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业火》萦**芙

2、住在少年身体里的恶魔

　　叶庭言躲进体育器械保管室，把门从里面反锁。双手抱紧发抖的自己，昏暗的器械保管室没有一丝光亮，空气中充斥着霉味和灰尘。叶庭言背靠着冰冷的铁栏上，里面装的排球有股尸体快发臭的味道，是那么的令人作呕。
　　“你不是答应我，白天不会出现的吗？”
　　“我只是提醒你，那个叫顾祯的人，不是好人，他会伤害你，你看，我只是怕你受伤害，才出来的。现在，你不感谢我，居然还怪我？”
　　叶庭言沉默，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体里住了个恶魔。
　　“你认识他？”叶庭言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低沉的笑了。
　　“算认识吧。”
　　“那你们是朋友吗？他是来带你走的吗？”
　　“你想我走？”
　　叶庭言沉默，他在想怎么才能表达出来想他离开，却又不伤他自尊的说法。
　　“你离开你家人那么久了，他们会担心，我，我。你老是在我身体里，对我身体也有影响，我会不会已经得了什么疾病了？”
　　阴冷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器械保管室。
　　“叶庭言，我没家人的，你也没家人的，你和我才是彼此的家人，你忘记了？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呵呵呵，不会离开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不会想你那个短命的哥哥，抛弃你。我会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死了，我们也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我是你家人啊。”
　　声音说到后面，变得温柔起来，像哥哥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怀恋。明明再也听不到的声音，此刻却又能听到了。叶庭言害怕声音的短暂与消逝，仓促的说道。
　　“你再说说话吧，随便说什么都好，对啊，我们是家人，我再也不会想你离开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再说说话吧，说点什么都好。求你了。”
　　叶庭言跪在地上乞求道，泪模糊了双眼，顺着眼角的泪痣滑落。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哥哥见了会伤心的，小言，别哭了，哥哥说，他想看小言笑的样子。”
　　叶庭言擦干眼角的泪。
　　“我在笑，哥哥，你在看吗？”
　　“小言，真乖。”
　　门旁的那块沾满灰尘的仪表镜上，印出一张笑得狰狞的脸，也不知究竟是谁在笑？
　　顾祯算是懂了，这学校的老师都已经放任叶庭言到一种想来上课就来上课，不来上课我也不管你的地步了。刚刚不久才见过面，难道是认出我之后跑了？
　　毕竟顾祯的身份是老师，大半夜的在酒吧和自己学生碰了面，说出去难免会有点负面影响。正当顾祯在想要不要就这样随他去的时候，一个身影却站在了门口。
　　顾祯一只手扶着讲台一只手插着腰。
　　“上课铃响了很久，难道就你没听见？”
　　叶庭言有些惊异，要是以往，老师直接就叫他进来了。
　　“没听见。”
　　顾祯有些火大，这哪像个学生的回答，起码的尊师重道都没有。两人就在全班的注视下，大眼瞪小眼。顾祯见小孩倔强的样子，大有和他死磕到底的趋势。
　　“咳咳，进来吧。”
　　顾祯心想，算了，不和一小孩闹。
　　“由于今天上午全班没到齐，有的同学错过了我的自我介绍，在这里，我再做一遍自我介绍。”顾祯顿了顿，当然这个有的同学指的就是叶庭言。“我叫叶庭言，你们原来的赵老师由于要去支教的原因，就由我来暂代你们的班主任。没异议吧？”
　　按顾祯的想法，这个没异议是应当的，也许也是顾祯的一种自我调侃。
　　“可以转班吗？”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顿时顾祯真的有想掐死他的感觉。
　　“叶同学，按理说，你想转班那是你的意愿。但现在这是在我的课堂。”
　　叶庭言支着下巴，耸了耸肩。
　　一天快结束，转眼入夜。
　　疲惫的趟在沙发上，故意不开一盏灯，黑暗的地方能更好的让人思考。顾祯也不知道，现在该干嘛，感觉自己的人生就算是被家里人有所干预，也会把握在自己手里。人对未知得渴望和害怕是令人胆颤的，想着想着，脑里却浮现出叶庭言，才相处第一天，顾祯就感觉隐隐不妙。很不安，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电话的响声却把顾祯的思绪拉了回来。
　　“顾祯，今个人生第一次为人师表，感觉怎样，出来，给你庆祝庆祝。随便给你介绍两人认识认识。”
　　顾祯一笑，知道贺年是想知道关于叶庭言的事，应声答应了，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电话那头的贺年说道：“找个学生不常去的地方。”
　　贺年一阵大笑
　　“放心吧，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