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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八 ...

  •   #没有标点是原作风格,详见托妮莫里森的《宠儿》

      那是一张核桃色的脸

      一张女人的脸不是花季少女不是妙龄少妇是一位生育过的女人一位头发拳曲的女人一位戴着项圈的女人

      在海里

      那是一个黑色的人

      一个男人不是白人不是亚洲人是一位黑人是一位嘴唇散发着芳香的黑人是一位牙齿是漂亮的白尖尖的男人是一位眼睛紧锁的男人

      死去了

      没有皮的男人走来走去白的耀眼戴着项圈的男人走来走去黑的眩目没有皮的男人把核桃色的脸带走了没有皮的男人把死去的男人带走了瓢泼大雨下着下着下着下着我随着瓢泼大雨下着下着下着下着

      我要找一对钻石

      我要找一对钻石

      我要找一对钻石

      那女人有一张我要的脸没有一对我要的钻石有一枚我不要的项圈我要那死去的男人的白尖尖那样我会咬断那项圈那样我会给她钻石的尖尖那样我会得到她那样她就是我的了

      她是我的

      好烫

      阿鲁法在迷茫和惊惶中醒来。御主偶尔会梦到Servant的经历,但是刚刚那段太过于抽象和魔幻,不像是由经历幻化为的梦境。连缀不断的思绪没有句读也没有停顿,平铺直叙地在意识流中不断地延伸,令人茫茫然不知所终。

      这就是Berserker的记忆吗?

      阿鲁法自言自语到。Berserker的气息不在她房间里,应该是实体化了躲在哪休憩。换装齐整快速洗漱后下楼到餐厅,果然看见黑人少女坐在桌边吃着篮子里的甜面包。

      啊啊,Berserker,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吧,吃太多甜食牙齿会坏掉的。

      阿鲁法佯装生气地叉着腰,脸上却还是平常的平静。

      塞丝没在叫我。我不叫Berserker。

      少女平静地睁着无层次的双眼看着阿鲁法,抗议般停下了大嚼的腮帮。

      宠儿,不能这样。要是我不分场合的叫你名字的话,你就很容易被打败吧。那样的话,你就要离开我了。

      塞丝,给我说说你的钻石。你的钻石呢?

      宠儿忽略了她的说教,直接换了话题。

      .... 钻石被那些男人和女人带走了。我也找不到它。你帮帮我吧。

      阿鲁法没辙了,一句话一句话地挤出来敷行。自从宠儿知道阿鲁法姓蒂娅蒙德(diamond) 之后,就不停地把她认成塞丝。

      嘛,正因如此她才没有被刚召唤出来的发狂的宠儿攻击,也正因如此,她才能有效的指挥宠儿。

      阿鲁法用一颗臼齿召唤了黑人少女。黑人少女没有名字,宠儿就是她的真名。一个写在墓石上的称呼无疑就成了死去的人的名字,哪怕在那之前没有人这样称呼她,哪怕这个名字是以母亲十分钟的自尊换来的。

      哪怕在那时母亲已经失去了自尊。

      严格来说,宠儿并不是“单独现界”的。以获得具态的黑人婴儿鬼魂的姿态以及名为宠儿的亡灵少女的主核现界的宠儿,身上还融有塞丝、丹芙、贝比,甚至保罗·D的要素。宠儿的神志保留水平较高,-般可以正常交流,但是在许多事情上会表现出别样的执着和顽劣。她的属性不算特别突出,但是一旦狂化技能发动,她的体能就会上升到一个怖人的高度,就如同那日在水坝边的搏斗一般,不仅气力惊人,还近乎刀枪不人。宠儿还能通过精神暗示影响和操纵他人的意识,通过对情绪和认知的改造,起到防御与解离的作用。

      除此之外,宠儿还有一项威力极大的绝技,但那只能在最后的决胜关头使用。

      作为第二位职阶的Berserker,保留有自己神志并且能听从御主指挥的宠儿十分可贵,也十分强大。只是阿鲁法发现除了自己以外没人能指挥得了宠儿,于是她只能亲临战场。

      至少是接近战场。

      而战场上疯狂的杀戮机器,现在正在早晨的灿烂阳光中大嚼着甜面包,不顾形象。黑人少女深色到发亮的皮肤返着树叶和窗棂筛下的金光,浓密的睫毛在细碎的光屑中扑扇扑扇,像一只翻飞的轻盈蝴蝶 。

      阿鲁法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看宠儿吃面包看了十分钟之久,托腮的手摸摸嘴边,发现嘴角还挂着与甜面包一样甜蜜的弧度。她,阿鲁法,从来也没有将宠儿单纯地看作与枪械和魔术礼装相近的武器。每当她看着嗜甜的宠儿馋虫骚动地被甜味吸引时,都会展露出幸福的笑容。如同母亲看着女儿,如同主人看着爱宠,阿鲁法享受着撒娇与嗔怒混合而成的陶醉的同时,也教化着宠儿。

      当然,有用的话宠儿就不会是Berserker了。

      于是每次像这样对宠儿的教训,无一例外都被当成了耳旁风。

      宠儿认真的看着她,似乎把“没有皮的男人女人”的作为当真了。

      我会夺回来的,塞丝,我会夺回来的。在那以后你要加倍的爱我,塞丝,爱我。

      宠儿絮絮叨叨,嘴里还弥漫着面包的甜香,阿鲁法饿了,抓起甜面包也往嘴里塞。蓬松的软面包里夹杂着丝丝的淡甜,是萦绕在舌根的轻甜,如此幸福的味道,和洋槐蜂蜜、白砂糖和街上小推车的棉花糖样,是触手可及的幸福的味道。

      这样平凡的幸福是阿鲁法无数次在梦中祈祷的,小家一般的生活,美味的早餐,灿烂的阳光,可爱的会撒娇的少女,这情景近乎于绮丽,耀眼得她有点眩目。

      如果这是拜圣杯战争所赐的话,阿鲁法几乎要感谢战争。

      不,是感谢圣杯。战争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感谢的,也没有给阿鲁法带来任何绮丽的明媚。绮丽的只有无数次绽放的焦黑的红色石蒜花,那是被同样绮丽的红莲的业火灼烧的甜蜜血液。不像甜面包,不像洋槐蜂蜜、白砂糖、街上小推车的棉花糖以及任何,是富有攻击性的甜蜜。

      啊,倒不如说那时的阿鲁法已经疯了吧。

      依稀记得溅到自己嘴角边的幼稚的血液是多么的甘美,甘美到忍不住想要再尝一口,凑近血肉模糊的一小堆碎屑去喝个痛快,看看那甘美是从何而来。

      阿鲁法没有去做,所以她清醒过来。

      也许那是契机,也许也不是。阿鲁法开始了无休无止的魔术修行。

      而后理所应当地,她获得了令咒。那祈愿一直盘旋、 萦绕,就如同舌根甜面包那淡漠而温暖的甜 一般。圣杯选择了有执念的人。

      然后她召唤出了有执念的宠儿。

      她们说那是一个不可以重复的故事,但是看啊,那故事重复了,她在我眼前,她叫我塞丝。

      尽管我长得像一个没有皮的女人,但我仍然能被称作塞丝。

      这是她第一次由衷地感谢命运。

      她希望这甘美的时光延续再延续,就如同不希望舌根的甜蜜散去一般,留恋与依存着甜美的日子。如果可能的话,她不再参与圣杯战争,就这样与宠儿胡闹着生活?

      但她是一个有执念的人。她的执念和塞丝的不一样。

      用完早饭阿鲁法便与宠儿告别,径自上了顶层,打开一个上锁的小房间。这就是阿鲁法的工房。不同于久弥的炼金术风味浓重,也不同于贯也的书卷狼藉,更与杰西卡简洁到看不出功用的工房相去甚远,虽繁杂却整洁的大开间内绕墙摆了一排的工作台,工作台上方是嵌满三面墙壁的玻璃柜,按颜色顺序排放着各种魔术触媒,从左侧的黑开始,到紫,到绿,到红,到最后占满整整一面柜子的是乳白,里面摆放着巨大的玻璃广口罐,淡黄色的粘稠液体泡着乳白色的不明团块物。更为显眼的是房间正中央一人半高的立式罐状培养舱,此时空空如也。阿鲁法摆动桌上色阶水晶挂件的黑曜石片,不到一分钟就有一阵敲门声响起,阿鲁法将来人引进室内,令她平躺在平车上,发动了人体扫描术式,完毕以后便示意她离开。整个过程中两人一句话也没有,似乎是单靠眼神交流就能解决一切似的。阿鲁法依次摆动萤石和红柱石,又有两位女孩前来接受阿鲁法的检查,依旧是一句话也没有的,就离开了。

      整个过程不到半个小时,阿鲁法将待办事项上的第一项划掉。

      第二项是,魔术礼装解析。

      多亏于Assassin令久弥疲于奔命,宠儿顺利拿到了魔力转换礼装的样本,以及等待水生主从离去后,阿鲁法又从草地上搜集了抗魔礼装几乎成粉的碎屑。

      久弥很聪明,但是过于年轻,防备心太弱。

      抗魔礼装解析不出什么特别的,毕竟已经整个粉碎,只能藉由阿鲁法对宝石高深的了解看出原型应该是一块蟹青碧玺 .其他的加工都难以分辨。反倒是魔力转换礼装十分耐人寻味:不贵的极光钢贝作为触媒可以有效与水源联结,但是一颗浮标里实在是太少 ,本来远远不足以支持那场战斗的消耗量,但形如鱼线的极细韧性H82钢致密缠绕,相当等于魔力的升压变压器,能将触媒的能量翻上几倍。摸走一颗对于他应该是蛮大的损失。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阿鲁法有点歉意。也许是因为自己太软弱,也许是因为对方年纪太小,令自己生出了怜悯之心。已调查过对方家系与背景的阿鲁法当然知道这少年动起真格来是多么强劲的对手,时钟塔首席炼金讲师都能夸赞的孩子一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在昨天的实战中看来也不是读死书的书呆子,甚至有着超越年纪的勇敢。

      可惜他身处战争之中。

      这时视野一黑一个咯咯笑着的声音甜蜜的传来。

      猜猜我是谁?

      哇啊,宠儿,你怎么进来的?

      没有掌纹的手心,再加上破碎嘶哑的嗓音,阿鲁法毫无压力地猜到了。这里是戒备森严的工房,不必担心有人偷听,所以可以放开胆子叫宠儿的真名。宠儿笑的更开心,松开了蒙着她眼睛的手。

      塞丝好厉害,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我灵体化才能进来的。

      好吧,阿鲁法应该庆幸她不是用破门而入的。

      我在工作啦,出去出去。

      阿鲁法扶额笑笑,站起身来推搡着宠儿绸布裙子带系带的后腰,推着她向工房外走去。

      塞丝,塞丝!

      宠儿不高兴地噘着嘴,反过来抓住阿鲁法的手腕。阿鲁法一瞬惊诧 ,而后意识到刚刚好有事要问宠儿。

      哎宠儿,我问你个问题。

      嗯 ?

      你遇到Assassin时,为什么不动真格打她。

      那时宠儿只是格挡和毁坏武器,按理来说狂化的Berserker应该是压抑不住自己的破坏冲动才对,然而那时的宠儿分外守序。

      因为她和我是一样的人啊。她的爱也太浓,她的执念也太执着,她也太孤独。塞丝,她和我一样,她有心上的隐痛。

      前半句话似乎是塞丝在喃喃自语,但是声音和嘴唇又是宠儿的没有错。阿鲁法因这看上去像牵强附会的理由有点不悦,但又不好直接责备宠儿。

      宠儿,你再这样消极我真的很生气的。宠儿,她是白色的人。

      她是白色的人?

      宠儿似乎很疑惑一般地看着皮肤白皙得不自然的阿鲁法,似乎在回想Assassin微黑的美丽肌肤。

      啊啊,她是被太阳晒的,而我是生病了,早就和你说过了吧?

      尽管不确定Assassin的真名,但她的服装实在是太有标志性,在欧洲大陆巡回的吉普赛人,这身份的英灵不多,再加上魅惑的魔颜和宠儿对她性格的判断.. ...

      她应该知道了Assassin的真名。

      因爱而生,为爱而亡的吉普赛舞女,应该是绝无仅有。

      接下来应该对下一次战役做好准备了。

      宠儿,去找丹芙玩。

      不要。

      去吧。

      阿鲁法平静地看着宠儿,对方终于妥协,打开门门缓缓地走了出去。感受到从者的气息远去之后,阿鲁法取下了柜中的巨罐放在脚边,将天花板上垂下的管道插进培养舱中,在同样的淡黄色液体渐渐充盈舱体的同时将乳白色的团块倒入,在薄薄的泡沫中看见那团块开始缓慢地膨胀。

      肉身特性以太块。以东方的“太岁”为蓝本创造出的能如同癌细胞般增殖的以太凝结体,具有能发育成生物的全能性,也拥有着可以维持团块形态行动的“物性”。这是阿鲁法所修习的魔术的精华,近似于使魔的存在,隐蔽性却大大提高,对魔力的消耗也有了明显的降低。

      而阿鲁法现在要对其改造的,是攻击性能。虽然以太团块较柔软,但若能令其抻薄,再加上极大的速度,就会变成从者也难以抵御的利刃。

      是的,以太块的最大优势就是变形。从人体,到昆虫,再到空气中的微尘,甚至不需要阿鲁法提供魔力,它们可以通过消耗自身来达成持续行动。此刻展翅高飞的以太白鸽就已经遍及了冬木的各个角落,包括——Rider的Master所在地。市区的某个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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