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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惊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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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有家大酒店有意与风景区合作建立点对点旅游路线,领导叫上侯静一起去南城和酒店方谈合作事宜,昨天就去了,可能还得一两天才回来。办公室大姐见来了俩帅哥找侯静,眼里放射出好奇与八卦的光芒,跟他俩说道。
周凯越以礼貌性的微笑向大姐道了谢,心里却是止不住的苦涩,侯静去了南城却没联系他,也是,侯静连他的微信和电话都不回,又怎么会告诉他她去南城了?
他们这趟白走了,两人返身走出办公楼,齐星在周凯越身后露出一抹了然的笑,他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然还真让这对旧情人见面嘛。
他换上遗憾的表情追上周凯越,语气无奈道:“没想到这么不巧,我还以为工作日你女朋友肯定会在。”
周凯越勉强笑了笑,“没事,谢谢你陪我过来。”
他俩已经走出了大楼,齐星问:“那我们直接回吗?”说着放慢了脚步,手捂肚子小声说了句,“我还有点饿来着。”
周凯越也减慢了速度,看快到饭点了便答:“那先吃饭吧。”
齐星立即笑了,“我有朋友来这玩过,说附近有家农家菜很好吃,我们去尝尝?”
齐星的提议周凯越自然没意见,两个人又重新上车,开到他说的那家农家乐。
这是个农家小院,木质门头上藤蔓缠绕,进门就是葡萄架子,结满了青青的还没成熟的小葡萄,一条石子路通向院内,里头的房子黑瓦白墙方方正正。
工作日里出门游玩的人少,偌大的院子里就齐星和周凯越,两个人吃了顿地道的农家菜。
刚吃了早餐又吃午餐,齐星吃撑了,难受地揉了揉肚子,周凯越问他:“吃多了?”
“好像有点儿。”齐星蹙眉,胃微微难受。
周凯越立即起身,“去买点消食片。”
“没事,”齐星叫住他,“散个步就好了。”
于是周凯越便陪他散步消食,两人从前院走到了后院,发现这还有个池塘可以垂钓,水边居然还停了艘小船,很小的那种木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周凯越在离池塘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了,齐星却好奇地走了过去,然后在周凯越完全没预料的情况下跳了下去,那小船经受不住这种冲击,大幅度地晃了好几下。
周凯越又惊又吓,猛地往这边冲过来,好在那木船晃了几晃后就稳住了,周凯越整个人都不好了,船上的人却丝毫没感到这差点掉下水的危险,笑得恣意又开怀,还朝周凯越招了招手,邀请他也下来体验体验。
在确定齐星没有危险后,周凯越就往后退了回去,望着齐星和那塘水脸色变了几变,齐星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还开他玩笑:“你怎么又回去了?你该不会怕水吧?”
周凯越否认,“我是怕你船翻了。”
既然周凯越不想和他一块划船,齐星也没了在池塘里游玩的兴致,他自己跳上了岸,之后又和周凯越去菜地和鸡舍逛了圈,最后回到他们吃饭的庭院。
齐星哈欠连天,困意又涌了上来,他扭头征求周凯越的意见:“能休息会再回吗?”
周凯越点头,他本来也没什么事,也看得出来齐星精神不足。
葡萄架下摆了两张躺椅,齐星走过去躺下,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正午的太阳正烈,这片林荫下却很凉爽,还有山风吹过,舒服极了。
周凯越也坐下,双手压在脑后,望着头顶澄澈的蓝天白云,暂时放下他与侯静的事,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感觉心情没刚那么难受了。
齐星的躺椅只与他相隔一米多,周凯越侧过头,看到齐星阖着眼,呼吸平缓地又睡着了。也不知道他这些天到底干嘛去了,怎么会累成这样?周凯越安安静静地等着,被暖阳这么一晒又吃饱喝足,渐渐地也涌起困意打起盹。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门口响起一阵热闹,周凯越和齐星都被吵醒了。
有人从外面进到院子里,大大小小男女老少,看样子是两大家子结伴出来玩,三个小孩对这露天小院充满好奇,跑来跑去追猫逗狗。大人们则和老板聊了起来,原来他们刚从山上下来,准备在这休整一晚再回去。
有个女人连声赞道:“山上的风景真美,特别是晚上,那星星大的就跟伸手能够着似的。”
老板也说:“对啊,来了这一定得去山上看看,不然就白来啦!”
他们的嗓门不算大,但离得足够近,齐星和周凯越都听清楚了,齐星仰头望向山顶,对周凯越不无遗憾地小声说:“我还没去过竹山上。”
“那就去吧。”周凯越说。
齐星惊讶地看他,“真的?”
周凯越笑了笑,说出了那句中国人都绕不开的魔咒,“来都来了。”
齐星脸上顿时现出喜色,“那好啊,不过你上班怎么办?”
周凯越回道:“我明天值小夜班,中午前赶回去就行,倒是你呢?”
齐星一骨碌从躺椅上下来,说:“我没事,业绩已经赶上了。”
下午三点多,最热的时段过去了,老板娘见他俩准备上山,说这山正常得爬三四个小时,等他们上去都晚了,有条小路能节省不少时间,就是比大路更难走点。
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后异口同声地问:“小路怎么走?”
记下路线,他俩就出发了。老板娘指的小路确实是条捷径,也确实比上山的大路难爬不少,周凯越在警校就有负重跑和各种体能训练,这种程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可怜齐星为了制造与周凯越独处过夜的机会,这次遭了大罪。爬山本来就累,还遇上个打了鸡血健步如飞的周凯越,为了不落后太多,也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不甘于自己与周凯越悬殊的体力差距,齐星咬牙一直跟在他后面,这等于是累上加累,加速消耗着他的体力。
爬过半山腰,齐星终于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凯越往前快走了几步才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他停下脚步转身看齐星,见齐星双手撑地脑袋后仰,坐着直喘气便折了回去,问他:“爬不动了?”
他的气息居然不带喘的,齐星心想这什么体力啊!老子快累死了!恨恨道:“我走不动了。”
周凯越将手递到他跟前,说:“我拉你走。”
齐星脚累得抬不起来,手也不愿意抬,彻底摆烂道:“不走。”
见他这副耍赖模样,周凯越在他身边停下,好心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里草这么深,说不定有蛇。”
听到“蛇”这个字齐星身上抖了下,屁股像被蛇咬了般弹跳而起,他赶紧拉上周凯越的手,慌张地四下张望,忙催促他:“快走。”
周凯越被他这番举动逗笑了,拉住齐星的手带他一道走,齐星的体力确实到了一定限度,周凯越放慢了速度,在他的带动下,齐星尽力跟上,他俩就这样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能遥遥望见山顶了。
走着走着,周凯越突然发现手带不动了,用了下劲都没拽动,他疑惑地回头,就见齐星煞白着脸定在后头一动不动,周凯越甚至从拉着他的手上感觉到了齐星身体地颤动。
“怎么了?”他顺着齐星死死盯着一处的视线望过去,心里也是一凉。
及膝的草丛里有条蛇。
他这嘴简直开过光,说什么来什么。周凯越迅速观察了下对面,然后捏了把齐星的手掌让他回神,低声对他说:“别慌,这是条没长大的蛇,毒性不大。”
他上过野外生存课,有在野外遇到危险的经验,也知道一点辨别蛇毒性的方法,他们俩和那蛇还有段距离,贸然奔跑可能惊吓到蛇,反而会有危险。
他微侧过脸去看齐星,齐星的脸上全是汗,头发被汗浸湿贴了几缕在脸颊和额头,整个人都被定住般,也不确定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没有。
周凯越极慢极轻地拉近自己与齐星的距离,同时手上还在捏他,他将头贴近齐星,沉声说:“别怕,有我在,先不要动,它觉得我们没有危险很可能自己就会走。”
齐星眼珠子缓缓转向他,从喉咙里艰难地“嗯”了一声。
与他们对立的同时,那只蛇也在观察着这两个人类,人害怕蛇,蛇又何尝不怕人,在双方无声地对峙下,那只蛇似乎没觉察到危险,倏地又钻进了草丛里。
滑动的身躯在草丛里显现出它行动的痕迹,直到它走远了,周凯越才呼出口气,抬手拉了拉齐星,说:“走了。”
齐星刚真吓蒙了,确定蛇离开了的这一刻他才回了魂,仿佛地上是刀山火海般一下跳上了周凯越后背,周凯越反应极快,在他跳上来的一瞬,双手就下意识兜住了齐星大腿,将人稳稳接住。
这种情况下齐星可顾不上什么男人的尊严了,扒在周凯越身上就不肯下来,这条蛇走了,谁能保证半道上还会不会有别的蛇?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动物,谁都别想让他下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