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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晚上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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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越往上走越泥泞,仿佛这里刚下过雨。可今天一整日都是晴天,又万里无云,哪里来的下雨的迹象。
前方是一截断头路,得攀上湿滑的石壁才能继续前进,石壁几乎有一人高。
“要托你上去吗?”柏星也问李非鸟。
两人运动神经都挺发达,他们不约而同打算先上去开路。李非鸟观察了一下四周,看见石壁旁边枯枝烂叶下,隐约藏着几条藤蔓。他抓住藤蔓拽了拽,感觉还算结实。
他抓住藤蔓中段,另一手攀住石壁边缘,脚用力踩住外凸的一处,轻巧地跳了上去。
登上去后,他往前看了看,不远处果然有建筑的轮廓。
“在那边,你们都上来。”
等其他人都登上来后,山林中的太阳已经西斜了,一片昏暗橘黄色的光打在沉绿色的灌木丛上,显得有些沉寂。
李非鸟皱皱眉:“怎么就夕阳了,时间又过得这么快吗?我们刚从营地出发的时候才三半点吧?”他手腕一抬,表盘亮起,上面显示时间才刚过四点。
“这天……像是六七点的样子。”一向活泼的叶莺银也觉得不对劲了。
柏星也累了:“还走吗?”
陈一果挑眉:“为什么不走,不就在前面了吗?来都来了,大不了看两眼就回去呗。”
众人决定还是继续往前走。
越往前走,小径越狭窄,甚至仅容一人通过,直到他们渐渐能看清高大的牌坊时,他们面前的路已经完全被杂草给长满了,一点人迹都没有。
“这地方,怎么感觉比刚才冷了许多?”殷皎搓搓胳膊。
“小皎小皎,你要衣服吗?”方姿梦终于逮到机会,一个箭步凑到殷皎跟前,脱下外套递给她。
殷皎一愣,对方姿梦笑了下:“谢啦,还是你穿吧,你都冷得打颤了。”
方姿梦却意外地别过头去。
“不是……”她嗫嚅两下,吸了吸鼻子,“不是因为冷发抖。”
殷皎收下方姿梦的好意,跟着其他人继续往前走,方姿梦却脚步迟缓,渐渐落到后面,甚至都比队尾的林泉乐还慢了。
林泉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方姿梦眼神飘忽,颧骨微红,那种神情,甚至把内心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只见方姿梦突然握住拳,猛然抬头,眼神很亮。
小皎关心我,小皎她心里有我!
林泉乐:“……”
他回头加快了脚步。
等他们踩出一条小道后,快要到达道观之前,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众人齐齐仰头望去,这是一片极为开阔的平地,一道高大的石牌坊拔地而起,赫然立于他们眼前。
他们不由地走到跟前,檐楼的飞檐直冲向天,牌坊当心间有四个朱红色的大字。
上面写着“有感有应”。
“哇……”陈一果不由叹了一声,他本想憋个什么感叹一下,奈何没文化,嗯呜啊呃半天,只能说了一句,“好大。”
他们穿过壮观的牌坊,看见传闻中的道观,却失望了。
那道观前面就一个破鼎,里面插满了烧得断断续续的香,但不知是否被雨淋过,一点香火气儿都没有。
视线越过鼎,那道观大门紧闭,看上去与外面气势宏大的牌坊完全相反,一股陈旧的腐朽气。
“感觉不对。”李非鸟打开手表上的指南针,可那电子表盘上显示的刻度却像卡住了一样,无论李非鸟转到哪个方向,都纹丝不动,连海拔信息都不显示了。
李非鸟退出去看了看别的应用,都挺好的,手机也有信号,就是指南针不灵。
“奇怪?坏了?”
这时候殷皎忽然声音抖了抖:“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闻声看去,却不料看见,在旁边生的枝叶繁茂未经修剪的树丛里,斜扎着一支很长的杆子,杆子上面还有一条破破烂烂的暗黄色的幡,看上去风吹雨打了许久,从下至上都有些褪色。
他们一群学生对这些东西本就不懂,只觉得神秘,可接下来的一幕,就称得上惊悚了。
只见那垂在树间,布条似的东西,居然无风自动了起来。
“妈啊。”陈一果往柏星也背后一跳,揪住他同桌的衣服往自己眼皮上盖,“刮风了?没风啊!那玩意儿怎么动了!”
叶莺银扑到殷皎身边,与她团团抱住。
“我眼花了,是不是……”她问殷皎。
殷皎咬着嘴唇:“我也看见了,它们顺着一个方向动起来了。”
林泉乐也看得仔细,他皱着眉,把自己观察到的细节也说了出来:
“如果是刮风的话,旁边的树叶也应该一起被吹动,可是那些树枝树叶却纹丝不动,只有……”
“别说了好吓人好吓人。”陈一果胆子最小,以前玩恐怖密室也是他最先投降,蹲在地上拽都拽不走,现下他躲在柏星背后,急往后退,“我下山了,我回去了,什么愿都不许了。”
“你们知道现在有多像恐怖片的开头吗?”他颤抖着嗓子,声音从柏星也的后背传出来。
柏星也领子被陈一果拽得一勒,伸手扯住衣领,无奈道:“不是你们要来的吗……”
江绪站了出来,身上冒着属于班长独有的镇定:“不要急,这个世界是唯物的,我们要相信科学,至于是否应该现在回去,我们先表决一下意见,看看有没有人想继续……”
还没等江绪长篇大论说完话,陈一果拽着柏星也已经往回跑了。
江绪:“……”
可还没等陈一果跑回牌坊下面,就见李非鸟忽然从那个方位过来。
“回不去了。”李非鸟冷着脸说,“我们过来的路找不到了。”
陈一果愣神:“怎么会找不到?不就刚才那条吗?我们蹚着野草踩出来的印子还在呢。”
李非鸟抬眼,把众人都看了一圈,脸上完全没有笑容,仿佛被冰冻住了一样,眼神冷冷地说:
“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
林泉乐回头,只见将暗的天色下,李非鸟大半个身子都隐在牌坊的阴影下,还是之前那副模样,看周身气质却看起来讳莫如深。
陈一果跑过去一看,他们来时的路果然已经消失。那些被他们踩倒的杂草,仿佛又复原了一般,直挺挺地耸立着,完全看不出来他们过来的痕迹。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陈一果颤抖着牙关,紧紧揪着柏星也的衣服,机械地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连话都说不顺溜:“不会吧……我们……真摊上事儿了……”
殷皎越过他,伸脚踢开那些叶片长着小刺的草。
“路没了再走出来就是,你难不成还要这鬼地方待一晚上?”殷皎回头催促陈一果,“回去啊,趁天还亮,现在就下山。”
方姿梦忽然出声,她看向殷皎,举着手机,说着她发现的新问题:“没信号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拿出手机去看,果然,右上角的信号图标甚至都消失了。
但唯独李非鸟没有看手机,只是揣着口袋,用那副漠不关心的眼神看陷入慌乱的众人,仿佛在进行什么有意思的观察。
这一切都被林泉乐收入眼底。
他皱着眉,快步上前,抓住李非鸟藏在兜里的手腕,猛然往外一扯。
李非鸟擦破皮的四个指关节赫然闯入他的视野。
他心脏急剧一缩。
瞬间一股冷意从头窜到脚,林泉乐骤然提高音量,厉声呵道:
“你不是李非鸟,你是谁!”
“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