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话，我愿意》我是花好好

10、笑一下

　　第二天。
　　阿瑜起得很早，但她没想到谢知言起得更早。
　　桌上摆好了早饭，阿瑜走过去拿了一根油条就往嘴巴里塞，又看到正在运行的豆浆机，她将油条放下，走到了厨房。
　　“哇，你经常做饭吗？”厨房里的餐具很齐全，阿瑜有些意外。
　　她对做饭这方面是一窍不通，正常情况下都是外卖或泡面来解决的。
　　“在国外的时候做得比较多。”谢知言关上了豆浆机，他记得以前阿瑜最喜欢把油条泡在豆浆里吃，所以用碗盛好了豆浆递到阿瑜手上，而他自己则拿了个杯子装。
　　两人相对而坐。
　　果不其然，阿瑜将油条折成了两半放到了装着豆浆的碗里，泡了一小会才用筷子夹起来塞到嘴巴里。
　　见谢知言一直盯着自己，阿瑜摸了摸脸，然后又打开了手机相机……脸上没东西啊！
　　她问道：“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没什么。”谢知言喝了一口豆浆，“确定考虑好了？”
　　“嗯。”阿瑜点头，“你怎么回事啊，啰里吧嗦……”
　　“姜阿瑜……”谢知言正色道：“你再说一次。”
　　“你看你看，就是很啰嗦嘛，还得让我和你一样，我才不要。”阿瑜一脸挑衅的样子，谢知言将阿瑜面前的碗拿远了些，阿瑜不服气地说：“幼稚鬼……反正我吃饱了，哼……”
　　说着，阿瑜就回了房间。
　　谢知言不经意扬起了嘴角。
　　没过一会，阿瑜探出脑袋，“走吗？”
　　谢知言嗯了一声，然后收拾了桌子。
　　待一切准备好后，阿瑜跟着谢知言去了小区地下车库。
　　没过多久，就到了民政局。
　　谢知言属于清冷的长相，不笑的时候带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拍照的时候，工作人员忍不住说：“先生，笑一下呗。”
　　阿瑜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抵在谢知言两边的嘴角，谢知言身体微颤了一下，然后迅速躲开，“嗯？”
　　“想看看你笑的样子。”阿瑜歪头看他，不停做着鬼脸。
　　谢知言笑了笑，然后阻止了阿瑜的动作，道：“行……”
　　很快，他们就拿到了结婚证。
　　看着结婚证上面的照片，阿瑜既陌生又熟悉，她就这样结婚了……真是不可思议。
　　很奇妙的感觉。
　　因为下午还要上班，阿瑜直接让谢知言送她去了公司。
　　到公司的时候，阿瑜发现温阮竹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一些，当然这得多亏大喇叭孟妍。
　　“孟孟，我第一次觉得有你这个大喇叭在挺好的。”阿瑜揽过孟妍的肩膀，“不过……下次不许再和别人说我的事了。”
　　孟妍撇了撇嘴，道：“人长了嘴肯定就要说话啊，不然你的嘴巴用来干嘛。”
　　“吃饭。”阿瑜说，“今天食堂吃什么？”
　　“真不是我说，你新婚哎，为什么不和你老公吃饭，跑来吃食堂。”孟妍看阿瑜的眼神带着怀疑，“这次结婚这么突然，你不会是……小说里的假结婚，为了应付家人的那种……”
　　“额……当然……不是。他……公司不是出了一些问题嘛，他在替宋宋老公收拾烂摊子呢。”阿瑜说。
　　孟妍的第六感一向很准，不过还好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真不是我说，宋宋眼光那么高，怎么最后选了苏闻景那家伙，他也就有钱一个优点了。不过你和宋宋也算有缘分，选的老公都是老朋友。”孟妍分析得头头是道，“其实他们的公司在业内还是小有名气的，很有前景，他们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合伙人？”
　　“对，叫沈池。”阿瑜记得他，那个一直缠着月亮的家伙。
　　孟妍道：“他还是有点本事的，比起苏闻景，他算是个人物。”
　　“是吗？”阿瑜有些不信，明明沈池看起来更加不靠谱。
　　“忘了问你，那天同学聚会以后，你和程淮川单独见过吗？”孟妍问。
　　阿瑜摇摇头，“没什么可见的，该说的话当初都说完了。当年那一点的不甘心早被时间抹去，孟孟，以后别再特意提他。”
　　也许3126宿舍里和阿瑜关系最好的妙汀晚，但孟妍却是最了解阿瑜的人。
　　孟妍知道，阿瑜对程淮川的感情一直很复杂，是心动，是难过，是不甘心。
　　阿瑜偶尔会钻牛角尖，她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从她和程淮川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她就期待过和程淮川的以后，那时候的她将全部希望放在了程淮川身上，她以为程淮川对她的喜欢永远不会过期，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
　　哪有什么浪子回头，哪有什么一生一世。
　　这些词放在程淮川身上就是笑话。
　　可她当初就是那样想的啊。
　　她不甘心当初那个说会喜欢她一辈子的少年在她和名利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不甘心那个连吻她的时候都手足无措的人会那么轻易和别的女人睡了。
　　她不甘心那个在雪地里站了几个小时求她原谅的少年离她越来越远……远到她都看不见他。
　　“当初你和程淮川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他走不远，让你别动心，可是……你还是喜欢上他了，别急着否认。后来你知道程淮川决定不了自己的婚姻大事的时候才选择放手，我一直认为程淮川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的开始本来就是一场错误。”
　　孟妍语气淡淡的，并无半分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
　　阿瑜顿了顿，“那天看到他和杨念念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宋宋和我说了一句话，程淮川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安定下来的。”
　　阿瑜知道，孟妍和宋姝说得很对。
　　她是什么时候对程淮川不抱有期待呢？好像是大四那年的冬天，她在网上看到了程家和温家结成亲家的新闻。
　　他们说是强强联合，而程淮川自始至终都没任何解释。
　　半年后，阿瑜又撞见了程淮川和杨念念的事，她最终提出了分手。
　　后来在职场上又认识了温阮竹。
　　阿瑜知道温阮竹不算坏人，她只是和曾经的她一样，喜欢程淮川。
　　“算了，往事如烟。姜姜，晚上得请客吧？正好我们几个都在骆川。”孟妍叹了口气，捏了捏阿瑜的脸颊，“哟哟哟，这小脸比上学那会还要圆一些。”
　　“叫上谢知言？”阿瑜看到孟妍贱嗖嗖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意思。
　　孟妍赞同，道：“说起来我们还没正式见面呢。林街新开了家烤鱼店……”
　　“我问问他。”阿瑜说。
　　“啧啧，你这家庭地位不行啊。”孟妍道：“还是宋宋厉害，她说一苏闻景绝对不敢说二。”
　　“哦，那又怎么样？”阿瑜打通了谢知言的电话，她把手机放到耳边，只听那头道：“阿瑜？”
　　“晚上有空吗？我室友想见见你。”阿瑜说。
　　谢知言道：“可以。地方你们定。”
　　“好，拜拜。”
　　“拜拜。”
　　待阿瑜挂断了电话，孟妍说：“就去那家烤鱼店了，我给宋宋和妙妙发消息。”
　　“哦。”阿瑜将手机放进了大衣口袋，“去食堂。”
　　……
　　下班的时候，孟妍打了车，她和阿瑜一起去的烤鱼店。
　　宋姝和妙汀晚已经到了。
　　“宋宋，怎么没带你老公？”孟妍坐下，“你不是和他形影不离的嘛。”
　　妙汀晚抢先道：“我和宋宋刚刚去公司了，苏总还在忙，估计和姜姜老公一起过来。”
　　“喂，姜姜，今天去领证了，感受如何？”妙汀晚一脸八卦的表情，“我觉得你一定很紧张，特别是……晚上要共度良宵……”
　　阿瑜苦笑，“你也结个婚试试……”
　　“啧啧，我就算了。一个人自由自在，说走就走……干嘛找个人约束自己呢。”妙汀晚斜靠在宋姝的肩上，“哇，宋宋身上好香。”
　　“哦，对了，我昨天见到裴轩了。”妙汀晚看向孟妍，“你和他联系过吗？”
　　孟妍忙着摆手，“分手后就没见过，你别又误会我了。”
　　当初孟妍和裴轩的地下恋情也是迫不得已，害怕伤了妙汀晚，后来他们因为感情问题分手，妙汀晚和孟妍的关系才缓和了一些。
　　现在孟妍根本不想再回忆那段时光，她当初简直是眼瞎了，居然看上了裴轩，还差点因此和妙汀晚闹僵。
　　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不值得，不值得。
　　“误会什么？我才不会和之前那样幼稚，我的意思是你别是因为我才和裴轩分手的吧？”妙汀晚说，“我担不起啊！”
　　“谁要你担了，他是空有皮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孟妍说，“曾经的我过于肤浅，现在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姐姐我啊独美……”
　　“你们就听她瞎忽悠。”妙汀晚一脸看透了的表情。
　　“孟孟忽不忽悠我不清楚，但是……我想问姜姜一个问题，你和谢知言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宋姝道。
　　阿瑜道：“是啊，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我们分开了而已。”
　　“这样啊！”宋姝若有所思，她和妙汀晚坐的方向，面朝着玻璃门。
　　妙汀晚忽然问阿瑜，“那……你们谁追的谁啊？谁求的婚。”
　　谁追的谁？
　　呵呵，这还真是没对好口供。
　　阿瑜轻声叹气，又开启了忽悠模式。
　　“说来……话长啊，这家伙和我重逢以后，可谓是死缠烂打，纠缠不休，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阿瑜想起了沈池追月亮的样子，于是照着他的样子编了起来，“有些人，简直是两副面孔，人前呢，还像个人样，你们都想不到他背地里粘人的样子，每天都是，阿瑜，阿瑜……”
　　阿瑜说的时候绘声绘色，并没注意到身后有什么异样。
　　妙汀晚实在是忍不住了，捧腹大笑……宋姝轻咳了两声。
　　阿瑜和孟妍回头看了一眼……
　　啊啊啊啊啊……
　　谢知言和苏闻景正站在她们身后，听得津津有味，苏闻景道：“我怎么觉得小姜同学说的那么像沈池呢？”
　　“是吗？”谢知言走上前，自觉坐到阿瑜身边，“姜阿瑜，你这么毁你老公的名声，真的好吗？”
　　“咳咳，难道不是事实嘛？”阿瑜皮笑肉不笑，“都是自家姐妹，也不用瞒着吧？”
　　苏闻景摇摇头，然后和妙汀晚换了个位置。
　　妙汀晚直言没人性。
　　“其实我这也不是毁你名声，而是在塑造你宠老婆的形象，我觉得挺好！”阿瑜一本正经地说。
　　谢知言笑了笑，“行，老婆大人。”
　　他眼底带着笑意，阿瑜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忙着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