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话，我愿意》我是花好好

11、暖意浓浓

　　等餐的时候，宋姝说起了办婚礼的事，她还缺一个伴娘。
　　妙汀晚自告奋勇地举起了手，“我我我……”
　　“我也要……”孟妍不甘落后。
　　宋姝无奈道：“行，我多加一个。”
　　“对了，姜姜，你什么时候办婚礼？”妙汀晚开口问。
　　阿瑜顿了顿，说：“暂时没这个打算。”
　　而后又笑眯眯地看向谢知言，谢知言轻声道：“听你的。”
　　“知言哥。”一阵耳熟的声音传来。
　　是程漾。
　　谢知言起身，微微点头。
　　苏闻景道：“漾漾?和朋友一起来的吗？”
　　程漾点头，道：“嗯。店里满座了，我能和你们拼个桌吗？”
　　苏闻景环视了一圈，见他们没说什么，于是道：“可以，你让你朋友过来吧。”
　　程漾招呼另一个女生过来，“念念，我们和他们一起坐吧。”
　　杨念念点头，嗯了一声。
　　苏闻景又点了几个菜。
　　“漾漾，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苏闻景把菜单递过去。
　　程漾瞄了一眼，道：“没有了，只是……凉拌花生米就别点了吧，知言哥花生过敏。”
　　一阵安静……
　　过了一会，苏闻景才说了声好，他将凉拌花生的选项划去，然后又问了宋姝她们。
　　点好菜，苏闻景才空闲下来，他摸了摸宋姝的手，小声道：“让你多穿点也不听。”然后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宋姝。
　　宋姝微笑，“我又不冷。”
　　“嗯？”看到苏闻景故作严肃的神情，宋姝忙应和道：“以后不会啦。”
　　“知言哥，爷爷知道你结婚，他很高兴，明天有空吗？可不可以带予乐回趟家？正好姑姑姑父也在。”程漾看向谢知言，声音温柔。
　　谢知言看了眼阿瑜，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阿瑜道：“都可以的。”
　　谢知言这才开口，“好，明天晚上我带阿瑜回去。”
　　前两天他回程家的时候，正赶上谢炎辰和程兮出差，只见了程爷爷。
　　虽然和程家的关系一般，但是……结婚算大事，也该回去看看，何况爷爷对他一向疼爱，见一见孙媳妇也算是全了老人家的心愿。
　　“予乐，你和知言哥什么时候认识的？好像都没听他提过这事儿。”程漾亲切地拉住阿瑜的手，浅笑嫣嫣。
　　阿瑜道：“我们……认识很久啦。只是我不想很多人知道，才一直瞒着。”
　　说话的时候，阿瑜时不时看向谢知言。
　　他倒是清闲了。
　　只让阿瑜应付这些。
　　“原来是这样。”程漾的眼神暗淡，她道：“我们之前不知道你是要真的结婚，还以为你在生气呢。”
　　阿瑜问道：“生气?为什么要生气?”
　　程漾看了眼谢知言，欲言又止，杨念念见状，道：“我们以为你还放不下程淮川呢，现在……挺好的，希望你以后别再纠缠他了。”
　　她们明知道阿瑜和谢知言今天新婚，话里话外却一直想引出关于程淮川的话题，这明显是想找阿瑜的不痛快。
　　谢知言气定神闲，一副看戏的模样。
　　阿瑜正想说话的时候，只见妙汀晚拍了下桌子，“纠缠？杨念念，要说纠缠也是程淮川对我们姜姜死缠烂打，你算什么东西。”
　　妙汀晚是一点就着的脾气，一旁的宋姝轻拉了下她的手，“冷静一下。”
　　“我也没说什么吧。”杨念念道：“她和淮川的那点事，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既然已经分手，那就别再联系……这话，有错？”
　　阿瑜倒也不恼，杨念念一直以来都这样的性格，她已经习惯了，但……她真的不想再和程淮川有什么交集，她语气淡淡的，她说：“杨念念，这饭你要是不想吃就别吃了……再提一次程淮川，信不信我不会让你好过。”
　　杨念念道：“我说得有错吗？你就是不要脸……”
　　当初明明是她先喜欢的程淮川，却没想到被姜予乐横插一脚……
　　“啪……”
　　谢知言面前的杯子重重落下，众人的眼光朝他看去，他冷眼看向杨念念，“再说一遍。”
　　杨念念被谢知言的眼神吓到了，身子往后缩了缩，程漾道：“念念也不是故意的，她性子急，予乐……”
　　她朝着阿瑜挤眉弄眼，阿瑜懂了程漾的暗示，于是道：“大家同学一场，我该说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到底是谁不要脸，你心知肚明……”
　　当年阿瑜和程淮川分手离不开杨念念的掺和。
　　“念念，不许再惹予乐不高兴。”程漾对杨念念说。
　　杨念念这才消停。
　　阿瑜也没打算计较，只是想安静地吃会饭，她偶然发现……程漾对谢知言的习惯很了解，一直在给他夹菜。
　　两人像是很熟络的朋友。
　　可谢知言不是说他们很多年没见了嘛？
　　“你对他很了解嘛。”阿瑜忽然开口。
　　这话是对程漾说的。
　　程漾笑了笑，“予乐，你别误会，他是我哥哥啊。”
　　“没误会，就是随口一提。”
　　一桌子的人往阿瑜那看，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扒饭，用来掩饰尴尬。
　　“哟，吃醋啦。”谢知言轻揉了阿瑜的后脑勺，笑道：“想不到阿瑜的醋劲儿那么大。”
　　什么嘛！
　　阿瑜暗想。
　　这人简直了……
　　明明她只是闲聊两句，纯属好奇而已，怎么变成吃醋了？
　　她感觉到脸颊热热的，于是喝了两口果汁，狠狠瞪了眼谢知言。
　　谢知言装作看不懂，夹了两块鱼肉放到阿瑜的碗里，“再不吃就没喽。”
　　阿瑜一脸无语。
　　“你们两个……”孟妍有些嫌弃，“爱吃不吃。”
　　她塞了一大口肉到嘴里。
　　程漾道：“知言哥突然结婚了，我还没适应过来，以后我会注意，予乐，你……不会怪我吧？”
　　阿瑜忙着摇头。
　　这顿饭，吃得也太尴尬了。
　　结束的时候，天已渐黑，外面路灯悉数亮起。
　　阿瑜和谢知言并肩走在路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小哥哥，给姐姐买束花吧？”一个挎着花篮子的小姑娘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谢知言很快挑中，拿起了几支里面的向日葵递给阿瑜。
　　阿瑜有些意外……
　　路人眼里的他们，俨然是一对新婚夫妻，又或是小情侣。
　　可阿瑜知道，那是假的，但她还是微笑着接了过去。
　　小姑娘很高兴，她说：“谢谢哥哥姐姐，祝你们幸福快乐！”
　　说着，她就去了另一边。
　　想到刚刚谢知言在饭桌上调侃她的事，阿瑜忍不住开口问，“吃饭的时候，你明明知道我没吃醋，为什么要顺着那个意思说出来？”
　　阿瑜总觉得谢知言不仅仅在开玩笑，而是在以她的名义掩盖些什么。
　　谢知言道：“没为什么。”
　　“谢知言……”阿瑜停下脚步，“不许说谎，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啊？和你一样，随口说说。真的没有别的原因。”看到阿瑜怀疑的眼神，谢知言特意强调了一下。
　　阿瑜还是不信。
　　谢知言顿时泄了气，他道：“好吧。我不喜欢程漾对我那么亲近……这样一来，她就会主动和我疏远了。”
　　“为什么？”阿瑜一脸茫然。
　　多个人对你好，不是好事吗？
　　“姜阿瑜，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谢知言无奈，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许再问。”
　　阿瑜还想问他为什么，但是……换个说法吧。
　　阿瑜道：“我觉得程漾挺好的，在程家的那些年，有她在的话，你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她希望能有个人陪他，有个人倾诉，有个人保护他……
　　谢知言，我希望你卸下面具，做个平常人，而不是背负着不属于你的情绪过一生。
　　“好不好过，都差不多。阿瑜，我这个人，没什么好在乎的……不重要。”谢知言说。
　　他语气平淡，似是在说另一个不相干的人。
　　阿瑜最不喜欢谢知言这样说话了，她眉头微蹙：“谁说的？你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她举起向日葵，嘴角上扬，“很漂亮哦！”
　　谢知言心里涌过一阵暖意。
　　他浅笑，微微低头，看阿瑜，“回家。”
　　“好。”阿瑜答道。
　　这里离家不远，他们是走路回去的。
　　谢知言洗漱的间隙，阿瑜找了个花瓶，将向日葵放好，然后拍了张照片并发了朋友圈。
　　文案：谢先生的花，超喜欢。
　　阿瑜深呼了一口气，回想今天领证的时候……她居然真的，真的结婚了！
　　戚夏很快打了视频过来。
　　对于阿瑜和谢知言结婚的事，她从来就不相信，直到阿瑜拿出结婚证……这人才勉强信了。
　　“阿瑜，你这是闷声干大事啊！这样一来，我妈可有的唠叨了。”戚夏敷着面膜，懒散地躺在床上。
　　阿瑜道：“那你……怎么想的？”
　　“烦……”戚夏说，“我有时候还挺贱的……”
　　“不许这么说。”阿瑜阻止。
　　戚夏道：“我明知道他不会娶我，却还是赔上了自己七年，可我不甘心就这样结束……我还想再等等。”
　　“可是戚夏。你有没有想过，对他而言，等待也许根本不值一提，他不想，更不能娶你。”阿瑜说。
　　“阿瑜，我们的性格还挺不一样的。你当断则断，可我……却想和他纠缠不休。也许不只是单纯的喜欢，更多的是我想为那么多年的青春讨个说法……”戚夏说。
　　阿瑜也不再劝。
　　反正她会一直在戚夏身边，做她的后盾。
　　挂断了电话，阿瑜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直到浴室没了水流声。
　　她坐得板正。
　　只听见谢知言说：“我好了。”
　　她道：“嗯。”
　　然后飞快地回了房间拿换洗衣服，出来的时候，谢知言正在吹头发。
　　阿瑜又等了一会。
　　待谢知言关掉吹风机，房子又恢复了安静，阿瑜想问他明天去程家的事，于是走到谢知言身边，“明天去程家要不要买什么见面礼？我不太懂这些……”
　　谢知言道：“我来安排，明天下班我去接你。”
　　“好吧。”阿瑜说，“那到时候我把钱转你。”
　　谢知言迟疑了片刻，然后开口：“你在说什么傻话？用你转钱？”
　　“不用吗？”阿瑜挠了挠头。
　　谢知言肯定地说：“不用。还有一点，程家……很复杂，人很多。你到时候顺着我的话说就行。”
　　阿瑜很快明白了，她拍着胸脯道：“我明白，不会让他们看出破绽的。”
　　“不是因为这个……”谢知言说。
　　阿瑜不解道：“那是为什么？”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你到时候就听我的。”谢知言一脸郑重。
　　阿瑜哦了一声，然后拿起刚刚准备好的衣服往浴室里去。
　　这个谢知言，奇奇怪怪的。
　　……
　　临睡觉的时候，阿瑜和谢知言几乎同时打开了房间的门。
　　两人相视一笑，也许真的是心有灵犀。
　　阿瑜道：“新婚快乐，谢知言。”
　　“新婚快乐，姜阿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