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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天真善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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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善变
卡门
费舍伊姆斯
“忘了和你说了,”柯布心虚的揉了揉鼻子,“我们的‘先锋’是卡门。”
“谁?”伊姆斯的五官因惊吓而皱缩到一起。
“谁?”阿德里安疑惑的问。
“别这样,伊姆斯,”柯布安慰道,“你知道,卡门是最好的,‘男孩们,女孩们,他们都喜欢卡门’。”
“哦,天啊,你知道卡门就是个定时炸弹,她太不稳定了。”
“现在看来不稳定的好像是你。”柯布打趣道,“估计还有十分钟她就会到。”
“还没有人回答我,”阿德里安再一次发问,“谁是卡门?”
“我。”卡门的声音和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它们都是张扬的红色。
“我忘了,”柯布低声说,“卡门喜欢提前到场。”
“嗨,你一定就是阿德里安。”卡门向阿德里安伸出右手,“你习惯别人怎么叫你?安?”
“阿德里安就好。”阿德里安说着,去握卡门的手。显然卡门离她还有点距离,握手的动作使阿德里安不自觉的前倾,如果她没站稳,她将倒在卡门怀里。
“可以了,卡门。”柯布扶住阿德里安,“她可不是你的目标人物。”
卡门撇撇嘴,“我只是想和我的新朋友打个招呼。”
“你看到了吧。”伊姆斯在一旁埋怨,“你不该让她加入。”
“哦,伊姆斯,别对我那么有偏见,毕竟我十分在行。”卡门说着,从包里掏出钱夹,向伊姆斯展示里面的照片,“看看他,多么可爱,我最擅长应对这种脆弱的猎物;你瞧他的眼睛,含泪的时候简直是件艺术品,而我是这方面艺术品的收藏家。”
伊姆斯向柯布看去,仿佛在说:“看看你做的好事。”
柯布错开眼神,“好了,朋友们,问候结束了,让我们开始做事。”
“他们的关系是我想的那样吗?”阿德里安一边偷瞄正在聊天的卡门和伊姆斯,一边悄悄的问亚瑟。
“前任?是的没错。”
“哇,这……”阿德里安语塞了好一阵,“……他们看起来很般配。”
亚瑟笑了,“卡门和谁在一起都很般配。”
“他们为什么分手?因为工作?”阿德里安好奇的问。
“你可以自己去问卡门,她会很乐意回答你的。”亚瑟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不过你最好不要现在去打断他们——伊姆斯在卡门的问题上有点敏感。”
伊姆斯盯着卡门,却没对她的问题做出任何回答。
“好吧,”卡门耸耸肩,“把我当做一团空气吧。”
“什么?我没听清。”伊姆斯回过神来。
“我说,”卡门凑近了些,“你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
“别那么嫉妒,伊。”卡门坐在桌子上,看见伊姆斯不自然的把后背靠到椅子上,她也将身体向后,双手撑住桌子。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卡门的语气却更亲昵,“别告诉我你还想着我。”
“都是与工作有关的。”
“你应该放心的,伊,我向来把工作放在爱情之前。”
伊姆斯又不说话了,卡门继续道:“所以工作结束后我们应该去喝一杯。”
“别跟我调情,卡门。”伊姆斯没有拒绝,卡门先一步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你不想就算了,我从来不做勉强的事。”
“答应我一件事,卡门。”伊姆斯掉转话题。
“什么?”
“不要爱上费舍,像你上上上次那样。”
“哦,天啊。”卡门翻了个白眼,“你从哪里得出这么滑稽的推断。”
“费舍的照片也被你放进钱夹了。”
“我是他的女朋友了,”卡门解释道,“这只是一些小手段,让他在不经意见看到,然后增加对我的信任和爱。”
“卡门,”伊姆斯连连摇头,“我知道你的手段,对费舍你完全用不上这个。”
“谁说是对费舍了?”卡门反问。
伊姆斯坐直了身体,然后他站起身走向桌子。
“对我你也不必用这样的手段;只需要一个吻。”
卡门按住伊姆斯的肩膀,迫使他屈膝,好让他与自己在同一水平线上。
伊姆斯的脸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唇印。
“‘我要解散我父亲的商业帝国’,卡门,你有什么看法?”柯布问。
“是我的话我会直接告诉他。”
“听起来不太可行。”
“好吧,”卡门把胳膊垫在脑袋后,“出于我的观察,他十分渴望父亲的认同,还有爱。”
“积极感情总胜过消极感情,我们需要让罗伯特·费舍对整件事产生积极感情。”柯布说。
“这个怎么样?”伊姆斯说,“我父亲希望我自己创业,而不是跟随他亦步亦趋。”
“不错的点子。”卡门赞同。
“谢谢你的赞同,卡门。”伊姆斯把椅子滑到卡门身旁,飞快的留下一个吻。
卡门没有躲开,“下一步需要我怎么做?暗暗为他植入这个观念?”
柯布回答卡门:“有总比没有要好。”
“漂亮的衬衫,”会议结束后阿德里安试探性地靠近正在玩手机的卡门,“是Prada吗?”
“很好看的鞋子,”卡门放下手机,“你在哪里买的?”
“学校附近的商场,应该是。”阿德里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
“我一直想要一双这样的鞋子,”卡门说,“我们应该一起去逛街。”
“好……啊,等等,”阿德里安突然缓过神,“我差点忘了刚刚要说什么。”
“你要说什么?”卡门眨动她的眼睛。
“首先,”阿德里安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肯定脸红了,“别再对我放电了。”
“好吧。”卡门坐正身体。
“我想问,你和费舍是怎么认识的。我的意思是,我正在构建梦境,或许你可以给我一点思路和提示。”
“当然,”卡门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不过我想先听听你的推测。”
阿德里安飞快的扫了眼卡门的衬衫和包臀裙,“……我想,是秘书?”
“我们的确玩过类似的游戏,”卡门翘起二郎腿,“不过他不是很喜欢。”
“哇哦。”阿德里安的脸更红了。
“那过程比我想象的还简单,”卡门不逗阿德里安了,“我在一个雨天冲进他的车里,然后说:‘哦,对不起,我以为这是我叫的优步。’他没有把我赶下车。”
“就这样?”
“他送我回家,就这样。”
阿德里安点点头,“如果是你的话,倒也可以理解。”
当然,卡门在心里想,费舍说她湿漉漉的样子像在阳光下闪烁的钻石。
“当心点,阿德里安,费舍很敏感,有极大概率他能够看穿你建造的梦境——他接受过潜意识防卫训练。”
“听起来和很棘手。”
“基本资料外,免费的提示,”卡门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在梦境里,你可以强势一点,宝贝——在他完全相信你之后,他会很乐意被你牵着鼻子走的。”
“他会乖乖听你的话的。”阿德里安笑了笑。
“我不会进入梦境,我不喜欢被窥视的感觉。”卡门解释说,“所以之后我帮不上什么忙,全靠你们了。”
卡门应该把伊姆斯的话做为警示语。
“我醒来后发现你不在。”卡门揉了揉眼,扶住栏杆。
“我很抱歉。”费舍坐在吧台,没有动。
“如果你想自己待一会儿,我可以上楼,或者离开。”卡门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不,不。”费舍赶紧拦住她,“如果你不是那么困的话,坐过来吧。”
“那么,”卡门在费舍身旁坐下,“我总不能和你喝酒到天亮。发生什么了?你可以和我讲讲。”
“我父亲……算了,你不会想听。”
“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费舍不解的问。
“你还没有带我见家长的打算。”
费舍笑了,眼角的泪因这个表情被挤压出来。“不是这样的,卡门,我爱你。”
“我也一样,”卡门握住费舍的手,“而且我在你身边,我知道你总能成就一些事。”
费舍把卡门拉近怀里,吻住她的唇。
“这好像是我的衣服。”接吻的间隙中费舍断断续续的说。
“我随手拿了一件。”
“你穿着很好看,比它在我身上要好看。”费舍说着,把卡门抱起,“但现在它有点碍眼。”
“宝贝,”卡门转过头来问费舍,“你想要一杯香槟吗?”
“不了。”
“但我想喝了。”
“我让空乘给你倒一杯。”
“还是我来吧。”卡门要了两杯香槟——费舍的那杯里加了料。“陪我喝一点,好吗?”
费舍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觉得我们加的镇定剂有点多了,我没想到他会都喝完。”卡门推了推昏睡过去的费舍,“现在是你们的主场了,祝你们好运。”
“费舍?宝贝?”
“是的,卡门?”
“飞机降落了。你做了个好梦,不是吗?”卡门帮费舍套上西装外套。
“卡门。”出站前费舍突然叫住她。
卡门一愣,柯布他们还在附近。
“怎么了?”卡门转过头,露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我知道,甚至有点差劲;我应该在拿到戒指、布置好一切再问你的,但我等不及了。”费舍向她走来,“你愿意嫁给我吗,卡门?”
卡门有些手足无措,费舍的声音不算低,身边的人都能听见他说了什么。
“这是件大事……”卡门在心中呼救,谁能告诉她在梦里费舍都看见了什么?
“我很抱歉,我太心急了……”见到卡门的反应,费舍握住她的手松动了。费舍在退却。
“但我答应。”卡门反握住费舍的手。
是时候退休了,卡门想,而至于费舍,她会用爱和陪伴补偿他的损失。
后记.
“所以你到底梦见什么了?”不止一次,卡门好奇的问,“什么让你如此急迫的向我求婚。”
“和梦没有关系,卡门。”每次费舍都是一样的回答,“原因和你有关。”
“别想那么多了,”费舍亲了亲卡门的孕肚,“我会是个好父亲的,就像我是个好丈夫一样。”
“我知道。”卡门眨眨眼,“一如既往。”
“你要去哪里来着?美容院?我让司机送你。”费舍一边问一边打领带。
“我自己可以,放心去工作吧。”
卡门要去见伊姆斯。
“别这样看我,是你约我工作完一起喝一杯的,”伊姆斯把红茶推倒卡门面前,“况且我都没有机会参加你的婚礼。”
“那太冒险了,伊,我们都不想惹上麻烦。”
“宝宝怎么样?”伊姆斯问。
“很健康,还很强壮——他一直在踢我。”卡门回答,手不自觉地搭上肚子。
“看看你,”伊姆斯苦笑,“费舍爱的这个卡门和我印象中相去甚远。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还是说,你认定费舍在看透你的本质后还会坚持爱着你?”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烦扰?”
“如果你不是在自欺欺人,你不会来见我。”
“伊,”卡门眼神闪躲,“我是怕你纠缠我。”
伊姆斯摇头,“你知道我不会。”
“祝我幸福就好了,伊。”卡门站起身,“如果你曾经不止与我寻欢作乐,如果你曾经爱过我,祝我幸福。”
“如果我还爱着你,我应该怎么做?”伊姆斯抬起头,像只等待主人发配食物的小狗。
“答案是一样的。”卡门笑了,“还有,我只是没有涂一个红唇、没有穿高跟鞋——可谁敢说我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