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她乡的绿灯侠》银河速逃星

4、伊恩的秘密起源-4

　　7

　　两个刚刚被从废墟里救出来的市民倚靠在一起。眼睛、睫毛和脸上覆盖一层肮脏的灰尘，其中一个穿着件深蓝色的、别着卡蒂米亚洛农业大学校徽的无袖长外套，她早些出门的时候，还背着装着书、笔记本和电脑的帆布包，她从来不喝咖啡或者茶，头发剪得很短。她的包已经在刚才不知所踪了。而另一个则是一名年长的女性。

　　她们互不相识，彼此的眼中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好似亲人一样靠在一起。救护车、消防车还有其它的所有，轮子碾过布满了灰尘和瓦砾的街道。看见道路的尽头。陨石碎裂之后，大部分砸在郊外。那些只需要再过很短时间就能够收获的千顷良田，水稻、麦子、蔬菜和玉米，连同几方实验田，在高温中干瘪、碳化，付之一炬。

　　急停，艾斯米从车上跳下来，芬顿跟在她的身后，一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们只有很短的时间穿戴装备。鲜红的紧急机动基站内部，一侧玻璃已经完全碎掉。一个熟面孔因为建筑的崩塌被压住了腿，被挖出来，靠在一边休息，她简单给自己包扎，救护车一辆一辆地路过，每个人都比她更加急迫。警铃大作，灰蒙蒙的尘气中大家都在奔跑。

　　站长把安全帽一把扣在芬顿的头上，推搡般地催促：“雪脸，芬顿，你们队去西十三区。”

　　于是她们就如同平时训练过的那样，体能服，裤子，皮带，靴子，防火服，氧气面罩和头盔。她系上安全带，引擎的轰鸣带着车辆颠簸。

　　芬顿坐在她身边，苍白着脸。看着艾希尔因精准而快速地整理自己的箱子——肾上腺素、手术刀、缝合线、止痛药、麻醉、绷带和糖——她伸出手，把艾斯米的墨镜抹下。

　　“我们得去做更重要的事。”芬顿说，“我们是紧急机动队。”

　　芬顿有一张与姐姐伊恩与众不同的脸，眉目间仍有些许熟悉之处。艾斯米在她的眼中看见自己的紧绷着的脸。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莫名其妙，芬顿被这声笑搞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手上动作不敢停，人倒是能从喉咙里挤出斥责的话语:“活姐，你到底在乐什么？”芬顿腾出一只暂时放松的手，狠狠推了一下艾斯米的脑袋。

　　“走吧？”

　　“走吧！”

　　紧急机动队，又称作EUM，在别的国家常被叫做消防员。每支小队由七个人组成，包括一名司机、一名急救员和五名队员。得益于米兰德极度发达的智能消防系统，这样一支精悍的小队足够应付大多数险情。然而现在，现在她们所面对的是如同世界末日般的场景。

　　到处都是崩裂倒塌和求救的声音，刺鼻的烧灼味席卷了一切感官。最近的队长露娜已经到了，正把水袋接在消防栓上。她冲着两人大力挥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建筑，建筑摇摇欲坠。

　　“伤者四个，有受困人员。”露娜大声吼道，芬顿立刻冲进了建筑物内，而艾斯米则一边掏出对应药品一边扑跪在伤者旁边。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性，满脸都是灰尘，她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语言，是外国人。艾斯米立刻给她做了应急处理，简单止血后标记其受伤状态，又为到来的救护车指引方向，协助护士把人抬上担架。

　　伤者抓住艾斯米的胳膊，费力抬起头，目眦欲裂。她终于听懂了她的话，伤者说的是:“救救我的gege。”

　　最后两个字难以理解，似乎是的人名，她想那大概是和她一起来的人，她握住伤者的手，沉下声音:“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救你。”

　　艾斯米回过头，见全副武装者从楼道中狼狈冲出。她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老人，整栋楼都在燃烧中颤动飘摇。芬顿看了一眼艾斯米，又看了一眼楼体。她要回去，却看见有人从窗户上跳下来，芬顿下意识伸手去接，巨大的疼痛从她的胳膊上传来。

　　艾斯米的嘴一张一合，她听不见一个字，随后巨大的轰鸣伴随着烟雾弥散她的视界。

　　“到底发生了什么？”

　　8

　　当她还更小时，母亲克里穆萨曾带伊恩去工作。母亲是一名守林员，当时正值壮年。克里穆萨把孩子放在摩托的后座，拧下油门。伊恩听见电机运转时的蜂鸣，车灯很亮。她靠在母亲宽阔的脊背上，分不清耳朵里听到的心跳声究竟属于这个将自己带来世界的创造者，还是忽然有一瞬间开始思考未来的自己。

　　满天都是繁星，她能够轻而易举地分辨出那些星星的远近和色彩。眨着眼睛的来自太阳系之外，有暗沉的红、隐约的蓝和晦涩的白。她抱住妈妈的腰，突兀问道:“妈妈，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吗？”

　　克里穆萨说:“外星人？没接触过但听说在美国最近有一个什么蝙蝠怪物。想去旅游的话，等天梯建好以后我就带你去。”

　　伊恩想起那片巨大的禁区，之后的日子里她就总是想要偷遛进去看看。骑着一辆墨蓝色车架的儿童山地车，顺着自行车道从学校出发，大概一个小时后就能到达。那禁区被一道极度高大的墙围起来，但只要抓住外凸起的水泥块或者钢筋，就能够爬上去。这需要技巧和力量，刚开始是几米，随后越爬越高。终于有一天她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已经没办法去往下一个手位点了。她低下头，发现自己下不去。毕竟还是个青春期仍未到来的孩子，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直到亮光透过她的指缝唤醒伊恩的视觉，她才注意到这束光是从下往上照亮着的，有个深色的影子朝她挥手。

　　然后她就被匆匆赶来的克里穆萨揪了耳朵，那个穿深色风衣的女人拦住了愤怒的母亲，说出了能够改变伊恩一生的话。

　　“我觉得她很有天赋，让她跟着我学攀岩吧。”

　　随后，她便醒过来。