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我不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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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否愿意，人生是一场永不停息的前进。
第一次杀人。
因为年纪小，刀刃切开人体时，略有阻滞感。
皮、肉、筋、骨骼、内脏……血洒了一地——唉，毕竟还是紧张了。
当然不记得对方的模样了。
唯一还留下印象的是那张至死都麻木的脸。没有惊讶、愤怒、恐惧，连不甘都没有，只有麻木。
唯有麻木。
后来一想，有点儿恐怖。
生于此世，选择持刀前行，总会习惯鲜血的。但杀戮是手段，绝非目的。不小心忘记了这一大前提的话，恐怕会堕落成连对自己的生死都无动于衷的单纯杀人者吧。
大概是出于这样的恐惧，然生对轻率地挥动武器的行为一向不置可否：
“可以不杀的话，要是能够不杀就好了。”
而虽然对她的“妇人之仁”不以为然，成为忍者后宇智波弟弟的行为却一直回应了她的期许：不滥用武力，不伤及无辜，不作无谓的杀戮。
他原本一直作得很好的。
“然生姐姐，你，也发现了吧？”
不回头，没能看见鸣人此刻的表情。
“恩。”在然生的视域内，星星点点的查克拉光芒中，有一团查克拉之光亮如明灯。
因为熟悉。
也因为陌生。
满是不祥的查克拉光芒，随着它的爆发，短短几息的功夫，周围近百个生命气息迅速消失了。
“这个混蛋……”鸣人说。
“的确。”然生说。
“宇智波佐助与雷影遇上了！”雾隐的一名随从突然出声。
其实不需他说明，会议室里每个人都可以感觉到来自脚底的轻微震动。
下面打得很热闹。
会议室里，几名爱好暴力的家伙显得跃跃欲试。
话说回来，忍者又有几个不是暴力分子的？
“这个雾忍用的是日向家的白眼。”
先前一直表现得像是不存在的团藏说话了。
鸣人瞥了他一眼，而前方坐着的然生轻轻叹了口气：“啊，那真是太不幸了。”
“是的，太不幸了。”团葬说。
鸣人一脸惊愕，他又不是真傻，当然听出了两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等等，然生姐姐……”他不赞同地想要说点什么，却在听到然生的下一句话后发现自己无法说什么。
“鸣人，我是火影。”她说。
不管怎么样，让白眼这样的力量旁落他人之手，都是不能容许的。
名义上虽为同盟国，事实上五大忍村之间的关系远称不上“和睦”。明面上尚且争吵不断，“意外”冲突时有发生，暗地里更是勾心斗角，用尽手段。
在这一点上，担任过木叶暗部长的然生，应该和“根”的团藏有许多的共同语言。
不喜欢一个人，不代表否定他的一切。
像团藏在木叶高层一贯主张的“既然长期战争使各国之间充满猜忌与互不信任。唯一能结束这一局面的方法就是将各国统一，所有的忍者置于同一旗帜下”，虽然没有明确表态，然生心里是持有保留的赞同态度的。
成为火影以后，不可避免的必须考虑的更多，背负起更多。
“‘我是将要成为火影的男人’，鸣人，如果下定决心要背负起火影这个名号，从现在起就要有所觉悟了。”
然生盯着自己的手。
“对佐助的事也是。”
“我……”，鸣人低下头，两手交握，青筋毕露。
然生垂着眼。
小时候，他是个爱哭、爱撒娇、喜欢黏着哥哥的孩子。
大一点，他板着一张脸，嘴巴不饶人，性格别扭而温柔。
再大一些，他成为心思深沉，眼神冷峻的少年，但行事之间自有法度与原则。
而如今……
怎么办，鼬，你的弟弟，已经没有办法了。
这边的低语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在意，大家都在关注着下方的战况，除了我爱罗。
果然很为难吧。
他看着然生。
不了解六代火影和宇智波佐助关系的人，绝难从那张毫无波动的脸上看出一星半点的异样情绪。话说回来，能够被他察觉到情绪的波动，正说明然生此刻内心是何等的动摇。
恐怕鸣人也是一样的。
视线快速扫过然生及她身后的帷幕，我爱罗站起身，“我去看看”，说罢穿过雷影留下的大洞，一下子不见了。
手鞠和勘九郎自然跟在他身后。
紧跟着，土影的一名随员，据说是他孙女儿的女孩也不甘寂寞地跑了出去。
“年轻人，爱凑热闹。”土影一脸腰疼的表情。
身后，鸣人的气息有一瞬间变得极不稳定，然生心想要是这小子忍不住就随他去吧。
然后，她就听鸣人说——
“然生姐姐，我，很高兴能与佐助相遇。”
然生愣了愣，回过头，入眼是富有鸣人特色的大大笑脸。
“我啊，以前作为九尾的人柱力一直受到村里人的排斥，那时候常常怨恨，怨恨村子，怨恨其他人，甚至怨恨父母。在遇到然生姐姐之前，也不想和村子有任何羁绊。后来虽又遇到了伊鲁卡老师、卡卡西老师，小樱，还有大家，但在这之前，我第一个注意到的是佐助。”
“他和我很像。”
“一样的一个人，一样的孤独，一样的不需要别人。不过佐助比我强大比我帅气，所以我一直一直跟在他后面努力追赶，想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他是我的朋友、兄弟、另一个我。”
“我不会放弃他。”
“天真。”团葬在一旁冷冷地道。
然生无视了他：
“你打算如何去做呢？”
“哈哈，这个还没想好。”鸣人抓了抓头发，放下手，他的表情变得坚定，“大概见到佐助的那一刻，我就会知道了。”
“是么……”然生微笑，“那就放手去干吧。”
“是！”
世代更替，新的时代终会到来。对我来说，最大的遗憾亦不过是无法舍弃一切的去站在你那一边。
你是否还在注视着这一切呢，以仰望星空的永夜不眠的灵魂？
有感知型忍者的“域”扫描到了这里。
靠着椅背，十指交叉放在腿上，然生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各位大人，敌人已经发现这里了。”雾隐的这位随员反应速度倒还可以，从能力的使用方式上看，应该是移植了开眼的日向族人的眼睛，血脉能力自然就不具备了。
即使抹杀掉也不会费太大功夫的。
确认了这一点，然生将主要的注意力转移到下方进行的战斗中：我爱罗等人的加入，使得双方实力对比出现大幅倾斜。不管分不分得出胜负，估计这架改快打到头了。
可以感觉到，佐助的查克拉在短暂的低迷后如火焰般燃烧起来。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冰凉……直到一阵比之前所有的都更为强烈的震动传来。
然后——“他来了”。
耳边，响起拔刀的声音。
写着“水”、“风”、“火”、“土”、“雷”的五张帷幕依次坠落。
没有看到人影，几名随员惊讶地四处张望。
火影的两名随员直接仰起头。
目光相对。
“佐助！”
几乎在鸣人出声的同一时间，团藏一个瞬身术离开会议室。
“佐助，快，团藏跑了。”外面，香玲气急败坏地嚷嚷开了。
因为与三船交手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拦截，佐助毫不犹豫地回身想要追上去。
这等行径，简直视在场的所有人为无物了。
真真叔可忍，婶亦不可忍。
最先动手的是水影。
一个溶遁术封住了雷影留下的大洞。
“既然来了，不打个招呼再走可不行。”
水影用指尖檫去嘴唇上的痕迹，动作甚是撩人：“呵呵，话说回来，宇智波一族的男人的确个个都是帅哥，真是让人心动呢。”
“至少，给你一个让人融化的热吻吧。”
“什么，热吻？！你个不知羞耻的老太婆！”香玲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老猫炸毛了，她成功地让水影额头青筋乱跳。
“喂，喂，不好歹是木叶的叛忍，人家火影还在这里，不要擅自做主。”土影老头儿的插话充满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火影……吗？”
佐助回过身，看向坐在正中央的然生：
女子的青灰色眼睛平静地回望他。
“一段时间没见了。”
她说。
“你的样子变了很多。”
看着此刻佐助，然生从未如此深切地体会到——即使血缘相连，相貌相近，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这对兄弟又是多么的不同。
“事到如今，还在说着无意义的话，你的程度也不过如此而已。这样可真让我失望，‘火影大人’。”佐助的脸上满是讥诮。
“性格依然是这么莽撞。”
然生自顾自地说：“不过，凭你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又能做什么呢？”
“想知道吗？”少年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表情，“很简单，试一试就知道了。”
然生凝视着他，眼神宁静而专注。
然后，一点点地，深色的哀伤漫上她的眼眸：“佐助……你的眼睛，已经只能注视着黑暗了吗？”
佐助笑了。
“是的。”
刹那间，血红色的双瞳中，邪气盎然。
“这个查克拉的感觉，怎么可能？”鸣人急急跨前一步，就被一支横在面前的手拦住了——“下面的话听好了，鸣人。”
然生闭上眼。
以六代火影的名义，对木叶叛忍宇智波佐助下达——”
“格杀令。”
鸣人瞳孔一缩。
就在然生话音刚落，仿佛接到命令一般，众人身上同时冒出了白色的菌菇状物质，吸收附着者的查克拉迅速越长越大，长到后来，形成了一个个“绝”。
佐助身上也不例外。区别在于其他人流失的查克拉，被传输到了他身上。
“是浮游在空气中的孢子粒子，疏忽了。”眼中闪过一抹翠绿色，附着于然生身上的孢子瞬间枯萎。其他人各显神通，花了点功夫也都摆脱了，像鸣人身上的植株长势惊人，衰败的速度同样惊人。
趁机出手的佐助，被地面上冷不丁长出的粗壮藤蔓捆得严严实实。
虽只封锁住他的动作少许功夫，却已足够了。
“不愧是火影，非常明白事理。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动动老腰，给这小子一个痛快好了。”说着，土影出现在佐助面前，手中凝聚起一个立方体的虚像，“抱歉，小子，我和你没什么仇恨，但所有的忍者都希望你死。”
“尘遁，原界剥离之术。”
佐助的查克拉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我不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