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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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大陆上教廷举办的仪式，红桃半岛的庙会算不上多么盛大的活动。
但充满了地域风采的庙会，还是让乔丝眼前一亮。
这种五颜六色、流光闪烁、人群呜蛹欢呼的场面，就像演唱会一样，这才是过节的样子嘛！
她一边和新认识的小伙伴抓着天上的棉花糖和泡泡，另一边竖起耳朵，听着舅舅和洁莉卡小姐的谈话。
“大祭司德高望重，是皎月女神忠诚的神侍者，他居然愿意更改女神的后代名录，这是否意味着，就连大祭司也……”
洁莉卡显然也听到了庙会上的议论，担忧的看了乔亚一眼。
信仰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发自人的内心，而一旦信仰了某一位神灵打到一定地步，冥冥中会与这位神明签订契约，这才能成为神的神侍。
皎月女神……是位已经逝去的神。
据说大祭司这一生都在试图与女神签订契约，可女神从来没有给予过他回应。
或者不只是他，而是红桃半岛的全部信徒，本质上其实无法与女神签订契约。
他们相信皎月女神，遵循皎月女神的教义，却无法与神明取得联系，即付出了，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去年他来小镇时，目光浑浊，已经不似原来的样子，就像一些信仰冲突的人，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乔亚目光落在身旁的神庙祭台上。
那里站着一位白发白袍的长者，枯瘦的手臂交叉在额前，那是一个请神的动作。
正在将巨大的皎月女神佛像，请到了祭台，供庙会的信众观瞻。
他的动作丝毫未动，比大陆其他神灵座下最虔诚的信徒不差多少。
但谁都知道，皎月女神……是一位已经不存在神明。
“逝去的终将被物化，直至消亡。”乔亚叹气，无奈的摊手：“就知道早晚会有这样一天的。”
看上去神色已经恢复平静。
“你能想得开就好了……”洁莉卡惊讶。
但在下一刻，她的话还没说话，就看到乔亚化作风一般，从她身边越过，三两下跳上了祭台。
“尊敬的祭司大人，请容许我作为皎月女神的后人，向您发出诚挚的问候。”
“你……”洁莉卡失声，出神的望着乔亚的背影。
她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
内心的理智告诉她该阻止的，那不过是螳臂当车，大祭司已经做了决定，是不会在庙会这一天做出更改的。
可……
天啊！
这也太帅了吧？
“乔亚先生，我接受您的问候，但请不要扰乱神庙秩序。”大祭司平淡的说。
几个维持秩序的守卫兵将乔亚架起来，打算将他带下台。
“那是谁？”
“小镇东头的乔亚呀，以前见过的小帅哥，他家以前是女神的后人，不过家族越来越小，到现在只剩他一个了。”
“难怪大祭司要选择另外的人传承女神的荣光，只剩一个人的家族，确实说不过去了。”
……
乔丝也发呆的望着乔亚的行动，她其实不太理解，对女神有一种很模糊的认知。
成为女神后人，并不会得到什么好处，还是普通人的生活。
失去了……生活也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但大概就像自家的祖宗有过什么丰功伟绩，后面被人买走了，不让自家以这位祖先后人自称。
本来是自己的东西，却被人抢走了，再形象一点就是……羊皮卷被别人以主人的名义抢走了。
对哦，羊皮卷。
【阿多曼！阿多曼！你还在吗？】
【当然，自亘古醒来，从未离开过你】耳边传来阿多曼低沉的声音。
【是因为在我的口袋里才离不开吧……】乔丝小声的揭露真相，但她现在不打算跟对方辩论，反而讨好说：【阿多曼先生全知全能、见多识广，应该知道皎月女神后人有什么传承特点吧？】
【是有一些。】阿多曼语调沉了一些，显然是对女神的后人十分了解。
问对人了！
【是什么！】乔丝兴奋。
【……非常穷！】阿多曼语气沉重：【我从未见过一千多代没有任何一个成员有发财致富潜质的家族】
可以听得出阿多曼的语气是真的深有感触。
乔丝闭了下眼：【啊啊啊不是问这个啊，这种东西怎么区分女神后人嘛，难道上台去比谁更穷吗？】
【事实是以人类的本事无法区分】阿多曼温和的说：【但你现在站上去，会比你舅舅有效果一点】
“为什么？”乔丝诧异的问出了声，周围的人奇怪的看向她。
莉莉丝捂着脸，以为乔丝在回答自己刚下的问话，她隔着人群努力吐字清晰说：“我说我们上台去投掷贝壳，然后把乔亚叔叔带回来吧。”
同一时间，阿多曼也在乔丝耳边用羽质一般丝丝入滑的声音笑着回答：【因为你有我啊。】
庙会最重要的流程是，每个人走到大祭司身旁，对着皎月女神像敬献出一枚贝壳。
已经有小伙伴在前面排队，莉莉丝拉着乔丝两个小孩插队过去也没人说什么。
庙会对孩子总是宽容的。
走到大祭司面前时，莉莉丝将昨天刚捡到的漂亮贝壳放在了皎月女神像的旁边，紧张的已经忘记了把乔亚叔叔拉下台这件事。
“今天的神庙比去年更热闹呢乔丝，对了，乔亚叔叔还没……”前面莉莉丝走下台刚想起来，回头一看整个人都懵了：“乔丝？！”
乔亚听到熟悉的名字，正在和守卫讲道理的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猛地转头一看，周边的空气瞬间跟着他的意识凝结了：
他见到了至今难以用语言来描绘的一幕。
灰暗的天空中银光闪烁，祭台上铜钱形的玄金色流沙光芒，从女神像前的小少女身边浮起。
在这一刹那，祭台周边的世界勃然变化，原本是花花绿绿的人群胜景，忽然人间的灯光都消失了。
没有风，也没有空气的感觉。
每个人变成了一条红色的维体，而这些维体中间重叠着、交结着许多虚实变化中奇形怪状的影子。
有的长满獠牙、凶恶异常，有的像一条长长的水蛇，还有的只有一颗黄色的眼睛，低语着含糊不清的魔咒，破碎又混乱。
在这混乱的中心、乔丝站在女神像前，身上套着一层光膜，以至于整个世界中心只有她一个人的形象是真实的。
她偏浅质的金色齐耳短发在一种湿润的浓雾的交织下编织的越来越长。
而这一头长达脚踝的浅金发流光闪烁，像是布满了星海……
她发梢动被拂动了一下，落在了女神像伸出的手掌上。
夜空中，好像有一对巨大的神目在俯视众生，那股压迫力是从头顶到脚跟的伟力，祂冷漠的扫视一眼，收回了视线。
从没人见过这样的景象，尤其是红桃半岛上，自古至今大约都没有这令人此生难忘的一幕发生。
那应该是：神明的……恩赐？
不论大人还是孩子，在这一时刻都伏跪在了地上。
“女……女神？”
“上古之神，还存在？难道皎月女神一直在我们身边……天啊！”
“这个被神恩赐的女孩是什么人？”
“不认识！没见过！”
“不是红桃半岛的孩子，好像是外来的？”
“这个女孩，是乔亚的家人？”大祭司等人站起来，震惊的望着神像前的小少女。
发生了什么？乔丝在刺目的光芒中遮挡着自己。
【可以睁眼了，乔丝小姐。】阿多曼温柔的声音慢慢将乔丝唤醒。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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