,上前将门打开。
是燕长歌,还有扶着他的燕寄北。两人都是一袭红衣,穿在身上的感觉却是大不相同:燕寄北的眉目俊朗,甚至带给玉鸾一种侵略感;如画中人的燕长歌轮廓柔秀,予人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
“长歌,”燕寄北靠近燕长歌的耳边说,“到了。”看燕长歌慢慢睁开眼,燕寄北才将人交给如锦,“好好伺候大公子!”
“是。”玉鸾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如锦在答道燕寄北时,身体有些颤动,凭她以前的经历可以知道,如锦在害怕着燕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