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高门锦绣》简非离

32、毒蛇

　　只要确定明世安此番在考验她就好办多了，便在之后的日子里早早的到明世安的所在地哭跪求情，亦或是整日魂不守舍凄凄惨惨，演得她自己都看不下去。只是明世安仍旧不表态，殷玉珩也因此不敢掉以轻心，只好继续做戏下去。

　　“都要被送走了，还学这些做什么？一不能讨好父亲二不能学以致用。”四月中的天还很阴凉，不过一个时辰的舞蹈课下来，两人身上都被汗水打湿。近几日府上谣言四起，殷玉珩情绪波动，却依旧不费吹灰之力学好所有师傅教的东西，明淑珍难免嫉妒，忍不住讽刺说。

　　“我一日跟随杨师傅学舞，便要一日尽到学生之责，做人做事可马虎不得。”殷玉珩心底里盼着快些被送走，只是碍于结果未定，不好太早漏了马脚，“不过我想知道三姑娘说的学以致用是什么？像您这样刻苦努力勤奋学习，难道不是为了学以致用？”

　　以往打嘴仗这事明淑珍就没输过，但遇到殷玉珩就觉处处挫败，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太让人挫败。现在被反驳一通，自觉被言语侮辱，当即道：“你！我告诉爹爹去！”

　　“请便。”殷玉珩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她尽管去告状。过去一年多，她见多了明淑珍的小手段，踩衣裙绊人栽赃陷害恶人先告状这些不是没领教过。

　　“怀碧，还愣着做什么，更衣！”明淑珍喊道。

　　更衣室里气氛僵硬，不过殷玉珩心情颇好，拿了自己的衣裳去换。忽听怀碧大叫一声，“有蛇！快来人！”

　　殷玉珩还未褪下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舞衣，探出头来一看果然在放置衣物的柜子里伸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蛇头来。她看了看自己怀里抱的干净衣裳，忙对明淑珍道歉说：“着实不好意思，不知怎的我俩的衣裳放错了。”

　　明淑珍被吓得不轻，躲在怀碧身后谁也不敢看。

　　莜素听到呼声拿了根顶头分叉的木棍进来，殷玉珩从她手上拿过当即就叉住爬出来的蛇，然后顺势掐住它的七寸将其拎了起来，凑到明淑珍跟前笑道：“这是菜花蛇，无毒的，你看它多可爱，哪有那么可怕。”

　　明淑珍是闺阁娇小姐，见到这东西哪有不怕的理，抓着怀碧挡前面，大叫道：“明淑珩你走开！快把那玩意弄走！”

　　“怎么，怕吗？”殷玉珩身子灵活动作敏捷，怀碧哪躲得过她，没几下又转到明淑珍面前，“在我们江城乡下，蛇羹最是美味，不如把这东西送到厨房做菜如何？三姐你久在京城还没吃过，一定要尝一尝。”

　　明淑珍吓得魂飞魄散，泪流不止，捂着眼道：“我错了，阿珩你快把这东西拿开！我怕……”

　　“三姑娘，你做错了什么？我倒是想听一听。”殷玉珩抓着蛇在明淑珍身边蹲了下来，问道，“不对，在父亲眼里你永远没有错，在不少外人看来，你也没错。哦，对了，我这里有好东西要还你。”她把篮子里的荷包拿了出来，倒出里面的香料，一一指给明淑珍看：“这是夜来香，这是金银花，这是合欢花，这是蛇果萃取物，每一样都是蛇喜欢的。跟着师傅学了这么久的辨香调香，您很会学以致用呀。府上常有下人洒扫，能招来这么个大的也是不容易。”

　　“不是，我没有。你诬陷！我要告诉爹爹去！”明淑珍身后是墙壁，已被殷玉珩逼得退无可退，刚才说漏了嘴，这会儿慌忙否认。透过手指缝隙，她看到那菜花蛇在殷玉珩手中挣扎，而殷玉珩则像修罗恶鬼一样缠着她，骇得浑身战栗，魂不附体。

　　“还记得那只黑猫吗？晚上有没有梦到它死时的模样。我被打被罚不要紧，那可是一条命。还有三月夫人生辰的那日，剪碎我备的生辰礼，在其中放死耗子，之后换了我香囊里常用香料，巧香供认不讳。需要我把人叫来对质吗？把父亲叫来也无妨，你去告状也无妨，有莜素白霜为我作证，左右不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我并无损失。”殷玉珩笑得像话本里奸计得逞的坏人，步步紧逼，分毫不让。而怀碧和莜素两个，早已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竟站着半分不动。

　　这种挫败感明淑珍前所未有，她未料到殷玉珩豁出去之后竟是这般可怕，连明世安都不怕。“你……你是魔鬼吗！明淑珩，我……我恨你！”

　　“没关系，你尽管恨。别以为我平时不和你计较就可以为所欲为，以后有什么手段都招呼上来，就看谁技高一筹。”殷玉珩也不再吓她，把蛇扔地板上，任它乱爬。

　　“愣着做什么？还不走？”殷玉珩唤醒痴愣状态中的莜素，莜素回神，会心一笑，应道：“是。”

　　蛇还在更衣房内，刚才受到惊吓现在更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爬，龇牙咧嘴的想要报复。怀碧也醒了神，吓得大叫让人来把蛇弄走。明淑珍被殷玉珩连敲带打吓唬了一通，又惧又不服气，都快被赶回老家了还这么嚣张，若不抱刚才的仇她枉为武昌伯府内最受宠的姑娘。

　　惊魂甫定的回到琉璎轩，后边的医理课也不去上，派人盯着伯府大门，等明世安一回府就过去。不过却是莜素先一步把今日发生之事细禀给明世安，她原来只道殷玉珩性子软和逆来顺受，今天突然发狠让她惊喜万分。做大事，可不要这分狠劲儿？

　　明世安原本摇摆不定，听了莜素的回禀后也点了点头，论才学、胆识和狠辣，明淑珍的确差了些。这个女儿毕竟是他心头好所出，今日受到惊吓，便让管家送了些金银细软过去给她压惊。殷玉珩这几日的表现让他甚是满意，让莜素把人叫来说话。

　　“珩儿，可知为父将你叫来是为何事？”等殷玉珩跪了一刻钟时间后，明世安喝完了一盏茶才问道。

　　殷玉珩跪了这些时候，脑中闪过万千思绪，磕了一头道：“女儿知错，今日不该恐吓三姐，请父亲责罚！”

　　明世安摇了摇头，说：“珍儿本就有错，你给她个教训是应该的。为父并不怪你。”

　　殷玉珩错愕，这又是什么发展？明世安会有不偏心明淑珍的一天？接下来又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好在她低着头，掩饰住了脸上变幻的情绪。“女儿谢父亲体恤。”

　　“今天叫你来，是有些话要问。现在你是否想回江城？”明世安问她。

　　殷玉珩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不想回去，求您不要送我走。”她不晓得若答想回去此人又会用什么法子教训她。

　　意料之中的回答，不过他并不满意，又说道：“关于你那位义兄，他的身份不简单，伯府与他家比起来还差了些。将来依附他，你也可享荣华富贵。那你是愿意留在伯府，还是回江城？”

　　比武昌伯还高级，那便是公侯皇族了，只要不是前朝遗孤啥的什么都好说。再者殷秀娥行事磊落，对施予有养育之恩，却不会携恩要挟。“我……我愿留在伯府。他只是义兄，并非亲生，荣辱与母亲没多大干系，更何况我？您是女儿的亲生父亲，无论二哥他将来如何，唯有您，才是女儿的倚靠。”殷玉珩衡量一番后说道。

　　明世安见她这般识时务，明白事理，也省得他再花力气调·教，便点了点头。“先前的一切不过是为父的考验，现在你不用回江城了，留在府里好好的做你的五小姐。”

　　殷玉珩闻言千恩万谢的叩拜道谢，明世安想起被吓倒的明淑珍，忍不住提醒道：“珍儿可怜，胆子又小，下次不许再这般吓唬她了。”

　　“是，再也不了。”果然还是偏心呐，倒让她好奇那位死去的陈姨娘是何方神圣让明世安这唯利是图之人念念不忘了这么久。

　　离开翊翔院，殷玉珩才彻底的松了口气，施予没事，他即将回到属于他的荣耀之地大放异彩。至于她，还要和明世安斗智斗勇，虽然不知他有什么目的，但她绝不能让一个居心不良的人掌控她的人生。

　　步履生风的回到碧清阁，巧香已被捆了跪在书房内。殷玉珩经历此番变故，人倒是稳重了许多，她这时候也不说话，只盯着巧香看了一会儿。问莜素说：“我不太懂府上的赏罚制度，莜素这事由你来处置。”

　　莜素晓得殷玉珩现在在府上站稳了脚跟，言语更加恭敬，说：“对叛主的奴婢，差不多是打二十板子扔给人牙子。姑娘可要记牢了。”

　　殷玉珩虽习惯了大周的规则，不过骨子里还是现代人，打骂杖杀卖人这些事她还做不来，犹豫了一会儿说：“算了，她既是家生子，就送她回她父母身边吧。”

　　巧香被白霜绑了之后，一直是豁出去赴死的心，至于殷玉珩从回来到刚才的一举一动皆是小人得志的做作，直到她说让她回去，脸上才有了一丝变化。

　　“带她走吧，以后别让我看到她。”殷玉珩说，相处这些时日，她对巧香印象不错，为人踏实能干，女红出众，只是没想到却是第一个出卖她的人。人不可貌相，她再次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