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放弃追逐兄长后我和他挚友恋爱了》顾云芷

2、第 2 章

　　【“真是的，悟，你就不会让一让妹妹吗？”】
　　【“偶尔让她赢一次也好吧？说不定赢一次以后，她就不会继续这么执着了呢。”】
　　【“你应该知道，千和你不一样，她要努力的也并不是这个方向……那孩子为什么这么执着呢？”】
　　【“悟？你有在听吗？你在看哪里？”】

　　在你们十四岁那年，母亲对五条悟说了这样的话。那时的你躲在门外，抱着自己刚制作好的咒具，感觉指尖都在发颤。
　　为什么这么执着？其实你也已经有点忘记当时最初的想法了。大概只是想从家人那里得到更多的关注，也或许只是想看到哥哥不那么目中无人。五条家的六眼在幼时就已经展现出了超脱凡俗的天赋和洞察力，他的才能让他可以不用注意任何人……凡人就像尘埃，存在但毫不重要。

　　……你也不知道五条悟在看哪里，他的眼中应该空无一物……就算他在看什么东西，也绝对不是在看你……因为你太弱了，只不过是一介凡人。
　　如果你不是他的妹妹，你甚至没办法靠近他的脚跟——他容忍你一次又一次地向他挑战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吧？母亲劝了他，而你是他的妹妹。

　　你努力追赶了他这么久，努力想要获得更多的认同……在这一刻，你意识到，过去的自己一直都只是在做无用功。

　　五条悟把你的咒具丢在一边，看着你皱起眉，伸手来牵你：“你还愣着干什么？还想打一架吗？我说了没必要吧，快点走了——别在这种事上继续浪费时间了，一起去做点有意思一点的事……看电影？还是去游乐园？都可以。”
　　“让我高兴一点的话，偶尔让让你也可以。”像是注意到你兴致缺缺，他扬起下巴，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我今天不会让你继续待在这里的，快走。”

　　偶尔让让你……
　　你一直嫉妒五条悟，嫉妒得要发狂。可这个时候，你发现就连嫉妒也毫无意义：想要赢他，你居然只能期待他出于对你的关心而放水，否则你毫无机会。
　　多可笑啊，在你一心一意地把他当做竞争的对象，而你的对手还坐在山巅向你伸出手，想安慰你——这个事实令你感觉自己过去的坚持都像是一个笑话，为了无用的努力和兄长争斗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认输的话，你们都会变得幸福一点呢？

　　“……不走吗？”一直没得到你的回应，白发少年像是有点不自在，声音也变得恶声恶气，“事先说好，我不是关心你，只是因为看你这幅废物点心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
　　虽然他顶着那张居高临下的脸，但你和他是双胞胎，并不会因此误会他的真实想法：他是认真想和你修补关系，和你一起出去玩。

　　但也正因为如此，你才感觉自己格外失败。
　　“麻烦死了……走吧。”你抿了一下唇，回握住他的手，“去看电影吧。”

　　五条悟这才满意地牵住你：“这才像话，走了，矮子。”
　　手掌相握的时候他仗着自己手大把你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里，还用力捏了一下。和你不同，他现在似乎比小时候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子的模样还要幼稚，坐车的时候没事就捏捏你的掌心，然后嘲笑你手真的很小，怎么不但打不过他，还连身高都赢不了。

　　你果然还是很讨厌他。
　　如果换成平时你已经跳起来咬他了，但今天这个时候，你甚至懒得甩开他的手。
　　“随你怎么说。”你垂下眼，去取电影票。

　　“啧。”你的兄长小声啧了一声，把你的手拿起来，张开自己的五指与你的手十指相扣，然后用一个无比幼稚的姿势牵着你。
　　电影票是他选的，讲的好像正好也是兄妹之间的关系。你看着海报上拥抱着的兄妹，微微拧眉，觉得自己大概永远不会和五条悟这么亲密。

　　“喂，总之，别生气了。”在你看屏幕的时候，漆黑的影院里，白发少年看着你，神色难得有点迟疑，“我知道你一直很不高兴，但是……”

　　“嗯？”你回头看他，“你又知道我不高兴了？”

　　“我们是双胞胎，我就是知道。”他立刻又变得态度恶劣，“谁让你是我的妹妹呢？虽然是个小矮子，但毕竟也是我的妹妹，我还是会稍微注意一下你的想法的。”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我就……”

　　你下意识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之后会怎么样？”

　　“之后？”五条悟似乎是被你问懵了，皱着眉想了想，“之后就是……之后就让你赢一次好了。”
　　“你想怎么赢我都可以……虽然我不喜欢输，但偶尔让一下你好像也没什么。”

　　他说得非常随便，似乎觉得只要他愿意让，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赢他——因为你很弱嘛，不让你根本没办法赢。

　　……这就是五条悟的态度。

　　原来这个人一直都是这么看待你的吗？
　　在他看来，你之所以会一直缠着他，会把他当成目标，会因为嫉妒而发疯……只是因为你想赢他而已。
　　而只要他愿意让，你就能赢他。
　　争执，追逐，梦想和计划……这一切的一切在这个人眼里，也不过是一场小孩子的游戏。
　　他说，可以让你玩。
　　你想赢，他就让你赢。

　　“怎么？”他还在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想了想，还是觉得……”

　　你捏紧了拳头，然后把手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
　　“我不想赢你。”你平静地看着他，“我已经想清楚了。”

　　从你口中说出的话让他愣了一下，原本还想说什么，但他在看到你的脸时却突然沉默了。
　　“不想了。”你重复了一遍，“我不想和你比了。”

　　和好吧。就这样吧。

　　“有些事，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的。”你像是在说给他听，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比如身高，比如天赋，比如……努力无法超过天生强大的咒术师。”
　　“现在我才意识到，我过去一直在努力的方向其实都是错的。”

　　……所以，别再说“想要赢就让你赢一次”这种话了。
　　“没办法赢过你的我，就不要再自欺欺人，把你当做自己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