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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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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遮掩掩,屎也不能变成花,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面对。
改能改的,坚持不能改的。
现在纪卓自觉他和师兄的身份关系难以定义。
可即使在最崇拜师兄的曾经,他从也不会因为害怕师兄生气而更改自己的选择。
更别说现在他们人前维系的关系只是普普通通的大佬和学员的关系。
而且退一万步讲,对于这个节目,他不过是一个参赛的学员,能被大佬点播,无论是正面的鼓励还是负面的批评,都是某种关怀和热度。
他只会在心里怀着对自己水平的羞愧和因为分得清好赖而希望被赐教的求取心,认真地跳给二人看。
刚剧烈撕完的腿本就显得绵软,纪卓能做得不过是尽力而为,尽力地把自己目前的状态全然展示出来。
纪卓自认为跳得尚可,甚至是他最近跳得最好的一次。
他站定,用乖顺的姿势等着席为评价。他知道自己跳得虽谈不上完美,但是也不至于说差,不至于让师兄给他下一个死刑的判决,几乎都能期待师兄或许可以夸他一句。
席为的声音和往日并无不同,音调较平日还显得更温和,但是,但是此时却好像一切延时,纪卓听到了仿佛审判般的一句话,“换变奏吧。”
纪卓如坠地狱。
他下意识地咬起了嘴唇,大脑和脸颊都瞬间充血发胀,可往日养成的良好习惯还是让他惯性般地继续聆听教诲,把很想脱口而出的“为什么”压在胸腔的最深处。
“武士变奏风格不适合你,你有你更大的优势。”
一瞬间,仿佛海水倒流,时间回溯,纪卓这个内部鼓起来的气球,顺滑地放气了。
纪卓突然发现时间带走了很多东西,也包括他对师兄的无条件信任——不是对于师兄本人的信任,是对于他和师兄之间关系的信任。
他在离开的时候就早早预设了师兄的敌意,在这几年时间里向着最坏的方向一路自我恐吓,以至于现在的每一步都在带入受害者的位置而不自知,在假想被整蛊、被敌视,然后接着假想自己被怎样对待也都是自己该得的,借此让自己忍耐也好,进取也罢,自我安慰地觉得自己仍旧践行着某些美德。
但是自己,自己真的不是钻牛角尖吗,自己认为的坦荡坦然,难道不是一种自我的安慰吗——真正的坦荡,会自诩自己坦荡吗,未必吧。
短时的剧烈震荡撕开了纪卓心里厚实的城防,露出早该被他思考的真实景象。
瞬间里纪卓划过荒唐的假设,如果角色对换,他变成了师兄,会怎么对待自己这样的小师弟,于是发现即使是失望,也不会转移成一种居高临下地拿捏和针对,至于是否还有别的感情夹杂在其中,纪卓来不及再深入思考。
因为师兄下一句说:“跳汇演的时候那个变奏。”
纪卓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