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说我爱你之不会说爱你》皓月无影

16、第十六章

　　隔天16日。
　　督军府外人头攒动，承军高级将领的家属悉数到场。
　　慕容姚自然也是热情招待，但在热闹的背后则是暗藏的士兵和被这些大兵紧握着的上膛的枪支。
　　谨之还是一身黑色西装裙，在这姹紫嫣红里的显得特别。而菡之则是谭师傅赶制出的嫣红旗袍，加上银狐大围脖，扣着围脖的则是硕大的一颗鸽血红宝石。相对于谨之的冷淡，菡之则是有礼有节，一张甜嘴哄得众女眷笑颜顿开。
　　“知道你是来参加聚会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来决战的。”菡之哄了她们就走到姐姐身边。
　　大战将至，谨之多少有些异样，接过菡之递给来的红酒“你倒轻松，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女人却在这里谈珠宝，无聊。”
　　“温柔乡是英雄冢，可男人在外面劳累回到家自然需要温馨简单一点的环境。”菡之微笑着“姐你别一句话就得罪了我的财神爷们，放松点，别让人看出破绽。”
　　谨之放心不下“我去找爹。”不等菡之回答就大步而去。
　　“她怎么了？”徐夫人问菡之“你们姐妹没什么吧。”
　　“我说没什么您又会信多少？”菡之含糊其辞，也知道如今外面都等着看她们姐妹反目的闹剧。
　　慕容姚过来“芙蓉，沛林呢？说是让你开心办的聚会，他这个主人倒迟迟不来。”
　　“他忙吧，倒是徐叔和常伯伯怎么都还没到？”菡之张望“我还答应陪常伯伯打牌呢。”
　　“不用等他们，说是去开会了。”常夫人拉住这位大金主，她打牌很多时候都是送钱给人的。
　　徐夫人也说“一大早就说要开会的，说不定待会儿就一起过来了，走，芙蓉，我们先打。”
　　“好，不过先让我去补个粉。”
　　“好好好。”
　　谨之出到门外，找到程勇，通往督军府前院的路都被封死了。
　　督军府占地面积很大，分为前院后宅。前面是处理军务的地方，而后宅则是慕容家的住宅。
　　会议厅。
　　“二位统制，后面要开席，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慕容沣站起身。
　　谈了这么久，慕容沣一直避重就轻，徐治平有些心浮气躁也跟着起身。常德贵则一脸凶悍的看向这让他不服气的毛头小伙“四少，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们谁都不准走！”
　　徐治平健步上前“对，我们兄弟一直堵着这口气呢，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不准走，坐下。”抬手就按向慕容沣的肩头。
　　“这果然是做叔叔的。”徐治平的手刚搭上慕容沣的肩头，就听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人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四少是有什么做的不对吗？竟然劳烦徐叔叔亲自动手。”徐治平的举动明显就是以下犯上。
　　徐治平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不由收回手，想要握枪。
　　只见程菡之不知从何处出现，身形窈窕动人。
　　慕容沣俊眸一缩：她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这戒备森严的前楼？
　　常德贵看见她出现，不由敛了些凶狠，换了一个坐姿“这个你们女人家不懂。”
　　“不懂就要学嘛，还请常伯伯不吝赐教！”菡之走到慕容沣身侧“我和沛林洗耳恭听。”抬手自己压下了起身的慕容沣。
　　慕容沣坐下，不由握住了她搁在肩头的手“你怎么来了？等不及了？”
　　“我什么地方不能去，就是孙大帅的会议厅也不是没去过。”菡之笑意盈盈看向徐治平和常德贵“在说什么？二位统制在翻旧账？还是在表忠心？”
　　徐治平退后一步“对，我们在翻旧账，我倒要问问四少为何这么偏心？”
　　“徐叔叔这话有趣的紧，人的心不都是长偏的嘛。”打嘴仗慕容沣不行，菡之反客为主。
　　常德贵一拍桌子“你不要胡搅蛮缠，我问四少，凭什么他程勇都拿好的，我们却缺医少药？难道就凭他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菡之丝毫不惧“当然，我不仅如花似玉，更能日进斗金，让我爹想要什么好武器就能用上；谁让你们二人只会生败家子呢，这点不该怪沛林，该关起你徐常二家的门自打耳光。”
　　一句话噎的二人顿时胸闷气短。
　　“好，就算程勇是因为芙蓉自己会赚钱，那余师长呢？”徐治平抓到话语漏洞立刻攻击“他一个小小师长，凭什么就拿着二个师团的粮饷？”
　　“因为他不会自己赚钱啊，不像某人倒卖军粮牟取暴利，假公济私。”菡之争锋以对。
　　慕容沣乐得轻松，这个口舌真不是他的强项。
　　常德贵绝对知道就是他有十张嘴也说不过一个程菡之“四少，我们可是承军老臣……”
　　“亏得常伯伯还知道既知‘臣’这个字。”菡之抓到话柄反击“沛林已经承袭老爷子衣钵，你们这些老臣本该尽心扶持，可为何今日芙蓉看见的却是徐叔叔咄咄逼人，常伯伯一脸横肉？”
　　“程菡之，你竟然这么和老子这么说话，你爹都不敢……”
　　“常德贵，你为老不尊，还舔着脸在沛林和我面前摆长辈的谱？”相对常德贵的暴跳如雷，程菡之从容淡定。
　　徐治平不看她“四少，今日我们谈的是正经事，你不要公私不分任由一个女人在这里妄言。”
　　“好，既然不想听那我们走。”芙蓉挽起慕容沣“三姐说就等你开席了。”不理会徐常二人。
　　慕容沣起身“好。”
　　“不准走。”徐治平见程菡之搅局，要带走慕容沣自然不允。
　　慕容沣闪身护住程菡之，单手一挥，埋伏在侧的士兵就冲将上前。
　　徐治平和常德贵完全没想到慕容沣会有此一招，但他们也是长年带兵之人，三四个士兵竟然制服不了他们二人。
　　“你快走。”慕容沣退菡之离开。
　　徐常二人现在完全就要做困兽之斗，狗急了还咬人呢，常德贵使出蛮力将二个士兵扔翻在地。
　　谨之也在这混乱时刻出现“沛林。”
　　“谨之，你怎么也来了？”慕容沣好头疼。
　　谨之拿着手枪“我来帮你。”
　　也在这时常德贵掏出藏在靴里的枪，叫喊着“慕容沣——”抬手就朝不远处的慕容沣打了三枪。
　　谨之见状冲过去时已经晚了。
　　嗖！
　　却听耳边金属猛烈撞击，同样三颗小口径的子弹精准的打飞了射来的子弹。
　　空中飞溅起三团因撞击而起的火花。
　　常德贵是目瞪口呆，也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当口，他只觉得自己持枪的手腕仿佛被一只铁箍牢牢扣住，身不由己的枪口一转。
　　只听砰的一声。
　　徐治平也绝对没想到自己会看见常德贵向自己开枪，瞪大的双眼不敢相信的表情，眉间一个圆形小洞乌黑。
　　众人也都被突然发生这一幕震住。
　　常德贵被人从后面踢了膝盖，跪倒在地，他还没从刚才那一幕中反应过来。
　　谨之立刻跑到慕容沣身边“你没事吧。”
　　慕容沣看向弯腰用手帕包住那支枪的菡之。
　　“勃朗宁，好东西。”菡之淡笑“常伯伯您真是给督军大人面子。”
　　常德贵抬起头“程菡之——”想起冲向他就被众人多压住
　　“常伯伯也不用生气，这么相信徐治平吗？”菡之把玩着那只枪“他今日能撺掇着你杀慕容沣，明日就能送你上西天。”
　　常德贵气的要死“慕容沣，老子辛辛苦苦替你们家打下半壁江山，你竟然敢设计老子。”虽然被压得动弹不得，不过依然在挣扎“有本事你和老子单挑！”
　　谨之也赶紧将菡之拉回自己身边“沛林，你不可心慈手软。”
　　沈家平递上了枪。
　　慕容沣咬紧牙，拿起枪对准常德贵。
　　菡之撇开眼，二声枪响很快传入耳中。
　　谨之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但也就在此同时，菡之推开了慕容沣“小心。”
　　一颗子弹打入了她的身体。
　　娘的，怎么回事，她明明改变了事情的发展，竟然会有暗枪；但在推开慕容沣的同时，她也用手上的勃朗宁击中了开枪人的膝盖。
　　“掐住他嘴，不要让他自杀！”程菡之在疼痛尚未来之前大喊“我要活的！‘抓活的！’”后面一句抓活的她是用日语说的。
　　那士兵顿时一怔，目光和中枪的女子交汇。
　　程菡之对他一笑，就瞧着他被人卸下下颚，压倒在地了；这时候疼痛也快速的冲击了大脑皮层。
　　“芙蓉！”慕容沣回身抱住她。
　　就站在慕容沣身边的谨之也才反应过来“菡之！”
　　“姐，叫大哥（过来），我中枪的事别（告）诉安（德）烈。”菡之断断续续的说着。
　　“好好，我立刻去叫大哥过来，芙蓉，你撑着啊。”谨之现在完全惊慌失措了，满眼都是亲妹身上快速晕染开的鲜红色。
　　慕容沣不由分说抱起菡之就叫“去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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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之听从了菡之的意思，没有张扬她受伤的事，一个电话叫来了兄长。
　　程勇也从大厅赶来“芙蓉怎么样？”
　　慕容沣坐在外面“程叔，对不起；谨之现在正陪她。”
　　程勇也顾不得什么，推开慕容沣寝室房间大门，急步到床前“芙蓉？”
　　“爹。”谨之站在床后“都怪我不好，没有能及时察觉，不然芙蓉也不会……”
　　“现在说这些无济于事。”程勇现在只求宝贝女儿无事，不想追究谁是谁非“你大哥还没有来吗？”看见那些秘密喊来的医生手中都是鲜红的液体他就坐不住。
　　“他说马上就到。”谨之也是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没等多久，程信之急冲冲的赶来。
　　慕容沣十分抱歉在这个时候和他相见“信之，好久不见。”
　　信之也来不及问好“我妹妹呢？”
　　“里面。”
　　——
　　菡之不是心脏部位中枪，但也很可怕是肺部中枪。
　　肺部穿孔，血管破裂，血液渗出导致血气胸，血液慢慢渗出，将肺部慢慢灌满，肺泡和氧气接触随着血液灌入而减少，输送氧气能力降低，呼吸渐渐困难，直至呼吸窘迫，脑部缺氧，昏迷，最后窒息而死；是十分危险的。
　　不过好在她是贯穿伤，创口面积不大。
　　“怎么样？”程勇急问。
　　信之也没想到自己学成归来第一个病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必须立刻手术。”
　　慕容沣看着昏迷的菡之“有把握吗？”
　　“有。”信之用力点头“沛林，给我准备一间房间，其他的事宜我的助手会办的。”然后看向房间内其他大夫“请大家协助我。”
　　那些医生也都是经验丰富的，立刻去做手术准备。
　　于是大家都忙碌了起来，很快就在督军府里准备起了一个相对简易的手术室，虽然不是很保险，但现在情况紧急也只能信赖信之的医术了。
　　信之穿上手术服“爸，谨之，先到外面等着。”
　　“不，我要在里面。”谨之摇头“我要看着她！”。
　　程勇拉住大女儿“谨之，你不要分信之的心，让他全力抢救菡之要紧；听话。”
　　程谨之这个坚强的女性哭倒在了父亲怀里“爸，她就曾经这样过一次，我好害怕。”
　　“她能挺过来一次就必定能挺过来第二次。”程勇也是万分难过“我们在外面等。”
　　慕容沣看向信之“你一定要救活她。”
　　信之也看出了他的焦急“一定，她可是我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