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光》洪一枝

40、所求皆所愿

　　任森森回村每天的事无非就是招招猫溜溜狗，顺便再逗逗隔壁邻居的小孩儿，但更多的是陪陪爷爷奶奶。

　　乡下的娱乐活动很少，人也很淳朴，任森森没什么可以娱乐消遣的，就每天陪奶奶到处闲逛消磨时间，不管她们祖孙俩走到哪里，奶奶都会介绍，“这是我孙女儿森森，森森，叫王奶奶。”

　　在奶奶身边任森森愿意做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扬起甜甜的笑容，“王奶奶好。”

　　任森森仗着长得漂亮又乖巧赢得了许多爷爷奶奶的喜爱，她到一个地方就能得到一把零食，在这些爷爷奶奶眼中，给吃的就算是表达喜欢。甚至有些爷爷奶奶在知道她单身后还要帮忙介绍男朋友，看来太受喜爱也不是完全是好事。

　　任森森每天过的充实又惬意，但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每天晚上准时给谢凛打视频，用看暖暖的借口，看看暖暖。

　　“今天我跟着奶奶出门得了好多零食。”任森森向谢凛分享她的战绩。

　　谢凛抱着暖暖坐在沙发上，眼中仿佛有星辰万千，“嗯。”

　　“明天就是除夕了，我会很忙，可能得很晚才能给你打视频了。”任森森看着视频里抱着暖暖的男人说。

　　“没关系，明天晚上我应该会陪家里老人守岁，也会很晚。”

　　“嗯，那我打视频之前先问问你有没有空。”

　　谢凛轻笑，“也不用提前问，守岁没那么严格，可以打电话。”

　　“那好吧，我还以为你们家里都是你这种正经的人。”任森森憨笑。

　　谢凛想反驳却无从反驳，“谢凇也是吗？”

　　任森森想了想印象中的谢凇，又想了一下跳脱的玥玥和珂珂，“看来我对你们家的误解挺大的，主要原因在你，你平时太过正经了，导致我以为你们家里都是你这样的。”

　　“以后有机会你可以来我家体会体会，看看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除夕对老一辈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子，特别是乡下，要讲究的事情很多：要扫尘，贴对联，敬菩萨，敬祖先，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晚上还要守岁，大年初一要没有人叫的情况下早早起床。

　　一家人的年夜饭要从一早就开始准备，奶奶和任妈早早就开始准备食材了。任森森难得没有赖床，早起帮着任爸贴对联，贴完对联又和爷爷任爸去敬菩萨和祖先。

　　任森森还记得小时候她爷爷奶奶总是让她在敬菩萨祖先的时候许愿，这样菩萨和祖先都能听见她的愿望让她愿望成真。

　　以前的任森森嗤之以鼻，但今年心有所求，任森森诚恳尊敬的向菩萨和祖先许愿：希望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身体健康，希望来年谢凛一切顺利。

　　说着给菩萨和祖先多多的烧纸钱，不求心愿达成，只图个心安。

　　年夜饭大家围坐在一起，电视里播放着春晚，身旁陪着家人，任森森想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幸福了。

　　晚饭后任爸任妈洗碗，任森森陪奶奶把家里的麻将搬出来，打麻将是每年春节的保留节目。

　　依旧是奶奶、任爸、任妈和任森森坐四方，爷爷照旧陪着奶奶坐一方。

　　任森森今年运气不错，一晚上基本都在赢。

　　“看来森森新的一年会是旗开得胜的一年。”任奶奶笑呵呵的说。

　　“奶奶，借您吉言，我要是挣大钱了就回来给您买好多小鸡仔和小鸭仔！”

　　“行，那我等着了。”奶奶手上动作不停。

　　“我倒是不希望你挣大钱，你能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我就谢天谢地了。”说着任妈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

　　“妈，你不是说过再也不催我了吗？”任森森满脸都是对任妈的控诉。

　　“我这不是催你，我只是这么一提，说说我的期许。”

　　“我孙女儿这么漂亮优秀，一定会找到中意的人。”

　　“爷爷说得对，我赞成。”

　　晚上一家人说说笑笑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电视上所有的演员齐聚时，任森森一看时间马上就是新的一年，她着急忙慌的回房间，进房间前还说：“爷爷，帮我打几圈，我有点事，很快回来。”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谁知道她，可能回消息去了，这不，快到零点了嘛。”

　　任森森进房间拨通谢凛的视频电话，谢凛秒接。

　　任森森庆幸还好赶上零点前：“我差点忘了要看暖暖了。暖暖是不是都睡了？”

　　“你只是忘了看暖暖吗？”

　　任森森看着视频里的谢凛，他应该单独在房间，怀里抱着暖暖，面色温和。

　　谢凛听到客厅里传来的一声声新年快乐，才意识到新的一年到了。“森森，新年快乐。”

　　“谢凛，新年快乐，希望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万事顺遂。”任森森双眼有光在闪，亮晶晶的。

　　“那我也祝你所求皆所愿。”

　　谢凛一晚上都坐在沙发上，他大伯一家和他爸妈都在客厅打麻将，谢凛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就陪着他爷爷看春晚。

　　老人家虽然年龄大了，但精神顶好的。玥玥和珂珂本来是被妈妈和爸爸抱在怀里看大人打麻将的，但两个小家伙坐不住，纷纷跑到谢凛身边要小叔叔陪她们玩。

　　谢凛左右无事，就将暖暖放在沙发上，陪着玥玥珂珂玩积木。

　　玥玥和珂珂对暖暖都很好奇，“猫猫。”

　　“玥玥想玩猫猫吗？”

　　玥玥点头，珂珂也点头，暖暖是比较温顺的小猫，不用担心它会咬玥玥和珂珂，谢凛放心把暖暖抱到两姐妹身边，他则是坐在一边看着两个小孩。

　　谢凇看两个小孩和谢凛带来的猫玩得很和谐，也没阻止。只是他老早就对谢凛带来的猫好奇了，便问他二伯母：“那猫是谢凛养的吗？”

　　“他哪里会是养这些小动物的人？前两天回家时带回来的，说是帮朋友养一段时间。”

　　“不会那个朋友是森森吧？”谢凇意味深长。

　　谢妈好奇：“你认识森森？”

　　“之前堂弟带着森森去我们家帮我们照顾过玥玥和珂珂。”陈姗姗接着说。

　　谢妈一拍巴掌，“那就对了，我还说他怎么把暖暖当女儿一样照顾，这么一想就通了。”

　　玥玥和珂珂都是小孩子，小孩子觉多，守岁到她们平时睡觉的时间就已经躺在沙发上和暖暖一起呼呼大睡了。

　　谢凇把两个小孩抱回卧室，谢凛又把暖暖抱在怀里。

　　谢凛一直在等任森森给他打视频，越到零点越频繁的看时间。谢爷爷看了孙子几眼，“有事吗？”

　　“嗯，我在等一个电话。”

　　“有事就去忙，你人坐在这里心却不在，还打扰我看电视。”谢爷爷目光在电视上，没再看谢凛。

　　“那我先进去了，爷爷，等会儿我再来陪您。”

　　“去吧去吧。”

　　谢凛知道任森森今天很忙，可能会很晚才会联系她，就一直按耐住自己。终于在零点前几分钟等到了任森森的视频。

　　其实两人没说什么，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能够与心里挂念的人一起度过，尽管是以视频的方式，但两颗心都有所靠近。

　　任森森回楠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谢凛，把暖暖接回来。

　　任森森：“我们在盛和公园见面吧！”

　　谢凛：“家里有点事，我暂时可能走不开。”

　　谢凛：“这样吧，你来我们小区，我把暖暖给你送到小区门口。”

　　任森森：“好，那你把你们小区地址发我。”任森森无所谓是在哪里接暖暖，本来就是以接暖暖为借口见见谢凛，她已经好多天没见谢凛了，怪想的。

　　确认好地址后，任森森准备出门，“妈，我去谢凛家接暖暖了。”

　　“你等等，我们从老家带回来的特产给虹姐拿一份，正好你带给谢凛。”任妈叫住任森森。

　　“那您快点。”任森森催促任妈。

　　“别急，这才到家呢，你就急着出门，不知道还以为你去见男朋友呢。”

　　任森森咧嘴笑，“我这不是怕暖暖等急了嘛！”

　　一个小时后，任森森到达谢凛小区门口。

　　任森森：“谢凛，我到了，你在哪儿呢？”

　　“森森。”谢凛的声音从任森森身后传来，任森森转身，看到了向她走来的谢凛。

　　任森森只觉几日不见，思念满溢，她看着谢凛目不转睛。

　　“你怎么从小区外面回来？”

　　“帮我妈买调料，我妈知道你要来接暖暖，她让你中午留下来吃饭。”谢凛观察任森森的表情，看出任森森有些纠结，又道：“不想吃午饭也没关系，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把暖暖交还给你。”

　　“我不是，只是太匆忙了，我都没给叔叔阿姨准备礼物，这么贸然上门不太好。”任森森没准备这么突然见谢凛爸妈，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手上这是...”

　　“哦，这个是我爸妈从乡下老家带的特产，我妈说送给你们尝一尝。”

　　“这不就是礼物吗？没事，我爸妈不在乎这些。所以，森森，要不要留下吃饭？”谢凛靠近任森森，压低嗓音问她。

　　“留...留下吧。”

　　“嗯。真乖。”任森森脸爆红，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幸好手上提着东西。只是还没庆幸一秒东西就被谢凛接过去了。

　　任森森亦步亦趋的跟着谢凛，心都要拧成一个麻花了，眉头紧皱着，像个小老头。看得谢凛连连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