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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东海4 ...
陈无宁相当震惊,九洲之大,两兄弟这都能遇到?
他没看出这两人的关系实属正常,在旁人眼里,郁夜和郁洲长得几乎没一处相像,必是一个完全随了爹,一个完全随了娘,谁能猜得出他们是亲兄弟。
别说脸不像,神态气度更不像。郁夜一看就是纨绔风,被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傲娇,吃不得苦受不得累,随时要上天摘月的那种。
他哥郁洲就不一样了,通身大能气度,等闲之辈绝不敢靠近。
陈无宁猜想,郁洲若不是恰巧碰上他的在逃弟弟,必不会同自己多说一句话。
方才还东躲西藏的两人,此时跟着郁洲,大摇大摆地来到庄府正门前。两名神色淡漠的道童一见他,立即恭敬行礼,让出道来。
与外边看到的景象不同,进庄府后,前院是一个用贝壳铺就的广场,要是鞋底薄了,甚至能体验到贝壳按压在足穴上,掺着疼痛与舒爽的异物感。
广场上未做任何喜庆装饰,完全看不出这里正在进行一桩喜事。
再往里走就是前庭,与广场之间由珊瑚墙和四方门隔开。前庭很大,种了许多海边特有的绿植,顶上架着木梁,木梁上攀着某种滕类植物,遮阳避暑极佳。
庭院正中间立了一具风格迥异的石雕,陈无宁觉得有些像昨天看见的大海鱼。其余空处则摆放了十来张方形木桌,坐满了来参加婚宴的客人,男男女女,人声鼎沸。
“不瞒你说,我还从未见过这位庄少爷,吉时快到了吧,待会好好瞧瞧。”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道。
“以后有得是机会。独子成婚了,庄老爷可不得慢慢把生意交到他手上。我们同庄家交好多年,往后必得和少东家打交道,今儿先混个脸熟,也是好的。”另一人接话。
男人大多在聊生意经,也有穿戴华丽的夫人围在一桌,其中一位夫人摇着孔雀羽扇,颇有些拈酸地说:“阮家小姐命可真好,就凭她,也能进庄府的门,摇身一变,成了汐城最了不得的女主人了,以前真是小瞧了她。”
另一位夫人头上戴着一颗斗大的东珠,撇了眼羽扇夫人的酸劲,十分不屑:“这种福分,我家姑娘可受不起,谁受得起谁受去。”
一桌坐着的其他几位夫人纷纷竖起了耳朵:“你说什么,详细说说?”
“你们没听说吗?”东珠夫人见自己成了话题中心,摆出一副轻描淡写的姿态,“阮府可是将合婚书与弃女书一道送出来的。”
众夫人疑惑:“啊,还有这事?”
“哎哟,瞧给你们大惊小怪的。”东珠夫人抬手摸摸侧髻,轻飘飘地说,“这事千真万确,不然你们以为就凭他阮家,能攀得上庄府这门亲?用脚趾想也不可能。”
她将声音压低了些,“阮家有个护院,同我家护院是亲兄弟,听他闲话说,阮老爷亲自去庄府提亲许多次,最后庄府见他诚心,终于松口,只说,女儿可以嫁过来做夫人,前提是,以后她这条命就归庄家了,是死是活,都与娘家不再有任何关系。”
众夫人震惊:“啊,还能这样?”
“你们低声些,”东珠夫人“嘘”了一声,“晓得这事就行了。”
一桌夫人的表情精彩纷呈,可谓生动诠释了何为众生相,有懊悔的,有后怕的,有兴奋的,也有当个笑话听的。
前庭等待婚礼的客人在各自的应酬场里谈天说地,陈无宁早就注意到这里面聚集的并非一类人,像方才那般家长里短的,几乎都是做生意的富贵凡人。
还有一些人,他们站在坐在各个不起眼的角落,对这一切毫不关心的,却是修士。
陈无宁一边观察,一边消化听来的八卦,郁夜捅了捅他的侧腰:“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郁洲已经不在了,问:“你哥呢?”
“他去拜访庄老爷了,”郁夜一抬下巴,“从那个门进去的。”
庄府太大了,两人本就是混水摸鱼跟进来的,不能像没头苍蝇到处乱转。陈无宁心想,庄老爷在的地方,也许能找着这位传说中的庄公子,于是二话不说,抬脚就往那扇门走去。
刚踏进门口,便被一个步伐匆匆的姑娘撞了,那人覆着面纱,抬起头,双眼放光道:“师——”
“兄”字还没喊出口,陈无宁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到廊下拐角处:“你不该陪着新娘吗,怎么跑这来了?”
乌雪泥:“我找了借口出来,想看看你俩混进来没。”
陈无宁:“就知道指望不了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古怪之处?”
乌雪泥做贼似的说:“那可太多了,另一个和我一起进来的丫头,叫海星那个,一进庄府就不见了人影,全程都是我陪着新娘。”
“还有,新娘进了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一直哭,妆都哭花了。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呢,我怕暴露又不敢多问,只好一边劝她,一边重新给她上妆。”
方才听了一堆夫人的闲话,陈无宁不由得想到,新娘子应该在哭自己的命吧。活生生一人,被当作为家族增光添彩的交易物品送给庄府,不哭才怪。
他略一思量,问:“还有其它的没?”
乌雪泥歪着脑袋:“我看到的就这些。”
陈无宁:“你有没有看见新郎在哪儿?”
乌雪泥:“我才抽身出来一趟,还没来得及找呢。”
陈无宁嘱咐道:“行,你赶紧回去陪着新娘,少说话多做事,晚些见机来找我。”
两人匆匆接完头,乌雪泥应声走了,陈无宁和郁夜不认识路,又不可能在别人府里乱飞,只好凭感觉去找庄少爷的住处。
庄府不愧是东海第一富商,这座宅子的后院简直九曲十八弯,他们沿着连廊东蹿西蹿,丝毫没有头绪。
郁夜都快转晕了,不耐烦地嘀咕:“等这票干完,你得补偿我。”
陈无宁想他又在作什么妖,还没说话,听郁夜又说,“天天麻烦事就没断过,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快累死本少爷了,你说该不该补偿我?”
陈无宁白他一眼:“我又没让你跟着。”
郁夜跳了脚:“剑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你这时候翻脸无情,还是不是人,还有没有良知和底线……”
郁夜一肚子的怨气还没发泄完,就看见迎面走来了两个男人,一个像是书生,但颇有沧桑之态。另一个穿着华丽,形容却十分古怪,谈笑间喜欢举着右手比划,左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
陈无宁一下就认出了这两人。
一个是贺暮云,另一个是在安城,被他一支竹筷穿掌而过的侍郎家公子。
庄府结亲八方来贺,偶遇陌生人很正常。彼时四人狭路相逢,却都觉得氛围怪异。
郁夜显然也认出了这两人,余光朝陈无宁扫去,见他易容后的脸上无甚表情,便知道他定是要装作不认识。
贺暮云知书懂礼,率先停下脚步,朝他们行了一个文人间的常礼。
陈无宁和郁夜也一齐朝他拱手。
算是打过招呼,双方错身而过,走出一大段距离后,郁夜低声道:“这不就是江思宜的老情人嘛。”
陈无宁对他的表述十分嫌弃,没有搭腔。
可是在庄府见着这两人,实在太奇怪了......
贺暮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短短九年,他整个人看上去怎么老了这么多?
乌雪泥现下也在庄府,她及笄不久,按照民间的说法算成人了,那张脸也越来越像当年的江思宜。
若父女二人遇见了,会发生什么?
陈无宁没来由的一阵惶恐。虽然之前已经同师父商量好了,等小师妹长大,再告诉她关于亲生父母的事,但现在显现还没做好准备。
还有那个侍郎家的公子,当年借着酒劲对郁夜动手动脚,陈无宁一时没忍住出手教训,他又为何会与贺暮云一道出现在这里?
若这个庄家就是他认为的庄苼家,仙门与朝廷,二者何时又扯上了干系?
陈无宁越想越乱,脚步却没停,疾疾走到一个有四方井花园的院子里,看见对面连廊下走来一群丫头,她们低着头,端着盖着红布的盘子,正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跟上。”陈无宁暂时抛开思绪。
跟着这群丫头,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处内院。门口有个长袍男子伫着,像在看守院门,陈无宁和郁夜只好凝神屏息,躲去阴暗的角落。
郁夜一眼就看出门口这人既不是家奴,也不是道童,怕陈无宁忍不住乱来,用气声提醒他:“你可别乱开神识看屋里,这里到处都是修士,这人又通身威压,或许是个大能高人。”
疑似大能的人将一干小丫头放行进屋,约摸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她们又纷纷退了出来。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西沉,夜色浸来的一瞬间,庄府里的所有风灯同一时间亮起,灯火通明,长明不灭。
陈无宁和郁夜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主角出现了。
新郎着一身长及脚裸的正红色婚服,前襟用金线绣着某种动物,似龙似鱼,却又非龙非鱼,看得出来做工极佳,盘在胸口,像要跃出一般。
他的头发全都梳了上去,没有戴冠,而是用一根红丝绸一丝不苟地缠着,与婚服配套,相得宜彰,明亮暖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交错流动。
陈无宁看得清楚,那是一张没有喜悦,没有愤怒,没有一丝情绪的脸。
正是庄笙。
冷漠到几乎认不出的庄笙。
“还真是他?”郁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无宁同样震惊,提醒道,“婚礼开始了,回去。”
偷鸡摸狗的两人自然比一身繁复婚服的庄笙走得快,没一会儿,便蹿回了前庭。
郁洲见郁夜回来了,不动声色地从前排最佳观赏位置上退出,低声说:“还以为两位道友连夜逃了。”
郁夜条件反射般按了一下胡子,他哥何等聪明,怕是在海边就看穿了他穷凶恶极的皮囊下裹藏的真面目,既如此,索性破罐破摔:“不才哪敢逃,道友高抬贵手,可别盯着我了。”
郁洲抬眼示意陈无宁,轻笑道:“不妨介绍一下旁边这位?”
郁夜上前一步,将陈无宁护在身后:“有的是时间介绍,现在看戏。”
他的一番作为郁洲都明晃晃地看在眼里,总觉得哪里不对,看来今晚恐怕不止一台好戏。
用来举办仪式的青庐是一间挨着前庭的宽敞屋子,屋里布置华丽,却不出格,正中挂着一副非常写意的大海与星空长墨卷。
陈无宁一眼扫过全屋,坐在主座上的是庄老爷及其夫人。庄老爷看上去最多三十,很年轻,脸上却刻意蓄着胡子增添老气,整个人呈现出来的气质倒不像一般修士那样冷清疏离,反而有着生意人的平和大方。
庄夫人则年老一些,看脸约摸已近四十,头上插着一对金步摇,手上戴着一对金镯子,装扮得富贵隆重。
海边一年四季都有风,庭院里的花草随风摇摆,没人注意到里面多出来两棵东倒西歪努力伸头的人参精,所有宾客都笑盈盈的等着新人到来。
吉时钟响,新郎新娘已在青庐外站定,满场目光皆朝他二人投去。
新娘盖着红盖头,在乌雪泥扮作的丫鬟的搀扶下迈步踏进屋子。
陈无宁见小师妹仍戴着面纱,心里总算安稳了些。
庄笙等新娘在他身边站定,伸出手去,不知盖头下的新娘是不是满脸娇羞,顿了片刻,才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两人牵着手从门口往前走,走到庄老爷和庄夫人的身前。司仪的脸上盛满笑意,先说了些开场吉祥话,而后正式主持起婚礼来。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星海熠熠,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花开并蒂之盟,载明鸳谱。”
“庄氏长公子庄笙、阮氏大小姐阮瑟——今日合婚,永结同好——”
在司仪主持下,第一步流程走完了,客人爆出了热烈的掌声,庄老爷和庄夫人满意点头。
陈无宁和郁夜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庄笙,合婚书念完后,他俩忍不住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都看见了别扭。
太不对劲了!
年少时相处了近一年,庄笙是个什么德行他二人又不是没领教。若他心甘情愿结下这门亲,为何脸上找不出一丝欢喜?若他不想结亲,又有谁能逼迫他?
从陈无宁在后院认出了庄笙,到现在看着庄苼拜堂成亲,庄苼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动作神情跟个木偶完全没区别,司仪每主持一项,他就僵硬地履行一项。
“一拜天地——”
庄笙和新娘转向门口,跪拜下去。
陈无宁纠结要不要破坏这场婚礼,郁夜却琢磨着要是庄苼此时看见了宿林,会是什么反应。
“二拜高堂——”
庄笙和新娘朝着庄老爷和庄夫人跪拜下去,庄夫人激动到以手帕拭泪,忍不住想扶儿子一把。
“夫妻对拜——”
司仪的声音亮如洪钟,流程只剩最后一步了,只要庄笙拜下去,他自此就得与惊艳他年少时光的少年郎永别!
陈无宁袍袖下的指尖已经凝起灵流,只要庄笙有一瞬间的犹豫,只要一瞬间,他就算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帮他一把。
司仪最后一个“拜”字出口,连尾音都还拖着,庄笙的脚尖已经转向新娘,深深弯下腰去。
陈无宁蓦地收回指上灵流。
新娘的动作倒比他和缓许多,微微弯腰时,红盖头不知怎的突然往下滑落,新娘赶紧抬手捂住,好险没掉下来。
“礼成——”
庄笙上前拉住了新娘的手,在一干丫头小厮的簇拥下走向洞房。
庄老爷笑盈盈地请宾客吃好喝好,有客人打趣:“少主什么时候出来喝酒,别有了夫人,都不赏脸我们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少主今夜必定雄姿勃发,千杯不醉……”
”哈哈,瞧你说的,极有道理!”
庄老爷应酬众人之时,陈无宁和郁夜已经悄悄跟上了庄笙,虽然亲眼见到礼成了,但始终心存疑影。
庄笙牵着新娘缓步前行,外人看来倒恩爱得紧,假如他没有绷着脸皮的话。丫头小厮们将这对新人引向一间屋子,半途中,那位守院门的高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干人朝他行了礼,便各自退下。
高人将这对新婚夫妇送进了新房,郁夜扒在墙根上,用嘴型对同样扒在墙根上的陈无宁说:“不太好吧,我可没听人墙角的爱好,何况还是洞房花烛夜……”
陈无宁甩了个眼刀,郁夜只得干巴巴地闭上嘴。
他还有点羡慕起庄苼来,心痒难耐,羡慕了一阵,又想说点什么,陈无宁仍然甩来一个眼刀,周而复始轮了几次。
两人的耳朵都快伫麻了,屋里也没传出任何响动。
过了一会儿,高人终于出来了,紧跟着,庄笙竟然也换下了婚服,着一身常服跟了出来,肩上还扛着个黑麻袋,几步就消失在他俩的眼皮子底下。
新婚之夜,这是作甚?
解了屏息,陈无宁给郁夜安排:“你跟上他们,我去里边看看,稍后会合。”
见他没在玩笑,郁夜不情不愿地掏出踏歌递过去,转身融进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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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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