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停止呼吸》叶飏

6、Side6.

　　鸣人烦躁地抓着已经乱糟糟的头发。
　　他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抬头，对站在办公桌前捧着文件夹刚汇报完的樱说：“小樱，你说木叶高层他们撤消了夜月在医疗班的位置？现在在商量撤销她特别上忍的等级？真的假的啊？”
　　“我没时间开玩笑。”
　　“不行，这件事我不同意。”
　　其实就算樱不那么说鸣人也知道这不是个玩笑，自从他接任了纲手的工作以来木叶的高层就没有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似的不断做出决定，到了现在居然已经得寸进尺到这样的地步了。鸣人将面前的文件合起放到最近的一摞文件上，皱着眉思考着到底应该怎么做——
　　“总之，小樱你先去把夜月叫来，我要问她点事。”
　　“不用了。”

　　声音从门口飘进来。
　　夜月依着门框，歪头面无表情地盯着鸣人。

　　无所谓的眼神，她那么盯了一会鸣人之后直起头，却再没有开口。鸣人避开她的目光，朝不知道该去该留的樱轻声道：“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恩。”
　　夜月直起身子不紧不慢地朝前迈出一步，恰巧与朝她走来的樱擦肩而过——
　　隐约的笑意在她嘴角绽放。
　　门轻轻被合起，夜月站到鸣人的办公桌前搭着一摞堆得过高的文件，歪头问他：“你知道了？”说完，她顿了顿，像是觉得这句话太模棱两可似的添上一句，“我被撤除‘忍者’身份的事。”
　　“不，你现在……”
　　“只是非医疗班的一员而已。你是想这么说吗？”
　　“……”
　　见鸣人沉默地偏过头去，夜月弯下腰将下巴搁上搭在文件上的胳膊，开口：“时间过的真快啊，2年而已，鸣人你就是火影了呢。”眼角瞥到鸣人猛地回过头来欲说什么的样子，夜月闭起眼睛不理他继续说，“比起两年前也成熟不少了，不如说，我们都是吧。”
　　语末稍微有了笑声。
　　鸣人看她埋在手臂中和被鬓角发丝遮挡住的看不清的侧脸，低声说：“我会把它们争取回来，不管怎样都会。”
　　“哦？”
　　“这可是一生的约定，绝对会带回来。”
　　“你在6年前说了一样的话呢，对象是佐助。”听完这句对她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的话之后夜月回过头来，眼眸里一开始的冰冷多少消下去了些。她看着鸣人有着天空色彩的眼睛，垂下睫毛继续说，“其实我并不在意是否是医疗班的一员，可以说甚至也不在意是否是‘特别上忍’，我只是想知道——”

　　“这件事情，是不是因为怕发生像佐助那样的事？”
　　夜月刚问完这句话，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手还没从门把上拿下来的佐助映入眼帘。

　　他似乎是没有想到夜月也在，略显惊讶地稍稍睁大眼睛，朝鸣人看过去：“我听说了。”
　　“正好在商量这件事，进来坐。”
　　夜月从那摞文件旁离开，和佐助一起坐到背着窗子刚好在阳光区域里的小沙发上。坐在办公桌前的鸣人转了下椅子正对着他们，神情里有无法掩饰的凝重。
　　“我……”
　　“把我拘留在木叶，是有什么目的吗？”
　　“说‘拘留’是不是有点……”
　　“可是那并没有错。”
　　鸣人因为她的话而抿紧嘴唇偏过头去，澄澈的蓝色眸子里闪过种类似决然的神情。他搭在腿上的手指紧紧手背，仿佛要在那上面按出一个坑来才罢休的力道让他的指端显出过分的苍白。能看出来他对于她这番话不能接受，但却不知应该以怎样的话去反驳——
　　因为这已经不是2年前。
　　他是火影。
　　尴尬在办公室内蔓延开，佐助靠近沙发里，语气淡淡的：“不然你想去哪里？”
　　“回家。”

　　对，她要回家。
　　——回到那个没有任何束缚的家。

　　佐助闻言不禁冷笑，歪过身子靠着扶手，目光里带着份讥讽的笑意望向夜月：“说的真理想化。”
　　夜月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他。
　　她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给她镀上层温暖金色的边，紫色的头发上也散出一圈圈暖色的光晕。她托着下巴望着地面，漆黑的睫毛刚好挡住她的眼睛叫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如此的沉默叫鸣人愈加不安，他开口叫出夜月的名字，见她抬起睫毛望向自己之后开口：“木叶高层的这个举动很无理，这件事我也不会同意。虽然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谁散播出去的，但这件事绝对不会发生。”
　　铿锵有力的话语落在寂静的办公室内。
　　夜月直起身子望进他认真的眸子，说：“鸣人，你认为我在乎‘特别上忍’或者‘医疗班班长’的地位？”
　　“不是。”
　　“那让他们撤了也不是不好，反正是无关痛痒的事。”
　　“可是……”
　　“留我在木叶如果是个威胁的话，那就放我离开吧，这个选择更为安全些——”夜月闭上眼睛靠近沙发里，偏过头映上窗外刺眼的阳光，再次开口，“对于木叶来讲。”
　　因为从一开始就惧怕恶花一族的能力，所以才会下达灭族的命令，现在而言是谁下的这道命令已经无所谓了，恶花一族在一夜之间因为突如其来的袭击而覆灭是无法进行争议的事实。
　　“恶花”这个姓氏已经可以说完全留在了鲜血四溅的夜晚。

　　除了她。
　　——恶花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