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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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像我这样好脾气的人，看到捅过来的刀子也会想要捅回去，面对伤害了自己的人，自然想要让他更痛。无他，本能而已。”
“你的憎恨，理所应当。”
“你知道什么！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怎么可能了解!比起假惺惺的同情，摆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更让我恶心！”
“恩，我的确不能体会你的感受。”
“……”
“虽说现在的世道就是你杀我，我杀你，原本毫无瓜葛的人互相仇视，到处都是心灵扭曲的变态，不论怎么说，憎恨也是一种太过于强烈的感情。”
“我猜，一定很痛苦吧？”
“……”
“正因如此，每一份憎恨背后都有充分的理由。”
“唯有这一点，毋庸置疑。”
“……”
“你有权复仇。”
向这个世界。
“佐助？！”鸣人嘶喊着，竭力向前伸出手。
然生的脸上有一瞬的怔忡，随即，她打了个响指，紧紧缠绕鸣人身上的几条大蟒齐刷刷的消失。
束缚一消失，不顾一切地冲到土影跟前，鸣人瞪着原地留下的坑洞，瞳孔当即变了颜色，不祥的红色查克拉冲出他体内，张牙舞爪，清晰可见——“冷静一点！”一个砂子形成的大巴掌，当头兜在了他脑门上。
“我爱罗！”
年轻的风影出现在一地碎石之上。
蹲下身，他细细查看先前战斗留下的痕迹。
“宇智波佐助在哪里？”一路咆哮着，雷影紧随其后，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安心吧。那小子已经分解成分子了。”土影说。
“是啊，可惜了一个好男人。”水影倚在墙边，懒懒地撩了撩头发，“另外，可以拜托你安静点儿吗，雷影。”
“你说什么？”雷影的脸强烈得扭曲了。
然生看着这一切，显得意兴阑珊：
这，便是忍者世界了。
永无休止的争强好胜、互不服气，习惯了用刀子说话的人们，以一种堪称 “麻木”的惯性，持续地厮杀着。
血与仇恨，代代相传。
越是深入了解，越是容易绝望。
……
哼。
呼！——
鸣人瞳孔一缩，颈部寒毛根根竖起。
像一阵凉风吹起。
那一层薄薄的杀气，瞬间穿透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体。
众人或惊或怒地向杀气的中心——
面无表情的火影大人。
而在其他人出声之前，会议室里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哦呀哦呀，好可怕的杀气，吓死了。”可以确定并非会议室中任何一人的声音。
“谁？！”
“打扰了。”众目睽睽下，一个人影凭空出现了，“不请自来，不好意思啊。”
带着螺旋纹面具的男子，随意地站在高处的台阶上，
旁若无人的。
“我是宇智波斑。”
他身边，佐助捂着眼睛，一手撑地大口喘息着。
怎么可能？！众人的表情如是说。
宇智波斑。
只要是忍者，就不会对这个名字感到任何的陌生。
总是与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一起被人们提起，为世人传颂。正是在这个人手中，宇智波一族的盛名流传于整个世界。
而这位众所周知，早已随着大混乱时代的落幕消失在历史的黑暗中的传奇忍者，此刻正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向他立于现世代世界顶点的后辈们宣布归来。简直——
荒谬！
无视了其他人敌意和警惕的目光，宇智波斑相当自来熟地和然生打招呼：“好久不见，想不到当年的小丫头竟然成了六代火影。”
“想必鼬看到现在的你，也会感到惊讶的。你说是不是，‘然生桑’？”
“无聊的挑衅。”
然生托着下巴，神情平静。
“……令人怀念的眼神。”即使隔着面具，仍然能感觉到斑在笑，“好久了，自那个大混乱年代过去已经好久了。想不到这个时代也能产生你这样的人才，木叶的确是一个从来不会叫人失望的地方。”
“是吗，多谢夸奖。”下一瞬，然生已立于斑身后。
五指穿胸而过。
“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难得您来这一趟，就把命留下来，好吗？”她轻轻地，不带一丝火气地说。
“嘻嘻，这可不行。”
收回手，然生目视斑的身影慢慢淡去、消失，然后出现在高台另一侧。
她没有追击。
几步之外，宇智波佐助放下手，看向她。
少年的眼睛依然在流血。
而她只是注视着，眸色渐渐转深：
仅仅是这样的看着他，仿佛就能感觉到时间的伤害了。
然生走了两步，来到佐助身前。
少年微仰起头。
“很久以前就想问了——呐~你的眼中，注视的究竟是谁？”佐助问。
当你注视着我的时候，心里是否在想着另一个人？
然生不语。
“刚刚，你是认真的吧？”
“说实话，我很惊讶。”
“依我对你的了解，还以为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出手呢。所以说……”佐助顿了顿，嘴角慢慢勾起笑意，满带恶意与残忍，“原来你竟是如此的无法释怀吗，对我最终选择了复仇一事，还是——你其实只是无法原谅，对于鼬为了我而死这件事？”
我是如此的无法释怀吗？
时间向前，人的记忆向后。
为岁月所裹挟着前进，然生有时也会想，挣扎在时光伟力下的软弱而无力的人们，所抱有的那些惆怅叹惋让人辗转反侧欲罢不能难以释怀的一切种种，也许到最后只能归结为一份怀旧的心情。
而说到底，活着的人必须继续前行。
“……不，只是你而已。”
然生微微俯身，手指轻抚上少年的脸。
“如果说我心底真实的想法，大概是在遗憾那个人最终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吧。”
“这一点，对你也是一样的，佐助。”
这是，我的觉悟。
鸣人仰头注视着这一幕。
表情由最初的惊讶，慢慢转为坚定。
倏地睁大眼睛，佐助瞪着然生，像是从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半晌，他低头，扶额，低低地笑出声：“是吗，是这样吗？那么正好……”猛然抬头，他抓住然生的手，将她拉近靠向自己，“因为，对现在的我来说，你也是我想要杀死的对象，‘然生’。”
少年眼中的血色淡去，最后只留下那双纯黑色的眸子，深深地、深深地注视着她。
然生亦是一笑：“纠正一下，就固执这一点，你还是和你哥很像。请记住，从过去到现在，对我来说，你们两人都很重要。”
“所以，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我必将持刃前行，即使要将你斩杀剑下，也不会犹豫。至于会死在你手上的这种可能——
不也蛮好的吗？
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能够挣脱所有束缚，重回最初。
哪怕，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啪、啪、啪。”
突兀的鼓掌声打破了一室若有所思的沉寂，斑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两人身侧，按住佐助的肩膀：“十分感人的对话，但是，叙旧到此为止。”
也未见他如何施术，佐助和香玲就在一干人眼皮子底下被他吸进了那漩涡形状的面具里。
似乎是时空忍术。
“鸣人。”然生沉声叫道。
“是。”
“去找团葬。”然生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眸中翠色凝结成霜，“西方，杉木林。”
“明白。”
目视鸣人几个纵身远远离去，斑扭头看着然生：“你怎么知道我会让佐助去找团葬？”
“曾经被驯化温顺的小兽，想让它恢复野性，没有足够分量的血食怎么行。”然生说。
“呵呵，一切尽在掌握中吗？你这个样子不禁让我想起了以前的那位老朋友。”斑笑嘻嘻地道。
“可是千手柱间已经成为历史，而宇智波斑却还在这里。所以，希望听完我想说的话以后，你还能保持这份沉着与从容。”
对此，然生挑了挑眉，跳下高台，施施然地坐回自己的位子。
五影之间的默契在此时得到体现：其余四影亦无言地回到座位，随员们各就各位。当然落座时，雷影那重重的“哼”声被所有人无视了。
同样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然生朝宇智波斑抬了抬下巴：
“请讲。”
“……”
宇智波斑无语了一会儿，接着就像所有的反派一样滔滔不绝地说开了，期间虽被几个急性子打断了多次，听到最后基本上也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事情说穿了不值钱。
原来，所谓的六道仙人真有其人，现存尾兽就是由其封印的“十尾”拆分而来。宇智波斑就是要把尾兽拼回去，重造“十尾”——这都什么事，折腾不？
这还没完，这狗屁倒灶的“月之眼”计划最终目的是把写轮眼投影到月球——据传也是六道仙人的造物——上，让所有人置于写轮眼幻术世界的控制下，然后，天下一统，纷争消弭，世界和平。
……您究竟得有多二啊！
若非考虑到形象，然生简直想要面部抽筋给他看了。
这，这世上竟真有想靠一己之力统治世界的疯子。更糟糕的是，这个疯子不但是认真的，而且貌似有实现他那疯言疯语的可能。
这问题可就大了。
末了，斑还问在座的几位愿不愿意配合他，交出剩下的八尾和九尾人柱力。
说话间，霸气四露。
想也不可能。
作为一名传奇人物，斑亦不作纠缠：“好吧，那么我在此宣布——”
“第四次忍界大战，开战。”
众哗然。
然生的表情为之一肃。
战争吗？
“各位，下次就在战场上见了。至于你，年轻的火影，就用你的眼睛来见证宇智波与千手纠缠至今命运的终结——宇智波的胜利吧。”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呢。”然生说。
“哈哈……再见。”
之前然生的试探，已经让在场的人明白没有找到相应的克制之法前，即使一拥而上的群殴也很难将宇智波斑留下，所以这次均平静地目视他离开。
接着，便是商讨对策。
七嘴八舌的一通说，定下的方略简而言之就是：建立忍者联军，保护八尾和九尾人柱力，然后——
打。
打就打吧。
然生支着头，稍微有点儿走神。
“火影对宇智波斑刚刚哪句话怎么看？”
她转了转头，见是我爱罗：“恩，哪一句？”
“‘你们自己其实最清楚不过，这个世界已经无所谓希望了’。”
我爱罗直直地看着然生，眼神清澈而坦率。
“这句话嘛……”然生啊了一声，青灰色的眼睛里忽而闪起点点亮盈盈的笑意，“我想，只要看看现在的你，就会知道是无稽之谈了。”
我爱罗的眼睛亮了一亮，继而，露出了细微的、几乎可以称为“不好意思”的表情。
虽说只是一瞬，也足够后面的手鞠和勘九郎下巴落地了。
“接下来，将并肩作战了。”我爱罗伸出手，“请多多指教。”
“彼此彼此。”然生握住我爱罗的手，感觉双手间传来的坚定信念，心情亦随之高昂。
战争不是什么好事，却也不全是坏事。
大概，会是一个契机吧。
为了，改写命运。
还有
改变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