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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东海5 ...
没有郁夜这个麻烦在,陈无宁行动起来百无禁忌,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推门,只是推了几下,没推动。
他略微思索,凝起星点灵流朝门弹去,一层浅白莹光浮起。
果然有禁制。
他的手放在门上,试探了一下禁制主人的深浅,随即从袍子上扯了块布料,飞快画起裂隙咒来。
时过境迁,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为刻一张符咒差点把命搭进去的少年了,元神初成,修为上了几重境界,一般符咒根本不在话下。
裂隙咒快速将门上的禁制撕开一道口子,陈无宁轻手轻脚走进去,只见一名陌生男子正在房里练习——
原地走路。
对,是走路。这名其貌不扬的男子走了片刻,然后抬高腿,像登台阶般又走了数步,一番弯弯绕绕后,终于在地下坐了下来。
男子身姿笔挺,双手抬到与肩平齐处,拢过一团虚空,又将这团虚空放下,然后双目直视前方,一动不动了。
这间屋子并不大,男子忘我沉浸在自己的行为表演艺术里,陈无宁双手揣怀,满脸不解,做了他唯一的观众,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男子没有一丝表情。
陈无宁伸出一根手指往他的眼里戳,堪堪挨到了睫毛,男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看来是被控制了,像一个被驱动的傀儡。
得出这个结论,陈无宁围着他转了几圈。
这时,屋里突然起了一阵风,想必是裂隙咒撕开的禁制口子还没修复完全,风从外面穿了进来,只一人大的一股,不偏不倚,刚好吹到了这名男子身上。
他披在后背的头发刹时飞起,脖颈处露出一小点黄纸角,陈无宁眼疾手快地从他领口处扯了出来,男子似乎脱力了,在黄纸离开后背时,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这是一张符纸,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线条外,还有两个几乎重在一起的小人笔画。
陈无宁认得,这是双生同行咒。
须得修为高深的大能,刻咒时的灵流力透纸背,同时浸到叠在一起的两张符纸上才能将此符画成。此符固定在选好的两人身上,使用主符之人便能看见持副符之人的眼前情形,也能操控持副符之人的一言一行。
不过这种符咒极为罕见,修为不够的画不成,修为够的,画出来也不堪大用。比如想要控制有灵智的人或精怪,还不如用中级傀儡符,直接以修为压制,下达指令即可。
双生同行咒唯一的好处大概是体验更真实,能随机应变一些,其它的都是毛病。
比如具有时效性,再比如主符很容易遭受副符反噬,颇为鸡肋,陈无宁还是在一本名为《旁门左道咒》的书上见过。
想通这层,他闷了整晚的情绪竟好转了,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副符留在了谁的身上——庄笙一定是被操控着拜堂成亲,成亲并非他所愿。
只是,另一边的情形比陈无宁这里复杂太多了。
庄笙肩扛黑麻袋,跟着那位大能高人出了庄府,摸黑到了一处海岸边。
海上虽有月,夜里的海水却如一汪银墨急速流淌,一艘三层高的豪华游船停靠在岸,裹在刻着映月滩三字的巨石阴影下,与海几乎同色。
庄笙抗着麻袋上了船,那位高人将他安置在最顶层后,便坐到甲板上看海。
这可苦了郁少爷,跟踪对象上船走了,眼前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海,踏歌又给了陈无宁指路,他总不能一头扎进海里跟吧。
他从腰间摸出玉骨扇,低声询问道:“你还中用不?”
玉骨扇没任何表示,仿若死物。
郁夜不死心,将它挥开抛了出去,玉骨扇飞旋半圈后仓促落地,他无语透了,无奈又得去捡回来。
和魂玉呕气归呕气,命还是要的。
眼看大船快离开视线,这要是跟丢了,面子扫地不说,陈无宁也绝计不会给他好脸色。
思及此,郁夜扫过四周,眼前除了沙子就是椰树。他灵光一转,立即用灵流削了一棵椰树冠抛到海面,再刻了一张疾行咒拍在其中的一颗椰子上,再次化身为猴,站了上去。
椰树船破是破,却胜在小而轻便,与豪华游船在深夜的海里打响了追逐战。
郁夜忙极了,一边观察前方的庄笙有没有跟丢,一边观察后方的陈无宁有没有赶上。
进海越深,浪越大,他时不时站不稳,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
一声“哎哟”声响起。
郁夜受惊弹跳而起,眼睁睁看着这方寸大小的椰树船上大变活人,浑身湿透的神花着急后退,眼看就要踩进海里,这小空间再次上演大变活人,湿漉漉的神篱现了身,一把拉住即将坠海的神花,以防她被当作宵夜喂了鱼。
郁夜惊呆了,他挤在神花神篱两兄妹的中间,几乎被夹成了一只馅饼。他的洁癖顿时发作,浑身涌起鸡皮疙瘩,恨不得即刻弃树跳海。
小小椰树冠怎能承受得住三个人的重量,立时往下沉了一大截,郁夜的上半身已经朝海里倾斜,跳海姿势准备就绪,后又一想,这棵树是我的,要跳也该他们跳。
海水已经漫过小腿,还是神篱机灵,片刻又恢复成本体形态,减轻载重。只是人参草的个头实在太小,海里风浪又大,他不得不攀在就近的郁夜身上,大海于草本植物而言简直是洪水猛兽,神篱只好顺着他的衣袍飞快往上爬。
椰树船沉海的速度减缓,神花也只有半只脚站在椰树上,郁夜一边拍粘在他胳膊上的神篱,一边怒问:“你们在搞什么东西!”
神篱只好爬到郁夜的后背,让他够不着自己。
理亏的神花低了下头,有点心虚:“......我们搭一截便船。”
也不知道人参精懂不懂水性,郁夜拼命压抑住想把她推进海里的冲动,发狠道:“宿林人呢?”
提起宿林,神花仿佛找回底气,挺直了腰板:“主人没来。”
郁夜一阵头疼:“好端端的,你俩凑哪门子热闹?”
神花:“不是凑热闹,我们只是想参观一下人类的婚礼,没想到里面竟然有这么多问题,只好一路跟过来了。”
郁夜忍不住扶额,世间精怪的好奇心已经重成这样了?
他不痛快,也绝不让旁人痛快,冷笑一声,口不择言:“你家主人的小情人跟别的女人成亲了,他还让你们来参观婚礼?这神经病,当真是个人才!”
这是什么惊天八卦?!本体形态的神篱和人形态的神花只觉脑袋一嗡,不可置信地齐声质问:“主人的…小情人?”
是他们理解的、人类关系里的那个情人吗?
主人这么多年,从来孤家寡人形单影只,他哪有机会找小情人?
神花受不住打击,瞬间蔫了,变回了本体。好在椰树船因为重量减轻又浮上来,她将根攀在一棵椰子上,沉默了。
眼前终于干净,郁夜也快气死了,这一天下来都在搞什么?
庄府公子果然是庄笙,没脸没皮的庄笙竟然成亲了,成亲了不好好洞房,害得他跟来海上飘着玩,飘着飘着,又莫名其妙出现两只人参精……
郁夜气得牙痒痒,这时,前方庄笙的船亮起了风灯。
神篱从郁夜的背上爬下去,并排站在神花旁边,两颗人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张开的叶片上看见了不可思议。
神花神篱并没同郁夜直面打过交道,神花听乌雪泥说过他姓郁,于是捡了人类最不会出错的称呼,询问道:“郁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看着脚边的两棵草,郁夜真的很想一脚踩上去,毕生的教养告诉他一定要忍住,于是没好气地说:“你俩不会自己去问?”
神花垂叶丧气:“不敢呀,主人从不讲他的事,他都不怎么说话。”
这对精灵看上去似乎脑子不太好使,郁夜心生一计:“想听么?”
“想!”兄妹俩叶片舒展,十足向往。
“好说,拿条件换。”郁夜神情高傲。
“什么条件?”兄妹俩卷起叶片,不耻下问。
“我可以讲这个事,但你们得告诉我关于宿林的事。”郁夜运筹帷幄。
“想得美!”兄妹俩异口同声、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末了,神花骂了句“人类果真狡猾”,终止了这场谈判。
船在海里约走了个把时辰,此时明月高悬,浪一个接一个地打来。
椰树冠在海里浸泡太久,浮力明显不够了,椰子在浪的冲击下四散逃逸,郁夜的脚已经泡在了水里,咸咸的海水裹着鞋袿,粘乎乎的很难受。
两棵人参草对此很是恐惧,他们不会水,人形态会沉,本体形态会被浪撕碎,已经双双爬上郁夜的裙角避水。
“如果死在这里就完了,”神花伤感地说,“主人恐怕连我们的尸体都捞不着。”
平时一本正经的精怪在生命攸关时展露出了另外一面,神篱不知从哪学来的拈酸,叹息道:“时也,运也,命也。”
“哥,我不想死,我还有心愿未了。”
“什么心愿?”
“主人和他的小情人,我还没听到这个故事。”
“你愿亦如我愿。”
两兄妹一唱一和,像要在死前把下辈子的话都说干净了才痛快,郁夜原本还颇为淡定,此时也忍不住忧了心。
他也不想死啊,可放眼望去,一片茫茫,无枝可依……
他恍然回神,等等,谁说没东西可依了?
庄笙的船就在前方,上船不就好了?
郁夜仿佛打通了关窍,比起在一根浮木上等死,大不了暴露行踪。上船左不过打上一架,虽没武器吧,好歹支撑一会儿是一会儿,万一小宁赶到了呢?
想通这层,他立即催动了椰树船上的疾行符,两棵人参精还没攀稳,便被突然的加速惊得叫了一声,片刻间,人已经到了庄笙的游船下。
郁夜跳上甲板,刚上来,就与那位高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高人是个只做不说的行动派,见有人胆敢进犯,袍袖一甩,一道锐利的灵流直指来犯!
郁夜当即跃起躲避,船前方的海面上浮出一溜翻肚皮的死鱼。
高人见一击未中,袖里落出柄雪光锃亮的剑,直直朝郁夜砍去!
“庄苼,庄苼,”郁夜一边慌忙接招,一边扯开嗓子大喊,“你给我滚出来!”
高人突然停了手,带着意图不明的眼神盯着他。郁夜本就不是好战之人,见此也停罢手,想喘口气,再与高人讲讲道理。
不料这两棵人参精当真是来砸场子的,如此好好说话的关键时刻,又给高人玩了个大变活人。
贼子一个变三个,高人不再管对方是谁,再次提剑开砍!
人多力量大,对付郁夜一个或许轻松些,加上神花神篱,高人难免左支右绌。
四人难分难舍地打了会儿,谁也奈何不了谁。
船身被高人的剑砍得到处都是洞,风灯也熄了好几盏,神花神篱还算知恩图报,搭了郁夜的便船,帮他打架也尽力。
郁夜得空跳上船顶,一叠声大吼:“庄笙庄苼,你快滚出来,宿林来了!”
就在神篱被那位高人一掌劈肩滚出去时,又有两个人影从三层船舱的窗户摔向了二层甲板!
郁夜定睛一看,先爬起来的那个正是庄笙,他脸上透着极不自然的红晕,四肢无力,像喝了假酒般胡乱扑腾。
他摇晃着站起身,将脑袋甩成了波浪鼓,仿佛要甩干净里面装的水似的,又像是在寻找什么。
此情此景,看得郁夜不禁一乐——这才是他认识的庄笙嘛!
与此同时,和庄笙一起滚地的姑娘也爬了起来,同样是面色潮红的眩晕状态。
乍一眼,郁夜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还没看真切,这姑娘却不管周围一干人等,再次扑向庄笙!
场面实在混乱,郁夜见哪方都不太需要自己,索性整理起衣着来。
陈无宁随着踏歌的指引赶到时,就看见几条人影在船上战作一团,有天上飞的,有地上爬的,还有顶楼看风景的,谁也分不清谁是谁。
郁夜事不关已地坐在船顶,脱了鞋袿拧水,表情相当难看。
踏歌围着郁夜的手臂缠了几圈,伸出边角当脑袋,亲昵地蹭他头发。陈无宁在他身边站定,挑起一边眉:“你干的好事?”
“关我屁事!”郁夜顿觉委屈,赤脚站了起来,嘟囔道,“你再不来,我就要尸沉大海了!”
陈无宁没时间给他顺毛,他实在看不懂现在的状况,问:“人参精怎么在这?”
“他俩变成草一路跟过来的!”郁夜更来气了,“害得我差点跳海,晦气!”
陈无宁:“他们在这里,宿林人呢?”
郁夜:“宿林不在,我也搞不懂,他竟然派了人参精来凑热闹。”
尽管他闷着一肚子的火,还是一股脑将方才的遭遇说了。
陈无宁边听他叨叨,边看向甲板上打架的几人。
神花神篱主要对付那位高人,还时不时找机会给庄笙下绊子,不是趁乱踢几脚,就是无意间拍几掌,陈无宁甚至看见神花一个大大逼兜拍在了庄笙脸上。
庄笙本人完全是迷茫的,他更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不知是第几百次的逃跑上,醒来便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到了海上,五感丧失不说,还不能动弹。
他挣动很久,视觉听觉模模糊糊正常了,就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所在的船舱里有只香炉,当他五感差不多恢复时,香炉见鬼似的冒出了一缕青烟,他只觉得这味道好闻,便大开大合地吸了几口。
这几口下去,灵魂脱离肉身漂了起来。一股莫名的邪火从小腹蹿起,流经四肢百骸,本来就不能动弹的身体变得更加酸软。
他沉在这样的状态里,眼睛都发红了。
突然,船舱外又传来几句呼喊,有他的名字,还夹杂着那个久远的名字——宿林。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清心咒拍来,庄笙瞬间醒了神。他努力活动起来,好不容易挣脱掉束缚,身边的麻袋也动了,从里头冒出个姑娘,不由分说就朝他扑去!
两人滚着一团,滚到了甲板上,没成想这里还有另一波人在打架,他全身被踢了个遍,感觉自己好像被围殴了,可眼前明明只有一个姑娘在对着他纠结不休,抱着他张嘴就啃!
二楼甲板的角落里还有盏风灯□□着,庄笙被这个姑娘缠至此处,灯火晃过姑娘的脸,陈无宁一下看清了。
“蔚心兮。”
“谁?”听他蹦出的几个字,郁夜觉着有些耳熟。
“前些时候,在流泉镇同乌雪泥过招的那个姑娘。”陈无宁疑惑道,“她怎么也在这?”
郁夜双眼瞪如铜铃:“我不知道啊!”
不止他二人,所有人都搞不清楚此时的状况,再打下去,这船恐怕是要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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