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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他这时就如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儿,看着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就要逝去,却什么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哭泣,“对不起雨儿,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

      但就连守在她身边哭泣,也成为一种奢望。

      江尤见形势越来越不利,一个后空翻随即上了屋顶,再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礼暻也不穷追,回到还剩最后一口气的谷雨身边,看见李月,不悦加重,说了句“碍事”,一脚横踢在他肚子上,把他踢到十几米开外的城墙上,“砰”的一声重击,他又滑到地上,吐了几口恶血。

      礼暻蹲下封住她的穴道,不让血液继续外流,撕开衣服看了看伤口,瞬间蹙眉,他追了近两年的猎物,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他人残杀了,他礼暻的东西,居然被……

      不可饶恕!

      谷雨眼睛已经模糊了,但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这个人是谁,拉着嘴角说了句:“礼暻……你追杀了我这么久……我终于如你所愿……就快要死了……这下你满意了罢……”她眼睛半瞌,眼神空洞,就如一个被抽掉灵魂的空壳,一个被损坏的人偶。

      礼暻面无表情的听着,冷笑一番,想这么轻易就解脱?他绝不允许,她的命是他的,绝不能让任何人夺走。

      谷雨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他的手,“礼暻……李月体弱多病,身无半点……武动,望你护他入京,这是我今生……最后一个愿望,你一定要答应我……”话未断便没了意识。

      礼暻抱起满身血的她,瞥了眼刚从地上爬起来受了很重内伤的李月,一块令牌扔到他旁边的空地上,冷冷地说:“她临终前让我护你入京,拿着这令牌,你便会风雨无阻,平安入京。”

      临终前?难道雨儿已经……

      他还来不及哀恸,礼暻抱着她已从他身边穿过,李月扶着城墙起身,“把她还给我!”

      “你?”礼暻冷嘲了一句,“少自不量力了!”

      “……”李月骤然顿住,无言以对。

      是他,是他太弱,没能保住雨儿。不,若是当初他没有强拉住她,向她求救,她也不会……是他害了她。这时风飘细雨,一丝一粒粘在他宛如堆云砌墨般的发丝上,被雨淋洗过的俊颜,槁木死灰般,莫若心已死,记忆中她颇为得意的笑脸就如掌中的水珠,无论他怎样握紧拼命,终究还是会从指缝间一滴一滴流淌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上的一滩血被雨水慢慢冲淡,他蹲在血潭中,无数次用拳头击地,带着血纹的水花四处飞溅,直至地上的血被全部冲尽洗净。江尤,他奚礼昱与他不戴共天!即使是被他陷害沦落至娈,他的狠也不曾这般强烈过,不诛之绝不为人!

      拾起地上的令牌,上面用金渡了个“珩”字,他记得,“珩”这个字是北邬的国姓,和礼暻……有何关联?现在看来他也并不只是个莽夫憨汉,和北邬国私谋,到底有何企图?

      也罢也罢,等他把江尤解决了,下一个就是他。

      ————

      湖阳城,凌垣府

      大夫郎中一个个摇头叹气,惋惜怜痛,屈背躬腰,被小厮送了出来。矶乐亦为一医者,见状不由得生奇,既然已经救不了了,为何还一直高金求医。拦了一郎中,问了其情况,那郎中什么都没说,直摇头,“救不了了救不了了……”

      旁边的小厮见他的行头,上前来问:“可是大夫?”

      矶乐称是,便被小厮请进了门,未行几步,又见一郎中被送了出来,神情依旧,一个劲地摇着头,瞄了矶乐一眼,便搭腔道:“这位兄台,不必去了,否则也是白跑一趟。”

      矶乐抱了抱拳,颔首行礼,“敢问兄台,此人究竟得了什么怪病?”

      “不是怪病。”他瞄了下四周,看四下无人,压住声音,极为神秘地说,“是心脏被银剑刺穿了,能活到现在就已是奇迹,但……也就到此了,哎……是个长得挺标致的小娘子,可惜可惜啊……”

      心脏被刺穿了?矶乐顿时兴趣盎然,人的心脏,还活着的人的心脏,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何心脏被刺穿了还能活着,糟了,全身的血都沸腾起来了,兴奋得有些抑制不住。自小,他在同门师弟眼中就是怪人,他喜好杀戮家畜野兽,而且还把它们弄得破破碎碎,面目全非。

      穿过一段翠竹相映的青石小路,竹影间明明灭灭的光斑,细碎地洒在他素净的衣袂上,阳光如火轮般暖和明亮,分拂竹影,万物波动。前方为一波光熠熠的大湖,婉转回廊雕花亭临风立于一片花莲之中,有蜻蜓戏水,碧荷如织,香花如棉。

      如此精美的院子,不愧是凌垣府,湖阳城最富有的巨贾之宅邸,由此看来,肯出五百两银子求医也不足为过。

      跟着小厮穿过婉转九绕的青石路,随即到了后宅。矶乐轻步来到床边,看见一个脸色极为苍白的女子,气息极虚,唇色淡无,干燥枯涸,憔悴得仿佛死神随时会来召唤她一般。光看这行头,定有不少郎中回头置之不顾了。

      他清咳一声,“可否探脉?”

      房间里倒是坐有一人,闻言不应不理,只是眉头高锁,一脸冷气。

      久久不见回应,在旁的小厮才躬腰恭敬地说:“先生请自便。”

      他三个手指搭至她脉上,轻听,深探,半晌不语。

      礼暻见其状没了耐性,冷冷的问:“如何?”

      矶乐一脸清和,态度亦是极为恭敬地,“可否查看其胸前的伤?”

      礼暻长袖一拂,不悦跃上眉梢,语气淡漠冷傲,“若是你能救活她,我允许你对她做任何事,任何事。”他还强调了一遍。(谷雨:o(>﹏<)o我可不同意!)

      矶乐闻言微怔,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岂能任由他人摆弄?不由得看向面前这一男子,他俊颜冰寒滴露雪,浓眉如青山,明眸似遥星,妖治冷艳盛气凌人。矶乐诧异不已,竟有生得如此俊美的男子,不过,此人心肠好像并非如此,实为惋惜。

      礼暻察觉到视线,眉宇间有了杀气,矶乐忙颔首微微一笑,转向了床上只剩下半口气的人,在几个丫鬟的相助下,他才看到了她胸前快要结痂的伤口,尽管用了极为名贵的伤膏药,但依然有少部分地方已化脓。指尖早已没了温度,冰冷如死尸,但心脏上微微的跳动表明,她的确还活着。

      就如礼暻方才的话一般,矶乐毫不忌讳在她身上做什么,撕开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双眼冒着金光般在伤口里寻觅着什么,就好比价值连城的宝藏,赤红的鲜明染红了四旁遮盖她赛如霜雪般的肌肤的白布,沁着午日从青石路上反射而来的光,尤为刺眼夺目。

      礼暻远远的看着,表面上淡然神若,心里却有些烦乱,她真的已经救不了了?三日了,湖阳城里的大夫医师,不管是名师神医,还是江湖游医,他都请过了,可全都是写庸医,每一个都盛情而来,摇头而去,没一个能派上用场!

      看她气血渐衰,体神虚亏,他每隔两个时辰就会给她输些真气,勉强保住了性命,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久,她将会死掉。

      他还没能杀她夫夺她子,还没能折磨她,岂能容她就这样轻轻松松死掉?

      他不甘心,不愿意。

      她的命是他的,从前是,今后更是,绝不容任何人夺走!

      ***************

      小剧场:

      矶乐: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大家好,我叫矶乐,乐读yuè,通“悦”,请大家多多指教!(收藏送花什么的)

      礼暻:真是啰嗦死了!你撑死就一炮灰,谁会记得你啊?

      矶乐(笑得神秘):这可不一定。

      礼暻:你怎么笑成这样,真恶心!

      矶乐:为了今天这一幕,我可在凌垣府门前晃了三年,早就有备而来。

      礼暻:喔!!我知道了,前几日府上的下人纷纷议论,说府前有个可疑的男子,眼神猥琐不堪地往府里看,原来那个人是你啊!还有人传闻你是看上了凌垣府当家的变态!

      矶乐:-_-#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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